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素婉面色煞白,勉強扶著桌子以作支撐,聲音顫抖道:“是……是王爺?shù)暮⒆樱俊?br />
玉夫人自然知道尹素婉最擔心的是什么,因此搖頭道:“不是。”
尹素婉聽罷,果真是面色緩和了許多,但卻皺眉追問道:“既然不是王爺?shù)暮⒆樱?br />
那又是誰的孩子?”
“回王妃,是……是芙蕖院下人的。”玉夫人咽了一口唾沫,還是說出了事實。
“玉夫人,你好大的膽子!”尹素婉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神色清冷:“竟敢與人私
通,你該當何罪?”
“不是,不是!”尹素婉的反應算是正常,在玉夫人的預料之內(nèi)。
擺擺手,她立刻解釋道:“王妃,妾身自打跟在王爺身邊以來,一直都是安分守己。”
“您就是借給妾身一百個膽子,妾身也不敢對王爺生出二心來。”
“哼,那這孩子是怎么回事?”尹素婉坐下,冷冷的看著玉夫人,“你若今日說不出
個所以然來,那本王妃便將此事交給王爺處理!”
她拿捏得當,頗有當家主母的威嚴氣勢。
“我……我是被那人強迫的。”玉夫人再次跪了下來,又開始抽抽嗒嗒的哭了起來,
“嗚嗚……我真的是被強的。”
既然林超已經(jīng)棄自己于不顧了,亦或者說他早已被顧瑾璃殺人滅口了,那么自己干
脆把罪名和責任推到他頭上去,反正尹素婉也無法找人來對質(zhì)。
尹素婉坐直身子,沉吟片刻:“既然是芙蕖院的下人,那怎么會強迫你呢?”
“他人呢?你將他找來,本王妃倒是要問問他,為何敢如此大膽!”
“王妃啊,嗚嗚嗚……”一聽到尹素婉問到這里。玉夫人痛哭流涕的忿忿道:“那下人
是受了顧瑾琇的指使,要不然怎會那般大膽?”
“當時事發(fā)后,妾身無顏再茍活于世,曾想一死了之,可是飛雪這個丫頭苦苦相
勸,妾身這才忍辱偷生。”
“之所以沒有在第一時間里將此事告訴王爺和王妃,實在是因為妾身沒臉張口。”
“可是……可是妾身竟沒想到,妾身竟然……竟然有了身孕。而且那個賤奴,竟失蹤了!”
“嗚嗚嗚……王妃,妾身走投無路之下,只能求您給妾身做主了!”
柳夫人這時開口道:“王妃。這件事也不能全怪玉妹妹,誰能想到顧側(cè)妃能這般心
狠手辣呢?”
“玉夫人,你想讓本王妃如何為你做主?”尹素婉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然后沉聲問道。
尹素婉也并未問她們有何證據(jù)能證明是顧瑾璃在背后下的手,畢竟在柳夫人、玉夫
人眼中,顧瑾璃也是尹素婉最大的敵人,所以有這樣一個可以除掉顧瑾璃的好機
會,尹素婉又怎可能錯過?
玉夫人咬牙道:“王妃,大夫說,妾身的體質(zhì)太弱。若是將這孩子打掉,恐怕日后
再也無法再生育了。”
“所以,妾身想先去外面將這孩子生下來,然后再回王府。”
“王妃放心,妾身如今已是不潔之人,不敢對王爺有什么念想。回來,也不過是為
了跟顧瑾琇討債而已。”
“至于那孩子,生下后妾身就會送人。等將顧瑾琇除掉后,妾身會自請離開寧王府。”
“玉夫人,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尹素婉示意玉夫人起來,緩緩道:“你對王爺既
然不敢再有覬覦之心,那孩子于你而言也自然是可有可無的。”
“打掉孩子,你可以繼續(xù)留在府中。”
“此事,我不說,柳夫人不說,那便無人知道。”
“王妃……”玉夫人仍舊跪著不起,搖了搖頭,眼淚再次“簌簌”落下。
要是能舍得把孩子打了,她何必再來怡心院?
