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璃這意味深長的一笑,引得尹素婉心里竟開始有些發(fā)毛:“你笑什么?”
“你說的沒錯,鵲兒一個不起眼的小丫鬟,自然是沒理由,更沒膽子殺人。”顧瑾璃
唇角弧度漸大,一字一句道:“不過,她是被人威逼利誘了。”
頓了頓,顧瑾璃又搖頭,否定道:“不,準(zhǔn)確的說,應(yīng)該是受人所迫。”
“畢竟,那幕后之人要鵲兒殺的可不是一般人。”
“夠了!”挺直了脊背,尹素婉攥著拳頭迎著顧瑾璃清冷的目光,努力讓自己在氣勢
上絲毫不認(rèn)輸,:“顧瑾琇,所有的證據(jù)都已經(jīng)指向了你,你還敢空口無憑的一個
勁的狡辯?!”
“在你來太傅府之前,我父親的病情已經(jīng)有了好轉(zhuǎn),可你前腳剛走,父親他就……”哽
咽了幾聲,尹素婉抹了一把眼淚,繼續(xù)控訴道:“我知道你恨我,恨我重新回到了
王爺?shù)纳磉叀!?br />
“可是,我父親是無辜的!”
尹素婉這番話,無疑于推翻了顧瑾璃和魏廖剛才費了好大一番力氣的推論。
也將大家的注意力從鵲兒身上又轉(zhuǎn)移到了顧瑾璃身上,一切問題和矛盾又瞬間回到
了原點。
也就是說,顧瑾璃因為嫉妒尹素婉,所以便恨烏及屋,殺了尹太傅。
如果是這樣,似乎也沒什么毛病。
但是,人眾瞧著顧瑾璃這一副沉著冷靜,面色不改的樣子,又有些狐疑。
倘若一個人真的殺了人的話,怎可能做到如此的坦然無畏呢?
要不就是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強,太善于偽裝,要么就是她真的是被冤枉的。
顧瑾璃笑著搖搖頭,難得再理會尹素婉的胡攪蠻纏。
她轉(zhuǎn)頭看著恨不得把腦袋垂到胸口的鵲兒,放緩了語氣,不緊不慢道:“鵲兒,殺
害尹太傅不只是死罪一條這么簡單,那可是要株連九族的。”
察覺到鵲兒的肩膀抖一,顧瑾璃又繼續(xù)攻破她的心理防線:“如果你肯老實的說出
是誰指使你的,興許還能從輕發(fā)落。”
其實,說的是“從輕發(fā)落”,也不過是放過她那些無辜的家人。
而鵲兒作為動手的人,是難逃一死的。
剛才尹素婉能把矛頭再次引到自己身來上,那顧瑾璃同樣也能再將矛頭指向鵲兒。
鵲兒面色慘白,眼神有些掙扎。
“來人,將這個丫鬟帶回刑部!”顧成恩眉眼一冷,大手一揮,厲喝一聲。
“慢著!”顧成恩的話音剛落,緊接著郭明順便出口制止住了。
他冷笑一聲,諷刺道:“顧侍郎,你說給顧側(cè)妃一次證明清白的機會,可折騰到現(xiàn)
在,她不僅一點證據(jù)都沒有,而且還將罪名推卸到了一個丫鬟頭上!”
“哼,依我看,該帶回刑部的人不是這丫鬟,而是你妹妹!”
“妹妹”這兩個字,郭明順咬字極為用力,簡直給人一種咬牙切齒的意味。
“郭大人,既然折騰到現(xiàn)在,也就不差這一會了。”顧瑾璃知道郭明順心里打的什么
算盤,她掃了郭明順一眼,然后冷聲道:“據(jù)說,凌遲是最殘忍的一種死刑。”
“將人身上的肉,一刀刀的割去,第一刀,切胸口;第二刀,切肩膀;第三刀,大
腿;第四刀和第五刀,切手臂至肘部;第六刀和第七刀,切小腿至膝蓋;第八刀,
頭顱。肢解后的尸體殘骸放入簍子里,頭顱則公開示眾,期限不定。”
顧瑾璃的語氣,很是平緩溫柔,像是在娓娓道來的講故事似的,可是她的話聽在眾
人耳中卻滲得慌,讓人不由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鵲兒“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整個人抖如篩糠。
她雙唇囁嚅,哆哆嗦嗦的縮成一團。
尹素婉和大夫人兩個人瞪大眼睛,又驚又怕。
她們似乎不敢相信,剛才這些可怕的話是從顧瑾璃一個女子的嘴巴里說出來的。
顧成恩沒料到顧瑾璃竟會對這些酷刑了解的如此之深,望著顧瑾璃的眼神閃過一抹
異樣的眼光。
“啊,對了。”顧瑾璃很滿意鵲兒的反應(yīng),輕笑道:“其實,還有三十二刀、三百六
十刀……隨著刀數(shù)的增多,刀具也將更細(xì)致,行刑時間延長,犯人也將更煎熬。”
走到鵲兒面前,她俯下身子,幽幽道:“鵲兒,你當(dāng)真不害怕嗎?”
