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顧瑾璃和陳澤軒的謠言被荷香給有意瞞住了,而且杜江也在第一時間進行大范圍的“鎮壓”,可是亓灝和沈碧云在七日后成親的消息,還是被顧瑾璃知道了。
當時,她正在寫字,手勁一個用力,一個好看的“靜”字最后卻被最后一筆給生生毀了。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顧瑾璃將毛筆放下,神色有些恍惚。
愛月心里惱恨亓灝,可又不敢開口埋怨他,因為害怕勾起顧瑾璃的心事,所以只能立在一旁,忿忿的扯著小紅的尾巴。
小紅被愛月扯得“嗷嗷”痛呼,委屈巴巴的瞅著顧瑾璃。
然而,顧瑾璃卻像是木偶一樣,眼睛里的焦距漸漸散去,根本估計不到小紅。
“主子,您別難過。”愛月忍不住,還是開口勸道:“咱們不是都已經決定要離開了嗎?”
“等您這幾天養好身子,咱們立馬就走!”
忽然想到了什么,愛月氣哼哼道:“咱們在外面也有大院子,而且還有茶室,怎么著不能養活了自己?”
荷香雖然覺得愛月說的沒錯,但是顧瑾璃現在明顯心情不好,與她說這個,恐怕加劇了她的負面情緒。
對愛月搖了搖頭,荷香暗示她少說幾句。
“七日后么?”顧瑾璃扯了扯唇,終于像是魂魄歸位一樣,眼珠子動了動。
荷香點頭,低聲道:“是七后日,下個月的初六。”
顧瑾璃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喃喃道:“時間夠了。”
荷香一怔,瞬間明白了顧瑾璃話里的深意。
顧瑾璃腹中的孩子暫且無事,她再悉心好好休養個兩三日的話,身子就無礙了。
那么,她們主仆三人,外加一個小紅,就可以遠離這個是非之地了……
見顧瑾璃手上沾了墨,荷香將帕子浸了水后,遞給顧瑾璃道:“主子,您擦擦手。”
顧瑾璃接過帕子,心不在焉。
與此同時,亓灝的馬車到了軍營門口。
他剛下車,杜江就在他的耳邊低語了一番。
亓灝步子一頓,冷笑道:“顧瑾琇瘋了?”
杜江點點頭,“是瘋了,不過卻被顧成恩給了下藥,她大多時間都是在昏睡著,所以現在還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
亓灝一邊往里走,一邊皺著眉頭,思忖了片刻后,他緩緩道:“盯緊了,最好別讓她醒過來。”
“否則,胡言亂語什么的,容易將阿顧的身份暴露。”
“是,王爺。”杜江應了聲,跟著亓灝了進軍營。
宮里,賈公公在從寧王府回去后,見老皇帝臉色一片青紫,不禁擔心道:“皇上,您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老皇帝轉頭,兩眼怒瞪著賈公公,聲音冒著一絲寒氣:“朕,不僅身體不舒服,這心里頭也不痛快!”
見老皇帝手里用力的捏著一張紙,賈公公猜測可能是老皇帝的專屬暗衛給他送來了密報,便小心翼翼道:“皇上,龍體為重。”
“啪”的一下,老皇帝將密報摔在賈公公面前,冷喝道:“你自己看!”
賈公公疑惑的將密報拿了起來,待看完上面的內容后,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地上去。
老手一陣顫抖,他結結巴巴道:“皇……皇上,這……這……”
賈公公“這”了很久,愣是沒個下文。
“哼,朕真真是沒想到,當年鳳瑟拒絕朕的原因,會是因為鳳皇!”老皇帝想起被鳳瑟三番兩次拒絕的陳年舊事,他拳頭攥得“咯吱”作響。
“鳳皇跟鳳瑟一樣,都是賤人!”
“興許,兩個人早就在一開始就暗渡陳倉了,只不過是礙于鳳國的舊例,不能結合罷了!”
“好一個鳳瑟,還敢在朕面前裝什么貞潔烈女,真是讓朕惡心至極!”
