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像禮司險些被周防尊的直言不諱害得一口煙嗆住嗓子。
周防尊的神色里浮現了一抹嗤笑的意味,就好像很高興看到他吃癟一樣。
“哼!贿^她帶你來這里找我也是有原因的吧。說說看, 你是誰?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宗像禮司好不容易克服了那一口煙的考驗(?), 聽到周防尊的這幾句話之后, 不由得又條件反射一般地——總結出了幾個要點。
很好,他現在知道了, 就連這個世界里的周防尊,也是很欣賞柳泉信雅的。
那種欣賞無關男女之愛, 純粹是因為欣賞柳泉信雅這個人所表現出來的特質和性格。
他還記得在樓下的酒吧里,柳泉信雅小聲地替他介紹了一下,那個坐在吧臺前和十束多多良一起閑聊的年輕女性,名叫木野花沙耶,是周防尊的戀人, 也是他們當年在那個“超葦中學園”的同學之一。
宗像禮司想, 那個木野花沙耶雖然是周防尊的女朋友, 但是看上去性格和柳泉信雅完全不一樣。
現在想起來, 假如說木野花沙耶是周防尊的“女人”的話, 那么柳泉信雅就是周防尊的“友人”——他們之間似乎是更為平等、更為平和、彼此欣賞、相互尊重的模式。
在homra里出現的每一個人,都似乎在周防尊的庇護之下。即使是草薙出云,也很明顯地像是一位得力副手一般的存在。
只有柳泉信雅不一樣。
她出現的時候,即使她的實力要弱于周防尊,周防尊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也沒有那種自然而然的上位者俯視弱小者的感覺,而是一種……悠然的、饒有興味的, 仿佛像是強大的兄長看著一位仍在成長中、卻已經讓他很滿意的妹妹一樣的意味。
即使現在周防尊察覺到了他并非這個世界里的“宗像禮司”, 但是出于對柳泉信雅這個人的信任, 還是好好地站在這里,準備聽聽他的說法。
宗像禮司不由得苦笑了一聲。
這還真是……承蒙她照顧了啊?
“昨天早上,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在……呃,市中心的公寓里。但是,我明明記得當我前一天晚上睡去之前,我是在御柱塔的‘石板之間’里,面對著……德累斯頓石板!彼赃@樣的方式作為開場白。
果然,一瞬間,周防尊身上的氣場驟然冷凝了下來。
不過他沒有說話,只是咬著煙,點了點頭。
宗像禮司也不意外他這樣的反應,繼續說道:
“所以,我發現,我來到了一個……異世界。簡而言之,是與我原本生活的世界完全平行的世界。”
“在我生活的世界里,現在是御柱塔之戰發生前幾天,我們正在為了平安夜綠之王即將發動的襲擊做準備!
他猶豫了一下,并沒有把“你在我們那個世界里已經死了,現任的赤之王是櫛名安娜”這件事說出來。
……雖然他覺得即使自己說出來,周防尊好像也應該覺得無所謂似的。
“哼嗯~”周防尊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噴出一口煙來。
“……目前我們正在找尋能把我送回去的方法。得到了柳泉君和白銀之王的協助,就這一點來說我深表感謝!弊谙穸Y司簡潔地把這兩天的異世界之旅(霧。┛偨Y了一下,因為他知道周防尊這個人是不耐煩聽上一大堆前因后果的。
周防尊:“那么你來找我是為了什么?也尋求我的幫助?我可不知道我能有什么可以幫你的地方!
宗像禮司被他噎了一下。放在從前他一定會立刻反唇相譏,或者對周防尊進行一番合理的說教;但是今天,他卻只是充滿懷念地勾起唇角笑了一笑。
“不,”他說,“只是來……探訪一下舊相識,如此而已。”
周防尊:“哼嗯?”
他咬著煙,連續噴出幾大口煙霧,沉默了片刻才問道:“……你說,你是異世界的另一個宗像?”
宗像禮司:“……是的!
周防尊:“那么在你那個世界里,我發生了什么事?”
宗像禮司:。。
他一瞬間有些愕然,但他還沒有沉不住氣到把這種驚愕表露在臉上。所以他只是不動聲色地轉頭看了周防尊一眼,說道:“并沒有什么大事。……為什么這么問?”
周防尊哼笑了一聲。
“沒事的話你會莫名其妙地想著來拜訪我?”他反問道,“你不是說過,跟我呼吸同樣的空氣會吐嗎。”
宗像禮司:“……”
這句話似曾相識啊。
啊,對了。在他那個世界里,爆發了學園島事件后,他曾經試著私下與周防尊見面,想要勸服他交出學園島,和平解決這次事件。作為交換,他愿意替周防尊去殺掉無色之王,甚至是以周防尊認可的殘忍手段也無所謂——他不希望看到周防尊掉劍。但是,那個提議被周防尊輕描淡寫地拒絕了。
不過,那次見面卻稱不上糟,F在回憶起來,那應該算得上有限的那么一次他們之間的會面總體來說還算氣氛平和。在見面之初,周防尊就說了這么一句話,然后呢?他是怎么回答的?
“……偶爾也想呼吸一點毒氣啊!弊谙穸Y司含笑答道。
然后,他拿下口中咬著的煙,長長呼出一口淡白色的煙氣。
“……哼。”聽完他的話之后,周防尊最終只是哼了一聲,作為他的答案。
宗像禮司:“……”
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與他不合啊,這個人!