“顧瑾琇!”尹素婉聲音中透著一絲慌亂,三步并兩步的擋在鵲兒身邊,死死的瞪著
顧瑾璃,“你這是在威脅鵲兒,打算屈打成招!”
說罷,她又趕緊的對郭明順道:“郭大人,你也看到了,顧瑾琇恐嚇鵲兒,這是她
心虛的表現(xiàn)!”
“對,顧瑾琇,在本官面前,你竟還敢恐嚇?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郭明順立即
從剛才那“凌遲”之刑的震驚中緩過神來,怒色道。
他在刑部這么多年,對各種各樣的刑罰了如指掌。
這“凌遲”,他也親自在刑場見識過幾次,可卻從未有過顧瑾璃說的那樣讓人冷汗淋
漓的感覺,所以他這心頭不禁竄出來一股火氣。
“也罷,既然你們說我空口無憑,那我也只能用另外一個法子,來證明我的清白
了。”顧瑾璃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對大夫人道:“尹大夫人,我知道你對我有成見,但我
知道你更想知道真正殺害尹太傅的兇手是誰。”
鵲兒猛地抬頭,滿眼恐懼。
顧瑾璃望著鵲兒,緩緩道:“可能兇手并不知道,尹太傅體內(nèi)的毒,如果沒有做過
防護的話,一旦沾了人手,時間久了便會腐蝕手上的肉。”
“起初并不會有任何明顯反應(yīng),但是現(xiàn)在,鵲兒你有沒有什么特殊的感覺呢?”
魏廖聽罷,意外的看了顧瑾璃一眼。
他張了張嘴,忽然明白了她的用意。
其實,尹太傅體內(nèi)中的是何毒,因為時間原因和形勢緊迫,他們并沒有仔細(xì)的研究
出個答案來。
既然不知道中了什么毒,那就更不用說什么毒性了。
顧瑾璃之所以這么說,無非是在對鵲兒進行一種心理暗示,讓她不打自招。
這要是心理強大的人,可能顧瑾璃還不敢用這一招。
可是現(xiàn)在偏偏鵲兒已經(jīng)被剛才顧瑾璃提到的“凌遲”所嚇唬住了,心理脆弱的很,所
以自然而然的接受了顧瑾璃的暗示。
她攤開顫抖的雙手,果真覺得自己的手開始癢了起來:“我……”
“鵲兒,你這個賤人!”大夫人見狀,上前就一把揪起鵲兒的頭發(fā),先是“啪啪啪”一
連三個響亮的大耳刮子打了上去。
鵲兒被打得腦袋發(fā)懵,嘴角也沁出了血絲。
“說,是誰指使你殺害老爺?shù)模 贝蠓蛉死鋮柕难酃夂薏坏冒样o兒碎尸萬段,手也死
死的掐著她的脖子。
還差這最后一步了,尹素婉無論如何都得死死咬住顧瑾璃才行。
她上前拉住大夫人的胳膊,語氣不穩(wěn)道:“母親,你別沖動!”
“顧瑾琇在挑撥離間,禍水東移,你不能上她的當(dāng)!”
眼看鵲兒已經(jīng)動搖了,所以顧瑾璃同樣不能讓尹素婉在這個時候破壞,要不然她就
真的功虧一簣了。
攥住尹素婉的手腕,顧瑾璃將她往后一拉。
擋在尹素婉身前,她對鵲兒道:“鵲兒,你死了不要緊,可你的所有家人也會因為
你而無辜喪命!”
“你可以想想你的親人,他們做錯了什么?要因為你而經(jīng)受那殘忍的凌遲之刑,受
那無端的痛苦!”
“你只要供出兇手,我敢以我相府嫡女的身份為你擔(dān)保,饒你家人不死!”
顧瑾璃的話一落,顧成恩望著她的眼神暗了暗。
他以為,顧瑾璃自打那次大夫人生辰宴上因顧瑾琇的緣故而對顧家失望,依著她的
性子,應(yīng)當(dāng)會選擇與顧家決裂。
可是,現(xiàn)在她卻搬出了顧家嫡女的身份,這是不是說明她對顧家,還是有些眷戀的?
