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風他們需要回去,而且秦陽也需要救治。
據柳音所說薛候并沒有徹底隕落,元嬰逃了出去,似乎是錢多多給薛候留的元嬰。
錢多多來歷神秘,他們都不懷疑錢多多有重新給薛候重新培育一句新身體的實力。
培育一具新身體,可以和元嬰完全契合,不似奪舍那般霸道殘忍。
而且奪舍后還會和身體存在一定的排斥。
只有培育的身體才會和身體完美契合。
聽到柳音這么一說,李一他們都有些放心了。但心底還是存在著一絲陰云,因為狄求真正的犧牲了。
狄求一直是他們銀狐小隊中最受忽視的角色,沒有強大的戰斗力,只是性格和銀狐小隊的臭味相投。
他們整個銀狐小隊已經成了一個整體,哪個人也少不了。
現在陡然缺了一塊,他們心里都不是滋味。
李一在玄天宗立下了狄求的衣冠冢,親自用木雕刻了狄求的模樣。
雕刻的時候,李一很用心,仿佛傾注了自己所有心血。
將狄求的形象雕刻的幾乎完美無瑕,仿佛真的活了過來一般。
李一這才滿意,在玄天宗內單獨為狄求列了一個靈位,供日夜祭拜。
靈堂立好的日子也是是吳風他們要離開的日子。
李一五人端坐在狄求的靈堂前,將主位留給了狄求。
在正對著狄求靈位的方向擺下了一副碗筷。
桌上的氣氛都很凝重,他們本來是因為李一沒死,而攢著一股勁,現在目標達成,一時間都有種泄氣感。
因為李一已經實實在在是東域之人,無論他們回不回避,這個問題都擋在他們面前。
他們只能做到不和李一為敵,以前的并肩作戰卻再也做不到了。
所以現在坐在這里,李一他們只是一直喝著悶酒。
“這杯是給你的。”這桌子上的沉悶氣氛讓隱風終于是受不了了,大剌剌地站了起來,捏起自己面前的酒壺,給狄求面前的酒杯子滿滿地倒了一杯。
隱風的動作大家都知道現在,李一心里也如同堵了一團厚棉花一般,看著隱風將屬于狄求的酒杯洋洋灑灑地傾倒在地面上。
看著亮晶晶流下的酒液,隱風眼中也有些晶瑩的東西在閃動著,連聲音都變成了悲傷的口吻,一字一頓,仿佛心在滴血,“狄求啊,雖然你總是不喝酒,人也不硬氣。
可是少了你和猴子,我心里像缺了一塊似的,干啥都不得勁。
他們都是好脾氣,現在連一個和我對罵的人都沒有了。我活著的樂趣都沒有了。”
隱風說的的確是事實,吳風就是冰坨子,隱風說再多的話,吳風也就是回個嗯啊之類的。
柳音更是,眼里都是李一,連嗯啊都不回。
李一這些日一直在雕刻自己心中狄求的形象,也沒有怎么打理隱風。
隱風是一刻也閑不住的人,在這雖然安逸,可是卻要了他老命了。
所以此刻隱風這般真情流露,幾乎是泣血之言。
李一忍不住長嘆一聲,開口道,“你們放心吧,狄求在這里我會照顧好的。”
“嗯。”吳風還是那般少言,只是輕輕地回了一句嗯,可是他眼里此刻淚光在閃爍著。
“還有!”李一說道此刻時伸出自己的右臂,緊握成拳頭。
看到李一無比鄭重的模樣,隱風和吳風都認真地看著李一的眼睛。
“我們是兄弟,永遠都是!”李一看著望著自己的兩雙眼睛,眼里亦是閃爍著淚光,可是拳頭握的極緊。
“是的我們是兄弟!”隱風和吳風頓時明白了李一的話中的意思。
南域和東域的立場不重要,最重要的他們是兄弟,永遠都是,至死亦是如此!
