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朗月竟然不知死活地使起了性子,但奇怪的是,花添香只覺得奇葩,竟一點也沒有不悅,反而一臉笑意地瞧著他。
一直以來,著添香樓就缺少人氣與喜樂。她那些個屬下們,他們可以喝酒、賭博,可她,在這里高高在上也不過是與冷清相伴。身邊僅有的三個人,其中兩個也被送進了熊窟,留下來的只是個又啞又老的婆子。
眼前的少年似乎有些不一樣,雖然言語中還有那可笑的天真稚氣,但他的年齡卻不大,氣度從容鎮(zhèn)靜倒也難能可貴。竟然還會耍性子,真是很有趣的一個少年!
花添香忽然俯下身子,用最甜美的聲音緩緩地說道:“‘芙蓉蜜’可以遏制你的內(nèi)力,你確定不求我解么?”
墨朗月躺著一動未動,瞧著似乎并不在意。
花添香微微一笑也不堪在意,道了聲‘隨你’便紫影一閃出去了。
良久,良久之后!
墨朗月忽然坐起,抬頭瞧著床頂?shù)牧魈K發(fā)了一陣呆,之后披衣下床。
雖然這隱谷里春意盎然并不寒冷,但這間屋子里中央去還放著一個精致的小炭爐,里面紅通通的炭火燒得正旺。
墨朗月在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后毅然打開了房門。屋外清風(fēng)襲面而來,讓他精神一正。外面是一處敞亮的通道,每個樓柱上還掛著黃色紗幔,而這里大氣寬廣的空間格局不似一般的閣樓所有。
墨朗月趴在欄桿上舉眸四顧,卻發(fā)現(xiàn)這座樓也是依著石壁而建,而他所在的地方正是熊窟的上面,添香樓的三樓。不遠處的院落里還人影綽綽,帶著生活的氣息,而這里卻很安靜,偶爾才能聽到那兩只黑熊的叫喊聲。
正瞧著,忽然一樓的臺階上走出來三個人影,其中里兩人卻是熟悉的常歡和常樂兄弟,另一人一身白衣,衣服上血跡斑斑,卻是被橫著抬出來的。
三人走到院子中央,常歡卻突然停了下來,回頭朝著墨朗月莫名笑了笑,然后又轉(zhuǎn)身繼續(xù)抬著人離開了。
墨朗月心中凄然,不由一暗嘆:這個地方還真不把人命當(dāng)回事。
“怎么?于心不忍了?”
花添香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墨朗月稍稍一愣,頭也不回地道:“這兩日,我已經(jīng)瞧見兩個人被抬了出去,想來他們已經(jīng)沒有了生機。你們難道真的就不把人命當(dāng)回事?”
花添香無所謂地笑了笑。
“我更加珍惜自己的命,別人的命自有別人珍惜。”
這是什么道理?他們身為俘虜,又如何珍惜自己的性命?
見墨朗月沉默了,花添香又道:“剛才的這個人和你一樣,只是你活著他卻死了。”
“為什么?”
“沒有撐夠半柱香的時間,他自然就會被淘汰。”
“那昨日的那個人也是被淘汰的?”
“不是!”
花添香稍稍停頓了下又道:“他是小五,我的藥童,是被我處死的。”
說罷,花添香扭頭瞧向墨朗月,見他又沉默了下來,不由笑道:“你難道不想知道原因么?”
“不想!”
“可我想告訴你。”
花添香也和墨朗月一樣,倚著欄桿,凝目遠處。
“小五跟了我三年,說沒情份那是騙人的。在這里,除了我會斥責(zé)他外,幾乎每個人都會對他客氣幾分。可他放著好日子不過,竟然膽大包天,把我辛苦煉制的‘海棠一笑’私底下散出去賣錢不說,最后還毀了所有存儲的‘海棠一笑’,你說,他這是不是找死?”
墨朗月相信凡事皆有因,可這個時候不是和花添香探討因由的時機。他稍稍停頓了下,才道:“這頂級的迷藥是你煉制的?”
