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內心的小人抱著頭咆哮了足足十分鐘, 最后她怒氣沖沖地咚地砸了一下辦公桌, 站起來走進了臥室。
這種事即使向系統菌抱怨也是白搭。系統菌一定會說為了圓滿完成任務你就暫時當一下社畜好了你又不是沒當過(大霧。。
……所以說, 為什么她都好好地死了一遍了,西弗勒斯·斯內普卻仍然要和她過不去呢??難道就因為她從前冒充了他心頭的白月光, 還欺騙了他的感情, 而這一次他好不容易才得到了能夠讓真正的莉莉回歸到那具格蘭芬多之花的軀殼里的方法, 卻再一次地失敗了, 反而把她這個討厭的冒牌貨又帶了回來?
“好吧, 好吧!彼絿佒, 一邊在浴室里重新打理了一下自己的外形, 整理著自己那頭莉莉標志性的紅發, 一邊不情不愿似地朝著那面魔法鏡子里映照出的那張臉抱怨道:“……但愿在下次重新執行那個靈魂魔法之前, 我不會被他奴役到過勞死啊——”
她的話說完,鏡子里那張屬于莉莉·伊萬斯的臉上露出一個苦笑, 無可奈何地撇了撇嘴, 那雙標志性的綠眼睛輕巧地向天翻了一個白眼。
……
然而, 她的這種重新面對西弗勒斯·斯內普的時候, 輕松中帶著一絲吐槽的心情,到了夜間宵禁之后, 她真正開始巡夜之時, 就變成了——非常復雜, 滋味難解。
或許是因為現在的校長換成了斯內普, 而前任魔藥課教授的冷酷之威早已橫掃整座霍格沃茨、在一眾小巨怪心中埋下了深遠的恐懼(?)的原因, 現在在宵禁之后, 走廊上居然連夜游的小巫師都沒有了,安靜得只能聽到她自己的腳步聲。
柳泉緩步沿著自己內心中早已熟記了無數次、也走過無數次的路線慢慢地、散步一樣地走著。重新穿起的巫師袍長長的下擺輕飄飄地拂過霍格沃茨城堡里久經歲月的地板;有些地方因為木質地板太過老舊而變形了,凸起一塊,按理說應該有人來用魔法稍微修繕一下,但不知為何被忽略了——
甚至是墻壁上掛著的那些魔法畫像,看上去也仿佛比半年前更破舊了一點兒,有些鏡框上的漆面都斑駁了,或許是那場大戰留下的痕跡,尚未得到很好的修補——
總而言之,這里是那座她所熟悉的霍格沃茨。這里又好像不是那座她所熟悉的霍格沃茨。
皎潔的月光從高處的窗里照射進來,在她腳前的地面上投下一團淺淺的光暈。深夜里的有些地處偏僻的走廊上甚至連照明用的蠟燭都熄滅了,只有她握在右手中的魔杖杖尖上以熒光咒發出的小小一團光亮;墻上的魔法畫像里的人物發出此起彼伏的鼾聲。
走到一條岔路口,柳泉稍微舉高了一點自己右手中的魔杖,以杖尖照了照兩條不同的走廊,然后隨意選擇了其中一條,轉上了那條走廊,繼續慢慢地向前走。
她其實也并沒有什么注意觀察四周、想要抓住那些膽大包天地挑戰校規夜游的學生的意圖。她走在深夜的霍格沃茨的某條長廊里,心里想著的都是晚飯后獨自來敲她的門的赫敏,在她的辦公室里對她說出的那一番……很令人難以理解的話。
“我……我首先要說,真的很高興看到您沒事,伊萬斯教授!”赫敏以這句激動的、充滿熱情的問候語作為開頭。
柳泉:“哦呵呵……”
她尷尬地笑了兩聲,覺得自己實在是沒有辦法像哈利或者赫敏這樣,坦率直接地表達出“再回到這里真是太高興了”這一類的情緒。
誠然,再重回霍格沃茨,接收到這些熟悉的友人、同事、學生等等的熱情關懷和熱烈歡迎,她的心里還是很開心的。假如作為一次短短的假期,得以與這些人重聚的話,說不定她會帶著輕松而寫意的心情,好好享受這一次意外的機會——
但是,現在她面臨的是一團亂麻,一種困境,一堆還沒有答案的問題——
靈魂魔法為什么會出錯?下一次就一定會成功嗎?假如靈魂魔法一直不能正確地被執行的話,這個世界會發生什么事?她會被困在這個世界里無法離開嗎?……
一連串的問題,都令她如鯁在喉。而且,到了最后,她發覺自己所思考的、最終的問題,竟然是——
假如這個靈魂魔法一直不能成功的話,那么西弗勒斯·斯內普會怎么想?怎么反應?會暴怒得無法遏制嗎?會朝著她大吼,讓她讓出這具被她霸占了近二十年的軀殼給莉莉嗎?會憤怒得恨不能永遠不再見到她嗎?