雙只手臂緊緊地靠在一起,這是屬于男人的時刻。
這種品質是滄海桑田也無法改變的。
時間也似乎永遠定格在此刻,只有三顆滾燙的心在跳動著,超越了空間,連接在一起。
柳音此刻有些明白他們為何愿意一往無前,和自己一起去營救李一了。
這種真摯的情感連她都這羨慕了。
柳音也把自己的手靠了上去。
“還有我。”巧笑倩兮,眼波流轉,都不能形容柳音此刻的風情萬一。
看到靠上來的一只粉拳,隱風立馬干咳了一聲,閃電般將自己的拳頭收了回去。
“這可不敢啊,你可是嫂子。嘿嘿。”
剛剛那真情流露,神情悲愴的隱風消失不見了。又恢復了他本來的面貌,凝結的氣氛瞬間活了過來。
亂哄哄地吵成一團。
擺在靈位上的狄求雕塑,看著下方笑中帶淚的四人,仿佛也勾勒出一絲笑容
這場酒席喝到了深夜,似乎永遠不會散場。
只不過柳音酒量不好,第一個醉倒了過去。
他們都默契地不用靈力去逼出自己身體內的酒勁。
只為了享受那種醉意,聽說喝酒就能忘記一切煩惱,他們也想如此。
隱風是第二個醉倒的,雖然他總是吹噓自己酒量過人,可是他酒量可不及李一和吳風。
一直沉默寡言的吳風似乎是他們中午最能喝的一個,喝到深夜也沒有絲毫的醉意。
李一也喝趴到了桌子底下。
“只剩我一個了,哈哈。”吳風看著全醉倒的眾人,露出得勝的笑容。
修習冰之道的他,對于酒擁有極強的抵抗力。
這還是吳風晚上說的最多的一句話。
可是沒有人能聽到了。
吳風臉上的笑容也很快凝滯了,一瞬間仿佛變得極其疲憊一般。
“該走了咯。”吳風干笑了一句,踢了一腳隱風。
“睡的這么死,看來我還要背你。”吳風看著醉倒的隱風,似乎頗為嫌棄。
“走吧,走吧。再也沒有煩惱了。”吳風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將隱風和秦陽夾在自己腋下,架起一道遁光。
走了,老大。
吳風在心里默念了一句,沒有回頭再看。
被吳風夾在腋下,醉醺醺的隱風此刻忽地睜開了眼睛。
望著越來越小的玄天宗,眼里閃著狡黠的光芒,哪里還有之前醉死般的模樣。
老大,雖然我也想陪著你,可是呆在這里太無聊了,這等于殺了我的,等我玩夠了再來找你。
隱風眼里閃著一絲興奮的光芒,他們還是有彼此精彩的人生,沒有必要捆綁在一起。
雖然他們和李一分開了,但是總會見的。
只要他們活著
天上的遁光消失在了夜空中,一直躺倒在地上的李一,卻忽地爬了起來。
眼里的淚水流淌著。
李一前世沒有經歷過太多的情感,甚至連一個朋友都沒有。
只有自己一直愛慕的蘇人欽。
在這里他太幸運了,有一群能為自己拋頭顱,灑熱血的兄弟。還有柳音。
唯一的遺憾就是這里的蘇人欽,只是在地球上所認識蘇人欽的影子,他們終究不是一個人。
想到這李一搖了搖頭,有些尷尬地看著睡倒在椅子上的柳音。
他們都走了,可是柳音卻醉過去了。
“總不可能讓你睡在地上,我可不是趁人之危。”李一對著醉倒的柳音輕聲說道。
可是柳音此刻一副沉醉的模樣,怎么會回了。
李一將手臂伸直,如同兩根杠桿一般,將柳音身體平撐著躺在自己雙手上。
李一這等行為簡直如同柳下惠一般,可是躺在他手上的柳音,不知怎地滾動了身體,直接靠在了李一身上。
柳音雙手也搭在了李一的肩頭。
李一看著柳音如此模樣,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身體擺動時,在李一看不到的地方,柳音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對著靈堂上的狄求雕像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似乎讓他不要揭露自己的小秘密。
四個人誰也沒醉,可誰都醉了。
在李一醒來的時候,柳音也走了。
李一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仿佛一切都如做夢一般。
“修道之人最講究心性,正所謂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咳咳,你們的師尊我,也是因為持之以恒的練習才獲得了。如此,咳咳,高強的修為。”
聽到這聲音,李一嘴角不禁微微翹起。
因為這聲音是曲江的。
當初那個天天只知曬太陽的曲江,竟然教導這些孩童要刻苦修行起來。
這不得不讓李一有種恍惚的錯覺。
吱呀
李一推開門,曲江正在使出他的布雨術,將一個個孩童淋成了落湯雞。
可是那些孩童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曲江有些得意地挺起自己的胸膛。
“看到了嗎,這就是師尊的法術了,你們努力修習也會有一天和為師一般,用出如此法術!”
曲江正等著這些孩童響應的聲音,可是這些孩童都噤聲不語,目光似乎在注視著他身后。
“誰來了?”曲江有些不爽自己正在教導,怎么有人來打攪。
回過來頭,有些不爽地開口道。
“哈哈。原來是李師弟祖啊。”曲江看到身后站著的竟是李一,頓時尷尬地大笑兩聲,就像是突然卡殼了一般。
曲江現在的修為已經有聚氣十層,身上的氣勢已經有風雷之聲。
這些堅守在玄天宗的修士們,李一都給了他們一場造化。
給他們洗髓,有大量的靈石供他們使用。
雖然靈根稀薄,可是修煉到筑基是足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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