“顧瑾璃原來是鳳瑟和鳳皇這對狗男女的女兒,哈哈哈哈!”
老皇帝心中燃起了無比憤恨的煙火,他一邊毫無一國之君形象的破口大罵,一邊奮力的垂著桌案,恨不得將桌案給捶碎了才好。
罵著罵著,他竟笑出了眼淚。
這模樣,讓人瞧著心里頭瘆得慌。
賈公公咽了口唾沫,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說實話,他也沒想到,鳳瑟竟會與鳳皇生出私情來。
畢竟,鳳國皇室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守護神女不得與皇室中人結合。
可鳳瑟不但與鳳皇結合了,而且還生下了顧瑾璃,這也難怪老皇帝嫉恨鳳瑟。
“咳咳咳……”大概老皇帝的情緒太過激動了,以至于捂著胸口重重的咳嗽了起來。
“皇上!”賈公公面色微變,緊張的給他拍著后背,安慰道:“事情都過去了這么多年了,您就別再記掛了!”
他說這話,也是想讓老皇帝將多年前的恩恩怨怨都放下,不要再耿耿于懷。
然而,老皇帝卻是個睚眥必報,心胸狹窄,極愛記仇之人。
依著他對鳳瑟的恐怖執念,怎可能不怒火攻心?
老皇帝咳了好一會,才勉強平息下來。
他緊緊抓著賈公公的手,兩眼直直的看著他:“小賈。”
賈公公瞧著老皇帝這一副有種托付身后大事的表情,立即應聲道:“皇上,老奴在。”
老皇帝呼吸粗重,咬牙道:“朕昨日吩咐你的事情,你可有去辦?”
賈公公身子一顫,訕訕道:“老奴……已經按著皇上的意思去辦了。”
“相信……沒幾日就會有結果了。”
老皇帝“嗯”了聲,似乎還不解氣,又惡狠狠道:“最好下點猛藥,一尸兩命才好!”
“死了,也就萬事大吉了!”
賈公公聽罷,只覺得通體一陣冰冷之意:“皇……皇上……”
老皇帝大概能猜到賈公公要說什么,他將手從賈公公的手里抽出,擺擺手,不耐煩道:“行了,你什么也別說了。”
“朕意已決,只有徹底的斬草除根,朕的這塊心病才能永遠除去。”
“對老四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賈公公心里有些愧疚,覺得很是對不起顧瑾璃。
如果說老皇帝是劊子手的話,那賈公公就是那個遞刀之人。
如果顧瑾璃真的死了,那他無疑于是最大的幫兇……
雙唇囁嚅,他站在一旁默默不語。
與此同時的沈府中,沈碧云將屋子里能摔能砸的全丟在了地上。
她的腿現在已經完全的恢復了,脾氣這些日子也收斂了不少。
可是,在老皇帝賜婚的圣旨到了府中后,她整個人又像是點燃的炸藥一樣,恨不得把屋子里所有的東西都炸毀。
“碧云,木已成舟,你就是把屋頂給拆了,也改變不了什么了!”沈明輝心里自然也不愿意將沈碧云嫁給亓灝,可是他卻沒膽子敢跟老皇帝叫板,只能一個勁的勸沈碧云想開點了。
“父親,你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亓灝!”沈碧云瞅了一眼屋子,見已經沒什么東西可摔了,便氣呼呼的一屁股坐了下來,滿眼厭惡道:“我跟他水火不容,要我嫁給他,我這輩子就毀了!”
沈明輝嘆了口氣,無奈道:“那你能如何?抗旨嗎?”
沈碧云當然不敢抗旨,她咬著唇,氣得說不出話來。
“碧云,把心放寬,有父親在,他是不敢拿你如何的。”沈明輝拍了拍沈碧云的肩膀,換了個角度勸她道:“再說了,皇上將你賜給亓灝,說白了就是打壓顧瑾琇。”
“何況,除了尹素婉,你就是寧王府后院里最尊貴的人。”
“顧瑾琇是個妾侍,她還不是你想如何就如何的了?”
