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厲宸的動作一頓,表情有些錯愕,“什么?”
“我說,剛才弄出響聲的人又不是我。”許夏希小聲咕噥了句。
她聳聳肩,露出那種看好戲的表情,哼道:“大白天的,某人試圖誘拐別人女朋友,就不要怪別人找上門來吖!”
夏希故意說著反話,讓傅厲宸的眉頭再次深深地蹙了起來。
輕而篤定地說出了那個名字,“坤哥。”
許夏希就撇了撇嘴,沒說話,但明顯表明:傅厲宸猜對了。
傅厲宸的表情越發(fā)冷硬起來,他快速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里頭卻顯示:“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請稍后再撥……”
機械的女聲伴隨著英文不停回響,連許夏希也聽到了。
她聳聳肩,表示:“嘖,這可不關(guān)我的事情,我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那么湊巧。”
她在一旁偷聽也就算了,竟然連遠在海市的龍坤也來了,還正好聽到了。
傅厲宸面色鐵青,嘗試著撥打了兩個電話,都沒能打通龍坤的號碼,最終只好放棄。
“算了,到時候再看吧!”
“額……”許夏希雖然有點幸災(zāi)樂禍,但是看到傅厲宸難得流露出凝重之色,也跟著緊張起來,“或許,龍主任不會把這是放在心上呢!不管怎么說,他都是你的學(xué)長和合伙人,而且……發(fā)生剛才那種事,錯的又不是你!”
剛才如果真的把全程聽完,那有耳朵的人都能聽出傅厲宸和俞瑩瑩各自的態(tài)度——從頭到尾,都是俞瑩瑩一個人單相思罷了!
傅厲宸不管在過去還是現(xiàn)在,都一直很堅定地拒絕著俞瑩瑩,也沒有表現(xiàn)出一絲一毫親近之義讓人誤會。
如果龍坤這都能夠怪罪傅厲宸,那對方怕不是瞎子和聾子吧?
雖然事情確實如此,但是許夏希卻人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心慌,傅厲宸聽了她的安慰也并沒有放松下來,反而意味不明地沖她搖搖頭。
輕嘆:“如果事情真有那么簡單就好了。”
當(dāng)天晚上,兩人都為這事兒沉了心;直到第二天,他們的房門被敲響。
俞瑩瑩挽著龍坤的手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饒是鎮(zhèn)定如傅厲宸也不由得一愣,就聽俞瑩瑩神色輕松地說道:“厲宸,阿坤也來了,我們等下一起出去吃飯吧?!”
神態(tài)自然,語氣輕松,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
而龍坤臉上的表情也十分平靜,仿佛昨天他什么都沒有聽到一樣。
傅厲宸的吃驚也只是一瞬,很快又恢復(fù)了平日的鎮(zhèn)定,只是望了兩人一眼,隨后點點頭,答應(yīng):“好。”
俞瑩瑩面上裝得十分鎮(zhèn)定,但心里其實也有些忐忑。
她怕傅厲宸再拒絕她,但同時也明白,有龍坤在,對方不會拒絕她。
如今聽到傅厲宸終于答應(yīng)了一回她的邀請,卻是因為龍坤,心中也不要知道是高興多一點還是苦澀更多一點。
但她并沒有將這些復(fù)雜的心情表現(xiàn)出來,臉上態(tài)度平靜而自然地和兩人商量著案件的事情。
許夏希在一旁聽著三人若無其事的交談,心中驚嘆:這、這也太能裝了吧!
明明三人正陷入有史以來最狗血的三角戀關(guān)系之中,可是為什么外表看起來卻如此鎮(zhèn)定。
如果不是因為她親眼看到俞瑩瑩向傅厲宸表白還被拒絕了——龍坤也親耳聽到了——她根本猜不出眼前認真討論案件的三人背地里還有那么復(fù)雜的關(guān)系。
大概是許夏希臉上的糾結(jié)太明顯了,傅厲宸輕輕扇了下她的后腦勺,淡淡訓(xùn)道:“又在想什么?不是讓你換衣服準(zhǔn)備出門嗎?”
這兩天,許夏希因為一直生著病,高燒剛退,所以最外頭穿的都是酒店提供的浴袍,現(xiàn)在要出門了,肯定得先把衣服換好。
“喔、喔!”
許夏希傻愣愣地點頭,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她似乎終于可以出門了!!!
因為生病,她被傅厲宸限制了活動范圍,并強硬地剝奪了她品嘗任何美食的權(quán)力,這幾天她過得可慘了!
不過效果也是明顯的,她現(xiàn)在只是還有一點小感冒,其他問題都沒了!
許夏希麻溜地換好衣服,心情正高興著,從衛(wèi)生間走出來后,卻發(fā)現(xiàn)客房里的氣氛再次陷入了詭異的僵硬。
俞瑩瑩和龍坤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傅厲宸則是面無表情,誰也沒有說話,就這么相對站著,如同對峙。
許夏希心下一個咯噔,暗道該不會終于東窗事發(fā)了吧!
就見龍坤扯出一個不太好看的笑容,說道:“厲宸,只是和老同學(xué)出去吃個飯而已,賴斐都提到你很多次了,你不會連這點面子都不肯給吧!”
