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一次直播馬上引發(fā)了轟動,季攸寧的氣質(zhì)本就很多變,以往的海報雜志拍攝也多是各種不接地氣的模樣,這下穿著普通的衣服,可愛的面部圍裙站在鏡頭前,居家親切的樣子更是吸粉,不止如此,連身邊陽光帥氣的凌霄和開愛正太款方可也吸引了一大票女粉絲,三個人的粉絲數(shù)目,很快就在培訓(xùn)班遙遙領(lǐng)先。
第二日午后,季攸寧獨自在花園的一處秋千里窩著看頭頂上的樹,顧琛不知道什么時候坐到了對面的石凳上,
“看來你在這里的日子適應(yīng)的很好。”
季攸寧收回視線感覺有些模糊,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回答著,
“也不算是適應(yīng)的好,不過蔡姐規(guī)定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我平安過關(guān),就夠了。”
顧琛沉默了一會,
“一開始就太過于搶眼,必定不會是什么好事,還是低調(diào)做人的好。”
季攸寧這才恢復(fù)了視力,認(rèn)真地看著這個總是一板一眼的少年,
“你好像不喜歡我?”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任是誰聽了都會感覺莫名其妙,但是對面的顧琛依舊“穩(wěn)如泰山”地看著這邊,連視線都沒有閃躲一下。
季攸寧一度以為自己的“電眼”失效了。
“對,我確實不是很喜歡你,我覺得你這人,不夠踏實,又愛惹事。”
季歐寧有點委屈,
“這兩個罪名,我為什么一個都不想擔(dān)著,尤其是第二個。”
“陳飛的事,是我親自到帝輝娛樂處理的。”
季攸寧耍賴的表情瞬間凝固了,
“果然是馮爺?shù)氖止P。”
“他很照顧你,”顧琛把視線轉(zhuǎn)了出去,卻是看著遠(yuǎn)處的風(fēng)景,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季攸寧說話,
“我跟了馮爺三年,也是他最鼎盛的三年,我了解他,甚過于了解我自己,他是一個從來不會徇私的,但這短短的幾個月,為了你,卻連開后門。”
季攸寧突然有些緊張,就好像剛剛發(fā)下的試卷,還沒來得及看結(jié)果的檢查報告,那種忐忑又帶著期待的復(fù)雜心情,
“我知道,從我進(jìn)帝輝娛樂這件事開始,就是因為他的幫忙,也是因為他的安排,我后面的代言拍攝也順風(fēng)順?biāo)!?br />
顧琛見季攸寧似乎就說到這里的樣子,回頭看著他,“就這些?”
季攸寧迷糊了,“哦,對了,還有來這里培訓(xùn),也是......”
顧琛突然輕笑,
“看來你被瞞著的事,比我所能了解的,更多。”
季攸寧被噎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接著,“還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顧琛起身,
“作為總裁秘書的第一要責(zé)是,不該說的話不亂說。”
說完起身離開,留下季攸寧再也沒了看風(fēng)景的興致,卻沒有人看到,冬青樹后面有什么東西閃爍了幾下刺眼的光芒。
下午的形體課繼續(xù)上著,季攸寧之前做過幾天模特,相關(guān)的東西雖然不專業(yè),但也還湊合,基本在培訓(xùn)班處于一個不上不下的位置。
墻壁上掛著大大的粉絲數(shù)目登記板,每小時更新,季攸寧看著自己高高掛在第一名的位置,放心地趴下偷偷睡了一覺,知道嘈雜聲把自己吵起來,身后的方可戳了戳季攸寧的后背,小聲低語,
“季哥,你可睡醒了,知道嗎,有人跟蔡姐匿名舉報,有人買水軍沖粉絲。”
季歐寧愣了一下,
“為了漲粉嗎?”
“對啊,”方可看著門口聚集的那幾個人,“不然誰會去花這個錢呢?”
季攸寧感覺自己的做了個夢之后跟不上思路了,
“我是說,漲粉,還有這種操作嗎?”
凌霄在一邊驚訝地抬頭,
“你不會不知道吧?”
季攸寧沉默了,當(dāng)然,他怎么可能知道。方可跟凌霄對視了一眼,了解地笑笑,再沒說話。
胡恒忽然沖了進(jìn)來,像這樣的課程他一般都是膩在屋子里不來上的,季攸寧有些意外地看著他板著一張臉沖到了自己面前,
“季攸寧,到底是我小瞧你了,我還沒動過你,你倒去蔡姐那里舉報我?”
這一連串的話雖然信息量不少,但是卻不難理解,季攸寧起身看著他,
“你的意思是,買假粉的人是你?而且是被我告發(fā)的?”
