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回海市都沒有六個小時,又要急急忙忙的往回趕。
還有比這更操蛋的事情了嗎?
許夏希坐上飛機(jī),看著漸漸變暗的天空,心中十分不安。
而那頭傅厲宸正打開電腦,不知道正在和誰交流得火熱。
她等得更加焦急,手上拿著本書也看不下去,干脆也開了電腦,點(diǎn)開聊天窗口。
“你在和誰聊天?”
許夏希被這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轉(zhuǎn)頭就看傅厲宸已經(jīng)把腦袋湊了過來,和她貼得極近,呼吸的灼熱都噴灑在她臉頰,讓她也感覺全身都熱了起來。
她不自覺地朝旁邊讓了讓,卻并沒有隱瞞,反而大大方方地把電腦桌面往傅厲宸那邊推,一邊解釋:“是康靜,我正問她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傅厲宸只粗略地掃了一眼,沒有細(xì)看,反而問:“她說什么了?”
許夏希認(rèn)真解釋:“陽氏之前一直悶聲不響,誰也不知道它現(xiàn)在債務(wù)累累,極近破產(chǎn)。現(xiàn)在這事兒捅出來后,所有問題好像一朝全部爆發(fā)出來了。
聽說現(xiàn)在很多陽氏的債權(quán)人向陽氏要債,把陽氏總裁追得都不敢上公司了。更有甚者,已經(jīng)有幾家大公司時聯(lián)合向破產(chǎn)法院遞交申請,要求對陽氏企業(yè)破產(chǎn)清算。
你也知道,陽氏在海運(yùn)界是一等一的大佬,如果它真的進(jìn)入破產(chǎn)重組程序,那別說是京市的海運(yùn)行業(yè),恐怕連全國的海運(yùn)業(yè)都會受到牽連,現(xiàn)在京市政府都快急瘋了,緊急召開會議看能不能再搶救一下。”
許夏希對傅厲宸向來不隱瞞,一股腦把康靜告訴她的事情都對傅厲宸說了。
傅厲宸聽后詫異地?fù)P了揚(yáng)眉,“康靜連這個都跟你說了?”
他并不奇怪看起來并不怎么起眼的康靜知道那么多事情——那個女人的家世絕對不比他們?nèi)魏我粋人的差,而且情商智商都極高、人脈廣又有手腕,消息靈通并不出奇。
但是在之前的案子中,康靜幾乎都是以‘打醬油’的形式出現(xiàn),名義上還是他們的對家,能和許夏希交好已經(jīng)是奇觀了,對方竟然還把那么重要的信息透露給許夏希?
他倒有些對康靜刮目相看了。
許夏希才沒想那么多,她笑瞇瞇地沖傅厲宸眨眼道:“我們情投意合唄!”
她和康靜交往又不圖對方什么,想必對方也是這樣想的。
傅厲宸沉默兩秒,忽而冷冷笑道:“我看是有事相求吧!”
“額……”
許夏希僵了下,想到什么,忙問:“是他們誰又找了你嗎?”
傅厲宸贊許地點(diǎn)點(diǎn)頭,“剛才我收到鄧叔的邀請,他想見我。”
許夏希歪著腦袋,疑惑問道:“你這次還請他幫了忙,你們又是舊事,案件結(jié)束后再找你聚一聚,不是挺正常的嗎?還是他說了什么?”
“沒有。”傅厲宸搖搖頭,抿了抿唇,又說:“但是他把見面的地點(diǎn)約在了京市市政府會議室。”
許夏希:“市政府!!!”
她都要被嚇到了,驚叫了一聲,馬上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趕緊捂住小嘴,連忙朝四周看了看,見已經(jīng)有旅客被她吵醒,不好意思地說了幾句‘對不起’才平息下去。
傅厲宸并不覺得‘市政府’有什么問題,反而因為許夏希的大驚小怪而皺了皺眉,“有什么好驚訝的!”
許夏希瞪眼,“那可是京市市政府誒!而且還是鄧局長親自約你去的,能夠使喚得動他的人,恐怕不是一把手也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了!”
鄧良武已經(jīng)是京市海事局的副局長,能在他上頭指手畫腳的人本來就不多,再加上他和傅厲宸的交情擺在那里,卻對這件事三緘其口……這樣一排查,對象已經(jīng)很清晰了。
雖說他們這一行和政府打交道的不少,但是到這種份上,她還是有點(diǎn)不真實感。
傅厲宸倒是一臉平靜,反而冷冷嗤笑道:“平日里他們要維持權(quán)威,當(dāng)然要保持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但如果實在沒有法子了,可不就是他們親民的時候了嗎?”
許夏希稍微動動腦子便明白過來,“你是說他們這回請你過去,是有求于你?”
