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青衣聽得微微一愣,有些難以置信。一樣難以置信的不止她一個,還有身旁沉默不語的莫云一,以及正在馬車里閉目休息的墨朗月。尤其是墨朗月,他聽聞后瞬間睜開了眼目,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嘴里更是輕輕念叨著“不可能”云云。
小人物大志氣!這本是值得褒獎的事情,可驚訝之余,婁青衣竟笑盈盈地搖搖頭,說道:“有志氣是好事啊,可是,你要如何成為一代名俠?是有一位武功高絕的師傅指點么?”
丁未寒搖了搖頭。
“那你一定身懷世所罕見的武功秘籍,可以自行修煉嘍?”
丁未寒又搖了搖頭。
婁青衣笑道:“都沒有的話,我猜那你一定擁有一柄削鐵如泥的絕世名器,用以加持自身修為。”
“沒.....沒有!”
這一次,丁未寒更是急得一邊擺手一邊搖頭,生怕別人看不清楚似得。
婁青衣輕笑道:“看把你急得,你放心,青衣樓是不會惦記你的名器的。”
丁未寒急道:“是真沒有!”
婁青衣貌似一愣,繼而搖搖頭道:“什么都沒有那就難辦嘍,你說,我還能等到你成名立萬的那一日么?”
丁未寒臉一紅,道:“怎么不能?可是......可是我有志氣和恒心啊,我相信一定有那么一天的。”
婁青衣悠悠道:“可是......我等不及啊!”
丁未寒聽著對方語氣古怪,忍不住又后退了一不,道:“不.....不是吧,你們堂堂青衣樓,閣下又貴為樓主,難道會為了區區一百兩金就強人所難么?”
婁青衣漂亮的臉蛋一垮,輕輕嘆息道:“怎么不會?這年頭錢難賺事難做,青衣樓也是要吃飯混日子啊!”
“那怎么辦?”
“怎么辦呢?”
又是一聲嘆息益處,婁青衣佯裝歪頭想了片刻,然后沖著丁未寒笑吟吟道:“不如......你就留在青衣樓好了,等什么時候還上了錢,我們便什么時候放你自由,如何?”
聞言,丁未寒本來想要一口拒絕的,但轉念又一想,他立志將來是一定要當大俠的,自然不能虧欠了別人,做人坦蕩蕩,做大俠更要光明磊落了問心無愧才是。
于是,他慎重地點了點頭,應了聲:“好!”
片刻后,婁青衣便遞上了一張紙,上面白紙黑字分明是他的嘗還契約。
丁未寒驚道:“你竟然連契約書都準備好了?”
“無規矩不成方圓嘛!”
婁青衣說著便把契約書塞了過去。
總覺得哪里不對!
丁未寒拿著契約書心里猶豫不定起來。可他也清楚自己此刻的處境。即便他武功處于巔峰狀態,也不一定抗衡這個女人,更何況他們有好幾個人,而他的身體又處于饑餓困乏狀態,就算有心那也無力啊!
想到這里,他一狠心,便咬破手指按了上去。寬心的想著無論如何,結果總不至于太壞才是,相信婁青衣花費了如此之多的口舌,目的絕不會只為了坑他一個無名小卒而已。
待契約書完成還了回去,只聽一聲嘆息輕輕溢出,馬車上的帷幔又一次被掀了起來,一個腦袋探了出來。
“其實,在下只是青衣樓的金主,并不隸屬于青衣樓,至于診金的事情,江湖救急義不容辭,在下也并沒有打算向兄臺討要啊!”
“什么?”
丁未寒一下子呆住了,說了半天,卻原來被人合伙給誑了,他越想越生氣,忍不住怒道:“你為何不早說?”
墨朗月道:“在下也在納悶,你明明欠的是我的金子,卻為何要賣身青衣樓?為何?”
“你......”
丁未寒狠狠地瞪向了婁青衣,一想到要從此失去自由,還有可能永遠無法實現大俠夢想,便氣得想抓狂,不自覺間拉開了架勢,生出了拼命的心思。
婁青衣癟癟嘴很隨意地揮出一掌,掌風襲來丁未寒應勢跌坐在了地上。婁青衣揚了揚眉卻并不理會與他,而是轉身笑盈盈地看向了莫云一,伸展著一只纖纖玉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愿賭服輸 ,拿來啊!”
莫云一瞪了眼丁未寒,有些生氣地斥責道:“簡直是愚不可及......”
婁青衣見莫云一遲遲未動,便撩了撩發絲,上前一步微笑道:“他武功雖然稀松平常,但心智堅定忍耐力極好,能耐得住饑餓和苦楚,這已經難得了!”
“哼!”
見對方不理,婁青衣道:“難不成莫二當家的想賴皮不成?”
“當然不會!”
莫云一扭頭又瞪了眼丁未寒,這才不輕不愿地把手伸進懷中,從衣服的夾層立取出了一只白玉小瓷瓶地遞了過去,說道:“這三顆雪蓮丹異常珍貴,我可是足足珍藏了三年之久。”末了,他還覺得囑咐的不到位,在瓷瓶離手的瞬間抓住婁青衣的手依依不舍地說道:“雪蓮雖然珍貴,但卻性寒,一次不能多用,他若用不了那么多,記得剩下的要留給我啊!”
婁青衣接過小瓶子,心里歡喜,竟忍不住調侃道:“吝嗇鬼,你說你在懷里足足捂了三年,算算有多少個日日夜夜,也不怕丹藥變味失了功效么?”
說罷,她輕笑著翻身跳上馬車,手一揚便駕著馬車沒入了夜色之中。
莫云一一臉無可奈何,只得一聲嘆息,回頭招呼了聲身后如同木樁子一般杵在那里的夜無由,這才夾起地上的丁未寒急急的追了上去。
可被夾在他腋下的丁未寒卻苦了去了,不但身上難受,心里更是難受。他算是聽出來了,那女人誆他騙他拉他入伙,便僅僅只是為了和這個夾著他的男人打賭,可嘆他實力不濟,被人當猴給耍了。
其實,比丁未寒更難受的還有人在,那便是背扛在夜無由肩頭的粉衣蒙面姑娘。可笑她現在已然蒙著臉面,似乎對方根本就不屑取下她的面巾。而她,雖然參與了圍觀看戲,可全程就像個透明人一樣被無視。這在之前,她何曾被如此奚落忽視過?心里雖然不忿不滿,但圍觀了一路她也算是多少看出了門道。這青衣樓么,只不過是收錢辦差,非官非匪的,應該不會把她怎么樣。況且他們眼線極多消息靈通,應該過不了多久便會查出她是誰?那就更不會把她如何了!篤定了這個念頭,她心里的不安便淡了許多,反而好奇興奮起來!
迎風飛馳,婁青衣心里忍不住一陣得意。回頭沖著車里說道:“我以為你會忍不住開口阻止,沒想到你竟然給忍了下來?”
“為什么要阻止?”
婁青衣轉念一想也對,為什么要阻止呢?都已經混的那么慘了,那混在青衣樓總比被虐殺在外面強的多。
“只是,我沒想到你連一個老實人都不肯放過?”
聞言,婁青衣忍不住冷笑道:“他是老實人么?哼,能在牢房里不動聲色地掩藏了那么久,那份忍耐功夫就連我也不一定能做到,這樣的人豈會是一個老實人?”
“他也只不過求的是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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