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衛(wèi),職如其名,是影子一般的存在。之前云翊沒有想到皇上對云苔重視到居然派出了影衛(wèi)。而直到昨天他才知道這個影衛(wèi)居然是他的舊識,自從桑水娜過世之后就失去蹤跡的舊識。這不得不讓他心情復(fù)雜,無論是過去的瓜葛還是小丫頭漸漸長成大姑娘了,在云翊看來這個人都不適合當(dāng)云苔的影衛(wèi)。可是女性影衛(wèi),別說現(xiàn)今沒有,就算宇瀾歷史上也是一只手?jǐn)?shù)得出來的。可如果拒絕影衛(wèi)的保護,別說是皇上那里,父親那關(guān)他就過不了。影衛(wèi)不僅是保護,更是一種榮耀。
不說云翊面癱著臉在那里糾結(jié),瀾昊也是興奮地在御書房里轉(zhuǎn)著圈子,他沒有想到云苔居然又會扔給他那么大一個驚喜。
“你的意思是,你掌握了可以讓糧食畝產(chǎn)增加的技術(shù)?”平復(fù)了一下興奮的心情,瀾昊再次確認(rèn),沒辦法這個技術(shù)實在是太重要了。
云苔連忙搖頭:“不是我,是我外婆。”
云苔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上輩子她抽簽算過一次命,批出來是五谷不近,六畜不親。當(dāng)時沒當(dāng)回事兒。結(jié)果學(xué)校有一門植物課,有一學(xué)期的課題就是培育一盆植物,老師提供五種植物種子或是枝條。結(jié)果全軍覆滅。后來她不信邪地還嘗試過其它的植物,結(jié)果,一盆當(dāng)初被她養(yǎng)死的豌豆,被她丟棄在墻角不聞不問兩年后開花結(jié)出了倆大豌豆!而她手里的植物無一幸免。因為心理陰影的粘稠度太高,使得這一世云苔依然不敢碰觸家里的菜園子。她可以讓家里的水缸保持滿水狀態(tài),她可以幫著拔草,幫助收割,建議施肥,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了,要知道那個小菜園子當(dāng)時可是一家三口的主要糧食和收入來源。
啊?這倒是一個出人意料之外的答案。如果現(xiàn)在有人問起桑家三人中最不起眼的是誰,十個人中十個肯定會回答是云苔的外婆桑老太太。其本身的經(jīng)歷瀾昊也掃過一眼,商賈之女,修煉天賦屬于中下,中間因為躲避云家而吃過一段苦,而今又因為云苔的崛起而當(dāng)回了富家太太,沒有任何特點。至多只能被人羨慕一下她當(dāng)年慧眼識人,嫁了一個好老公,有一個長臉的外孫女。沒想到她居然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人,怪不得能夠教育出這樣出色的外孫女!
桑老太太在在場三人中的形象立刻高大了起來。
云苔并不屬于那種很會看人眼色的人,但面對整個宇瀾國最大的主子,在她看來怎么小心都不為過。所以她迅速打起了預(yù)防針,以免對方期望值太高。
“其實這種技術(shù)并不難。只要找?guī)酌参锵档哪Х◣煂嶒炓欢螘r間就可以輕易得出結(jié)果。不過糧食種類繁多,不同的植物對肥料的需求也不同。外婆有這方面的基礎(chǔ),可以幫大家節(jié)省不少的時間。”
聽云苔這么一說,瀾昊就是一省。的確是他想岔了。這普通的植物培育會比魔植更困難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至于植物系魔法師為什么不去研究糧食的增產(chǎn),只要想一想,瀾昊就能明白其中的道理。不過他還是有些好奇云苔會怎么做?
“丫頭你打算讓植物系的魔法師來研究糧食增產(chǎn)問題?恐怕不會有多少人愿意吧。”哪怕真的有植物系魔法師對這感興趣,恐怕也會因為面子問題而躊躇不前。
“皇上我們并不需要找高級植物系魔法師。直接到各家學(xué)院掛個懸賞就好了么。既能熟練魔法技能又有錢拿,那些學(xué)員沒有不樂意的道理。皇上,您覺得呢?”在云苔看來這真的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關(guān)心的還是能不能夠?qū)⑦@位拉上自己這條船?如果成了皇商那化肥的原料還用愁么!
“什么?”瀾昊故意笑瞇瞇地問了一句。
“趁機賺點零花錢。雖然我們都知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天下之民莫非王臣。不過怎么也及不上自己賺的錢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來得爽快,皇上您說是不是?”