“王妃,妹妹還年輕,若是從此沒了做母親的資格,這讓她后半輩子可怎么過?”柳
夫人見尹素婉沉著臉不語。小聲道:“雖說不是王爺?shù)暮⒆樱傻降走@孩子無罪啊!”
“怎么說都是一條無辜的小生命,要是打掉,這不是造孽嗎?”
尹素婉聽罷,語氣透著一絲不悅:“你這意思是說,本王妃太殘忍?”
“妾身不敢。”柳夫人連忙搖頭,訕笑道:“王妃向來慈悲心腸,這是府中上下皆知
的事情。”
“妾身并沒有其他意思,只是希望王妃能三思。”
當然,柳夫人為玉夫人說話,只不過是想將玉夫人推出去當靶子使罷了。
她和玉夫人可能永遠也不會想到,其實這一切,都在尹素婉的掌控之中。
從頭到尾,這都是一個圈套。
柳夫人給玉夫人下了個套,尹素婉給柳夫人和玉夫人同時下了個套。
這個套,要追溯到許久之前,一件非常復雜的事情。
當林超撿到玉夫人手帕的時候,柳夫人察覺到玉夫人看著林超的眼神很是不對,于
是便派人去細查林超的背景。
這一細查,竟意外發(fā)現(xiàn)林超與翠屏其實是親兄妹。
只不過在林超小時候,家鄉(xiāng)鬧饑荒,為了活命,只能將林超賣了換糧食。
之所以賣林超,因為當時男孩子要比女孩子更值錢,可以換來更多的糧食。
后來,翠屏進了寧王府,雪琴從翠屏口中得知她那失散多年的哥哥腰上有塊胎記。
所以柳夫人便拿著翠屏、親生父母和奶奶、妹妹等親人的性命來要挾林超,要他勾
引玉夫人。
殊不知,早在柳夫人威脅林超之前,林超已經(jīng)被尹素婉早一步收買。
要不然,林超也不會那么巧的撿了玉夫人的帕子,出現(xiàn)在玉夫人回玉露院的小路上。
與柳夫人的手段一樣,尹素婉是以林超的養(yǎng)父母一家做要挾,這一大家子加起來也
有十來口人,與親生父母那邊同樣重要。
沒有退路,林超只能硬著頭皮接受了二人交代給他的同一任務,那便是讓玉夫人懷孕。
只是沒想到,之后翠屏因為陷害顧瑾璃未遂一事替罪而死。
盡管翠屏死了,可還有兩方的親人,林超不能將柳夫人和尹素婉給供出來,故而也
只能繼續(xù)一條路走到黑了……
尹素婉讓林超勾引玉夫人的目的,最是想等他們二人交合歡好之時,然后再不著痕
跡的引著亓灝往玉夫人院子里去,玉夫人與林超的奸情便直接被撞破了。
到時候,林超再一口咬定是受顧瑾璃的指使,那顧瑾璃必定脫不了干系!
這樣一來,不僅能除了顧瑾璃,還能除了玉夫人。
而柳夫人,則是想讓懷孕的玉夫人直接去找尹素婉,如此便能將尹素婉也拉進這渾
水之中,打的同樣也是一石二鳥之計。
運氣好的話,也可能是一石三鳥。
但后來,林超卻在第一時間將他被柳夫人收買一事告訴了尹素婉,于是尹素婉便改
變了主意。
林超作為整個事情中最重要的一枚棋子,若是亓灝有所懷疑,第一個要調(diào)查的人便
是他,所以還是在林超完成任務后,將他及早滅口為好。
至于柳夫人,尹素婉依著她的意思。
反正不管柳夫人如何算計,最終還是要與玉夫人一同落入自己的圈套之中。
畢竟,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嘛。
“王妃,你若是不答應妾身,妾身就……”玉夫人“噌”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指著一旁的
柱子,滿眼絕望道:“我就干脆死了算了!”
話落,她作勢就要往柱子上撞去。
“玉妹妹!”就在玉夫人的頭即將要觸碰到柱子上時。柳夫人眼疾手快的從后面拉住
了她,語氣擔憂中又透著一抹氣急:“妹妹,你怎么能這么傻呢?”
