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 oct 11 14:12:32 cst 2015
駝背老翁帶領白雪仙與韓洛進入西廂房，廂房內飄著淡淡的檀木馨香，壁面掛著詩詞圖畫，架上擺滿書冊卷軸，內側設有書案茶幾，擺設簡單整齊，看似迎客間或書房，老翁走向一旁，揭下紅布，布幕之下竟是一面與人同高的大鏡，材質并非為銅，質感似玉，長圓平扁，形式簡仆，以赤松為底座，一面磨平，亮麗如鏡。
老翔指著這面鏡子道：“這便是村長要讓二位觀看之物。”
“哇！好大一面鏡子。”白雪仙沒聽過世上有成人高的大鏡子，驚奇地走上前想觀看仔細，韓洛則是心存懷疑，裹足不前。
白雪仙走近鏡面，赫然發現鏡子映出的形貌不是她，而是一位略矮的綠衣道姑。
白雪仙見得目瞪口呆，驚愕呼道：“師父？”
另一端，在正堂大廳與高隆村村長相見的石，同樣驚呼出聲，“你不是人類！”
諸葛臥云搖扇微笑，靜默一會，嘆笑道：“不愧是九尾石狐，即使我隱藏了氣息，還是被你給識破。”
“你、你知道我是……”石越覺得惶恐不安，為何眼前素未謀面的男子，竟會知曉他的身份？立時戒備，沉聲提問：“你是何方神圣？”
諸葛臥云一派輕松，搖扇回道：“石狐不必驚慌，在下并無惡意。你我今日相見，也是因緣際會。”
石蹙眉惑道：“何意？給我說清楚。”
“想必石狐已知曉自己的來歷。”
石點頭，“知道，我是九尾狐所生，女媧石所化。”
諸葛臥云頷首，“不錯！我與你之緣，便是女媧娘娘之故，只是這事要從太古時期說起了……”語畢，諸葛臥云向旁走了幾步，心有所思，閉眼嘆息，默然無聲，佇立片刻，才緩緩睜開眼，轉身面向石，開口解釋一切原由。
“自盤古開天辟地之后，陸續誕生不少神靈參與造世，而后演變出執掌神州五大方位的祖神，即中伏羲、東女媧、西王母、南玄女、北燭陰。女媧娘娘摶土造人、煉石補天之事跡，世所皆知。太古之時，禍星降世，致使天蓋破損，濁氣侵世，四極廢，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載；火爁炎而不滅，水浩洋而不息；猛獸食顓民，鷙鳥攫老弱。神州變煉獄，蒼生盡消亡，萬物哀鴻遍野，女媧心痛悲泣，為了救世，奔走四方，除卻災厄，最終……神力耗盡，形神俱滅，化為一縷云彩，不復存在……”說到這，諸葛臥云戛然不語，眼神流露出一抹哀傷，低頭難過，無奈嘆息，但現下可不是讓他哀悼女媧神殞的時候，理了理情緒，抬頭續道：“世人只知女媧娘娘造人補天，卻鮮少知曉女媧娘娘在造人之前，更創造出許多生靈萬物。”
“而我，是女媧娘娘所創的‘九大神龍’之一──云龍！”
就在諸葛臥云向石道出身份之時，西廂房內的白雪仙望著眼前映出的人影，吃驚得發愣失神，喃喃自語，著實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眼眶逐漸泛出淚光，撲簌簌地落了下來。
“師父？怎么可能……老先生，為何這鏡子映出的人，會是我的師父？”
老翔回答：“此鏡名為‘師映’，能映出人們心中所念的已故亡師。鏡能映出心中所思之物，本就奇特，但這面鏡卻只會顯現出人們思念的先師形貌，若無師、師父尚在、心中無思念先師，則此鏡就照不出影像來，村長覺得奇特，便將此鏡購來，置放于此。”
