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宅,后院。
穆梔回到院落,洗漱一番后,躺在床上,伸了一個懶腰,翻身抱著薄衾長長地慨嘆了一聲。
解決了這件事,穆梔感覺整個人都舒爽了不少。
終于可以美美地,安心地睡一個好覺了!
睡意朦朧之際,迷糊中聽見細微的“啪嗒”聲。
穆梔也沒怎么放在心上,縮了縮脖子,繼續(xù)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睡眠尚淺的穆梔總感覺有人盯著自己看。
即便在心里告訴自己,這是在房間里,青鴿歇著去了,不會有人盯著自己看。
可偏偏就是這么一想,穆梔才越覺得詭異,猛然驚醒,睜開眼睛,呼吸一窒。
她看著立在床頭的男人,那一刻,穆梔先是大腦一片空白,隨即是一種氣到想爆炸的感覺。
當時,穆梔真的想旁邊有什么,就抄著什么給扔過去!
當然,她這樣想了,也這樣做了。
穆梔就揪著枕頭就朝蔚擎砸了過去。
砸了枕頭還不解氣,跪坐起來,揪著被子就朝蔚擎掀了過去。
然后扭頭在床上掃了一圈,沒有其他東西了,就抓著床頭壓角的玉石朝蔚擎扔了過去。
當然,她氣歸氣,但還是知道,玉石跟枕頭被子是不一樣的,也沒往頭上砸,扔的時候力道也收了不少。
而蔚擎也十分的靈活,接住枕頭,奪過被子,順手還用枕頭擋了玉石一下,毫發(fā)無損。
房間內(nèi)十分的安靜,穆梔跪坐在床上,頭發(fā)有些凌亂;蔚擎站在床跟前,身形有些狼狽。
兩個人都帶著微微的喘,不過被玉石滾落在地的咕嚕聲掩蓋。
過了好一會兒,
終究還是蔚擎先動,他彎腰一手撿起玉石,一手抄起枕頭夾在胳膊下,然后撈起薄衾朝穆梔走去。
小女人就保持那個姿勢噘著嘴瞪著他,那模樣,看得蔚擎感覺有點好笑。
但他又不能現(xiàn)在就笑出來,不然怕是這小女人更氣了。
他坐到床邊,先是把玉石重新押回床角,然后又把枕頭放好,抓著薄衾抖了抖上面的灰塵,才放回床榻上。
穆梔就這樣跪坐著,看著蔚擎慢條斯理地做好這一切。
最后還是繃不住,冷冷斜了他一眼,“你來做什么?”
“不是你讓我來的么?”蔚擎說的坦然。
把薄衾放床榻上扯了扯,他才又湊到她耳邊,“不是說過時不候么?怕你孤枕難眠。”
那溫熱的氣流噴灑在她的頸窩,引得肌膚浮起一層薄薄的小粒,她強忍著酥癢,別開臉,“誰孤枕難眠了,我睡得可香了!”
說話間,臉頰漸漸暈深的緋紅還是出賣了她的心思。
見狀,蔚擎也不拆穿。
“是,你睡得確實挺香的。睡不好的只有我,孤枕難眠的也是我,行不行?”兀自脫掉鞋靴,然后躺上了床,因為穆梔坐在靠床畔的位置,他的腿不好放,輕輕推了推她,“往里邊兒靠點。”
“你上床來做什么?”穆梔雖然臉上氣鼓鼓的,但行為還是往里邊挪了挪。
蔚擎整個人躺在了床上,雙手壓在腦后,就這樣望著穆梔,唇角浮起晦暗不明的笑意,“你說呢?”
穆梔看他那模樣,怎么看怎么有些欠揍,“誰知道你要做什么?”
“睡你。”蔚擎薄唇輕掀。
今夜窗前留了個燈,燈光下男人的薄唇是淺淺的緋色,很是好看誘人。特別是那琥珀色的眸子里,漾著波光,摻著這兩個字吐出,慵懶而性感。
穆梔深呼吸一口氣,微微翹起唇角,給了他一個親切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然后抬腳就往他腿上一下。
蔚擎一個猝不及防,險些被踹下了床。
好不容易穩(wěn)住身體,屈膝坐起來,胳膊搭在膝蓋上,“嘖”了一聲,琥珀色的眸子里,幽幽地倒映著那巴掌大的小臉,“你也真舍得,不怕我這折了,沒人寵你縱你?“
“呵!”穆梔冷哼一聲,白了蔚擎一眼,“寵我縱我的人,沒遇見你之前,就多了去了。遇見你之后,也不少。有你,沒你,沒差!”
穆梔梗著脖子嘴硬著,心中郁悶不已。
每次話到蔚擎那里都變了個味兒,她總是在他這里輕而易舉敗下陣來。不行,她要穩(wěn)住,才不能這么輕易認輸!
