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瀾毓嬋花容失色,同時忍不住向后退了小半步。
聽到她的話,云鼎成父子的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
“吞噬?那是什么?”幾個年輕人同時露出疑惑的表情,顯然他們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與此同時云苔的手也沒有停下,反手就封住了白逸軒的幾處穴道。當然,現(xiàn)在她手里拿的不會再是那種便宜到極點的普通金屬長針,而是鳥槍換炮,變成了雷系魔法道具,可調(diào)節(jié)強度的電針。以前那種因為修煉者肌肉太過緊繃,從而導致金屬長針無法刺入的情況已經(jīng)成為了歷史。可這次,她顯然失敗了!
“沒有用的,這種毒是以吞噬斗氣作為自己的養(yǎng)分,然后壯大自己。你封不住。”瀾毓嬋搖頭,滿臉恐懼,“無論你的修為有多高,無論你怎么不間斷的修煉,你體內(nèi)的斗氣最終會被迅速吞噬殆盡。這才是最讓人絕望的。”很顯然,她曾經(jīng)親眼見過中這種毒的人。
聽了這話,云苔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好奇地問道:“那等體內(nèi)得斗氣被這種毒完全吞噬干凈之后,這名斗者又會怎樣?”
“沒人知道。因為沒有人能夠做到這一點。”云翊沉聲解釋道,“許多斗者因為承受不住一下子失去斗氣的落差而自殺了。有人有嘗試過自廢斗氣,然后重新修煉,但沒有什么用。因為只要有一點斗氣,這種毒就不會消除。但作為一名斗者,渾身上下又有哪一處是一點都沒有斗氣能量的?云苔你應該最清楚。作為一名修煉者,即便我們平時不冥想,一小部分的斗氣或魔法元素也會隨著身體的自身記憶被帶動、運轉(zhuǎn)。”
聽著這樣的描述,不知道為什么,這讓云苔想到了上輩子看的武俠小說里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一個梗,苗疆的盅,以血為媒介。作為一名普通的醫(yī)師,云苔兩輩子都沒有親眼見過那種生物,也沒想要碰上。而她現(xiàn)在想要弄清楚的是他們口中這種被稱之為‘吞噬’的毒藥是真的由幾種毒煉制成的藥,還是某種毒素?又或是某種生物病毒?事實上在云苔看來黑暗系魔法師的某些法術更像是召喚術的一種,召喚微生物,召喚細菌病毒形成群體攻擊,從而產(chǎn)生殺傷力。可是作為光系魔法的相對屬性,依照相對論和平衡定律,既然有光能源那么勢必有暗能源。而且上輩子的科普新聞里似乎也有報道過對于暗能源物質(zhì)的重大發(fā)現(xiàn)。只不過那個時候那種東西在云苔看來太過遙遠和高大上,因此也就沒多加關注,哪怕是現(xiàn)在,表姐水雪倩是黑暗系魔法師,云苔也依然對這黑暗系的魔法元素到底是什么能量沒有一點概念。
“他們竟然連整個大陸明令禁止的禁藥都拿出來了,光明教到底想要干什么?他們就不怕引起眾怒嗎?”云鼎成滿面怒容,嘴唇有些哆嗦。先是秋翰林,現(xiàn)在是白逸軒。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宇瀾國青年一代最出色的兩個人就這么隕落了!而且‘吞噬’再次出現(xiàn)在世人的眼前勢必會引起整個大陸的巨大恐慌。
“只要沒證據(jù),說什么都是假的。他們也可以反咬一口,說是我們栽贓陷害。”云苔回答道,然后問護國公,轉(zhuǎn)身將那根帶著‘吞噬’毒的金屬針放入密封的水晶盒子里。“這種叫‘吞噬’的毒有沒有配方或者是解藥的配方?就算缺少藥材也沒關系。”
“沒有。在‘吞噬’被各大公會和國家聯(lián)手聲明成為禁藥之后,這種毒已經(jīng)近百年沒有出現(xiàn)了。不過皇家圖書館和學院的藏書閣里應該能夠找到一點相關的資料,但肯定不會多。”云鼎成搖頭,“當初在武者公會和藥師公會的雙重監(jiān)督下,有關于‘吞噬’的資料可以說幾乎全部都銷毀了。”
近百年?云苔不由地看了瀾毓嬋一眼。看長公主剛剛說到‘吞噬’時候的表情可不像是僅僅聽說或是書上看到過的啊。不過再想想對方的身份,云苔也就釋然了。皇宮那種地方,出這種事情似乎沒必要大驚小怪的。沒看上輩子電影電視、小說,只要是跟后宮有關的,基本上就是一個字‘斗’,兩個字‘折騰’,三個字‘窮折騰’,總之就是看不見的刀光劍影,吃不好,睡不好,連梳個頭都要檢查梳子上是不是有毒那就對了。
白逸軒顯然誤會了云苔的沉默,他說道:“你不必自責,這不是你的錯。”他臉上并沒有露出任何恐慌、不安等表情。給人的感覺他似乎并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就像之前的秋翰林,給人的感覺,現(xiàn)在的他似乎比當初的秋翰林更為灑脫。可越是這樣,越令人擔心!畢竟他只有二十來歲,而且一直被眾星拱月般地對待著。
“我知道,他的目標不是我,而是任何一個救我的倒霉蛋。”云苔回答道。
“云苔!”云鼎成不贊同地呵斥道。
“不說這種毒只吞噬斗氣,對魔法元素沒什么影響,即便它同樣能吞噬魔法元素,用在我身上也是一種浪費。”云苔自我調(diào)侃。當然她也沒打算就此放任不管。無論如何白逸軒救了她,這是事實,她欠了他這份救命之恩。她安慰白逸軒道:“如果那一掌真的打在我身上,就算那種毒對我起不到什么作用,但以對方的攻擊,將我打傷甚至打死都是有可能的。所以不管怎么說我還是要說一句謝謝。不過你放心,天地萬物相守相克,有毒既有解。一時解不了不過是因為我們沒有找對方向,或是技術不達標罷了。”
“那么就拜托了。”白逸軒的臉上依然掛著淡淡的笑容,仿佛一點都沒有被打擊到一樣。
“如果不想笑就不要笑。”云苔嘆了一口氣。出了這樣得事情,救死扶傷自然不可能再繼續(xù)下去了,或者說在場沒有人敢再繼續(xù)下去了。
“國公、云將軍、長公主。”遠處半空中瀾云的校長和一干老師們疾馳而至。
“校長好、老師好。”云苔行禮。雖然對于這種援軍總是在事情結(jié)束之后才到達的情況云苔早就有了預感,但看到老師們焦急的臉,她還是心懷感激。無論如何,老師們還是不遠千里地趕來了。
“怎么會這樣?”在知道了白逸軒的事情之后銘松巖一臉慘白。白逸軒,瀾云最大的驕傲就這樣沒了?而且還是‘吞噬’,那就是說連一點挽救的可能都沒有了!
