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有句古話叫:莫生帝王家!怎么來的呢?
孝武帝劉駿之子劉子鸞,被后來繼位為前廢帝的哥哥劉子業(yè)上臺后殺掉時,這個才十歲的少年無奈的說:“愿后身不復(fù)生帝王家。”
沒過幾年,其最后一任帝王、十三歲的順帝劉凖,被后來成為南齊太祖蕭道成逼著禪位時,嚇得躲在佛蓋之下,哭作一團(tuán)。
而當(dāng)劉凖聽說蕭道成不殺他時,邊哭邊說:“愿后身世世勿復(fù)生天子家。”
隋煬帝楊廣之孫、被王世充扶上臺后又廢殺掉的楊侗,遇害之日也悲嘆說,“從今以去,愿不生帝王尊貴之家。”
千古詞帝李煜一曲“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惹得后王哀,宋帝怒,以致成為李煜的絕命遺作。
愿生生世世莫生于帝王之家!是的,聽到了“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才愈發(fā)明白,李煜是一個好詞人,卻不是一個好皇帝。
愿心慈手軟的人也生生世世莫生于帝王之家!
可悲的是,這種現(xiàn)象,竟然持續(xù)了幾千年,并且歷久不斷的輪番上演!
萬歷皇帝朱翊鈞在生死關(guān)頭爆發(fā)出了許久未曾使出的洪荒之力,雙手雙足一直在死命的掙扎著,仿佛要抓住最后一根生命的稻草。
朱常洛使勁的按住枕頭,連身體都壓了上去,許久之后也累得氣喘吁吁,恨恨的喘息道:“你也該知足了,還不死,留在這世上也只是徒增煩惱而已,你能不能快點(diǎn)死!”
此時的朱常洛已經(jīng)滿臉猙獰,像一只餓了七八天的惡狼,狠狠的盯著自己身下的獵物,只想把它撕成碎片來果自己空蕩蕩的腹部。
朱常洛的牙很白,也很尖!
潔白的牙齒上卻仿佛帶著一絲猩紅的血跡,朱常洛呲著惡狠狠的牙齒使出了全身之力來壓制著自己的父親,漸漸的、緩緩的、慢慢的,感覺身下的人掙扎的氣力越來越小、越來越弱,直到一盞茶的功夫后,就直接靜止不動了。
朱常洛試著稍稍松了一點(diǎn)力道,下面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這才慢慢的將胳膊上下壓的力道收回,慢慢的撐起自己已經(jīng)渾身大汗的上身。
右手緩緩抽開了綢緞?wù)眍^,只見萬歷正在雙眼圓瞪的盯著自己,朱常洛肝膽欲裂,趕忙再次將枕頭蓋了上去使勁壓住。
又過了一會,身下毫無動靜,連一絲一毫的反應(yīng)都沒有,朱常洛雙手顫抖的挪開枕頭,萬歷依舊在瞪著他。
朱常洛顫抖著伸出手指,哆哆嗦嗦的伸到萬歷鼻下,探了探鼻息,沒有一絲喘息和熱量。
朱常洛這才伸袖擦了擦滿頭的大汗,慢慢的起身,從床榻上艱難的挪了下來。
雙腳如若灌鉛般沉重,終于到了桌前,朱常洛拿下茶壺的蓋子,將一壺冷茶一口氣灌進(jìn)了喉嚨,虛弱無力的跌坐在了凳子上。
朱常洛雙目無神的沉默了許久,忽然眼睛亮了起來,嘴角一撇,露出一絲邪笑。
朱常洛走到了床榻前,看著死不瞑目的朱翊鈞,朱翊鈞面部發(fā)青、嘴唇發(fā)紺、充血的眼球十分凸出,在黑暗中顯得可怕且恐怖。
朱常洛不禁打了個寒顫,卻毫不遲疑的伸出雙手將萬歷的眼簾使勁撫下,嘿嘿陰笑道:“萬歷、萬歷,萬歷一死就會國泰民安、興隆昌盛,父皇,兒臣的年號就叫泰昌如何?”
再次默默的走回桌子,朱常洛又拿起剛剛找出的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酒,緩緩端起一飲而盡,心情逐漸平靜了下來。
朱常洛在黑暗中自言自語道:“父皇放心,兒臣會好好照顧福王和鄭貴妃的,嘿嘿,我若讓她母子倆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的死,我就不配做你兒子!”
