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nèi)的亓灝和顧瑾璃聽到外面的對話后,彼此都愣了一下。
二人對視一眼,臉上神色都有些驚訝。
亓灝坐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對顧瑾璃輕聲道:“我去城門口看看,你再躺會。”
顧瑾璃想了想,問道:“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嗎?”
亓灝勾了勾唇,似笑非笑道:“剛經(jīng)過雨露滋潤后的花兒最是嬌艷,我不想你被旁
人瞧了去。”
顧瑾璃知道,亓灝是想讓自己多休息會。
這次倒是沒與他計較,她低聲道:“那你早些回來。”
“好。”捏了一下顧瑾璃的臉,亓灝將她突然抱了起來。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衣冠整齊,可顧瑾璃卻是光溜溜的,這樣未免太尷尬。
面上一紅,她低呼道:“你做什么?”
亓灝一邊往床榻方向走,一邊道:“把你抱到床上去,要不然一會愛月進來了,又
要笑話你了。”
“笑話我與笑話你,有什么區(qū)別?”顧瑾璃翻了個白眼,語氣有些不服氣。
“嗯,夫妻為一體,都一樣。”將顧瑾璃放下,亓灝扯過被子,將她捂得嚴嚴實實
后,吻了一下她的唇:“好好補覺,晚上我們再戰(zhàn)!”
“快滾!”顧瑾璃瞪了亓灝一眼,忍不住道:“不正經(jīng)!”
亓灝低聲一笑:“阿顧,我若對你正經(jīng),那就不是男人了。”
說罷,他替顧瑾璃放下床幔后,簡單梳洗一番,這才出了房間。
杜江和荷香見亓灝出來了,立即行禮道:“王爺。”
“王爺,軒世子他……”杜江剛打算向亓灝稟告,卻聽得他道:“你們剛才說的,本王
已經(jīng)聽到了。”
轉(zhuǎn)頭看向荷香,他又囑咐道:“吩咐廚房,最近多做點滋補身子的東西。”
“是,王爺。”荷香點點頭,然后恭送亓灝離開。
待亓灝和杜江的人影出了芙蕖院后,愛月才敢抱著無精打采的小紅鉆了出來:“王
爺剛才說,要咱們給主子多做點補身子的?”
“你不是都聽到了嗎?”荷香見小紅瞪著兩只濕漉漉的眼睛可憐巴巴的瞅著自己,便
從愛月手里接了過來,一邊輕撫著小紅的毛,一邊問道:“愛月,你是不是又欺負
小紅了?”
愛月撇撇嘴,輕哼道:“小紅可是你和主子的寶貝,我哪敢欺負它呀!”
說罷,她伸手又不甘心的打算在小紅耳朵上揪了一下。
“嗚嗚”,還不等愛月的手碰到它的腦袋,只聽得小紅發(fā)出了類似孩童嗚咽的聲音,
聽著甚是可憐。
“裝,就給我裝!”愛月見荷香看著自己的眼神很是無語,她不禁氣惱道:“我去給
主子準備吃的,你千萬看住了小紅,別讓它亂跑。”
“要是跑廚房里去了,難保我心情不好,把它給燉了!”
小紅身子一顫,將小腦袋緊緊鉆進荷香的懷里。
荷香知道小紅是只有靈性的小狐貍,也見過它這兩日耍機靈的時候,輕點了一下它
的鼻子,笑著跟在了愛月的身后。
寧王府的馬車到了城門口的時候,果真是已經(jīng)聚集了烏泱泱的一大片人群。
除了老皇帝和在府中養(yǎng)傷的清王之外,朝中大臣和王爺皇子都已經(jīng)到齊。
亓灝,又是姍姍來遲的最后一個。
“軒世子,回南陽路途遙遠,這些是本王特意為你和玉淑郡主準備的精美糕點和新
鮮瓜果,還請不要嫌棄。”宣王對手下的人使了個眼色,立即有人提著幾個不大不
小,剛好馬車能放下的食盒走了過來。
陳澤軒回南陽,宣王肯定要有所表示的。
但由于陳澤軒離開的太倉促,以至于宣王不能多做準備,所以便將一些京中稀有的
奇珍異寶裝在了食盒的最底層。
當然,糕點和瓜果也是有的,只不過是放在最上層用來做幌子罷了。
陳澤軒點點頭,笑道:“宣王爺?shù)男囊猓臼雷釉鯐訔壞兀俊?br />
宣王見陳澤軒收下,又道:“還請世子代本王向南陽王問安。”
陳澤軒昨晚讓雷子特意往宣王府走了一趟,宣王聽到雷子說陳澤軒會將他與玉淑的
婚事在南陽王面前提一下的,揪著多日的一顆心終于踏實了。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剛才那句話還是進行了一番暗示。
陳澤軒哪能不懂宣王的意思,勾了勾唇,他眸色沉沉:“一定。”
七皇子見他們二人聊得熱乎,而自己卻插不進去,只能臉色難看的站在一旁。
他瞧見亓灝下了馬車,正往這邊走,不禁提高了聲音,陰陽怪氣道:“嘖嘖,四
哥,你再來得晚點,恐怕這太陽都要下山了!”