“沒差?”男人眉梢輕挑,眼眸輕輕瞇起。
一看見他這個神情,穆梔就心里咯噔一下,警鈴大作,知道接下來肯定沒好事。
她看著蔚擎的神情,情不自禁就屏住了呼吸,忍不住往后縮了縮。
可屁股剛挪了一下,手腕就被一抹溫熱扣住,然后一個用力,她慣性地摔回床。
這一下,給她顛得七葷八素。
還不等她反應過來,眼睛還微微有些發(fā)花,就只見眼前一暗,唇上便感覺一軟。
“有差么?”男人輕咬著她的唇角。
握著她的手腕,給她雙手扣住壓在頭頂,微熱的呼吸從唇角一路劃過臉頰在耳垂處停下。
那一下下呼吸,像是難熬的懲罰,弄得穆梔渾身都不舒服,像是順著脊梁骨酥麻全身。
“有差么?”男人咬住她的耳垂,不輕不重地吮吸了一口。
“蔚擎,你……松……開。”穆梔掙著身體,顫抖著聲音。
聲音落在男人耳里,不僅沒有達到她希望的目的反而讓男人的身體更滾燙了許多。
男人的唇順著她的頸項,在她的鎖骨處停留,溫溫涼涼的感覺蔓延開來。
“有差么?”男人執(zhí)著地問著這個問題。
“有!有!有有有!”穆梔連忙投降。
她算是發(fā)現(xiàn)了,不能真惹到這個男人,不然他執(zhí)著起來,能夠讓人瘋。“有的,有的。”
蔚擎這才頓住動作,胳膊肘撐在她的兩側(cè),低頭凝視著她,問:“差別在哪兒?”
穆梔聞言,有種突然想死的沖動。
不是順著他的意思,回答說有就行了嗎?
為什么還要反過來問她。
“差別在哪兒?”蔚擎問到。
問出這句話,身體沉了沉,離她更近了幾分,呼吸混合,亂在一起。
“在哪兒?”說話間,男人又低了兩分,鼻尖相觸。
“在……在……”穆梔顫抖著睫毛,望著那琥珀色的光,有種要溺死在里面的感覺。
她眼神輕輕地飄忽,努力地尋找措辭,“大哥二哥宋錫儒他們是哥哥,你不是!”
說完,穆梔還狀似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便鼻尖擦過男人的鼻尖,觸上那溫涼的薄唇。
對于這個回答,男人覺得還算可以過關(guān),但是并不是十分滿意,微微低頭,鼻尖順著她小巧的鼻梁順著而下,唇抵在那唇瓣,“那我是什么?”
穆梔真覺,蔚擎這個男人,真的很磨人!
“是……”
穆梔小聲地支吾。
蔚擎看著她糾結(jié)的小臉,像是大發(fā)慈悲,好心地誘導:“是你的誰?”
“是……”穆梔見男人眼底閃過的光,總有種他像只貓,玩兒著她這只小老鼠的感覺,這種感覺……真的……真的很不爽。
一道靈光閃過,穆梔輕顫的睫毛穩(wěn)住,抬眸,合歡花似的羽睫,輕輕地掃過。
她望著蔚擎,莞爾一笑,露出潔白的貝齒,“是我男人!”
那一排整齊可愛的貝齒,和那臉頰的梨渦,晃得蔚擎不僅眼花,連心花也怒放。
他方才頂多以為這小家伙說出個男朋友,或者未婚夫。
倒是沒有想到,她這一股子不服輸?shù)膭艃海f出口,是她男人。
恩,這個定位他很喜歡。
她這股子勁兒,勁兒到最后的坦率大膽,他也格外喜歡。
一聲哼笑從男人胸膛溢出,胸腔輕輕震動,蔚擎勾唇說了一句“乖”,然后便十分愉悅地吻上那柔軟香甜的唇瓣。
穆梔:“……”
為什么說不對,也要這樣。
說對了,也要這樣。
說到他開心了,也還要這樣?!
