陳逐原扯了扯嘴角,瞥了眼陳凌,只道:“那人不除難消我心頭之恨!照顧好欣兒,本太子很快就回來。”
說吧,他便快步追了上去。
陳凌下馬,來到于欣身邊,扶起她悄聲道:“姐姐真真好狠的心,那丫頭跟了你數年,說舍棄就舍棄!
“妹妹不要血口噴人!鑫兒當然要救,只是……”
陳凌輕笑一聲:“只是你更在意太子嫌棄你吧?”
她將于欣一抬,隨后跨馬而上,往山下奔去:“再說了,沒有太子竭力追趕,你認為能救出那丫頭?”
于欣怨恨道:“為何不能?王城護衛軍的實力很強,一定能救出鑫兒!”
“可問題就在,無人會為了她與土匪硬碰硬!标惲枵J真道,“除了太子,更不會有人憐香惜玉。到時候,一不小心被捅成馬蜂窩隨便丟棄便完事兒了!”
于欣沒有考慮到這些事情,這下聽著,心中微微有些愧疚。猛然,她轉頭瞪著陳凌,眼眶喊著熱淚,大聲道:“伶伶你為何這般惡意揣度?鑫兒聰明機靈,絕不會死于非命!”
身后護衛的士兵一聽,皆是一震,鄙睨地瞥了眼陳凌。
“你才惡意揣度呢!”陳凌瞥了眼身后,隨后一凳腳,跳到桔兒的馬上,“我姐姐就勞煩你們帶回去了,我先走一步。”
說罷,陳凌與桔兒揚鞭而去。
護衛軍上前護住于欣:“于小姐……”
還未說什么,便被她打斷道:“伶伶身上穿的盔甲與我的有些相似!
“那…本就是小姐您的盔甲。”隊長艱難開口道,“圣女前往時只穿錦服,太子覺得不安全,便將您的盔甲給她了。”
聽此發話,于欣感覺胸口如刀割般劇痛著,淚痕再多也無法洗去骨子里散出的傷心。她仰起頭,想要遏制那無盡的淚水,沒想到變成了洪荒。
隊長見此,立刻下馬跪地道:“小姐莫要傷心,鑫兒姑娘定會被平安救出來的!……還有那盔甲,太子在來之前已命人為您再打造一副!
于欣的鼻子被塞住,嬌柔的聲音更顯可憐:“無事,方才……我死里逃生,忍不住后怕而已。千萬別與人說,免得被人笑話!
“是。”
眾人帶著于欣回到王城。
城門口,于明厚早就等候多時,見到于欣,快步撲了上去,緊抱住她,慶幸不已地念叨著:“女兒。≌媸强嗔四懔耍∮袥]有事啊?可真擔心死爹爹了!”
“女兒沒事!庇谛烙挚蕹闪藴I人,抱住于明厚就是一頓哭,“就是鑫兒。她為了救我被土匪抓走了!爹爹,我好怕鑫兒會因我出事……嗚~”
“那是她應該做的。”聽到她無事,于明厚心中的大石落了下去,說話也輕松許多,“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
陳凌站在城門上,見底下父女情深,有些替原主不是滋味。她轉頭瞥了眼身邊的桔兒,道:“桔兒,你先回圣女閣把持著,我去個地方,明天就回去。”
“去哪兒?”桔兒不假思索道。
陳凌瞥了眼于欣,微勾嘴角:“出城。這是個把握線索的大好機會。”
話畢,她便消失在了城門口,往那土匪山飛奔而去,不過多時,便到了山寨內。
她躲在木灌中,看了眼處理尸體的護衛軍,隨后潛入房子,拿了個火把便往后山飛奔去,找了許久,才算找到腳印,繼續跟蹤,便看到幾里外有明晃晃的火光閃爍,快跑過去,便見陳逐原死死盯著不遠處的山洞。
“誰?!”陳逐原發現異動,立刻朝她看去,見到那張臉,才柔和了些:“你怎么來這兒?快回去……”
“我不回去!标惲枳叩剿纳磉,看著山洞里微弱的光亮,嚴肅道,“我有話要問鑫兒。”
陳逐原皺眉道:“你要問她什么?”
陳凌亦看向他,對視著說:“與你無關。”
“你!”陳逐原看她的側臉,剛那一刻還真以為她會說什么事情,“你耍我是不是?”
陳凌呵呵道:“你以為我閑得慌?不過你追得這般勤快,我倒是能猜出幾分原因。你想從他們的嘴里問出你想聽的東西,比如于欣有沒有被凌辱……”
陳逐原的心情又落回谷底:“別說了。本太子相信欣兒。她定會為我死守清白!睆纳秸T口那一眼到現在已有一個時辰,他的心逐漸沉錠。以于欣對他的感情,他沒有理由去懷疑她。
“可你沒有證據,無法完全說服自己!标惲钃P了揚眉毛,分析著他的舉動,“否則,你早已經回去,陪在她的身邊了!
陳逐原雙手一緊,盯著眼前冷聲道:“賊寇不除,本太子如何向父王交代?你還是快些回去吧,那山洞內還有百余人,在這留守的護衛軍不到兩百。若真打起來……”
陳凌搖頭道:“你們大戰山寨的時候都無人死亡,受傷人數不到五百人,F在那里面的人不過在茍延殘喘,還能耍出多大花招?”
太子聽這番話,暗暗升起一股驕傲,還未說什么,又聽得她道:“看這土匪的能力并不強,卻有膽劫持于欣?真是有些蹊蹺!
陳逐原掌管刑部與王城衙府,回想山匪平日作風,確實與此次大不相同。能在王城通往泰宇觀的道路上劫持的山匪,數十年都不一定發生。而近段時間便遇到了兩次。
太子捏了捏下巴:“你的意思是?”
“我只是好奇是何人要針對我姐姐!闭f罷,陳凌左顧右看,見一樹杈離地面差不多三米遠,粗細濕適度,蹬腿跳上去,靠著樹干便坐下,“這地兒絕對安全。等你們抓到人了,我再下去!
見狀,陳逐原忍不住咧開一抹弧度,壓抑感隨著一聲輕笑散去三分。
此時,已有護衛軍從山側摸到山洞口,埋伏在灌木中,只等太子一聲令下。
山洞內,百余人擠著,看著匪老大:“大當家,這下我們怎么辦?不會都死在這里吧!”
“不會,里面的人動作快些!挖出道來就能逃走!”大當家摟著鑫兒的腰帶,捏著她的臉道,“美人兒,你說你有多少分量?能不能成為老子的擋箭牌?”
鑫兒被嚇得臉色慘白,心臟‘撲通’狂跳:“我,我就一奴婢,哪來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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