……然而,這一切的疑問,都在聽到赫敏下面說出的話之后,被極度的震驚和不敢置信的情緒冷凍住了,變成了表面粗糲的冰冷巨石,在她的心頭來回翻滾碾壓,將她柔軟的血肉粗暴地劃開,令她感到了一陣陣刺痛。
因為,赫敏躊躇了許久,最后露出終于下定決心的神情,所說出的,竟然是——
“在大戰結束后、霍格沃茨重新復課以后的某一天,我必須去校長室,向……斯內普教授報告一些統計的數字!彼f。
柳泉:“哦……”
赫敏:“然后,斯內普教授叫住我,問了我幾個……讓我覺得很難回答的問題!
柳泉開始有一點感興趣了。能讓學霸赫敏都覺得為難的問題,那樣究竟能有多么難啊?斯內普就連為難學生的技能都在一直不斷地進化嗎?
但是下一刻她聽到的問題,卻讓她霎時間感到頭皮發炸!
“他問我,是否聽說過這樣一首麻瓜所寫的詩——”赫敏說。
柳泉的直覺突然讓她一瞬間驚悚了起來,仿佛赫敏接下來要說出的,是什么不得了的話;然而她并沒有正當的理由阻止赫敏,于是她只能臉上保持著那個端正的、虛偽的笑容,坐在桌前,聽著格蘭芬多的女生級長靜靜地、一字不差地背誦道:
“你在那邊還好嗎?感到孤獨嗎?日落時天空還會變紅嗎?鳥兒還在通往樹林的路上唱歌嗎?你能收到我沒敢寄出的信嗎?我能表達自己不敢承認的懺悔嗎?……時間會流逝,玫瑰會枯萎嗎?是時候該道別了……隨著黑暗的降臨,蠟燭會再次點燃嗎?”
柳泉:!!
她的心臟有一瞬間仿佛停止了跳動。渾身的血液也在血管里凝住了,手足僵硬,就好像整個人陷溺在深深的海底,眼耳口鼻中都灌滿了冰冷的海水,使得她的大腦也同樣停止了運轉。
她很是花了幾秒鐘,才找到自己正常一點的聲音。
“啊……”她說,聽到自己的聲音好像變得遙遠起來,語氣僵硬而有些不自然!斑@……真是一首不錯的詩啊……”
赫敏端正地坐著,后背好像比剛剛挺得更直了一些。她似乎有點不敢正視重新就任的麻瓜研究課女教授的臉,把視線定格在了柳泉身后的某個地方,繼續說道:
“我回答不出這首詩叫做什么,是誰寫的……后來我也曾經去麻瓜的圖書館里查閱過資料,但是找不到任何記載。也因此,一直沒能回答斯內普教授的問題……”
柳泉:“是嗎……”
她聽到自己的聲線似乎變得僵硬而空洞。極度的震驚好像讓她忽然喪失了很大一部分語言的能力,讓她難以組織起更得體、更適合的措辭和語氣來應對格蘭芬多女生級長的提問。
赫敏好像停頓了許久。然后,她似乎終于鼓起了全部勇氣,又把視線轉回來,投在柳泉的臉上。
她問道:“伊萬斯教授……或許您知道,這首詩叫做什么?作者是誰?”
柳泉:“……”
她簡直不敢相信,斯內普居然知道這首詩!他到底是從哪里聽說了這首詩!他根本不應該知道這首詩!結果他不僅知道了,他還會背誦了!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萬一他要是知道了這首詩和她之間的聯系——她曾經在一張紙上排遣內心的情緒似的,反復寫過這首詩——的話,會不會來嘲諷她?他會嘲笑她不合時宜地傷春悲秋,無病呻/吟嗎?還是會無情地嘲諷她如此富有心機,恐怕這首詩也是她的騙人計劃中的一部分?
她一瞬間就想到了豬頭酒吧墻上的魔法畫像里的阿利安娜·鄧布利多。
她曾經在前往霍格沃茨參加最后決戰之前,應阿利安娜的要求,在一張羊皮紙上寫下了這首詩。不過,當時她并沒有在紙上寫下這首詩歌的標題。
……那么,斯內普后來難道拿到了那張紙?!阿不福思那么厭惡他,怎么會允許他拿走豬頭酒吧里的某樣東西?而他又是怎么知道那張紙的存在的?是阿利安娜告訴他的嗎?阿利安娜為什么要告訴他?又為什么要把那張寫著詩的紙交給他?!
一連串得不到答案的問題瞬間就擠爆了她的大腦,使得她的太陽穴一陣脹痛。
她傷腦筋地嘆了一口氣,伸出手來按了按疼痛的太陽穴,借此稍微遮擋和掩飾著自己臉上的表情;然后,她聽到自己的聲音,雖然竭力維持著平靜,卻還是帶著一絲輕微的波動。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赫敏就猛然從她的辦公桌前的那把椅子里站了起來。
有著一頭濃密的棕色頭發的少女,十分認真——然而褐色眼睛里卻隱藏著一絲混合了緊張與忐忑的情緒——地盯著面前紅發綠眼的女教授,說道:
“伊萬斯教授,或許這句話不應該由我來說——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既然我被斯內普教授提問過這個問題,我就有責任把所有的事情——我聽到的問題,我自己的想法——都轉告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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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日:
hhh我們的知心小可愛赫敏又登場了!
下次更新:還是隔一天,3號吧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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