“你要是死了,這肚子里的孩子還能保住嗎?”
“再說了,王妃又沒說不答應你!你急什么?”
玉夫人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轉(zhuǎn)頭看向尹素婉,紅腫的眼睛看著甚是可憐,這還哪里
是曾經(jīng)囂張跋扈的玉夫人呢?
尹素婉目光幽幽,半晌才淡淡道:“柳夫人剛才這話錯了。”
“本王妃雖沒拒絕,可也沒答應。”
尹素婉的反應出乎柳夫人的意料,因此她怔了一下。
“柳姐姐,你別攔著我!”玉夫人一聽,小脾氣也上來了。
一邊推開柳夫人,一邊將頭使勁的往柱子上撞:“連王妃都幫不了我,我不活了!”
“砰砰砰”,玉夫人的額頭上竟真磕出了血。
“玉妹妹,妹妹!”柳夫人嚇得大叫一聲,用力的拉著玉夫人,然后轉(zhuǎn)頭對尹素婉央
求道:“王妃,求您就答應了玉妹妹吧!”
“再這樣下去,會出人命的!”
尹素婉也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畢竟若是一口答應的話。難免會引得人懷疑。
沉思片刻,尹素婉似乎很是無奈道:“也罷,我答應便是了。”
“多謝王妃!多謝王妃!”玉夫人此時一副狼狽的模樣,聽到尹素婉的話后,連忙跪
在地上又磕了幾個響頭。
柳夫人垂著眸子,眼中閃過一抹得逞的光芒。
尹素婉瞧著玉夫人感恩戴德的樣子,語鋒一轉(zhuǎn),“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什么?”玉夫人和柳夫人對視一眼,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感覺。
尹素婉站起身來,緩步走到玉夫人面前,沉聲道:“我可以答應幫你除掉顧瑾琇,
但是這個孩子,我不會讓你留下的。”
“王妃,你剛才明明都說答應我了!怎能翻臉不認賬?”玉夫人一聽,剛抹干凈的眼
淚又涌了出來。
要說剛才大家都是在做戲,但這一刻玉夫人是真的急出了眼淚。
柳夫人也不明白為什么這眨眼的功夫里,尹素婉竟出爾反爾,也不解道:“王妃,
您這是什么意思?”
尹素婉瞥了一眼柳夫人,然后將視線移到玉夫人臉上,冷聲道:“玉夫人。這府中
上下到處都是王爺?shù)亩浚惝斦嬉詾槟憬袢赵谖疫@怡心院里大吵大鬧,不會傳到
王爺?shù)亩袉幔俊?br />
“你這肚子里的孩子,真認為能保得住?”
“那你還……”玉夫人身子一顫,臉色煞白如紙,瞬間有種通體冰涼的感覺。
知道玉夫人想問什么,尹素婉冷冷道:“答應你,也不過是看你尋死覓活得不忍心
而已!”
頓了頓,她的語氣少了一絲冷意,放柔聲音道:“我最多能護住你的性命,這孩子
恐怕王爺是絕對不許他留下的。”
死死的咬著唇,玉夫人突然后悔莫及。
她后悔不該將有身孕一事告訴柳夫人,不該聽了柳夫人的話,更不該來這怡心院找
尹素婉。
不跟柳夫人承認,她若想在無法侍寢的情況下生下這孩子,唯一的辦法便是離開寧
王府。
可這樣的話,她便永遠不能再回來,更不可能再有機會找顧瑾璃算賬了。
若是要打掉孩子,她又何必再低聲下氣,卑躬屈膝的來這里演戲?
而且,不僅保不住孩子,還將死穴暴露給了尹素婉。這簡直是自挖墳墓!
即便是尹素婉能幫著她出一口惡氣,可是孩子怎么辦?
