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在門口迅速地達成了默契的兩位隊友就維持著這樣不言而喻的親密姿態,徑直抵達了——戶外泳池。
也許是因為夜幕已經降臨的緣故,泳池邊并沒有人。
這也是他們兩人商量好的一個策略——因為敵情不明,須得各個擊破。
所以利用【和跡部sama一同曖昧出現的前女友】這樣的身份,在跡部邸大地圖的各處短暫逗留,將這些女生逐一引過來再……呃,行動。
原本跡部還有點擔心會不會他們在某個地方出現之后把所有人都引過來,這樣的話他們兩人或許還是有點寡不敵眾(?)。不過柳泉認真思考了一下之后作出了判定。
“或許會有那么幾個人暫時因為……呃,‘共同的目的’而結成同盟、打算先行排除其他競爭者,不過她們總不會所有人都甘心團結一致的。”
用空余的左手食指敲擊著下巴,仿佛陷入深刻思考之中的少女,看上去一本正經的表情簡直不能更正常了,卻一瞬間讓跡部仿佛產生了一點“啊這個世界果然是有哪里不對了吧”的錯覺。
“因為……她們需要競爭對手來將之排除掉。假如大家都是好隊友的話,那么她們該去排除誰呢?誰又應該是最后的贏家呢?”
少女的笑容變得有絲冷冽,看上去竟然有點陌生而成熟的意味。
“這么巨大一個明晃晃的頭獎擺在這里,可是誰都不甘心真的放手的啊?”
頭獎……不,跡部大爺站在她身旁,忍不住瞇起了眼睛。
果然,一站在她身旁、聽著她那些匪夷所思的言論,就會覺得一切的混亂和怪異不過是自己的錯覺,這個世界還是和他所熟悉的一樣正常:網球部還是會一如既往地繼續在龐大的粉絲團注視之下努力訓練、朝著全國大賽冠軍的獎杯而奮斗;他還是會一如既往地繼續在祖父的說教和“是時候放下網球、考慮一下你自己的前程了”的一再提醒之下繼續練習網球、精進自我;而面前的這個女生也還是會一如既往地繼續做個不討喜又偏激鋒銳的蛇精病和偏執狂,拒絕一切的好意,離網球遠遠的,就好像她的人生中從來沒有出現過網球這個字眼一樣……
他忍不住側過臉去瞥了她一眼,卻正好看見月光和照明燈的光線映照下波光粼粼的泳池表面反射出的水光投在她臉上,將她的側臉映出明暗不一的陰影,仿佛在夜色下顯得格外難以捉摸,竟然一瞬間浮現出某種……類似神秘而不可解的意味。
這種神色是跡部所不熟悉的。他的目光閃了一下,卻并沒有說些什么。
……所以,這個世界果然是有哪里不對了吧。
下一秒鐘他就看到她忽然仰起頭來沖著他微微一笑,然后——毫不顧忌地把自己的頭一偏,就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跡部大爺迄今為止的人生中還沒有遇到過這么膽大敢于貿然造次的女生——那些瘋狂粉絲團也只是瘋狂追星而不敢真的對他動手動腳——一時間忍不住后背一僵,整個身體呈現一種不自然的姿態,僵直地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然后那個女神(經病)大概是意識到了他的不自在與惱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壓低聲音向他解釋道:“身后有個嗅覺很靈敏的可疑分子已經出現,正在偷窺……我這也是想刺激一下好讓她盡早現身,然后我就可以開始工作了啊。抱歉冒犯了,跡部sama,還請您委屈一點好好配合我吧?”
跡部:“……”
啊,現在想起來,即使是從前和她假裝交往的期間,他們兩人也從來沒有這么接近過。為了給外界造成他們正在交往的假象而在校園里并肩走在一起有說有笑的行為,他當然不陌生。甚至在一起練球的時候站得很近商量一些技巧或打法,也很正常;可就這么簡簡單單地并肩站在水池邊挽著手臂靠在一起,卻從來沒有過——大概,是因為這個姿態雖然并不黃暴,然而卻充滿了某種不言而喻的親密意味吧?
跡部一時間竟然覺得有點頭痛,險些就嘆息出聲。
為了清除那些不明來歷的可疑分子,這是必須忍耐的過程……咳,要鎮定!
