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胤在身上貼了道匿蹤符,一路跟著那胡老三出了綠洲。
這個小型的沙漠綠洲并沒有明確的名字,自然也沒有什么完整的街道。就算有匿蹤符隱藏身形,尾行……
好吧,尾隨并不容易。
“幸虧這胡老三沒什么法力在身。”
袁胤看著幾步一回頭的胡老三,暗自點頭。
“夠警覺。”
這不僅證明了他剛才說的話確有問題,也證明了袁胤自己的猜測極有可能正確——盡管這個人身上沒有絲毫法力波動,但這些動作,毫無疑問不應(yīng)該是一個普通的沙民能夠做出來的行為。
“跟著他應(yīng)該會……”
袁胤這么想著,眼前的胡老三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到目的地了?”
可這里……
袁胤突然覺得有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雖然現(xiàn)在失去了修為,也可能完全失去了重新修行的可能,但是他本身依舊是那個融合了前世后世兩份靈魂力量的穿越者。
魂魄的強大,造就了他無比敏銳的感知能力,縱然狐妖世界的力量體系中,沒有修真小說那所謂的“神念”,但這一份靈覺感知卻不會隨著修為的失去而失去。
在袁胤感知中,周圍的環(huán)境比剛才冷清得多。
那個人,是故意引……
埋伏?!
他發(fā)現(xiàn)我了?!
袁胤的目光陡然間變得犀利起來。
他立即停下腳步,再往身上拍了幾道匿蹤符。些許隱晦的動靜被徹底隱藏起來,屏息凝神。
他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跟了我這么久,還不出來?”
胡老三轉(zhuǎn)過頭來,淡淡出聲。看他樣子,居然絲毫沒有什么醉意!
剛才吊兒郎當(dāng)?shù)哪樱晖耆褪茄b的!
袁胤心下暗罵,這個世界居然連最庸俗的劇情套路都有,真是毫無邏輯……
既然身形已被看破,那么再隱藏下去也毫無意義。
一道神行符扣在手中引而不發(fā),袁胤剛剛想撤去匿蹤符。
那張神行符,是為了若見勢不妙,方便立即遁走。
但是——
“咳咳,不愧是厲家軍前任大將,厲巖。”
蒼老的語調(diào),從袁胤的左前方冒出。
袁胤心思一動,停下了動作——他心里,忽然有個大膽的想法。
胡老三——或者叫厲巖,臉上原本醉醺醺的懶散神色完全消失,目光炯炯地盯著那發(fā)聲的地方。他的口音甚至也完全改了一個調(diào),變得中氣十足,隱含不屑:
“沙妖?”
袁胤看見發(fā)聲之地,那處在地面的一小團沙子緩緩涌動,在下一個瞬間,突的暴漲成三尺沙團。接著,沙團匯聚成一個人形,所有的面部器官在剎那間全部凝聚。
瀚海速來干旱燥熱,但來妖卻身著一襲華美的深紅棉絨大衣,厚底黑靴在塵土飛揚中一塵不染。除了一雙晶亮的眸子外,整個面部都遮掩在灰白的須發(fā)中。
左手木質(zhì)扁拐,整個妖站得筆直。
“湮塵黑靴,紅練風(fēng)裝,這份氣質(zhì),倒是奢華。”
厲巖隨口灌了一口酒,輕輕笑道:
“你就是傳聞中的沙狐皇帝,梵風(fēng)揚?”
袁胤聞言,緊皺眉頭。
自己剛才的想法并沒有出差錯,厲巖果真沒有看到自己,只是看到了這個沙妖。
但是……
沙狐皇帝,梵風(fēng)揚?
眼前這個形象,在原著中的確是梵云飛的父皇不錯,不過袁胤總感覺有哪里不對勁的地方。
“厲巖大將有禮了。”
梵風(fēng)揚淡淡回了一句。
“哈,”厲巖搖搖頭,“看你的外表的確是沙妖皇帝無疑。”
“這料子這行頭,不論其上的法寶之能,只論外表,也要抵不少黃金。”
他打了個哈哈。
“不過——”
“厲某自忖早就不屬于厲家軍,而我區(qū)區(qū)一介草民,如何用得著梵皇帝親自走一遭?”
冷笑聲,隱隱響起。
“難不成,剛剛的些許胡言亂語,也入得了皇帝陛下的法眼?”
暗中觀察的袁胤聞言,一愣。
對,就是這個!
