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云魔武學院的同學們,請等等。”一個莊嚴的聲音從主席臺上的某間包廂里傳出。順著目光,一名身穿白色牧師袍的白衣主教出現(xiàn)在人們的眼簾中。
因為一個月前發(fā)生的事情,作為光明教在皇城分會的主教,他已經被上面告知,今天務必保持低調。這種已經被定性為小孩子打鬧的比賽即便有什么爭執(zhí),也不會真的被大人物們放在心上。但是,如果一旦大人介入了,那性質就完全不同了。所以在最初,他并沒有想要站出來,即使這個備選圣女丟了臉面,在主教的眼里,也只不過認為此女不堪大用,可能需要另找人選。
但當他聽到馮派克挑戰(zhàn)的人死瀾云的云苔之后,主教大人就有些坐不住了。這個云苔已經在光明教掛了號了。之前他和其他人一樣,根本就不相信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子能做出什么能夠動搖光明教根基的事情來,這不是癡人說夢話么。可當瀾宇準備對現(xiàn)今的軍隊醫(yī)療進行重大改革的消息傳來之后,他就有些在意了,特別是當這次的改革是削弱軍隊對光明系醫(yī)療師的依賴之后,他才真正的震驚起來。令他吃驚的是,調查的結果發(fā)現(xiàn),這次的改革根本就是源自于一個名叫云苔的十二歲小孩!當然作為整件事情的最大推手,云家和云苔的關系也輕易地被查了一清二楚,或者說,云家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掩藏這段血緣關系。只是目前,他們對這個孩子的態(tài)度微妙,讓人無法確定。更重要的是,隨著軍隊的改革,魔獸森林外那間不起眼的桑氏綜合醫(yī)院落入了不少有心人的眼里。完全不依靠光系魔法的獨特治療技術,任何人,甚至是沒有魔法天賦都可以學習的治療技術。這么嚴重的事情,東石城的光明教分部居然沒有上報!如果早知道,他們早就會不惜一切代價地把這個孩子給滅了,哪可能等到現(xiàn)在那么被動!但是主教大人還是有信心,一旦云苔死了,瀾宇國即便會有抗議,但也不會徹底撕破臉。相比一個死人,他們需要光系治療師,確切地講,沒有了云苔的治療技術,他們只有依靠光系治療師。
所以主教大人收到的命令是,抓住一切機會,殺了云苔!瀾云魔武學院內原本看來十拿九穩(wěn)的刺殺失敗之后,可以說激怒了瀾宇的皇帝,在瀾宇境內的光明教會遭到了全面的打壓,他這個主教這段時間過得也有些艱難。他今天純粹是依照慣例前來觀看友誼賽,沒有想到這個馮派克居然帶給他這么大一個驚喜。只要這個云苔上了這個擂臺,那她的死活就不是自己說了算了。
“請問主教大人喊住我的學生,有什么事嗎?”銘松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表面雖然沒有顯露什么,但心里已經開始戒備,主要還是三十天前的那場刺殺,讓瀾云魔法學院不僅嚴重地折損了在校老師,還大大地折損了學校的聲譽。特別是后者,對于把一生心血都獻給瀾云的銘松巖來說,更加得不能容忍。
“友誼賽一年一次,同城兩所院校學生相互學習的機會也不多。我的意思是,既然馮同學向瀾云的云苔同學提出挑戰(zhàn),想必云苔同學也是一名非常優(yōu)秀的修煉者,就不知道云苔同學是否愿意讓在場的眾人開開眼界?當然生死戰(zhàn)什么的就算了,一樣是同學,大家相互學習,點到為止。銘校長,您說呢?”白衣主教微笑地問著銘松巖,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可這笑容看在銘松巖眼里,根本就是笑里藏刀:“難道說主教大人可以替擂臺上的馮同學決定是否進行生死戰(zhàn)?”
“當然。”白衣主教傲然地點頭。除非這位馮同學不準備當圣殿騎士了。為了證明自己的話,他立刻開口詢問擂臺上的馮派克:“馮派克準騎士。”
“主教大人。”馮派克單膝跪地,很恭敬地行了一個騎士禮。
“今日是友誼賽,兩校學生相互學習,相互交流的比賽。生死戰(zhàn)無論從時間還是場合來看,都不適合,你說呢?”