“真的？有這么奇特的鏡子？”白雪仙見到韜光的形貌，又驚又喜，喜極而泣，她知道韜光已經投胎轉世，再也沒有機會可以見到，今日能再見到韜光，雖然明知只是個映像，但還是高興的走上前貼著鏡面，彷佛與恩師相擁，白雪仙的臉頰輕磨著鏡面，思念呼喚著：“師父，徒兒好想妳……”
老翔見白雪仙這般模樣，同感高興，說：“白姑娘定是時時思念、心懷感恩，否則也不會映出先師的形貌。”
白雪仙聞聲松手，先向老翔為自己的失態道歉，點頭同意，“嗯，先師撫養我長大，還未得及侍奉她老人家、報答恩情，先師卻突然病故，這事一直是我心中的遺憾……”
老翔微笑安慰道：“放心吧！姑娘心善，想必先師也是個善良之人，善有善報，來世必為大富大貴！”
“嗯……”白雪仙點頭，想起自己還沒機會向轉輪王問出韜光的轉生之處，不知韜光轉生之后過得可好？不過今日能看到恩師形貌讓她驚喜萬分，心里有股沖動想索要這面鏡子，如此就能天天面見恩師，但又不愿奪人所好，只好忍下作罷。
“韓洛！你快來看！這鏡子會映出我師父的模樣耶！”
白雪仙向韓洛招手，韓洛眼看鏡子無疑，邁步過去，豈料韓洛走近“師映”時，鏡面產生變化，原有的綠衣道姑變成一位青衣道人，相貌約四十來歲，背著一柄水藍寶劍，蓄有短須，道貌凜然、氣質脫俗，宛如與世隔絕的修道之士。
“咦？這是……”白雪仙訝異驚呼，她在東煌城聽過韓洛的毒術師父尤談的容貌，生得矮短肥胖、相貌丑陋，鏡中映出的人絕非尤談，不禁好奇的發問：“難道這就是你的劍術師父？長得好像是一位世外高人！”
韓洛見鏡面映出上官昊的容貌，彷佛上官昊佇立眼前，瞠目結舌，臉色大變。
“不可能、不可能……”韓洛雙眼睜大，搖頭念著，眼前的景象讓他震驚得退步，萬萬沒想到，會有再見到上官昊的時候！
老翔見鏡面變化，嘖嘖稱奇，指著鏡面道：“想必是韓公子對亡師的思念深切，多過白姑娘，以致于鏡面產生變化，反而映出公子先師的形貌。”
“什么？韓洛比我還想念師父？”白雪仙驚奇發問，再望向臉色刷白、愣眼搖頭的韓洛，她從沒聽過、看出韓洛有思念先師的跡象，何況韓洛還弒師食尸，她以為韓洛痛恨師父，若是如此，為何“師映”會照出韓洛師父的模樣？
韓洛看得驚駭發抖、渾身冷汗，一手撫額，搖頭否認，“不可能！這老頭明明已經被我殺了、吃了，我根本、根本就不想念他！”韓洛情緒激動，像是發瘋似的抽出背上的熒惑劍，揮劍朝向師映砍去──
在砍下的瞬間，他雖猶豫了一下，但最后仍決心劈碎眼前的景象。
轟然一聲，師映被韓洛劈成兩半，碎裂成塊，散落一地，連帶底座也被斬成兩截。
老翔與白雪仙見韓洛要劈碎師映急忙出聲喝止，卻已來不及，老翔看著滿地的碎塊哀呼痛哭，白雪仙急忙向老翔道歉賠罪，老翔卻是搖頭，并無責怪的意味。
“不怪你們，村長早就算過師映有此一劫，可惜最后還是躲不過……唉！”
白雪仙見老翔哭得如此傷心，心懷愧疚，“既然如此，為何還要讓我們看這面奇鏡？若是沒看，這鏡也不至于會被斬碎……”
“命中注定如此，就算逃了這次，終有一天還是會遇上……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你們也無須放在心上，村長是不會追究索賠的。”
老翔雖不去計較，但白雪仙看老翔為此鏡傷心流淚，還是忍不住轉身責怪韓洛幾句：“你、你為何要砍碎村長的鏡子？明明也很想念師父，見到師父應該高興不是嗎？為何卻這么生氣要砍壞它？”