瀾昊盯著云苔看了一會兒,看得云苔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話。
“小丫頭長大了,不知道以后會便宜哪家的小子?”瀾昊有些感慨。雖然他也覺得有些早,不過已經(jīng)有不少人到他這里來探口風(fēng)了。
云翊心下一緊,連忙表明態(tài)度:“陛下,小女年紀(jì)尚幼,臣還想多留她幾年。”
“小丫頭,你說呢?”瀾昊看向云苔。
云苔的婚姻在所有人看來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是要由皇上來指定的了。指給皇子,以云苔尷尬的身份來說,是不夠資格的。但以云苔展現(xiàn)出來的東西來看,要他把人拱手讓出,瀾昊又萬分舍不得。云苔的意見不會有任何人在意。只是跟這小丫頭打了這么久的交道,無論是瀾昊還是云鼎成都看得出這個丫頭有自己的一套行為準(zhǔn)則。只要不過她的底線,怎么說怎么好。可一旦過了底線,她下手絕對不會留情面,比她的父親更加絕決,或者說云苔遺傳了她母親那份瘋狂勁兒。對于這樣的人,他們這些老狐貍自然知道該用什么樣的方法才能達到共贏的效果。
云苔想了想,一臉無辜地回答道:“從商人的角度來看,新婦是折損率最高的。一天的時間都不到,才幾個月時就由新婦變成了老婆。連‘舊’的過度都沒有就直接從‘新’跳到了‘老’……”
“噗……咳咳,咳咳……”瀾昊才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直接嗆著了。
云翊眼角掃了一下左前方,有些欽佩,這定力果然不一般,想來沒少被云苔‘訓(xùn)練’吧。
云苔立刻閉緊了嘴巴。如果害得皇上嗆出什么問題來,那罪名可就大發(fā)了。
緩過勁,揮手讓幫他整理的侍女退下,瀾昊對著通訊器上那張緊張的小臉催促道:“繼續(xù),繼續(xù)說啊。”
“那個,從醫(yī)學(xué)的角度講,十五六歲其實并不算是成年,身體的各個機能還未定型,依然在成長。如果拿植物來作比喻的話,陛下肯定知道一株被時間流催熟的百年魔植其藥效和野生的不能相提并論,就連其產(chǎn)出的果實種子量少且先天不足。人其實也是一樣的。當(dāng)然我不否認(rèn)會有優(yōu)良的種子產(chǎn)出,我這里講的是一個概率問題。一棵每年都能夠提供種子,而且大部分的種子都屬于優(yōu)良品質(zhì),另一棵終年或許就只能產(chǎn)出一兩顆種子,或許您可以得到一顆特別優(yōu)秀的種子,其概率和撞大運沒什么區(qū)別。我相信對您來說這根本就不是一個選擇題,因為您沒有不顧一切孤注一擲的必要和理由。”
“那你覺得幾歲才是適合的年齡?”瀾昊問得頗有深意。
可惜云苔一點都沒有察覺出來。她回答得非常干脆:“二十五歲。”
瀾昊對云苔的話沒有做任何的表態(tài)。
“這些并非源自于我為了逃避某些事情的胡說八道。都是有科學(xué)依據(jù)的。如果皇上不相信的話,完全可以成立一個相關(guān)課題進行求證。”云苔強調(diào)道。
“這個以后再說。好好玩”說著瀾昊掛斷了通訊器。
那他到底要不要參股啊!云苔瞪著通訊器看了一會兒。算了,她不管了,愛怎么地怎么地吧。反正她也不缺這點錢。只不過心里有那么一點不舒服就是了。可同時云苔又有些疑惑,就她跟皇上打交道以來的感覺,這個皇上似乎不是那么短視的人啊。
“你該明白皇上不可能給你十年時間。”云翊開口道。
“那又如何?”云苔看向云翊。
感覺到云苔身上豎起的刺,云翊忍了忍,終于說了一句:“果然還是一個孩子。”才能說出那么任性的話來。
“不,我們只是理念不同。或許你會覺得我自不量力。但在我看來與其等待別人給予,還不如自己爭取。誰知道十年后會如何?只要皇上覺得放任可以使他獲得更大的利益,那么所謂的十年就可以使一個十年,也可以使兩個十年,甚至無數(shù)個十年。不是嗎?”云苔直視云翊。
“更大的利益?該贊揚你太過自信好呢,還是該說你太過自大?”云翊覺得自己從來沒這么心累過。不說是從小就循規(guī)蹈矩的長子云逸,就說調(diào)皮搗蛋的云壕都沒有那么不聽勸過。如果不是因為云苔是一個女孩子,說不定他早就伸手了。
“你認(rèn)為赤腳的還會怕穿鞋的嗎?”
“什么意思?”云翊的感覺不太好,他感覺似乎被自己的女兒鄙視了!
“我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云苔一攤手,“現(xiàn)在的生活同樣不是我想要的。如果能回到小鎮(zhèn),回到原點我會非常高興。可你我都知道這不可能。既然如此我還有什么可在意的?你所看重的從來都不是我所在意的。”
云翊只覺得一股怒意開始上揚。從來沒有一個人像云苔這么不知好歹!他重重地甩了一下袖子,轉(zhuǎn)身就走。
云苔站在那里沒動。她有些不明白云翊帶她到城頭來干嘛?
這時就聽一串刺耳的‘啾啾’聲此起彼伏地響起,緊接著是一陣陣地動山搖的轟鳴,遠處綻放出一朵朵絢麗的煙云……
“開戰(zhà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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