這次喝的更慢,直到了二更時分,朱常洛才在大半夜獨(dú)自的呢喃聲中扔掉已經(jīng)空了的酒壺,打開房門叫到:“劉威、劉威!”
少傾,一臉疲倦的劉威趕緊奔跑到朱常洛面前,躬身道:“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朱常洛面無表情的道:“快去找王安王公公來,急事,另外叫他立即傳太醫(yī)。”
劉威立即返身離去,朱常洛看了看遠(yuǎn)處挺直了腰板單手握刀的韓本用,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返身走回了殿內(nèi)。
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王安已經(jīng)急匆匆的跑到了乾清宮門口,一路的跌跌撞撞使他看起來很狼狽,卻也顧不了那么多了。
王安剛敲了一聲,里面便傳來朱常洛陰沉的聲音:“進(jìn)來。”
王安推門進(jìn)入,室內(nèi)已經(jīng)點(diǎn)燃了兩根蠟燭,但在巨大的空間內(nèi)卻顯得極為渺小。
沒等王安請安,朱常洛便一臉悲切的道:“王公公,父皇宿疾突發(fā),只怕已經(jīng)回天無力了。”
王安大驚,遠(yuǎn)遠(yuǎn)的望了床榻一眼,床榻上的萬歷毫無動靜,連被子都未見任何起伏,王安剛想上前查探,走了兩步卻立即停住。
王安躬身道:“太子殿下,奴才已經(jīng)召喚太醫(yī),估計一會就到,事情緊急,是否要奴才去把內(nèi)閣傳來,以備不時之需?”
朱常洛看了王安兩眼,滿意的說:“嗯,去吧,越快越好,另外吏部尚書周嘉謨、大理寺丞鄒元標(biāo)、禮部侍郎孫如游也要他們立即前來乾清宮,一定不要張揚(yáng)。”
王安立即稱是,轉(zhuǎn)頭離去,心里已經(jīng)明白了很多事!
三更剛過四更初起,內(nèi)閣首輔方從哲便領(lǐng)著其余幾人一路狂奔到了乾清宮,王安緊緊的跟在了后面,在門口與太醫(yī)一起進(jìn)入了萬歷的居室。
朱常洛滿臉悲切的迎上來,雙目流淚急切的道:“太醫(yī),父皇忽然病情加重,請趕緊給父皇看看。”
太醫(yī)趕緊奔跑到床榻前,翻了翻萬歷的眼皮,又看了看他的口鼻,不禁臉色一變,剛一回頭,只見朱常洛雙袖掩著的面龐露出了一雙眼睛,正在死死的盯著他。
太醫(yī)一驚,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大聲道:“啟稟太子殿下,圣上是宿疾發(fā)作,已經(jīng)駕崩歸去,請殿下節(jié)哀。”
朱常洛眼神露出一絲溫暖之意,卻立即快步急奔,撲倒在床榻前嚎嚎大哭:“父皇,孩兒不孝,未能早日伺候左右,孩兒該死...”
說著,哭聲越來越大、朱常洛捶胸頓足,幾乎要哭死過去。
方從哲看了周圍幾人一眼,連忙一起上前扶起朱常洛,內(nèi)閣首輔方從哲趕緊勸道:“殿下節(jié)哀,圣上駕崩,舉國悲切,但國不可一日無君,還請殿下以國家大事為重。”
朱常洛悲悲切切的在眾人攙扶下站起,方從哲吩咐眾人:“你們先在此照顧殿下,馬上就要早朝了,我先去安排,一會請殿下去主持。”說完便急匆匆的離去,看都沒看床榻上的萬歷一眼。
朱常洛用衣袖掩住滿臉淚水的面目,縫隙中卻眼神含笑的看著逐漸僵硬的萬歷:“父皇,這個皇位本來就是是屬于我的,你雖然一直想送給朱常洵,雖然千方百計、無所不用,但我現(xiàn)在又憑借自己的努力奪了回來,哈哈哈,你又能奈我何?過幾天我把你最疼愛的兒子凌遲寸殜,你又能奈我何?哈哈哈,再把你最寵愛的鄭貴妃給你陪葬,你又能奈我何?哈哈哈,你應(yīng)該感激我,感激你這個孝順的大兒子,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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