沈碧云目光落在自己的腿上,想著多日之前,顧瑾璃當眾給自己的羞辱,她重重點頭,美眸劃過一絲濃重的恨意:“父親說的對,我是側妃,她是妾侍,只有我把她踩在腳底的份兒!”
頓了頓,她又道:“還有尹素婉,上次的事情,歸根結底是她把我當槍使了!”
“逮著機會,我一定要她好看!”
知女莫若父,沈碧云有幾斤幾兩重,沈明輝是知道的。
他聽著沈碧云這么大的口氣,不禁立即變了臉色:“碧云,尹素婉可不是你能碰的人。”
沈碧云不屑的翻了個白眼,撇嘴道:“父親,你未免也太膽小了。”
“一來,尹素婉即便是正妃,高我一等,可是她以后都不可能為亓灝生下子嗣。”
“當然,我更是不會為亓灝生兒育女。”
“所以,在這一點上,她一個不能下蛋的母雞,比我尊貴不了多少。”
“二來,尹太傅這一死,樹倒猢猻散,除了依靠太后,她再無任何依仗。”
“頤和郡主又如何,還不是一個空名而已?”
不得不說,沈碧云平時沒腦子,但這番話分析的還是很到位的。
只是,分析歸分析,沈碧云要是真跟尹素婉斗起來,不見得能占到便宜。
沈明輝發愣了片刻,一時之間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沈碧云見狀,語氣不禁得意了幾分:“父親,你說的也對,我真沒什么可怕的。”
“你能這么想,父親就放心了。”沈碧云態度的轉變有點快,沈明輝點點頭,沉默了一會又道:“還有六日就是婚禮了,父親得抓緊時間準備一下。”
站起身來,沈明輝走出了房間。
沈碧云脾氣發夠了,有點口干舌燥,她剛想抬手拿茶杯,卻發現桌子空空如也。
“來人!”對著門外喊了一聲,她吩咐下人進來收拾地上的狼藉。
接下來的兩日,亓灝沒有出現,他大多時間都在軍營里操練士兵。
畢竟,他與沈碧云的婚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一旦舉行了婚禮,沈明輝就是亓灝名義上的“岳父”。
不用想,亓灝也能猜到,依著沈明輝那副丑惡的嘴臉,必定會借著二人虛假的“翁婿”關系而想法設法的在軍中奪權。
所以,亓灝必須杜絕任何讓沈明輝見縫插針的機會。
當然,他之所以不愿意待在王府里的另一個原因,則是無法面對顧瑾璃。
他當初答應老皇帝娶沈碧云,完全是擔心老皇帝會拿著顧瑾璃的身世做文章。
然而,卻沒想到,老皇帝在賜婚的同時,還將顧瑾璃貶為了妾侍。
姜是老的辣,在算計人心上,亓灝自愧不如。
他不敢想象,自己在顧瑾璃的心里已經變成了一個怎樣的男人。
先是與尹素婉“暗度陳倉”的有了孩子,隨后又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側妃,他不只違背了二人“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的諾言,還讓她備受屈辱,沒了自尊……
“負心漢”這個詞,似乎已經不能夠形容他的“罪行”了……
因此,他只能在軍營里度過這煎熬的時間。
亓灝在不在府里,對顧瑾璃來說,好像并沒有什么區別。
因為二人一個極少踏出芙蕖院,另一個則一回來就悶在書房里,若非刻意碰面,即便是同一個屋檐下,也如同分隔在兩個世界一樣,幾乎見不到面。
不過,如果亓灝在王府里,那么愛月必定是要受不了的。
她會控制不住想要去書房質問亓灝的沖動,問一下他,為何要廢了顧瑾璃的側妃之位。
雖然愛月如顧瑾璃一樣,并不是一個注重這些名份地位的人,可是亓灝要娶沈碧云,這意義就不同了。
顧瑾璃是什么人?撇開她頂著的是相府“嫡女”的身份不說,只說她頭上那“天下第一才女”的稱呼,也不該把她貶為妾侍來打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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