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空的?!”
許夏希心中一動,忽然就有了主意。
她收回手,快步走到門口,將門關上——門背后立著一個小型工具箱,就在消防箱的旁邊。
她從里頭挑出一把撬棍,然后走回西北角的墻壁旁,對著瓷磚與瓷磚的縫隙就是用力一撬。
那塊空心的墻磚很快就松動了,搖搖欲墜。
許夏希連忙丟下撬棍,繼續扶著那塊墻磚,順著方向搖動。
不一會兒,墻磚就完全脫離墻壁。
30CM*60CM的墻磚還挺有分量的,許夏希費了些力氣才將那塊墻磚挪到墻角立好。
直起身一看,愣住了。
瓷磚背后的墻壁并不是水泥,反而露出一個四四方方、略小于瓷磚的小暗格,暗格上有個銅制小環扣。
在安靜的房間里,那陣‘嘀嗒’聲也變得更加清晰起來。
就是從小暗格中發出來的!
許夏希克制住狂亂的心跳,顫抖著伸出食指,勾住小環扣,輕輕一拉。
‘嘎吱’一聲,不知道被封了多久的木制暗格被打開了。
一個暗金色的懷表首先進入了許夏希的眼簾。
竟、竟然真的有個懷表!
許夏希又驚又喜,迫不及待地從口袋里拿出一塊白色的小方巾,蓋住懷表,將懷表拿到自己眼前。
細細查看。
這個懷表的表殼是銅制的,表殼上雕刻出香石竹的圖案,在花蕊處還點綴著一顆顆細碎的黑曜石。
在燈光映照下透出些許寶藍色的亮光,絢麗奪目。
“哇!”許夏希忍不住發出一聲贊嘆,目光像是被手中之物黏住了。
她從沒有見過如此漂亮精致的懷表。
‘嘀嗒’、‘嘀嗒’的聲音近在耳邊,她卻不再覺得害怕了。
仿佛被這塊復古的懷表帶著,一同穿越時空,回到了19世紀的歐洲。
男士們人手一只懷表,行色匆匆,汽車的喇叭聲、蒸汽火車的笛鳴聲和行人的腳步聲交雜在一起。
雜亂,卻有序。
這時候,‘嘀嗒’的秒針聲在耳邊回響,清晰無比,仿佛訴說著一個個光陰的故事。
‘啪嚓’!
重物撞擊地板的聲音突然響起,把許夏希嚇了一大跳。
她定神去看,只見之前裝著懷表的木制暗格因為被抽得太出來,直接摔落在地上。
里頭的東西灑落一地。
許夏希暗道糟糕,手忙腳亂地收拾。
可當她把散落的紙張和各種零零碎碎的東西都撿回到盒子里,要復原時。
她匆匆瞥到紙上的內容,一個詞語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外力致機械性顱腦損傷死亡】
許夏希的動作一頓,又將里頭的東西全取了出來,正想認真看看紙上的內容,身后忽然傳來一道男聲:“你在干什么?”
許夏希條件反射性地轉回頭去。
許夏希一回頭,強烈的燈光恰好打在她的臉上,刺得她雙眼緊閉,頓時有種頭暈目眩,心臟都好像跳到了嗓子眼。
低沉渾厚的男聲又近了一些:“你在干什么?”
許夏希聽著好像有點耳熟。
悄咪咪地睜開一條縫,傅厲宸那張英俊的臉就出現在她面前。
“啊!”夏希還是忍不住大叫了聲。
傅厲宸蹙起眉,伸手將她拉了起來,“別瞎叫,是我!”
許夏希欲哭無淚:是你才可怕好不好!
“你、你、你是人是鬼?!”
傅厲宸又好氣又好笑,他都不知道這短短幾秒鐘許夏希那顆小腦袋都腦補了什么,竟然會問出這種問題。
但見對方被嚇得聲音都叫岔了,只好一把抓住許夏希的小手,強硬地按在自己胸膛,“感受到了沒有,這是我的心跳!”
許夏希表情一呆,隨即小手像是被燙到一般,掙扎著從傅厲宸的大手里抽出來。
小臉,不爭氣地滾燙起來。
“你不是出差了嗎?為什么來在這里?”夏希也不知道自己臉熱個什么勁,還不敢去看傅厲宸。
傅厲宸眸光深邃地看了許夏希一會兒,不動聲色地說:“事情辦完了,回所里拿點東西。”
言簡意賅地回答完后,又問:“你一個人留在這里做什么?”
許夏希打了個激靈,隨即把手里的東西藏進身后的包包里。
這就是下意識的一個動作,做完后,連許夏希自己都莫名其妙。
但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沒、沒什么!”
傅厲宸:“……”
這么蹩腳的謊言,能騙得過誰?
不過傅厲宸并沒有深究下去,甚至無視了地上躺著的東西,只說:“今天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許夏希趕忙搖頭,“不用、不用,我自己……”
“那么晚了,你一個人不怕?”傅厲宸氣淡神閑地問。
許夏希欲哭無淚:“……”
本來是不怕的,干嘛要提醒她啊!
傅厲宸:“給你兩分鐘收拾,我回辦公室拿份資料就走!”
“別!我現在就可以跟你一起走!”好不容易盼來一個大活人,許夏希打死也不愿意一個人繼續留在這間屋子里了。
她胡亂地將暗格推回去,拎起包包就跟到了傅厲宸身旁,儼然成了對方去哪里,她就跟著去哪里的小尾巴。
傅厲宸見狀,冷硬的嘴角微微勾起。
許夏希這時時刻刻都要跟著的小奶貓樣真是惹人疼,饞得他心癢癢,好想伸手把人收進懷里揉捏一番。
不過,還不是時候!
