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還挺刺激。
顧慕蕓看著兩人，笑意盎然地打了個招呼：“早啊！”
施柔還算淡定，相比之下，江雪的情緒波動就很大了。
“顧慕蕓，我這么早過來，就是來和你學習學習的，我想看看這個我拉了那么久都沒有搞定的贊助，是怎么被你拿下的。”
話是江雪說的，但是語氣中，滿滿的都是不服。
“這樣啊。”顧慕蕓了然，“既然你想學習，那就跟著來看吧，我不介意，我很大方的。”
說著，她走到電梯邊打開了門，朝著那二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然后三人一起進了電梯。
施柔一直盯著顧慕蕓，那種眼光，讓人很不舒服。
她現在腦子回響的，都是李驍旸昨天那句“上床”。
“顧慕蕓，你是怎么過來這里的？”
顧慕蕓一聽施柔這么問，就知道了她在想什么。
然后她撫了撫頭發，笑意嫣然：“李教授送我過來的啊。”
果然，施柔強裝鎮定的表情瞬間破裂了。
江雪看著顧慕蕓的眼神，滿滿的都是不可思議。
“可能是我身上的某種特質吸引了李教授，李教授愛上我了吧。”顧慕蕓繼續刺激著施柔，“沒辦法，感情這玩意啊，就是這樣，不見得是追了幾年就能有結果，世界上還那么多一見鐘情呢！”
“不可能！”
顧慕蕓聳肩：“你說不可能就不可能吧，反正現在，李教授對我就是比較親近。”
說著，電梯響了，顧慕蕓直接走了出去。
施柔深吸一口氣，走出電梯的時候被江雪給拽住了。
“柔姐，這顧慕蕓是狂妄吧？”江雪的表情十分恨恨，“也不知道她有什么資本這么狂妄的。”
施柔很煩躁，沒有回話，直接甩開江雪走在了前邊。
江雪跟在顧慕蕓后邊才發現，她來的竟然是總經理辦公室。
她以往過來，找得也僅僅是文研的財務經理而已。
這顧慕蕓……
顧慕蕓敲了敲辦公室的門，然后推門而入。
江雪正想著自己該不該進去的時候，施柔直接扯著她進去了。
“趙總您好，我是顧慕蕓。”顧慕蕓走到趙總辦公桌前，伸出了手。
“顧同學，您好。”趙總立刻回握了一下顧慕蕓的手，笑得很客氣。
“我是為了南夏校慶的贊助過來的。”顧慕蕓說著，從包里拿出幾張紙放在了趙總的桌上，“這是之前您和我校擬的條件，我在上邊做出了一些修改，希望您有興趣看一下。”
“好。”趙總點了點頭，開始翻閱文件。
“說白了，文研之前是想壟斷整個南夏及其附中的文具需求，這其實并不容易，因為文具畢竟屬于小商品，五花八門各式各樣，而且南夏及其附中里邊的商戶并不歸學校所管，所以您提出的這個條件，對我們來說確實有些為難了。”
趙總聞言立刻點頭：“是是是，顧同學說得對。”
江雪聽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之前也是這么和文研那個經理這么說的，可是那個經理怎么回答的？
“這是你們學校的事情，你們采取什么樣的手段我不管，我只要見到成果。”
怎么一到顧慕蕓這里就變了？還是總經理比較好說話一些？
“但是我們也不會一點好處都不給，畢竟您是贊助商。”顧慕蕓復又開了口，“所以我做出的改變是，這次校慶剩余經費，我們都會用于購買文研的文具，然后發放給南夏各所需部門以及附中的學生們，這樣既給南夏創造了利潤，又能將南夏的名聲打出去，您覺得呢？”
趙總正好看到了紙上寫著的這部分，不得不說，顧慕蕓的提議很精妙。
贊助是為了什么，就是為了通過那些活動讓自己被更多的人知道。
所以顧慕蕓這個提議，可行。
不得不說，就連施柔和江雪也覺得，這是個不錯的辦法，而且還能給文研落個好名聲。
對于一個公司來說，積極向上的企業形象真的太重要了。
江雪垂在身側的手不由自主緊握成拳，嘴唇緊抿，她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于是，愈發的不服氣了。
“顧慕蕓，你將學校財務擅作主張，你經過其他人的同意了嗎？”
直到江雪出聲，趙總這才注意到這兩個人。
剛才只以為她們是個顧慕蕓一起過來辦事的，但是現在發現……
好像不是這樣啊。
這兩人看著顧慕蕓，敵意滿滿的，
“江同學，我敢白紙黑字寫下來，您覺得，我沒有征得李教授的同意嗎？”顧慕蕓斜睨了她一眼，“有的時候動動腦子再說話，對你沒壞處。”
江雪瞬間臉色一白。
趙總看著那幾張紙，明顯是一副非常滿意的表情：“還是顧同學的這個主意好，不愧是南夏曾經學生會的領導者。就是現在在任的那個真的太差勁了，我也聽下邊的人說了，她因為這個事情也來了好多次了，除了叫苦就是賣慘，一點兒實質性的建議也給不出來，也不知道是怎么坐到那個位置上的，你們學校的老師選人的時候都是閉著眼睛選的嗎？”
一席話，將后邊兩個人直接都給罵了。
江雪和施柔的表情一瞬間，分外精彩。
顧慕蕓真的很想笑，趙總真的神助攻。
她擺了擺手，忍著笑意什么都沒說。
趙總在紙上唰唰簽下了自己的大名，然后再次和顧慕蕓握手：“希望我們合作愉快，也希望我們今后有更多的合作機會。”