羅安達更是直接就對著白逸軒施展了大圣光術,雖然他也知道肯定不起什么作用,如果起作用,‘吞噬’也就不會被大家談虎色變了。可是作為一名老師,看到自己最引以為傲的學生變成這樣,卻什么都做不了。特別是他還掛著學院的首席醫(yī)療師的身份,他如果不做點什么,心里過不去啊!
“對不起,是我沒照顧……”云鼎成愧疚地向銘松巖道歉。不管怎么說白逸軒是被他們牽扯進這次得事件當中,他出了事,云鼎成自認要負一定的責任。
“不是的,校長,是我自己大意了。”白逸軒連忙反駁道。
“校長,我需要擁有閱覽所有有關于‘吞噬’這種毒資料的權限。”云苔請求道。既然被大陸禁止,那么有關于這種毒的資料肯定也不會公開。
“沒問題,瀾云的圖書館所有權限都對你開放,藥師分院所有的老師都會配合。”銘松巖很干脆地保證道。
“你和秋翰林還真是一對難兄難弟。”井海陽惋惜地走上前,可當他的手掌就要落到白逸軒的肩頭的時候,井海陽的手腕就被旁邊的錢城達叼住:“你瘋啦。”
井海陽反應過來,額頭立刻冒出細密的冷汗:“謝謝。”
白逸軒也立刻和對方拉開了一段距離。
可是看到白逸軒的動作,兩位老師又是一陣尷尬。
“白學長,請先跟梓潼學姐去做一個全面得檢查。”云苔吩咐道,她不打算浪費時間。
“這里你就不用管了。”云鼎成說道。很顯然身懷古怪醫(yī)術的云苔成了他們唯一的希望。
“云壕擊傷了一名斗皇巔峰強者之后也不知道墜入了森林何處,可否請兩位老師幫忙尋找?多謝。”瀾毓嬋請求道。她知道學校的校徽同時也是定位器,學院的老師找人比他們瞎摸要容易得多。
“公主客氣了。云壕是瀾云的學生,自當義不容辭。”井海陽和錢城達向魔獸森林的方向疾馳而去。
“我去找找老四。”相比之下云翊找人的難度要大上許多。
云鼎成必須留下,將戰(zhàn)況匯報給遠在皇城等消息的宇瀾帝聽。
而云苔通過顯微鏡也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這種叫‘吞噬’的毒不是某種毒素,而是一種以斗氣元素為養(yǎng)分微生物。知道了這一點,下一步她就可以以生物的方式進行應對。可是這種微生物特性的相關資料太少,即便是有,描述的方式也是當時而非現(xiàn)今的,再加上詞匯的古今差異、記錄者的個人習慣等等,這讓云苔理解起來倍感困難。
“云苔學妹,吃點東西,休息一下,換換腦子吧。這種事情一時急不來的。”梓潼拿著白逸軒的檢查報告走進實驗室。
“啊,好,你一說還真是覺得餓了。”云苔扯了一下嘴角,腦子有些暈暈乎乎的。
為了清醒一下腦子,云苔晃晃悠悠地晃出了空蕩蕩的候診室,站到了醫(yī)院門口。干凈得街道,煥然一新的建筑,讓云苔懷疑自己的腦子是不是真的沒有清醒,眼花了。云苔輕輕掐了自己一下,挺疼的。同時一股傍晚的涼風卷過,讓云苔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意識回籠,讓她認出對面的建筑物不但新舊不同,樣式也不一樣了!屋子可以毀了重蓋,小鎮(zhèn)沒了可以重建,可人呢?多久前大家還在學院操場大呼小叫地玩球,在傭兵酒吧喝酒,興高采烈地商量著新年,可轉(zhuǎn)眼間物是人非。多少人變成了鎮(zhèn)口英雄冢上的一個符號。拉了拉衣領,云苔嘆了一口氣,雖然見多了生死,但面對這個生活了十幾年,一夜之間又變得陌生的小鎮(zhèn),她還是不由感嘆世事無常。
“請問這里是不是桑氏綜合醫(yī)院?”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