問到得意之處,花添香神色一緩,道:“想不到吧,這天下間除了帝王谷,只有我添香夫人還有此能耐。”
瞧著花添香的自鳴神色,墨朗月微微一笑,由衷贊道:“真厲害!我只聽叔叔說過,‘海棠一笑’是*中的極品,任你武功高絕都要為‘海棠一笑’折腰。不過,聽說‘海棠一笑’雖厲害卻很難煉制,因此上在江湖上幾乎沒有多少。”
墨朗月停頓了一下,瞧著花添香神色受用,便又接著說道:“海棠一笑的煉制方法也極為復(fù)雜,通常要先收集四季海棠的花蕊,晾干之后冬藏,隔年取出研磨成粉,兌高山泉水反復(fù)熬制七日七夜,只取蒸餾水備用,然后再與曼陀羅花以及白芷之類的藥粉萃取精華混合后再加提煉,最后再添加一味花蕊精華做引,才能最終制成這種迷香。因海棠花香極淡幾不可聞,所以‘海棠一笑’也就無色無味極難察覺,也讓人防不勝防。”
聽到最后,花添香神色由從容轉(zhuǎn)為驚訝,她吃驚地瞧著墨朗月半晌,最后卻咯咯笑道:“他們還真抓對了人,墨小哥懂得不少,正是我所需要的人。”
墨朗月含蓄一笑,道:“叔叔有意送我去帝王谷歷練,所以帝王谷的很多事情我們都要想盡辦法來了解。”
“去帝王谷歷練?帝王谷算什么,無非就是名氣大了些,我們隱谷一點都不比他差!”
墨朗月笑笑也不接話,花添香又道:“不妨再告訴你,我這幾年的總共煉制出十二枚,其中有三枚流向了江湖,沒想到竟然被你受用了一枚,剩余八枚都讓那個小畜生給毀了……”說道最后,花添香幾乎是恨的牙癢癢。
墨朗月安靜地等了半晌,末了才小心翼翼地問道:“不是還有一粒么,去哪里了?”
花添香聞言只冷著臉也不作聲,墨朗月不由想起祈豫和他第一次見面時,沒聊幾句竟然就斷定他中了海棠一笑。只有相似經(jīng)歷的人才能由此判斷。想到這里,墨朗月脫口道:“難道是用在了那個叫祈豫的少年身上?”
花添香依舊冷著臉瞧著墨朗月,半晌后,突然伸手捏了下墨朗月的臉頰,大笑著道:“墨小哥真是聰明,小五剛走又來了個你,看來老天都在幫我煉藥,到時候我們走出隱谷,看看這個江湖還能奈我何?”
說起煉藥走江湖,花添香眉宇間盡是癡迷的笑意,這讓墨朗月心中數(shù)動,隧道:“你在外面有仇人?”
正說著忽聽樓下鈴聲大響,花添香神秘一笑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良久后,墨朗月回到屋子里,卻發(fā)現(xiàn)桌子上不知何時已經(jīng)擺好了一碗粥,墨朗月竟然毫無覺察。有粥吃,墨朗月想都沒想就端起來吃了。他江湖無名小卒一個,誰還會為了他多費心思?
吃完了飯卻是白日無聊,墨朗月四下走動了一下,卻連樓梯都下不去。那里有一個相貌丑陋卻武功高絕的婆婆把守著,固執(zhí)的毫無人情可言。墨朗月無法,只得回房默默地爬上了床。
傍晚時分,墨朗月忽然從夢中驚醒,卻見花添香正低著頭,正笑嘻嘻地瞧著他看。墨朗月一愣,急道:“干什么?”
“換藥!”
花添香說著就伸手搭肩,準(zhǔn)備解衣。墨朗月縮了一下身體,躲過了花添香伸過來的手,神色尷尬道:“我自己來。”
花添香無所謂一笑。
“添香樓的二樓和三樓除了我添香夫人和丑婆婆外,誰也不敢上來,乘我心情好,小哥就將就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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