“妳閉嘴！”
韓洛撫額咆哮，白雪仙嚇得噤聲，她頭一次看到韓洛發這么大的脾氣，連哀呼不已的老翔也噤若寒蟬，抬頭愣眼望著韓洛。
韓洛發出冷笑聲，睨視白雪仙，沉聲說著：“我親手殺了他、吃了他，妳覺得我會想念他？就算會想念，也只是想念殺他的快感、吃他的美味罷了！”
“你……”白雪仙害怕得連退數步，韓洛咯咯邪笑幾聲，轉身步出西廂房。
“他、他、他……他剛才說了什么！”老翔驚愕得結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剛才聽到的事。
“他……老先生你別放在心上，他這個人激怒起來就胡言亂語，我代他向你和村長道歉，要不……我也代他向村長賠償就是了。”白雪仙拱手行禮后，欲取乾坤袋，老翔搖手婉拒，他并不計較方才之事，勸道：“村長交待過此鏡若是被你們損毀，不必賠償，姑娘無須介懷，一切是緣……我看韓公子心情不好，要不……姑娘妳去安慰他幾句？”
白雪仙心知韓洛現在的情緒不太妙，畢竟韓洛可是江湖聞名的殺人魔啊！雖然一路上都有石大哥牽制著他，安份許多，但要是沖動失控，在高隆村濫殺無辜可就不好了！急忙點頭道：“好！我這就去安慰他幾句，抱歉讓老先生看笑話了。”老翔擺手道：“去吧！此處小人自會收拾。”白雪仙這才轉身步出西廂房，去尋韓洛。
白雪仙踏出西廂房，來到中庭之處，通往正堂的門扉闔上，往外的垂花門卻是開啟的，猜想韓洛應該是往外跑去，正堂的門未見開啟，說不定是村長還在和石談話，此時不便去打擾，便走過垂花門，見大門開啟，看來韓洛的確是往外跑了，急忙步出屋舍，尋找韓洛的蹤跡。
在韓洛被鏡中的上官昊形貌所驚時，同一時間，在另一端正堂之內的石，也是睜眼吃驚。
“九大神龍？云龍？你……是龍？為何我從未聽聞過有此等名號？”石皺眉疑惑，他聽得一頭霧水，無法理解。
而且，杭州蛇妖渴求化龍未果，結果，竟讓他遇上真正的神龍？莫非蘇怡說他認識的神仙，就是眼前的云龍──諸葛臥云？
諸葛臥云輕笑一聲，答：“九大神龍簡稱為‘九龍’，雖是女媧娘娘所造之神龍，卻因年代久遠，并未列入仙籍，又隱沒無蹤，知曉我們存在的并無幾個，就如同先前隱居的你一般。”
諸葛臥云續道：“‘九大神龍’是女媧娘娘在造人之前所創造出的神靈，依序為闇龍、銀龍、青龍、夢龍、風龍、云龍、玉龍、月龍、赤龍。原本女媧娘娘無意造九龍，見同是祖神之一的燭陰主掌陰陽之力，能力強大，勝過其他祖神，又是極光所化的神龍，具化育之能的女媧娘娘心想自己是否能造出像燭陰那樣的神龍出來？因此搜遍天下盤古大神之遺物作為材料，并尋得九州靈氣匯集之處為造龍之地，想創造出主掌光芒的‘光龍’出來，卻不料造龍之時，突生意外，光芒竟被黑暗吞滅，化出闇龍出來，爾后殘余的力量化成了銀龍，女媧娘娘見闇龍能力強大卻心性晦暗、兇戾難控，雙胞銀龍卻是力微脆弱，毫無能力抵抗闇龍。而且銀龍誕生之后不如闇龍強大活躍，卻是極度虛弱，隨時會有靈散的風險，故女媧娘娘寸步不移、百般照顧，深怕銀龍有所閃失，因此冷落了闇龍，使闇龍對銀龍心懷怨恨，認為是銀龍奪走女媧娘娘的關愛，而讓他形如棄子、備受冷落，屢次要除掉銀龍，但女媧娘娘諸事繁忙，無法片刻守護銀龍，也知曉闇龍對銀龍懷有仇視的心態，所以女媧娘娘要造出能保護銀龍、制衡闇龍的神龍出來，可惜材料不足，力量大不如前，陸續誕生的神龍能力微弱，不足以對抗闇龍，最后女媧娘娘以自身鮮血造龍，終于造出勉強能與闇龍相抗的赤龍來……”