傅厲宸沒有搖頭也沒有點(diǎn)頭,壓低聲音解釋:“這個還不好說,不過想必目前的狀況也夠他們焦頭爛額的了。”
許夏希還想問什么,傅厲宸已經(jīng)招手叫來空乘,要來一條毯子,不分由說地將毯子蓋在夏希身上,輕聲道:“好了,你也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飛機(jī)還有一個小時才降落,你先睡一會兒吧!等下可沒那么輕松。”
暖暖的毯子蓋在身上,許夏希瞬間就感覺到一陣倦懶之意涌了上來,眼皮忍不住一耷一耷地往下掉,嘴上卻仍不忘強(qiáng)調(diào):“那我就睡一會兒,你等下要叫醒我,我還有好多事情沒懂……”
說著說著,她自己就陷入了夢想。
傅厲宸望著夏希甜美的睡顏,輕輕勾唇,手指在她臉上緩緩拂過,輕柔如微風(fēng),卻帶著無限繾綣眷戀。
來之前,他就已經(jīng)猜到了,接下來的麻煩恐怕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還要艱難。
他也想過,是不是把許夏希留在海市處理誠成公司的案子比較妥當(dāng)。
但是先不說許夏希會不會同意他單方面的決定,就他自己也……
兩人才剛剛心意相通沒多久,正是情濃之時,理智如傅厲宸,也實在不想在這個時候和許夏希分開。
正如許夏希曾經(jīng)說過的那樣,不論艱難險阻,只要兩人一起面對,就什么都不成問題。
傅厲宸收回手,嘆了口氣,自欺欺人一般低語:“都上飛機(jī)了,也不可能后悔了。"
這樣一想,他就更加心安理得地任由許夏希陪他一起沖鋒陷陣了。
晚上七點(diǎn)整,飛機(jī)降落京市。
等兩人出到機(jī)場外頭時,天已經(jīng)徹底黑了下來。
傅厲宸抬手招了一輛出租車,出租車剛停下來,一個高高壯壯的男子先沖了出來,還撞了許夏希一下,就先擋在了車門前。
傅厲宸伸手接住差點(diǎn)摔倒的夏希,冷眸看向那個男子。
長著國字臉,方方正正,皮膚黝黑,面像兇惡,一雙眼睛黑亮有神,看起來約莫三十歲上下的年紀(jì),又因為身材高壯,幾乎和傅厲宸不相上下的身高,卻足足比傅厲宸‘橫向發(fā)展’了一圈。
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
但傅厲宸完全沒有被對方嚇到的樣子,反而冷聲開口:“先生,這輛出租車是我們先攔下的。”
高壯男子并沒有一股腦地鉆進(jìn)出租車?yán)铮汇躲兜剀囬T邊站著,顯出與面相不相符的不知所措。
他一邊尷尬地搓手,一邊結(jié)結(jié)巴巴地解釋:“真、真是對不起,我,我有急事需要馬上回市里,我,我……”
好好的一個大男子漢,好像被訓(xùn)得抬不起頭來了。
許夏希拉了拉傅厲宸的衣袖,主動說:“既然你需要,那就你先上車吧,我們再等等就是了。”
完全沒有要和高壯男子較真的意思。
這反而讓原本糾結(jié)得不知如何是好的男人一下子愣住了,傻傻地看著許夏希沒有動作。
剛巧這時候,許夏希的電話響了起來。
她剛接起來,電話那頭就傳來康靜的聲音,“夏希,你們到京市機(jī)場了嗎?我馬上就到,你們在A出口等等,我馬上就來接你們一起去市政府。不說了,我開車,就這樣,掛了哈!”
康靜的聲音激動而快速,劈里啪啦說了一串,根本不給許夏希開口拒絕的機(jī)會,‘啪’的一下就把電話給掛了。
許夏希哭笑不得,她頭一回發(fā)現(xiàn)康靜竟然是這么一個急性子的人。
只好轉(zhuǎn)頭對傅厲宸轉(zhuǎn)述了康靜的意思:“A出口在那邊,我們過去等她吧!”
傅厲宸自然沒意見,順手拿過行李箱,一手牽起許夏希的手,自然而然地往A出口走去。
被他們忽略的高壯男子則是站在車門口,愣愣地望著兩人瀟灑離去的背影,許久沒有動作。
還是出租車司機(jī)等得不耐煩了,吼了一聲,“還坐不坐車的?不要耽誤我生意,今晚最后一單了。”
高壯男子這時候才猛地回過神來。
卻一把將車門關(guān)上,不好意思地朝出租車司機(jī)道:“抱、抱歉,我不做了!”
出租車司機(jī):“!!?”
玩他呢!
但沒等出租車司機(jī)發(fā)火,高壯男子就急匆匆地跑了,方向正是機(jī)場的A出口。
許夏希在A出口等了約有二十分鐘,康靜才出現(xiàn)。
一下車就先給了許夏希一個大大的擁抱,簡直就是今早送行的翻版。
她還大咧咧地表示:“我就知道我們遲早是要見面的,你看我說對了吧!”
許夏希無語半晌,決定還是不要提醒對方今早才說過‘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見面’的話,問了個關(guān)鍵問題:“你怎么知道我們要去市政府?”
康靜拍拍胸脯,得意非凡地表示,“這京市還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事情!”
傅厲宸將行李放進(jìn)后備箱,冷淡地問:“所以我們可以走了嗎?”
以京市惡劣的交通,他們在這里浪費(fèi)了半個小時,正好是京市的高峰期,恐怕這一路上又不知道要堵多久了。
康靜也不再廢話,麻溜地上車,一邊系安全帶,一邊招呼許夏希他們上車。
許夏希剛打開車門,頭鉆進(jìn)去,就感覺后背被人猛地推了一把,好不容易扶著座椅穩(wěn)住身體,就感覺身后被一個堅硬的東西頂著。
“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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