當(dāng)然,顧成恩知道,顧瑾璃極有可能只是拿著相府嫡女的身份,為她自己擺脫困境
罷了。
畢竟,相府嫡女的身份可是金貴的很。
拿著這樣的身份擔(dān)保,對鵲兒來說更有說服力。
“你這個殺千刀的賤婢,快交代!”大夫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基本確信了是鵲兒殺害的尹太
傅,所以她掐著鵲兒脖子的手相當(dāng)?shù)挠昧Α?br />
鵲兒被大夫人掐得頭腦發(fā)沉,視線模糊,呼吸困難,根本無法回應(yīng)大夫人。
但是,顧瑾璃的話,她還是聽進了心里去。
她的理智,也在大夫人尖銳的咒罵下一點點潰不成軍。
想著家中的親人,鵲兒煎熬掙扎的內(nèi)心痛的像是被刀割一樣難受。
張了張嘴,她細(xì)小的聲音聽在尹素婉耳中如同被針扎一樣:“我……我說。”
大夫人手一頓,將鵲兒用力推在地上,又不忘抬腳踢在她小腹上幾腳:“說!”
“鵲兒,你莫要受了顧瑾琇的蠱惑!”尹素婉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推開擋住自己的
顧瑾璃,滿眼急切的看著鵲兒。
她如此緊張失態(tài)的模樣看在大家眼里,不免多了一絲不尋常。
人群中,已經(jīng)有人開始竊竊私語了:“你看,這寧王妃這么著急,該不會是她……”
“怎么可能,尹太傅可是寧王妃的父親,她怎么可能做出這等禽獸不如的事情來!”
“對呀,寧王妃柔柔弱弱的,一看就是個菩薩心腸,不會殺害尹太傅的!”
“欸,此言差矣!都說女人狠起來不要命,萬一……你說是不是?”
……
眾人的議論,就像是一支支鋒利的冷箭,從四面八方射向尹素婉。
郭明順一愣,忽然覺得有些奇怪。
剛才大家還一同指責(zé)顧瑾璃是殺人兇手,怎么不知不覺的,輿論的矛頭指在了尹素
婉身上了。
他皺著眉頭,想要呵斥住眾人的議論,但怕最終的事實會打自己的臉,因此還是決
定沉默觀戰(zhàn)。
畢竟,尹太傅的死是大事。
因為他憎恨顧成恩,討厭顧家,所以他心里希望兇手是顧瑾璃。
可是,一想到他背后的主子陳澤軒,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好像一直在針對顧瑾
璃,于是后背一涼,將嘴巴閉得緊緊的。
顧成恩陰冷的盯著尹素婉,語氣陰惻惻道:“寧王妃,似乎你得跟本侍郎到刑部里
走一趟了。”
尹素婉臉色蒼白,她有些手足無措起來:“不,不是我……”
大夫人猛地看向尹素婉,強力壓制著自己心頭的怒火,捏著帕子的手氣得顫抖不
已:“婉兒,是不是你?”
“母親,怎么可能是我?!”尹素婉拼命的搖頭,抓住大夫人的手,急出了眼淚:
“那是我的父親,我怎么會殺了父親?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尹太傅真的是尹素婉的父親,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惜,尹太傅不是!
所以,正因為知道尹素婉不是自己與尹太傅的親生女兒,所以大夫人在聽到眾人的
議論后便對尹素婉起了懷疑。
當(dāng)然,顧瑾璃之所以確定兇手是尹素婉,并不是因為她知道尹素婉的身份,只不過
是了解尹素婉的不擇手段罷了。
尹素婉心狠,狠到了不惜犧牲掉她肚子里的孩子,來嫁禍到自己身上。
而這次,尹素婉又故技重施,或者可以說變本加厲了。
她殺了尹太傅,要置自己于死地!
大家其實也不敢相信是尹太傅動的手,但是奈何尹素婉的反應(yīng)不得不讓人深思。
大夫人拂開尹素婉的手,重新看向鵲兒:“你說,到底是誰!”
鵲兒的脖子被大夫人掐出了一道血痕,可見大夫人剛才是有多用力。
撫著胸口,鵲兒艱難的吸了幾口氣,抬頭看著尹素婉:“是……”
只一個“是”字,尹素婉渾身上下像是被澆了一桶冰水似的,里里外外都透著一股子
冷意。
“鵲兒……”尹素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鵲兒的嘴巴,像是等待死神的審判。
鵲兒閉上眼睛,喃喃道:“是我。”
顧瑾璃大概猜到了什么,臉色微變:“你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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