就這樣，江雪花了將近一個月都沒有搞定的贊助，被顧慕蕓在短短的十幾分鐘內，拿下了。
見這三個人走了出去，趙總辦公室里邊的秘書室門才被推開。
“趙總，您真是咱們老板的神助攻。”
“秦秘書，你就別取笑我了。”趙總擦了擦額頭，“還好你提前告訴我老板要過來讓我做好準備，否則我真要穿幫了。”
“穿幫是肯定不行的，咱們老板要的就是低調。”秦秘書笑瞇瞇地拿起桌上那幾張紙，然后嘖嘖嘴，“你別說，咱們這小老板，腦筋是真好使。”
趙總嘆氣：“你這不是廢話？不然這么小年紀，能成立這么個公司？”
規模是還不大，但是已經足夠了。
秦秘書深以為然地點點頭，也是。
趙總和秦秘書，是在顧慕蕓成立這個小公司不久之后，從別的公司挖墻腳挖過來的。
他們在原本的公司，并沒有很高的職位。顧慕蕓在和他們接觸之后，便詢問他們要不要跳槽而且開出了很豐厚的待遇。
雖然當時公司還沒現在這么大，但是本著寧做雞頭不當鳳尾的原則，他們還是過來了。
其實還是被顧慕蕓當時的一句話刺激了，她說的是：“二位都混了十多年了，還是在現在這個位置高不高低不低的，我確定二位的能力沒有問題，您是不是也要思考一下，是不是您二位根本不適合現在的工作環境？而且您怎么就確定，在我的一畝三分地沒有出頭之日？”
他們不知道，一個大二的小姑娘，是怎么說出這樣的話的。
將他們這么些年來的事業上的尷尬境地，完全擺出來放在了臺面上。
于是他們就跟著顧慕蕓來了。
那時候公司只有十幾個人，而且顧慕蕓有個特點，就是不對外發布招聘信息，只要哪個崗位需要人了，給她幾天時間，她就能從別的地方挖過來。
而且能力都不差。
所以在短短兩年的時間內，文研飛速成長。而他們兩個也沒有辜負顧慕蕓，一個混成了總經理，一個混成了顧慕蕓的秘書。
而且顧慕蕓還和他們保證過了，等到時間規模都到了，文研就上市。
他們一點都不懷疑顧慕蕓的話，在短短的不夠兩年的時間內，他們已經對這個小了他們許多的小丫頭，產生了無比的信服感。
而且這個小丫頭十分神奇的一點還有，她低調，低調到不行，仿佛生怕別人知道了她是文研的老板一般。
其實給一般人，如果能在這個年紀有這樣的成就，早就忍不住去各種炫耀了。
而他們神奇的小老板，現在正在寫字樓外邊的公交站牌下等公交。
“不是說李教授待見你嗎，怎么不讓李教授來接你？”
顧慕蕓沒有立刻回答，而且使勁兒吸了吸鼻子，瞇著眼睛：“你們有沒有聞到，好大的酸味啊？”
沒有人回答她。
剛剛說話的是江雪，所以顧慕蕓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她：“江同學，別告訴我你也喜歡李教授？”
話落，江雪瞬間感受到一股銳利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是來自施柔的。
“我……我才沒有。”江雪不知道為什么一下子結巴了起來，“你不要胡說！”
“既然沒有你心虛什么？”顧慕蕓笑道，“江同學，喜歡一個人不是什么丟臉的事情，你盡管說出來就行。而且李教授那種的，你喜歡也很正常。昨天晚上李教授和你說話的時候我也見到了，你那種春心萌動的狀態……嘖嘖，真可愛。”
“我……”
江雪剛吐出一個字，就哽住了。
因為她一直挽著施柔的那只手，被她狠狠甩開了。
“柔姐。”
“你別叫我！”施柔沒好氣，“果然啊，我早就發現你對李驍旸不一樣了，你還真敢想？”
“柔姐……”
“滾開！”施柔狠狠推搡了江雪一把，轉身走了。
江雪追著施柔跑了過去，但是施柔已經上車一腳油門離開了，只留給了她一串汽車尾氣。
江雪回到了公交車站，惡狠狠地瞪著顧慕蕓：“顧慕蕓，你到底幾個意思！”
顧慕蕓聳肩：“字面意思。”
她很巧妙得拿捏住了施柔的心理，施柔那人，只要遇到關于李驍旸的事情，就會不淡定。
況且，她本來就不是什么理智的人。
再加上江雪和她關系好，如果江雪也喜歡李驍旸，她無疑會有一種被背叛的感覺，所以她剛才才會那么生氣。
顧慕蕓沒有在胡說，因為對一個人的喜歡，真的可以從妖神里看出來。
所以她很確定，江雪喜歡李驍旸，只不過因為施柔，不敢表達罷了。
“你太過分了！”江雪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說話也愈發的難聽了起來，“你是真他媽的不要臉，什么話都說得出來，長了一張嘴就口無遮攔的，你的嘴是用來說話的還好放屁的？”
“最后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顧慕蕓的眼神銳利，鋒芒畢現，“論口無遮攔臟話連篇誰能比得過你？自己管不住自己就別來說別人了，以為自己是個什么好玩意兒？江雪，你是有幾天沒照鏡子，連自己是個什么東西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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