前半句一出,教室里已經(jīng)一片驚呼聲了,后面的半句也就只有站在對面的胡恒聽到了。
胡恒的眼神里閃過一絲危險的信息,
“季攸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事,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又怒氣沖沖地出門去了,季攸寧看著周圍議論紛紛的人,
“神經(jīng)病嘛,關(guān)我屁事。”
門口顧琛不知道在和蔡姐爭論著什么,難得在他臉上看到一絲焦急的模樣,緊緊鎖著眉毛,不時打斷喋喋不休的蔡姐反駁幾句。
“什么情況?”季攸寧悄悄地給顧琛發(fā)了條短信,久久沒有回應(yīng),直到晚上,蔡姐宣布了淘汰名單,剛好十男十女。
又是一場晚餐會,但是有一半的人是食不下咽,季攸寧四下看著也沒有顧琛的身影,不覺有些奇怪。
“找誰呢?”身后傳來一陣陰陽怪氣的聲音。
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季攸寧努力調(diào)整著自己的面部肌肉,擠出“禮貌”的笑容回頭,
“這一會找不見方可和凌霄他們了,你見到過嗎?”
胡恒穿著白色的西裝,衣領(lǐng)處亂七八糟的羽毛裝飾看得季攸寧都快過敏了,還沒等他回答趕緊后退著,
“我去那邊找找。”
“你是在找顧琛顧助理吧?”胡恒細(xì)長的手指捏著一只香檳杯,靠在鮮紅的嘴唇上并沒有喝,聞了聞又拿下來,
“他今晚不在這里。”
季攸寧腳下一頓,回頭看著那個笑得有些詭異的人,淡聲說道,
“你又搗了什么鬼?”
胡恒做出一個“無辜”的表情,
“天地良心,誰給你搗鬼了,不過就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擔(dān)心什么呢?”
季攸寧心里默默的有些不安,頓頓的窒息感,再也不想理會這個古怪的人,正要掏出手機(jī)給方可打個電話,就被匆匆跑過來的凌霄一把抓住手腕,
“季攸寧,快,跟我出來。”
寒冬臘月,凌霄的鬢角處竟然隱隱有汗水的痕跡,季攸寧不解,
“出了什么事了?”
凌霄焦急地跺腳,
“讓你跟我走就跟我走,問那么多干什么?”
話音未落,蔡姐并了幾個管理人員站到了臺上,個個表情嚴(yán)肅的好像公司倒閉了的樣子。
呸呸呸,馮菖的公司,才不會倒閉呢。
季攸寧倒很自然地在蔡姐后面逡巡了一圈,依舊沒發(fā)現(xiàn)顧琛的身影,凌霄在一邊急的不行,但是這時候也沒法出去了。
“我們的團(tuán)隊里,出了一樁丑事,我今天召集了培訓(xùn)基地的幾位主管開緊急會議,眼下需要跟大家宣布幾個處理決定。”
季攸寧看著一直在不斷晃悠,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凌霄,
“買假粉的事?”
凌霄看著季攸寧,
“你出事了你。”
見對面的人還是一臉茫然,凌霄四下看看,偷偷湊到季攸寧耳邊,
“你的事,被人捅出來了,帶著照片,都上了熱搜話題了。”
季攸寧心里頓時空了一下,隨即大片的涼意蔓延到四肢百骸,到底還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嗎?
季攸寧低下了頭,現(xiàn)在他倒沒擔(dān)心自己什么,反正大不了再回去做模特,但是他眼下最擔(dān)心的,是馮菖,這樣的新聞被爆出來,他會怎么想?
會不會突然意識到自己就是個麻煩呢?
突然間竟然很擔(dān)心,擔(dān)心那個人不再愿意留下自己在身邊;也很自責(zé),好像自己從泥坑里渾身惡臭地爬出來,卻抹了好心救自己的嫡仙一臉泥。
凌霄看出了季攸寧情緒不太對,以為他因為這事發(fā)愁,小聲安慰著,
“其實這種事在圈子里很常見的,你別太擔(dān)心,沒準(zhǔn)他有本事壓過去也說不定……”
季攸寧掌心慢慢攥緊,不長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卻一點也不覺得疼,為什么說“常見”,他才不是,這樣的人。
凌霄這次沒有注意到季攸寧的強(qiáng)烈反對,只是看著臺上繼續(xù)說著,“……畢竟是大總裁的大秘嘛。”
季攸寧的那根弦繃斷了,歪頭難以置信地看著凌霄,
“顧琛?”
凌霄點頭,“對啊,你們兩的照片都到了熱搜榜第二名了,題目就是‘驚爆!帝輝高層保養(yǎng)三流模特’”。
凌霄說完,還很心虛地看了一眼季攸寧,“網(wǎng)上到處都是,你沒看到嗎?”
季攸寧低頭看著自己安安靜靜的手機(jī),
“我不太會看這些。”
凌霄拿過他的手機(jī)翻找著,不時歪頭瞥他一眼,
“我的錯覺嗎?你現(xiàn)在比剛才放松多了,是不是找到解決辦法了?”