而且,這個頂著他“前女友”頭銜的女生,其實好像也并沒有趁機占他便宜的意思。因為她很快就猛地從他肘彎中把手抽了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他們的身后一揪再一推搡——
嘩啦一聲響起,他們面前的泳池爆發出巨大的落水聲。
縱然跡部早有心理準備,但他這個蛇精病前女友一出手就這么兇猛還是稍微超出了他的預期之外。
他驚異地盯著面前那個很快已經從泳池里重新踩水冒出頭來的女生——這個泳池并不深,最大深度也足以保證身高一五零的人站起來之后水位不會淹到口鼻——繼而又回過頭來望著身旁的柳泉,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柳泉倒是很自然地沖他一笑,然后右手一翻,沖著他攤開了掌心——
那里躺著一柄小小的折疊刀。也許是因為空手奪刀的時候不小心握住鋒利刀刃的緣故,白皙的掌心里有一道血痕,小小的血珠正從那里慢慢滲出來。
跡部:!!!
他驚異得陡然睜大了眼睛,猛地轉頭盯著被丟到泳池里的那個女生,臉上的表情慢慢沉了下去。
“你想殺人嗎?!這是真正的犯罪,知道嗎,啊嗯?!”
又是熟悉的口頭禪,然而這一次那個詞被他說得充滿了憤怒的威壓。一股無形的氣場從他身上擴散開來,那雙漂亮的眼眸也瞇細了,看起來無端地令人心悸。
那個站在泳池中全身盡濕,在夜間的燈光映照下,濕透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幾乎透出其下的美妙線條的女生,聞言發出了一聲嗚咽。
……真是楚楚可憐啊?
柳泉不著痕跡地甩了甩刺痛的右手。
為了保留對方行兇的證據而不得不暫時忍耐著不使用治療咒,真是痛苦的體驗啊?
跡部似乎注意到了她這個微小的動作,轉過頭來用一種截然不同的溫和口吻關切似的說道:“……讓米迦勒替你上藥吧?傷口放著不管可不行。”
柳泉并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話,而是先把視線投向了水中那個衣衫盡濕、曲線玲瓏的女生。
很好,濕身play梗get√
她默默地在心底劃下一道大叉叉,然后突然沖著那個女生彎起了雙眼。
之后,她十分自然地轉向跡部,把右手舉到眼前看了看,然后用一種若無其事的語氣輕松地說道:“啊,這是一點小傷,并不算什么,自己處理一下就好了。”
跡部還沒來得及質疑她自己怎么處理,就赫然見到這個女神(經病)瞥了一眼自己掌心的傷口,然后突然把右手舉到唇邊,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舌尖靈活地一卷舐去傷口上滲出的血珠,又飛快地放下了手,沖著他一笑。
“瞧,這樣就沒事了。”
跡部:“……喂,你是在本大爺面前耍帥嗎,啊嗯?!”
一瞬的無言之后,跡部大爺發火了。
柳泉:噫,一不小心帥過頭了……跡部sama怎么可能允許這世界上還有比他更帥氣的人出現呢,還是趕快低頭屏氣夾著尾巴好好干活吧。
于是她拿出【我可是蛇精病】的標準表情包往臉上一拍,看也不看身旁的跡部大爺一眼,徑直走向前去,在泳池邊蹲了下來,施施然地望著泳池中還在玩濕身梗的那個蘇妹子。
她不言不語,就那么唇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居高臨下望著那個偷襲自己不成功、反而被掀入泳池、順勢借著燈光的角度凸顯了自己所有……呃,“優點”的女生,右手里不知何時又把那柄尚未收回刀刃的小折刀拿在了手里,就那么一上一下地隨手拋接了幾個回合,才開口說道:
“……沒用的。”
那個蘇妹子一愣。“不好意思,你說……什么?”
聲音甜美,身段玲瓏,假如不出手的話,只是優雅嫻靜地站在那里,絕對是個小公舉型的瑪麗蘇。更難得的是曲線還很優美,目測絕對d杯往上,一副巨〇童顏的外形,和她這種平胸偏執蛇精病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類型。
柳泉嗖地一下準確地接住拋至空中的折刀刀柄,拎著那柄小刀,嘆了一口氣。
“我說,站錯cp的話從一開始就不可能通往he啊,知道嗎小姐?”
仿佛從這句簡單的話里品味出了一些暗示,那個蘇妹子的瞳孔漸漸收縮了一些。
“你……你也是……!!”
柳泉突然露齒一笑。
“你知道得太多了,尊敬的小姐。”
然后她拎著折刀的右手忽然將那柄刀再度往空中一拋,順勢一抬。
“一忘皆空!”
借著折刀飛向空中的一瞬間,早就被她藏在衣袖里的魔杖很順利地滑出袖口,杖尖射出一道光芒,瞬即又被夜間反射著燈光的泳池水面的波光粼粼所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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