“主子,王爺過來了。”突然雙兒從外面匆忙進來,臉色是抑制不住的高興。
尹素婉眸光一暗,站起身來往門口迎去。
見到亓灝后,尹素婉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禮道:“妾身見過王爺。”
雖然才兩日沒見,可卻好像過了好久一樣。
稱呼也發(fā)生了變化,由那親切甜蜜的“灝哥哥”,變成了“王爺”。
可能,感情這種東西就是這么奇怪。
親密無間的時候,怎么樣都好。
可莫名其妙的,就會突然冷淡。
她倒是很想再喚他“灝哥哥”,可今日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樣,竟喊不出來了……
自打玉夫人拉著柳夫人出了玉露院后,秦峰便稟告給亓灝,說是看到了她們二人腳
步匆匆的往怡心院這邊過來了。
亓灝心中猜到了什么,在多等了一小會后,這才過來看戲。
玉夫人和柳夫人一驚,二人也跟在尹素婉身后,聲音打顫:“妾身見過王爺。”
亓灝裝作不知情的,看著柳夫人、玉夫人,皺眉道:“你們怎么在這里?”
玉夫人支支吾吾的不知該如何開口,偷偷瞄了一眼尹素婉,“我……我……”
此時的她,就像是失去了組織話語的能力,總之一時之間也說不利索話。
柳夫人深知這個時候不能再像剛才那般多嘴多舌了,畢竟言多必失。
玉夫人不說話,柳夫人也不說話,在亓灝面前唯一有資格說話的人便是尹素婉了。
待亓灝進了屋內(nèi)后,尹素婉才低聲道:“王爺,妾身有一事稟告。”
“還望王爺聽后,莫要發(fā)怒。”
“哦?”亓灝聽罷,問道:“何事?”
微微抬頭。尹素婉一邊注意著亓灝的表情,一邊回答道:“玉夫人她……她有身孕了。”
亓灝聽罷,兩道眸光瞬間如犀利的刀刃似的,直直射向玉夫人。
玉夫人承受不住那森寒的目光,兩腿一軟,“砰”的一下子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哭
訴道:“王爺,妾身是被人強迫的啊!嗚嗚嗚……”
將剛才給尹素婉說的話又羅哩羅嗦,顛三倒四,語無倫次的重復了一遍,玉夫人說
完。一個勁的抽泣,似乎真的是委屈的不得了。
尹素婉瞧著玉夫人這做作的模樣,心中冷笑。
現(xiàn)在知道害怕了?知道后悔了?
為什么當時躺在林超身下的時候,她就不知東窗事發(fā)的嚴重?
呵,估計一味的沉溺于男歡女愛的享受之中了吧!
想到那床上的事情,尹素婉不自覺的攥緊了袖子。
柳夫人和玉夫人這些年,雖侍寢次數(shù)不多,但前前后后的加起來也不算太少。
而顧瑾璃,在山洞那一晚,就與亓灝發(fā)生過關(guān)系。
前幾天晚上,亓灝又留宿在了她的房間。以后可能他留宿的次數(shù)會更多……
王府里的這幾個女人,現(xiàn)在只有自己是個處子之身,想來真可笑!
最初,因為自己的腿不便,自己拒絕了他的求歡。
可自那之后,亓灝便極少表現(xiàn)出對她的沖動。
再往后,干脆連任何表示都沒有了……
以前在太傅府的時候,府中的老嬤嬤曾提點過她,說什么看一個男人是否愛一個女
人,那就看這個男人對這個女人身體的迷戀程度。
她與亓灝之間雖還清清白白,可他對她有沒有“性趣”。這也能反應一定的問題……
“啪!”
一聲巨響,只見亓灝手邊的桌子,被他一掌激烈。
這么大的動靜,終于將神游在外的尹素婉回過神來。
斂去眼底的嫉恨,她小心翼翼道:“王爺,玉夫人雖有不對,可歸根結(jié)底,這一切
都是……都是顧側(cè)妃的錯。”
“而玉夫人,她只不過是個受害者罷了。”
亓灝瞇了瞇眼睛,“受害者?”
玉夫人一臉的眼淚鼻涕,重重點頭,跪行向前幾步,“王爺,妾身真的是被顧瑾琇
設計了!”