傅厲宸裝模作樣地咳了聲,“走吧!”
檔案室的燈關了,整個走廊都暗了下來。
忽然一個小亮光從走廊角落里亮了起來,然后是‘噔、噔、噔’的腳步聲。
‘吱呀’一聲,檔案室的門被打開了。
窸窸窣窣一陣翻動的聲響后,又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死寂。
再然后是‘嘎吱’一下,暗格的抽屜再次被拉開。
手機屏幕的亮燈微弱,映照出一個模糊的黑影,正站在暗格前不停翻動。
————
車上,密閉的小空間里只有許夏希和傅厲宸兩個人,感覺實在太尷尬了。
夏希只好主動將心思放回到她剛才在檔案室找到的東西。
一塊懷表、一份尸檢報告、幾張照片,還有一些東西,她沒來得及細看,但卻足夠讓她抓心撓肺了。
這些東西是誰藏在暗格里頭的?
死的人是誰?
這些東西又說明了什么?
許夏希滿腦門疑問,正出神之際,耳邊就傳來男人低沉渾厚的聲音,“你在想什么?”
傅厲宸開著車,趁著等紅燈的時候,轉頭去看夏希。
許夏希一愣,猛地轉頭,又在對上傅厲宸那雙幽深漆黑的眼眸時,立即轉了回來。
心慌意亂,面上卻正經危坐,結巴地答道:“沒、沒什么。”
按著套路,傅厲宸怎么也該多問一句。
可傅厲宸等綠燈亮了后就又將頭轉了回去,繼續專心致志地開車。
許夏希:“……”
這下子輪到她坐立難安。
許夏希憋了一下,小聲試探:“聽說,現在的檔案室,先前是大律師陳敬的辦公室?”
傅厲宸間或瞥了她一眼,反問:“你問這個做什么?”
許夏希尷尬地笑了笑,隨口胡謅:“萬姐說陳律師就死在辦公室里。”
“嗯。”傅厲宸點點頭,不愿多說的樣子。
許夏希反而更加好奇了,沒忍住,又問:“怎么死的?”
傅厲宸猛地打了一下方向盤,然后剎車停車,用一種近乎漫不經心的口吻答道:“官方說法是,畏罪自殺。”
“那非官方說法呢?”許夏希下意識問道。
傅厲宸轉過頭看了夏希一眼。
許夏希忽然想起萬曉曾說過陳敬從前是傅厲宸的師父……
到嘴里的話又猛地咽了回去,慌亂地撇開臉,“算我沒問。”
一時氣氛有些尷尬,許夏希假裝打量四周,再次傻眼了:“你怎么知道我家的?”
她半個月前才回國的,住的地方還是好友葉淺的舊房子,傅厲宸是怎么知道的?
傅厲宸已經停好車了,挑眉笑問:“你說呢?”
許夏希敏銳地意識到這個問題她肯定不想談下去,裝作沒聽到,趕緊說了聲謝謝就要離開。
可傅厲宸再次叫住了她,笑得那叫一個燦爛,“領導送你回家,這么一句無關痛癢的謝謝就行了?希希,你也太隨便了吧?”
“那尊敬的領導大人,您覺得我還應該怎么表示?”那稱呼簡直是從她牙縫里蹦出來的。
她太清楚傅厲宸那家伙的德性,大學時她不知道被那家伙這樣坑過多少次。
只是傅厲宸并沒有像以前那樣要她跑腿或者讓她請吃飯什么的。
他只輕笑了聲,也不說話,直笑得夏希心里發毛,才非常緩慢地向她靠近。
越來越近,連帶她也不由自主地往后靠。
呼吸好像都在噴到她臉上了。
在傅厲宸的臉已經快要貼上她時,許夏希頓時感覺腦子里浮想聯翩,小臉蛋滾燙得要命,幾乎想要伸手把人推開。
舌頭也開始打結,“你,你要干什么?”
傅厲宸還是笑,直直地就往她的唇上貼去。
有那么一瞬,許夏希感覺自己連呼吸都停滯了。
可就在他們的唇馬上要貼上時,傅厲宸往側邊一移,兩人就錯開了。
隨即‘咔噠’一聲。
原來傅厲宸是來替她開門的。
意識到這一點后,她的臉再次‘蹭蹭’地發燙。
媽蛋,為什么她忽然覺得她的腦子污得不要、不要了?
尤其是面對傅厲宸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簡直想找個地洞鉆進去算了。
“我熱了,我要回去了。”許夏希完全被自己剛剛的腦洞打敗,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很熱跟回不回去有什么邏輯關系。
她一把抓住自己的包,沖了出去,好像后面有什么在追她一樣。
一股腦地往前沖,甚至連她以前晚上最害怕的那段黑漆漆小道也在不知不覺中被她略過去了。
等許夏希再回過神時,她已經跑回家了。
傅厲宸并沒有追過來,她這才稍微放心了一點,可她現在也不會想到因為她逃得太快,又錯過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以至于往后她再回想起今天的事情,只能送自己四個字:傻到家了。
傅厲宸一直坐在車上看著許夏希逃跑一樣的離開,笑容愈發高深莫測,半天才喃喃低語:“既然你回來了,這次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再逃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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