即使原著中的西域狐皇再如何不靠譜,梵風(fēng)揚也畢竟是一國之主,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就親自來尾行……跟蹤一個毫無法力在身的凡人?!
“將軍說笑了,”梵風(fēng)揚所有的表情都被遮掩在須發(fā)間,看不真切,“閣下既早已宣誓效忠于砂之國,自當(dāng)有操守在身。”
“一日為將,終身侍君。”
“稱呼我為皇帝陛下,未免有些不妥。”
聽到這話,厲巖笑著搖搖頭,“我早就不是將軍了。”
“話是如此,但……”
“只要閣下一聲令下,數(shù)十萬厲家鐵騎還不是唯爾馬首是瞻?”梵風(fēng)揚搖搖頭,“說不得,我此次前來,正是為了厲將軍剛才的言語。”
厲巖頓時嗤笑一聲。
“有趣至極,我是沒意見,只是……”
“沙妖一族,難道窮到需要你這個皇帝親自出馬來問我話了么?”
聽到如此不客氣的質(zhì)問,梵風(fēng)揚居然也不惱怒,他淡淡說道:
“族中內(nèi)務(wù),不便外傳。”
手一揮,風(fēng)沙卷起,土黃妖力將周圍的一切視野全數(shù)模糊,制造了一個隔絕內(nèi)外的屏障。
“據(jù)說,妖力屏障會識別內(nèi)外生靈……”
袁胤見狀,咬咬牙,咒訣一掐,再往身上貼了一道微塵符,將身形隱藏得更為徹底。
嗎的,這波血虧……
厲巖并沒有什么動作,看著滿天的黃沙,嘴角微微咧開。
“漫塵封禁……多久沒看到了?”
他又喝了一口酒,“陛下——”
“你這是不準備讓我走了么?”
風(fēng)沙卷過,吹著厲巖睜不開眼睛。
“有些事問清楚后,本座自然會保閣下安然無恙。”梵風(fēng)揚語氣淡漠。
“開誠布公吧。”
“你是如何得知‘妖禍’即將脫困的消息的?”
“哦?”厲巖閉眼,冷笑,“怎么,陛下難道對我我厲家軍的情報渠道感興趣?”
“自然毫無興趣。”
“那,你還要問什么?”
“這些事,按理說,你們沙妖應(yīng)該比我們這些邊疆兵痞更了解才對。”
“呵呵……”
“難不成,你們沙狐一族,已經(jīng)——”
厲巖的目光在一瞬間變得森然無比。
“不再統(tǒng)領(lǐng)沙妖了么?”
梵風(fēng)揚聞聽此言,罕見的沒有回答。
但他其實很清楚厲巖這句話的意義。
一旁的袁胤聽到這句話,也有了模模糊糊的概念,只是尚不明朗。
梵風(fēng)揚沉默半晌,道:
“局勢崩壞,非我族之……”
“閉嘴吧老狐貍!”厲巖粗暴地打斷了沙狐皇帝的話。
“是是是,局勢崩壞。”他伸了伸懶腰,齜牙咧嘴,“可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我可是人類。”
“妖禍降世,首當(dāng)其沖的就是你們沙妖。”
“拼個兩敗俱傷,不也挺好?”
“需要擔(dān)心的,難道還會是我們么?”
他的聲音忽然有些飄忽,也有一絲絲符箓寶光從他身上亮起。
那是萬界挪移符的光芒。
“我沒有再聽你扯皮的興趣。”
“五百年前,你們就是這樣。”
“假裝和善,欺騙我厲家軍隊,攜手封印了妖禍后,還騙走了我厲家之女厲雪揚。”
“厲家軍由此淪為沙天境笑柄,自此再也抬不起頭來。”
“可笑的人妖愛情!”
“軍中,所有的紀律法度,自那時起到現(xiàn)在,五百年間不停地缺傷。”
“你看看你們干了些什么?”
“我要是早生了幾百年,砍不死你丫的!”厲巖厲聲喝到。
“當(dāng)初,一手推動厲家鐵軍,成了一幫流氓,現(xiàn)在,呵……”
“還有臉來求我們幫忙?”
最后一句話說完,符文寶光散去,厲巖的身影也從沙陣中消失。
梵風(fēng)揚看著面前空無一人的沙地,沉默良久,忽然長長嘆息。
“說的也沒錯……”
他驀然轉(zhuǎn)過頭,目光灼灼。
“所以,看了這么久——”
“你也應(yīng)該出來了吧。”
木質(zhì)扁拐豎起,指了指袁胤隱藏的地方。
“涂山來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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