亓灝這次倒是沒跟前幾次一樣,將他視而不見,而是冷笑道:“七弟,你不是腦子
不好,就是眼睛不太好。”
“現(xiàn)在才辰時,太陽要酉時才落山。”
七皇子瞥見有幾個官員低著頭似乎在忍著笑,氣得他攥緊了拳頭,惱羞成怒道:
“軒世子離京,大家都早早過來相送,四哥偏偏要來晚,就連上次秋獵會也一樣,
讓這么多人都等著你,這要說不是故意的,我可不信!”
陳澤軒見馬車上只下來亓灝一個人,唇角的笑意減了幾分。
抿了抿唇,他拱手道:“多謝寧王爺來送本世子。”
“軒世子客氣了。”亓灝沒有錯過他剛才的眼神往馬車上流連的小動作,抬手隨意的
扯了扯衣領(lǐng),沉聲道:“待世子回到了南陽,告訴王叔,本王很想念他。”
亓灝和宣王同樣的身份,都是王爺,可一個人卻喊“南陽王”,另一個則直接稱呼
“王叔”,這關(guān)系的親疏很是明顯。
宣王的目光落在亓灝的脖子上,意味深長道:“看來,四弟昨晚受累了。怪不得,
今個來晚了。”
他這句話,引得大家都順著他的眼光往亓灝的脖子看去。
只見半遮半掩的衣領(lǐng)內(nèi)側(cè),露出了一個小草莓。
在場之人,就算不是經(jīng)常出入過風月場所,家中亦或者外面也都有女人。
那紅痕,不是歡愛過的痕跡是什么?
亓灝輕咳兩聲,假意將衣領(lǐng)合好,低笑道:“本王不累,受累的是阿顧。”
他已經(jīng)不止一次在眾人面前喚顧瑾璃為“阿顧”了,所以眾人聽罷,臉上立刻都呈現(xiàn)
出一副曖昧的神色來。
有膽子大的官員,“嘿嘿”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寧王爺來晚了,這情有可原,
我們大家都能理解。”
也有官員附和道:“顧側(cè)妃乃才貌雙全的奇女子,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咱們寧王爺也
一樣!”
距離亓灝較遠的尹太傅臉色鐵青,冷哼一聲,他甩袖離開。
那說話的官員這才想起來尹太傅與亓灝決裂的事情,趕緊閉了嘴。
除了生氣離開的尹太傅之外,一旁還有兩個人的臉色不太好。
一個是昨日剛與顧瑾璃在茶樓里見過的顧成恩,另一個便是丞相顧淮。
顧淮的臉色雖沒有顧成恩陰沉的厲害,但也很是復雜。
當然,他們父子二人倒沒跟尹太傅一樣怒氣沖沖的走人,而是剛才這談?wù)摰脑掝}里
涉及到了顧瑾璃,他們身為當事人的父兄,若在這時候負氣離開,難免會給顧瑾璃
造成尷尬。
只是,這對顧成恩來說,卻是極為的痛苦。
藏在袖子的大手死死攥拳,他強迫自己不去聽,不去看。
不去聽亓灝話里話外流露出來的得意,不去看亓灝那臉上明媚歡暢的表情。
陳澤軒調(diào)整了一下臉上略微僵硬的表情,語氣聽上去沒有剛才那般輕快,似乎透露
著幾分陰郁:“時候不早了,本世子得啟程了,告辭。”
說罷,他拱了拱手,大步上了馬車。
亓灝目送著陳澤軒的馬車及隨行隊伍離開后,轉(zhuǎn)身要走。
“四哥。”七皇子忽然喊住了他,聲音鄙夷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是沒錯,可你也別
忘記了,溫柔鄉(xiāng)是英雄冢,別把自個毀在了女人的肚皮上!”
他剛才被亓灝拿話給噎住了,現(xiàn)在終于想起能反擊的話來了,怎能就這么讓亓灝走?
“七弟這句話,正是本王要說的。”亓灝挑了挑眉,幽幽道:“什么樣子的女人該
睡,自個心里有點數(shù)才好。”
七皇子心里一驚,不由得心虛道:“你什么意思?”
這般模棱兩可的話,亓灝說了好幾次了,他到底知道些什么?