季攸寧看著他遞過來的手機(jī),自己跟顧琛在花園里說話的照片赫然出現(xiàn)在眼前,看來是被有心人刻意編排了。
這才松了一口氣,發(fā)現(xiàn)凌霄還在瞪著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看著自己,
“我剛才很緊張嗎?”
凌霄點頭,
“世界末日也就這樣了。”
季攸寧笑笑,
“沒什么的,都是誤會,我跟顧助理在聊天,哪有標(biāo)題寫的這么曖昧,你看我們離的多遠(yuǎn)。”
“還有下一張,”凌霄伸手開翻,第二張照片里,昏暗的樓道里,季攸寧和顧琛站在房間門口,兩個人因為拍攝角度,顯得距離很近,季攸寧還拖著箱子,不由讓人浮想聯(lián)翩。
還真是會把握時機(jī)啊,季攸寧抬頭看著正在調(diào)試話筒的蔡姐,小聲囑咐凌霄,
“不要輕信這些,你看不出來嗎,這不就是我們宿舍,我那天來晚了,顧助理送我而已。”
凌霄驚訝的張大了嘴,
“就這樣?”
“就這樣,我跟顧助理,沒有半點,私人關(guān)系。”
這話說的聲音不大,但是因為大家都安靜下來,所以身邊不少人都聽到了,又開始了新的一輪竊竊私語。
“首先……”蔡姐拉長了聲調(diào),大家都紛紛看去,“第一件事,關(guān)于‘假粉’事件,經(jīng)驗證,純屬子虛烏有。”
臺下一片“噓”聲,很明顯大家都保持著懷疑態(tài)度。
一沒拍攝二沒工作的胡恒,就靠著整日在微博上發(fā)些“雌雄莫辨”的自拍照,粉絲數(shù)目就能僅次于小有名氣最近有翻紅趨勢的季攸寧,要說他的粉絲沒水,鬼才信。
蔡姐清了下嗓子,
“第二件事,相信大家也都知道,關(guān)于網(wǎng)上正在熱傳的‘包養(yǎng)’事件,對于當(dāng)事人,我們開會一致決定,予以取消培訓(xùn)資格的處分。”
臺下一片嘩然,凌霄滿臉擔(dān)心的看著季攸寧,后者淡定地邁步上臺,順手從臺側(cè)拿了一只無線麥。
“請問蔡姐,就這樣未經(jīng)調(diào)查就取消我的資格,你憑什么認(rèn)定網(wǎng)上的那些言論是真實的。”
蔡姐看著一臉云淡風(fēng)輕的季攸寧,滿臉的“厭惡”絲毫沒有遮掩,
“照片都被人拍到了,你還有什么話說,抹黑公司的帳我還沒找你算呢。”
季攸寧淡定地回?fù)簦?br />
“照片怎么了?報道那天,是你讓顧助理送我去宿舍的,我們在宿舍門口被拍?你難道看不出來嗎?在花園里聊個天更說明不了問題吧?”
臺下的討論聲更大了,開始有人小聲質(zhì)疑蔡姐的決定。
蔡姐走近季攸寧,
“帝輝成立以來,從來沒有臨時插人的經(jīng)歷,也沒有總公司來人干預(yù)培訓(xùn)的經(jīng)歷,今年讓我一下碰上了兩個,來了你們兩,那你說說,如果不是因為你,他會來這里嗎?”
不會。
“如果不是他,你能來這里嗎?”
這個真的能。
“既然你說跟顧助理沒私人關(guān)系,那你說說,你是靠誰擠進(jìn)培訓(xùn)中心的?”
季攸寧一時語塞,確實不是這個胖女人嘴里說的這樣,但是事實,卻說不出來。
蔡姐不屑地笑著,
“你這樣的年輕人我見多了,不愿意吃苦就只會走捷徑,這事如果讓馮爺知道了,別說你,就連那個顧琛,也保不住。”
“你胡說,”方可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到了臺上沖著蔡姐大喊,
“你這是造謠!”
蔡姐看著對面的兩人,不屑一顧地翻了個白眼,
“我還當(dāng)是說,方可,你一個第十名覺得自己能留下不算僥幸嗎?還這樣跟著他胡鬧,好啊,說我造謠,讓你的季哥給大家說說,他是靠誰來這里的。”
季攸寧緊緊的攥著話筒,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門口突然傳來巨大的開門聲,
“靠我進(jìn)來的。”冰冷磁性的聲音,季攸寧的心突然劇烈的跳動了一下,隨即放松下來,他來了。
馮菖自從開門之后,小小的會場馬上變得鴉雀無聲,經(jīng)過眾人徑直走向臺前,一路上那種“生人勿近”的氣場讓眾人紛紛后退,自動的讓出一條路來。
馮菖走到臺下,抬起幽深的眸子,不帶絲毫溫度地看著有些呆滯的蔡姐,
“小蔡,你有什么意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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