她已騎虎難下,看著亓灝這冷厲的神色,先別說孩子了,就連她自己的小命,此時
都懸。
亓灝勾了勾唇,冷笑一聲,“就算是顧瑾琇設計的你,那你將人證物證給本王找出來!”
“王爺,林超他……他不知所蹤了,妾身……妾身真的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玉夫人縮了
縮脖子,哽咽道。
“杜江,派人去將林超給本王找回來!”亓灝大手一揮,冷峻的臉上掛著一層寒霜,
“記住,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杜江不自覺的看了一眼尹素婉,隨后拱手道:“是,王爺!”
說罷,他如一陣風似的從尹素婉身邊刮過。
不知道為何,這句“活要見人。死要見尸”讓尹素婉聽著極為的刺耳,心里也不由得
跟著一緊。
將林超滅口一事是由雙兒全權(quán)負責,尹素婉做賊心虛的攥緊帕子,然后不著痕跡的
輕輕推了一下雙兒的胳膊。
雙兒會意,對尹素婉搖了搖頭,示意她放心。
對于雙兒的辦事能力,尹素婉還是比較相信的。
穩(wěn)了穩(wěn)心神,她重新坐下,努力使得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雙兒,給王爺上茶。”
“是。”雙兒應了聲后。立即躬身準備退出去,卻聽得亓灝冷聲道:“不用。”
抬眸,亓灝深深的看著尹素婉,沉聲道:“本王不渴。”
他過來不是為了看望尹素婉,更不是為了喝茶的,可他拒絕的讓尹素婉有點尷尬。
尹素婉保持著臉上僵硬的笑容,給雙兒使了個眼色。
雙兒只能有退了回來,站在了尹素婉的身后。
要是之前,凡是涉及到顧瑾璃的事情,都少不了將她傳喚過來,大家來個“三堂會審”。
可這次,亓灝只說先要人證物證,竟連讓她過來的意思都沒有,可見有些東西,真
的在無形之間發(fā)生了變化。
尹素婉能感覺到,柳夫人和玉夫人自然也能。
“王爺,嗚嗚嗚嗚嗚……妾身要是敢說一句假話,愿意天打五雷轟!”在玉夫人的意識
里,自己被顧瑾璃坑得太慘了,所以見亓灝干坐著,便又心急起來,生怕他就這么
輕易的放過顧瑾璃。
“玉夫人。在未見到人證、物證之前,本王是不會枉下決斷的!”亓灝連看玉夫人一
眼都懶得看,目光透過窗戶落在芙蕖院的方向良久,他繼續(xù)道:“不過,就算真是
顧瑾琇所為,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可能留在這世上!”
頓了頓,他又一字一句道:“而你,與男人有染,同樣死罪難逃!”
“王爺!”玉夫人聽罷,瞪大了眼睛。像是聽錯了似的,總之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驚叫一聲,她抱著亓灝的腿,哭得稀里嘩啦:“王爺,您不能著面對我!”
“嗚嗚嗚……我是無辜的,我真的是無辜的啊,王爺!”
亓灝對玉夫人的態(tài)度,在尹素婉的意料之內(nèi)。
她雖之前口口聲聲說會護著玉夫人,但要真到了這種生死攸關(guān)的時刻,她才不會為
玉夫人求情呢!
雪中送炭固然重要,但是也要看情況。
玉夫人本就是一枚扳倒顧瑾璃的棋子。所以早死晚死,沒什么區(qū)別。
關(guān)鍵是玉夫人她并不想死,她想好好活著,奈何亓灝似乎不給她這個機會……
玉夫人的死活對柳夫人來說,其實也是無所謂的。
她關(guān)注的是能否成功的栽贓在顧瑾璃頭上,可看現(xiàn)在這情況,好像檢查不到我了……
“王爺,找到了!”
忽然,杜江的聲音出現(xiàn)在了門口,眾人不禁循聲望去。
只見一具尸體,正被破草席子卷了起來。
“嗡嗡嗡”。破席子周圍,圍繞著許多蒼蠅。
而空氣中,也是彌漫著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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