諸葛臥云低頭嘆息，語氣一轉，略帶憂傷，“自盤古大神開天辟地、創造出天、地、人三界，形成了現今的世界，三界之外，是一片混濁不清、晦暗模糊，像是盤古大神蘇醒之前的狀態，我們稱之為‘混沌’，混沌之外，是更為渾灝無垠的虛空……太古諸神有一宿敵，祂沒有形體、沒有名字，祂存于三界之外的混沌，時時刻刻都想摧毀盤古大神所創的世界，使一切回歸虛無，故而被代稱為‘無’，除了‘無’，祂還有‘鴻蒙’、‘玄混’、‘混沌’、‘太真’等其他的稱呼……五大祖神得知無的存在后便與之相抗，阻止無滅世，無也時常阻撓五大祖神創造萬物、維持三界運行之事……后來天竺的吠陀教教義內容有個時常吞吐日月、使天地陷入黑暗的半人蛇身阿修羅，名曰‘羅睺’，與佛教傳入中土后變為道教的‘黃幡星’、‘蝕星’，與無的行為有些類似，所以現今我們也這般代稱之，取梵語之意，意思是‘障礙’、‘吞滅光明的黑暗’。”
“無？鴻蒙？羅睺？”石睜眼驚愕，喃喃念著，他第一次聽說有此神祇的存在。
諸葛臥云點頭，續道：“羅睺的能力也與天竺吠陀教的毀滅之神‘濕婆’相似，都是具有毀滅世界的能力，但濕婆是風暴之神，操控雷電與火焰，似乎是指颶風與火山，災難過后，就帶來新生，故吠陀教認為的濕婆是破壞與重生一體兩面的神，破壞舊有的世界后，再創造出新的世界來，據聞羅睺也是如此……燭陰大神說過三界已歷經五次滅亡，我們現存的三界是第六次創造出的世界，而羅睺即將再度毀滅世界，只是尚未知曉羅睺會用何種方法毀滅世界……不過我們知道羅睺毀滅世界的能力，絕對比天竺吠陀教的濕婆神所用的雷電與火焰還更加的強大恐怖！一旦讓羅睺得逞，三界將覆滅不存，重歸混沌虛無……”
說到這，諸葛臥云長嘆一聲，“這也是為何神族知曉羅睺的存在與目的后，拼命阻撓羅睺之故，所幸羅睺被盤古結界隔絕于三界之外，困于混沌無法入侵三界，何況三界對祂來說太過渺小脆弱，讓祂無法進入，因此羅睺以混沌濁氣造出一個三界能承受得住的分身，作為憑依附體之用，只是分身能承載的羅睺之力有限，據聞只是羅睺的一成之力……羅睺讓分身穿過盤古結界，乘著彗孛流隕突破天蓋潛入神州，因而造成天蓋破損，巨星墜地，也帶來毀天滅地的災害，使女媧娘娘煉石補天……所以太古之時，我們稱羅睺的分身為‘禍星’。在天竺的吠陀教與佛教教義中，羅睺后來被守護之神毘濕奴斬成兩半，上半身吞吐日月為蝕星，下半身蛇身之處變為彗星，‘計都’就是羅睺的下半蛇身，意即蝕星之尾，傳入中土后演變為道教的‘豹尾星’、‘彗星’，與太古之時禍星降世之狀頗為相似，禍星初入神州之時，外貌蛻化成半人半蛇的模樣，形貌與吠陀教的記載有些類似，也與伏羲大神和女媧娘娘的外貌相似，而盤古大神初生之時亦為人首蛇身，后來才生出雙手撐天、雙腿踏地，諸多巧合，故現今我們改稱無為羅睺的同時，也改稱禍星為‘計都’。在天竺的占星術、中土的天文學中，羅睺與計都也是七政四余中與紫氣、月孛并列為四余之一，被人類視為兇禍，諸神也是在禍星、也就是計都降臨神州之后，才得知三界之外，竟有個可怕的存在……種種相似之狀，滅世之災除了中土、南方的天竺，連遙遠西方的大秦也有類似的記載，不禁讓我們懷疑羅睺不只在中土為亂，四海八方皆同受其害……”