“但憑大人做主。”馮派克信服地低下了頭。
主教大人將目光轉向銘校長,等待他的答復。
銘松巖卻為難地搖頭:“可惜,我不可以呢。瀾云的宗旨不僅是培養(yǎng)實力強勁的修煉者,還要培養(yǎng)學生的自主能力。所以,真不好意思,我是否接受挑戰(zhàn),你得向云苔同學本人詢問。”
“小小年紀不正是需要老師指引的時候嗎?我相信如果銘校長開口,云苔同學肯定會答應的。”白衣主教的臉頰微微抽了抽,繼續(xù)鼓動道。而且在說話的時候他故意運用了精神力,聲音不響,卻讓整個會場都能聽清楚他說的話。
聽到校長和白衣主教的對話,瀾云的師生們也停下了腳步。云苔皺了皺眉,依照習性,她自然是不會同意這樣的比試的。可如果校長真的開了這個口,難道說她真的要打校長的臉?這顯然是不可能的。無論幾歲,無論身處何方,對于云苔而言,尊師重教的概念早已根深蒂固。
銘松巖但笑不語,把自己的態(tài)度表達得非常明確,他不準備開這個口。
云苔很恭敬地向校長的方向彎了彎腰,表達自己的感謝。
這么一來,問題再次拋回到光明教這邊。云苔對于馮派克的挑戰(zhàn)已經用行動很明確地表達出了不愿意。如果由主教大人開這個口,那就掉價了,如果只是失個臉面能夠讓云苔接受挑戰(zhàn)也就罷了,怕就怕她連光明教白衣主教的面子都不甩,而且這個可能性還非常之大。可是白衣主教并不想放棄這個難得的機會,只要上了擂臺,那就難免會有失手的時候,這連后續(xù)的影響都可以降到最低。所以主教大人還是開口了。
“云苔同學,對于剛才的提議,你認為如何?是否會接受馮準騎士的挑戰(zhàn)?”白衣主教的眼瞇縫得更細了,掩蓋住了他眼里好比看到一個渺小臭蟲的厭惡。
云苔很干脆地回答:“不如何,沒興趣。”
“這就是云家的那個云苔?”瀾維安問銘松巖。對于這個云苔,他也是收到了不少的消息,不過今天是第一次親眼見到真人。
“就是她。”銘松巖點頭,然后感嘆了一句,“云家還真找不出一個比她更能折騰的。”即便是云家最滑頭的老四云鷹,在瀾云讀書的時候也不過是小打小鬧,哪像這個云苔,這婁子都是往天上捅的,每次折騰下來不是要修正校規(guī)就是制定新政。
“聽說不是一個女孩子嗎?”瀾維安瞇縫著眼,仔細打量著云苔,不確定地問道。對于銘松巖的感嘆,他直接忽略了。反正再怎么折騰,那也是瀾云魔武學院的事情。
“女的。”對于這個小姑娘的品味連云家人都不說什么了,他這個當校長的還能說什么?他只能在心里感嘆,還好不是自家的孩子,否則將來還真要為她的嫁人問題操碎心。
兩人閑聊間,瀾宇看臺上的一些學生看不過去了。畢竟其中不少人從小就是在光明教慈悲為懷,救治天下的觀感中長大的。不少學生雖然沒有入教,但對于教會的牧師充滿了好感。再加上云苔瀾云魔武學院新生的身份,讓三連輸的瀾宇學院的學生更是看不順眼。因此云苔平淡且干脆的回答落在他們眼里,就感覺她冒犯了主教大人。
“喂,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居然敢這樣跟主教大人說話。”瀾宇皇家學院的一名二年級生站了起來。
“她的態(tài)度有什么問題?很正常啊。倒是我覺得你們的態(tài)度才奇怪吧。已經連輸了三場還沒輸夠?居然想要挑戰(zhàn)我們首席?也不看看他有沒有這個資格。”
云昭梅的話引起了全場的嘩然。
瀾維安不滿地看向旁邊,說好得,友誼賽出場的是新生前三,現(xiàn)在瀾云居然藏私,但更可氣的是,即便是如此,他們居然還是輸了!這個問題就嚴重了,至少在場的人看來,從總體實力上看,今年瀾宇皇家學院的新生和瀾云魔武學院的新生相比,差太遠了!
瀾滄郗驚訝地走到了包廂口,他念念不忘的云昭梅居然不是瀾云魔武學院今年新生的第一人嗎?
“你不是首席?”瀾滄郗驚訝地喊道。如果云昭梅不是新生首席,那他即便打贏了,又有什么意義?
“月考最高分不能完全體現(xiàn)出一個人的真實實力。我以為你已經從三場比賽中看出一些端倪了。”云昭梅鄙視道。兩人死親戚,年齡又相近,所以經常被大人們拿來相互比較。以至于對這種事情討厭到極點的云昭梅看到瀾滄郗從來都沒有好臉色。
“你的意思,那小子比你強?”雖然怎么看也沒看出云昭梅身邊的小個子有什么特別的,但瀾滄郗也知道人不可貌相,他戰(zhàn)意涌起。他直接搶人,“喂,小子,比一場。”
還沒等云昭梅嗆聲,瀾維安先開口了:“瀾滄郗,回去把心法抄寫五遍。”
瀾滄郗立刻縮回了包廂。皇室千年傳承,不算上家族修煉的心法,單是收藏的就不下百種,校長沒有點明抄哪一本,就是想要看看他之后的態(tài)度。如果他再跳,讓他把所有的心法都抄五遍都是有可能的,那是找死的節(jié)奏!這是瀾滄郗無數次血淚換來的經驗之談。
“既然他那么厲害,那就露兩手給我們看看啊,別光說不練。”對于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瀾云首席,瀾宇的學生們好奇了,更多的是不相信。
“就是,就是。”瀾宇的學生鼓噪著要云苔下場露一手,不然太多人不服氣啊!
相比其他人瀾維安知道的消息更多,雖然他同樣好奇云苔的實力是不是像情報上說的那樣神奇,但他更知道,相比她的自身的實力,對于這個國家來說,云苔的頭腦更是無價,所以,她不能出任何意外,特別是不能在瀾宇校內出意外。
“夠了!”瀾維安大喝一聲,“難道說你們今天還覺得不夠丟臉嗎?”
這個時候意外突然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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