傅厲宸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嘴角,看著龍坤,意味深長地說道:“來之前我就跟你說過了,我來,只是為了案子。”
龍坤被臊得老臉有些紅,但是多年官場、政界摸爬打滾出來的,很快又恢復(fù)了鎮(zhèn)定,態(tài)度自然地說道:“我也沒說讓你干別的啊!不過老同學(xué)一場,賴斐又剛好在這里工作,就是見個面、吃個飯而已,能又什么問題?”
“抱歉,我沒空。”傅厲宸冷淡地拒絕。
直接、不留情面。
龍坤神情一僵,隨即面沉如水,再開口時聲音也冷硬起來,“傅厲宸,你不要太過分了!”
傅厲宸神色不變,語氣淡淡,但是卻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陳述:“出去吃飯可以,見賴斐不行。”
頓了頓,他還是提醒了龍坤一句,“明天這個案子就開庭了,你既然來了這里就好好休息,也別出去了。”
說完,也不等龍坤再說什么,就帶著許夏希往回走。
許夏希完全沒有聽懂兩人到底在說什么,只是隱約聽到龍坤似乎要帶傅厲宸去見某個他們的老同學(xué),但是傅厲宸卻不愿意,甚至連出門吃飯的計劃也取消了。
“話說,賴斐是誰啊?”雖然傅厲宸臉上的表情不太好,但許夏希還是沒壓住心中的好奇問了出來。
傅厲宸這回倒是有問必答,“我大學(xué)時候的室友,你見過的。”
咦?有這回事嗎?
許夏希在腦海中回憶了一遍,人臉和名字對不上號——她和傅厲宸雖然在大學(xué)時候就是男女朋友關(guān)系,而且持續(xù)時間也不短,但是兩人似乎都沒有特地把對方介紹給自己的好友。
以至于兩人交往了那么長時間,夏希的好友兼室友葉淺都完全不知道兩人曾經(jīng)交往過。
夏希苦笑一聲,暗道:就是因為傅厲宸是和她在一起時的表現(xiàn)完全看不出他對她有什么特別的感情,一些男女朋友會做的事情,在傅厲宸那里完全沒有,她才會那么沒安全感,在楊語珺出現(xiàn)并欺騙她的時候,連向傅厲宸求證的勇氣都沒有就落荒而逃了。
“又在想什么呢!”傅厲宸淡淡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伴隨著夏希的后腦勺再次被拍了一下。
許夏希痛苦地捂著腦袋,不滿地朝傅厲宸瞪眼,“干嘛打我!我只是在想賴斐是誰而已,你和他有過節(jié)嗎?為什么人家約你出去吃個晚飯,你都不愿意?”
甚至一聽到賴斐也會一起吃晚飯,就直接拒絕了龍坤。
這種類似于‘出爾反爾’的表現(xiàn)也太不像傅厲宸了吧!
難道傅厲宸和那個叫賴斐的老同學(xué)之前有什么過節(jié)?
比如傅大律師被這人搶了聏朋友,時過境遷,老同學(xué)想要重拾舊日友誼,托了龍坤做中間人,但是傅大律師一直耿耿于懷,不肯松口,甚至不惜放龍坤鴿子……
許夏希的腦洞一開,收也收不住,還越想越覺得是這么回事。
直到她的后腦勺再次被不輕不重地拍了下,迎上傅厲宸無奈的目光,“又在胡思亂想什么?!”
許夏希理直氣壯地哼道:“雖然你連去見個老同學(xué)也推三阻四的,怪不得我多想啊!”
傅厲宸捏了捏眉心,疲憊又無奈地嘆道:“我不肯去是因為,賴斐現(xiàn)在正在西市中級人民法院工作,而且正好是這個案子的主審法官。”
“什、什么?!”許夏希大吃一驚,驟然回過神來,“那主任讓你和他吃飯是為了……”
傅厲宸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意味深長地說:“不然你以為他為什么要在二審的時候才突然找上我讓我代理這個案件?你還真當(dāng)他是來給我送錢的嗎?”
許夏希被傅厲宸的笑容弄得有點心虛,縮了縮脖子,岔開話題,“可是你先前不是說西榮指明要你代理,是李賢波故意設(shè)計你,想要贏你一次的嗎?”
“這個原因肯定有,但這個案子是經(jīng)了坤哥的手,他不可能完全沒有覺察李賢波的心思,卻仍找上了我,大概是認為我能拿下這個案子吧!”
許夏希聽完傅厲宸的解釋后才恍然大悟起來:沒想到這個案子竟然還有這層內(nèi)幕!
但同時她又有些不能理解,“就算你的老同學(xué)是這個案子的主審法官,但和案子本身應(yīng)該也沒什么關(guān)系吧?同學(xué)、朋友和同事這一類的關(guān)系,并不在民事訴訟法規(guī)定的法官回避的范圍啊!”
理論上說,這二者并不沖突。
傅厲宸嗤笑一聲,摸摸許夏希的‘狗頭’,笑道:“你也知道那是理論。”
沒等許夏希抗議,傅厲宸已經(jīng)拿出手機,撥打了另一個電話號碼。
電話撥通后,傅厲宸冷聲對那頭說:“幫我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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