“沒什么意思,隨便說說而已。”亓灝拍了拍七皇子的肩膀,然后便上了馬車。
宣王望著七皇子這心神不寧的樣子,試探道:“七弟,莫非你有什么把柄在四弟手
里?”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難不成,跟女人有關(guān)?”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別想跟亓灝一樣,裝模作樣的想讓我自亂陣腳!”狠狠瞪
了宣王一眼,七皇子也匆忙離開。
宣王心中嘲笑七皇子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搖了搖頭,也轉(zhuǎn)身走人。
皇子王爺們既然都離開了,那么大家更沒必要繼續(xù)站在這里了,于是所有人都上了
各自的馬車,各回各家。
馬車上,顧淮察覺到顧成恩的情緒有些不對勁,他關(guān)心道:“恩兒,你怎么了?”
顧成恩薄唇緊抿,冷聲道:“父親,我沒事。”
“恩兒,你昨日從茶樓回去后就不對勁。”顧淮看著顧成恩,緩緩道:“父親知道,
你不愿阿璃和亓灝在一起。”
“可是,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只要阿璃幸福,這就足夠了。”
昨天亓灝為了顧瑾璃在茶樓里怒斬姜源生手指的事情,京城里傳得沸沸揚揚,顧淮
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而顧淮也知道,顧成恩和莫東盛也在同一時間去了茶樓,所以他差不多猜到了顧成
恩昨日心情不佳的原因。
至于為何顧成恩如此反對亓灝和顧瑾璃在一起,顧淮單純的以為,顧成恩是怕將來
兩方敵對起來,顧瑾璃會受到牽連。
盡管,顧成恩“擔心”的是事實,可顧淮覺得虧欠了顧瑾璃這么多年,倘若亓灝真的
能給她幸福,那他愿意成全她。
只是,顧成恩的心思并非如此。
他不喜看到亓灝和顧瑾璃在一起,僅僅是因為他對顧瑾璃的感情早已超越了普通的
兄妹之情……
“父親。”顧成恩抬眸,眼中的神色如他身上那一襲藍衣一樣泛著清冷的光:“你當
真覺得阿璃跟著亓灝會幸福嗎?”
“亓灝是要奪位的,而阿璃的性子卻不喜爭斗,她跟了亓灝,這輩子都免不了在勾
心斗角,機關(guān)算計中生活。”
“再者,別看亓灝現(xiàn)在說只愛她一個,可是往后的事情,沒有人說的準。”
“一旦亓灝的心不在她身上了,這又該如何?”
顧淮嘆了口氣,語氣有些悵然:“恩兒,尋常男人三妻四妾,都是正常情況。更何
況,亓灝還是個王爺?”
“既然是阿璃的選擇,我們便尊重她吧。”
男人要那么多的女人,有的是因為男人的劣根性,有的則是身不由己。
不說其他人,只說他自己,除了大夫人之外,府中也有過好多個妾侍。
盡管那些妾侍早年死的死,瘋的瘋,現(xiàn)在只剩下三夫人和四夫人,但這也不能抹去
他有過多個女人的事實……
顧成恩聽罷,急聲道:“父親,并非所有男人都喜歡享齊人之福。我就……”
險些將心里話說了出來,他猛地閉了嘴。
“你就如何?”顧淮的老眼直直盯著顧成恩,眼神帶著審視和探究。
顧成恩壓下心頭強烈的波動,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我不會像尋常男人一樣,娶
三妻四妾。”
顧淮一怔,半晌才道:“世人都想‘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可最后得償所愿的
人卻很少。”
“不過,父親真心祝愿你和芷嫣兩個人能白頭到老,舉案齊眉。”
其實,顧成恩和莫芷嫣剛定了婚期,顧淮這話更適合在婚禮當天說,但可能由于此
時心境問題,讓他有感而發(fā)。
顧成恩眸光閃現(xiàn)一絲冷意,不欲再繼續(xù)這個話題,“父親,清王受傷還未愈,兒子
覺得您可以借此機會去清王府探望一下他,順便提一下瑾琇的婚事。”
“秋獵會的前幾日,清王往軒世子那里去的頻繁,送去的禮物大多也都是給玉淑郡
主的。”
“兒子認為,他和麗妃可能也跟宣王一樣,將主意打在了玉淑身上。”
顧淮聽罷,點點頭,“嗯,你說的沒錯。”
“軒世子這一走,還不知何時再回來,清王和麗妃的計劃便落空了,正是咱們出手
的好時機。”
顧成恩“嗯”了聲,便不再言語。
馬車從城門口出發(fā)后,行駛了沒多久,陳澤軒便撩起簾子,忍不住回頭往后望去。
那剛才還熱鬧歡送的一群人,此時早已沒了人影。
城門口處,只剩下了幾個進出的百姓。
走了這么遠,他還是沒有看到那個想見的人。
也對,看亓灝?你現(xiàn)在所看的《鴛鴦恨:與卿何歡》 第190章 木已成舟只有小半章,要看完整版本請百度搜:(冰雷中文) 進去后再搜:鴛鴦恨:與卿何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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