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 sep 10 14:00:00 cst 2016
134.車牌、行車證都是假的
于是,黃大軍就知道那些到處亂貼小廣告的好處了,舉目就是,打個電話什么就搞定了。就找那些湘江**的人做了假的車牌、假的行車證、只有駕照是真的,可是只要不犯事,只要不被交*盯上,一點事情就沒有。開到加油站把油加滿,就可以冠冕堂皇的開始開著車東奔西跑了。
有了自己的車方便多了,從前要是請司機運貨,供吃供喝不說,還得不停的敬煙,還得有好笑容、好言語,那些私人司機個個都是鬼機靈,看看車上裝的東西,再看看晝伏夜出的習慣,就明白他的那些貨來路不明,有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受雇于人、幫人運輸、安全抵達、給錢走人,還會留一張名片:"老板,以后有事打個電話。"有些則喜歡旁敲側擊的說些暗示的話,吃飯喝酒倒是小事,加點運費也是小事,更有得寸進尺的:"我車上的這些東西恐怕不是廢品吧?"
他就會嚇出一身冷汗來。
黃大軍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一個外鄉人,拖兒帶女的、全家人都得靠這座城市生活,都得靠這樣的廢舊收購維持生計,謙虛一點說是養家糊口,夸張一點說是發財致富。住在這座城市的荒貨村,連綿數十公里的東山上的一個小山包上的城中城,周圍住的都是自己的老鄉,說起來很團結,你好我好大家好,實際上都是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這座城市也就這么大,多一個人從事這個行業,其他的人不就會少一份收入嗎?況且加上調整經濟的影響,有些人灰溜溜的回家去了,剩下的就得更加努力的發奮工作了,人人都有末位被淘汰出局的危機感。
要命的是黃大軍的那個長得有幾分姿色的老婆腦子有些問題、有些弱智,雖然很聽他的話,把他服侍得如同祖宗,可是卻喜歡對人家吹噓自己男人的本事和能力,他就成了"荒貨村"的佼佼者,當然更叫人眼紅,當然更叫人嫉妒了,俗話不是說"槍打出頭鳥"嗎?他可不想觸這個霉頭。
所以黃大軍命令不情愿的老婆時不時地坐到街邊去給人擦皮鞋,不準孩子到外面喝酸奶、吃燒烤、玩電動玩具,他自己其實早就只抽每包二十元以上的紅金*的香煙了,但他的衣袋里永遠有那種最便宜的劣質香煙,平時的時候,他還是和大伙一道,穿一件有些汗跡的衣服,騎一輛銹跡斑斑的三輪車,開著電喇叭滿城轉悠,中午的時候也和大家一起吃最便宜的盒飯。
黃大軍已經想好了,這一行只干最后幾個月了,明年等大家都回去過年的時候,等自己的那些應收款都到賬的時候,他就會和峽州這座城市說拜拜了。單憑整天騎一輛三輪車滿城轉悠,走街串巷的挨家挨戶的收些報紙、易拉罐、破銅爛鐵和舊家電,只能勉強維持生計,到了晚上還得到偏僻的城東大道、沿江大道下端和一些小區里偷割電線電纜、拎幾塊下水井蓋、砸一些花壇鐵欄桿,那永遠只能是"社會主義的最初階段,"像朱世江那樣既沒有腦子又沒有本事的家伙就是如此。
只有和他這樣,因為自己愛動腦筋,還有些吃屎的運氣,專門去收購那些周邊農民從工廠企業、建設工地偷盜而來的那些幾乎是完好無損、甚至連包裝也沒有拆開的各種材料和物資,然后經過自己的分類,通過各地的朋友網點搗騰出去,那才叫一本萬利,才能使自己活得有滋有味,才是那個全中國人都認識的矮個子、倒八字眉的四川人說的"小康之路。"
可是危險也就因此而產生,雖說是"馬無夜草不肥",但還有一句話:"常在河邊走,哪能不*腳?"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哪一個中間環節出了問題,萬一峽州的*察決定打擊附近郊縣那種明目張膽的偷盜行為,萬一"荒貨村"的那些老鄉嫉妒和不滿,就有可能把他也牽連進去,就會出大麻煩。
公安、稅務、工商、交通、城建和一些你想都想不到的戴大檐帽的監管人員一起會蜂擁而來,目的只有一個:罰款!辛辛苦苦十幾年的一切都會在瞬間化為烏有,那些放在銀行里的錢就會統統蒸發,他就又會是那個剛從農村出來的時候一樣的窮光蛋,就和崔健在《新時代的搖滾》里所唱的那樣:"我曾經問個不休,你何時跟我走,可你卻總是笑我一無所有,我要給你我的追求,還有我的自由,可你卻總是笑我一無所有。噢......你何時跟我走……"
一無所有!想一想那樣的下場連后脊梁都是涼的,那可是生不如死,痛苦萬狀,所以黃大軍一直很小心,從來很小心,就連他開的這輛車和這輛車上所裝的那些貨,"荒貨村"的人誰也不知道他放在那里;他究竟有多少錢,連他老婆也不知道,那個有些弱智的女人只知道只要向他開口,從來沒有被拒絕過,女人就喜歡看見那張銀行卡上的數字不斷高漲。他還是決定見好就收,到另一座城市做個正當商人,把生意做得紅紅火火的,到那個時候,誰還知道他以前是個收破爛的?
車在伍臨路向右轉,繞過那個五一廣場,自己已經**了中心城區了,黃大軍很小心的把這輛江鈴輕卡停在了人行道旁邊。跳下駕駛室,他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呵欠,**人群去吃牛肉面。這家面館的味道不錯,每天都人滿為患,他等了一會兒才找到了一個空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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