不過,周防尊又說話了。
“所以,你來找我,完全就是為了來見見我,順便說些新奇的廢話的嗎。”他懶洋洋地反問道。
宗像禮司本來想反唇相譏,但是轉念一想,好像這么說也沒什么問題。
讓他回歸的方法,白銀之王正在研究。即使他再急于回去迎戰綠之王,他也知道現在只有著急是沒有用的。他所能做的只有等待。
周防尊原本就不懂這些復雜的技術問題(?),在恢復和平的這個世界里,宗像禮司覺得對他來說,周防尊存在的唯一意義,好像也就是像柳泉信雅所描繪的這樣,平靜地一起站著看看夕陽,抽一支煙,說兩句話,僅此而已。
只要不給他和青組再惹什么麻煩,好像他和周防尊之間也就沒有了多大的交集。
他希望周防尊好好地活在這個世上,在沒有了赤之力帶來的痛苦副作用之后,能夠更好地控制自己,更好地生活。
或許偶爾有個什么機會一起抽一支煙——好吧,周防尊說這里的“宗像禮司”已經因為不堪其擾而戒煙了——喝上兩杯草薙出云珍藏的好酒,大概也就可以了吧。
現在想起來,他忽然有一種錯覺,就仿佛學園島上看著周防尊的冥頑不靈而感到無力和憤怒的時光,眼看著赤之劍變得灰撲撲的、從天空中向地面墜落下來的那一刻,以及從那以后所發生的無數事情,這一刻都仿佛變得很淡了;就像是看過的老電影一樣,在記憶中變得不那么真切。
更為真切的,是身旁這個活生生站著的、還是一臉懶洋洋又不耐煩的樣子,只能摸出打火機來點煙、脾氣卻還是那么壞,和他互相看不順眼的赤之王——也是他的朋友——周防尊,在暮色里緩緩噴出一口煙來,說著每一句都能讓人怒氣值飆升的話,好像不狠狠地打上一場就不能了局——
因為想到了這里,宗像禮司微微一笑。
“或許說不定真是這樣哪。”他答道。
……
柳泉在一樓的酒吧里呆著,幾乎和草薙、十束、沙耶、安娜、鐮本——甚至是八田——每個人都聊過了天,最后才等到樓梯上重新響起腳步聲,宗像禮司和周防尊一前一后地從天臺上下來了。
周防尊一下來就把目光投向吧臺,問道:“……怎么,晚餐還沒有準備好嗎!
十束歡快地答道:“嗨~好了好了~早就好了~一直在等king和青之王下來啊~鐮本都已經吃掉一盤炒飯了啊~”
鐮本圓胖的臉上一紅,低聲嘟囔著:“對不起,我餓得有點受不了啊……”
八田在一旁吐槽:“但是尊哥還沒來!而且你不是一小時前剛剛吃過炒面嗎!”
鐮本:“剛剛做了運動,又餓了……”
八田:“搬幾個花盆算得上是什么運動啊!”
柳泉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八田立刻緊張得整個人都炸了毛。
“怎、怎么了?!你、你那是什么過分的反應……?!”
柳泉笑著說:“不不不我覺得你說得很對……八田君你別這樣,我不會靠近你的……”
八田炸著毛嚷嚷道:“誰、誰害怕你的靠近了!我、我是……”
宗像禮司眉毛一挑,抬手推了一下眼鏡,合理地表現出了“作為敵對方的總領,聽到和自己的戀人有關的話題,恰如其分地表達關切”的態度。
或許是他的演技非常到位之故,在場的人們都沒有感受到今天的青之王和以往相比有什么不對。
十束笑起來,立刻替八田解圍。
“呀,我們也不好讓青之王久等,是不是?來,請坐在這里。或者您喜歡坐在吧臺就餐?”他滿面笑容地拿出讓人如沐春風的態度,向著一旁的桌子比了比手勢。
或許是因為柳泉信雅提前打過招呼的關系,并不是所有赤之氏族的成員此刻都在homra里。呆在這間酒吧里的人,差不多都是當年“超葦中學園”的同窗,也就是說——周防尊、草薙出云、十束多多良、八田美咲、鐮本力夫,再加上一個這位宗像禮司之前從未見過的木野花沙耶。
宗像禮司在心底略微衡量了一下,就作出了選擇。
“我就坐在那邊吧,那邊很好。多謝!彼喽嗔颊f道。
十束多多良笑彎了眉眼,然后朝著柳泉信雅擠了擠眼睛,說道:“那就勞駕柳泉君你招待青之王,怎么樣?”
宗像禮司:“……”
他敏銳地在這一句話中就捕捉到了某件重要的事——
雖然身為scepter 4的核心成員以及青之王的戀人,然而柳泉信雅在這間homra酒吧里,也被視為“自己人”。
或許這就是因為之前她說過的,她救過十束多多良好幾次的結果吧。
而且,身在赤組的大本營里,和已死之人對話的感覺,實在是太玄幻了。
假如再考慮到他的那個世界事態演變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都是因為面前的這兩個男人——十束多多良和周防尊——之死的關系,此刻他們在他面前活生生地站著,為了晚餐的座位分配和餐食內容而討論著,室內彌漫著一股格外平和(?)的氣氛……這呈現在他眼前的一切就顯得更加如同幻夢一般不真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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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7日:
最近一直都在爆字數呢【。
我果然對k是真愛啊hhhhh
我試著想像了一下在這種狀況下,尊哥與室長再見面的話會說些什么w
下次更新:明天零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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