“計都降世之后，造成流隕墜地，密如雨降、山噴融巖，炎火蔓延、海嘯襲來，淹沒大地、山崩地震，死傷無數等災難，除了引發災禍，計都還具有擾亂心志的能力，祂四處蠱惑與煽動群神的意志，挑撥離間，使神族互戰內耗，就算是之后祂被伏羲大神與女媧娘娘聯手消滅后，其禍害仍亙古通今……其中一項便是使共工和祝融相斗，令共工撞毀不周山，又引發一陣滅世之災……當計都得知女媧娘娘先前造出與意愿相違的闇龍，侵入女媧娘娘的意識譏笑嘲諷，爾后潛入地界無盡淵找上因傷害八龍而被女媧娘娘囚困懲罰的闇龍，想拉攏闇龍入伙，闇龍雖懷有破壞之力、性格兇暴殘忍，其實心中還是十分渴望創造出祂、如同母親般的女媧娘娘關愛，所以拒絕了計都的誘惑，可是女媧娘娘卻認為闇龍的誕生是羅睺從中作梗所致，因此對闇龍厭惡驅趕，不理會闇龍的呼喊請求，最后……闇龍對女媧娘娘心灰意冷，產生仇恨，也連帶仇恨其他八龍、嗜殺人族……”
聽諸葛臥云簡略帶過，石仍可感受到禍星降世所引發的太古之災是有多么的嚴重，心感疑惑問：“為何女媧娘娘對闇龍如此？她不是個……慈善的神祇嗎？”
諸葛臥云皺眉搖頭，道：“女媧娘娘對我們來說，如同母親，娘娘也疼愛她所造之物，唯獨對闇龍例外，或許是因為闇龍所懷的力量充滿破壞毀滅，與羅睺相似，他又嗜殺好斗，更喜好自相殘殺，多次傷害其他八龍，或許正因如此，女媧娘娘對闇龍失望，不再有所期望，為了保護八龍與生靈萬物免于被闇龍所傷，故與燭陰大神合作，到當時還莽荒一片的地界造出無盡淵后，便捉縛闇龍，將闇龍囚困于其中……”
聽到這里，石還是一知半解，諸葛臥云對他說的話，似乎將重點放在九大神龍之一的闇龍身上，而非意圖滅世的羅睺與計都，問：“那這闇龍……你對我說是有何用意？”
聞言，諸葛臥云面露憂愁，沉默一會，才啟齒回道：“闇龍對女媧娘娘由愛轉恨，與女媧娘娘有關系的，他連帶仇恨、欲除之而后快。闇龍雖拒絕計都的拉攏，但計都還是協助闇龍脫離無盡淵，闇龍能操控五行中的水，在未被囚禁之前，就時常引發洪水造成災害，也因此屢遭女媧娘娘的責罵，回到人界神州后，更大肆興起洪水，泛濫成災，淹沒萬里，使得生靈死傷無數，女媧娘娘補天之后，得知闇龍脫逃作亂，也對闇龍絕望，狠下心與伏羲大神聯手殺了闇龍……故人族有《淮南子》一書記載著：‘往古之時，四極廢，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載；火爁炎而不滅，水浩洋而不息；猛獸食顓民，鷙鳥攫老弱。于是女媧煉五色石以補蒼天，斷鰲足以立四極，殺黑龍以濟冀州，積蘆灰以止淫-水……’其中的‘殺黑龍以濟冀州’的黑龍，便是闇龍了……”
諸葛臥云的一番話，讓石頓覺得電流竄身、恍然大悟，今日他才了解先前在陰曹地府時，秦廣王與判官說過曾被女媧困于無盡淵、后來脫逃出去的那只邪魔、那條黑龍──就是九大神龍的闇龍！
說到這，諸葛臥云打住話，揮扇指向一旁，道：“此事亙古亙今，說來話長，一時三刻怕是說不完的，不過石狐你有必要知曉，我可不能敷衍了事、輕描帶過，雖然你久站不累，但還是請你入座，且聽我述說這一切的來龍去脈。”
石點頭坐下，靜默不語，凝神傾聽，諸葛臥云也坐定后，便緩緩開口，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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