她郁悶地瞪向男人,瞪著瞪著,在那琥珀色眸子的深情里,澄澈的眼眸漸漸彎成了月牙眼,里面盛滿了歡心與小竊喜。
翌日。
香膏坊的事,不是穆梔出面去處理的。
出面的還是俞子美。
本來最開始俞子美想的是讓穆梔去的,覺得這是個時機將她推向眾人面前,也算作一個正式將穆梔推向生意場的契機。
但是被穆梔拒絕了。
她跟俞子美說,得她親自出面,才能體現(xiàn)穆家的重視和態(tài)度。
說是擔心,派她去,會讓大家以為對此事件是個敷衍的走個形式。
俞子美覺得穆梔說得也有一定道理,但其實知道穆梔還有些遲疑要不要進生意場的一個推脫,不過她只以為是穆梔沒有準備好,想著,這個確實是要給她時間,就沒有點破。
而事實上,俞子美想的不錯,這確實是穆梔的一個推脫。
很大部分的原因是在牢里穆邵禮跟她說的話,雖然俞子美是她的奶奶,也關(guān)心她,寵愛她,為她好,但是俞子美除了是自己的奶奶,還是穆家的當家的。
是以,俞子美不僅要考慮她,還要考慮整個穆家。
但是穆邵禮不一樣,她所有的出發(fā)點,只有她。
這不是更信任誰的問題,她對自己的奶奶和哥哥都一樣信任,只不過是相比之下,穆邵禮的希望更純粹,所有她更傾向于聽穆邵禮的話。
還有一部分原因是,現(xiàn)在她進進入生意場,照著奶奶的辦事速度,相信很快她就要接手一半的穆家生意,給她歷練。
到時候她滿滿當當?shù)臅r間全耗在做生意上,就更找不到時間跟蔚擎出去了;還有一個是,如果她進生意場,知道認識她的人更多,這樣會讓她跟蔚擎地下交往的事情難度更大起來。
這天,俞子美按照先前商量好的,當眾銷毀了那批香膏。
然后按照購買香膏的名單給每家每戶都送了補償,又跟警局那邊說了讓穆邵禮在牢里多呆幾天,給足了警局公正的面子。
處理好下來,回到家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
穆梔等在穆家,看到俞子美回來,連忙迎上前,然后叫青鴿去讓廚房把晚飯端過來。
她扶著俞子美到椅子上坐下,又親自給她倒了一杯茶,蹲在身邊給她捶了捶腿。
服侍得俞子美那叫一個舒服熨帖,“好了,你起來吧。”
俞子美笑盈盈地放下茶杯,拉過穆梔的手,“你呀,就你最貼心。”
“本來是我應該去的嘛,如今還累著奶奶,心里過不去,就只好給奶奶按摩按摩啦。”穆梔乖巧地仰著頭看向俞子美,然后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又笑嘻嘻地把頭埋進俞子美的懷里,“奶奶你不許說我偷懶哦。”
“不說不說。”這香膏坊的事,算是完美的落幕。至少反響比她預料中的好,俞子美也是嘆了一口氣。起身拉著穆梔朝膳廳去,“好了,走吧,我們吶,好好吃個晚飯。”
坐到餐桌上,俞子美拿起筷子,剛準備動筷,見穆梔和穆邵卿中間的位置空著,又嘆了一口氣放下筷子,問桂馨,“二少爺?shù)某允匙審N房做了嗎?”
到底是心肝兒疼的,牢里總歸比家中差了太多,一想到他們叫他在里頭又要多呆幾日,這想想,心窩還是心疼的。
“已經(jīng)吩咐下去了。”桂馨回答到,伺候俞子美這么多年,哪里不曉得她想的是什么,寬慰道:“老夫人您放心吧,葷的素的湯的都叫廚子做了,都是按照二少爺?shù)目谖蹲龅摹!?br />
“二少爺啊,自小就能干,小姐也去打理了,不會受苦的。”說話間,桂馨上前給俞子美盛了一碗湯,遞到她手邊,“倒是您,這些日子總操心,要是二少爺回來見您氣色不如從前,才是會擔心自責的。”
“是啊奶奶。您呀,快喝湯,補補身體。”穆梔接過桂馨的話,也安撫到,“您放心吧,警局那邊我每天都有去,不會虧待二哥的。而且送去的吃食,我都是看著二哥吃完了,才收拾回來的。保證啊,二哥回來,能胖一圈!”
“呵呵……”俞子美還是被逗笑了,端過湯喝了一口,失笑搖頭,“就你鬼靈精。”
穆梔嘿嘿笑了兩聲。
剛拿起筷子,就見穆邵卿給她盛了一碗湯,放到她手邊,命令式的語氣,“喝掉。”
穆梔看了一眼湯,是她不太愛喝的,抬眸看向穆邵卿,有點委屈巴巴地望著他。
穆邵卿掃了她一眼,一怔,目光落在那湯上,也反應過來。不過只是皺了皺眉,便開口,依舊堅持,“你要不喝,到時候你瘦一圈,一對比,你二哥就是胖兩圈了。”
聞言,穆梔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對上穆邵卿略帶揶揄的神情,穆梔無奈地端著碗,喝了大半碗。
穆邵卿這才滿意。
吃過晚飯,廚房那邊照常給把穆邵禮的食盒送過來給穆梔。
青鴿拎著食盒跟在穆梔身后,坐上車,卻看見坐在駕駛室的不是司機,而是穆邵卿。
“大哥?”穆梔驚訝地喚到。
“坐好。”穆邵卿提醒了一句,然后啟動車。
穆邵卿準備把車開到警局門口停下,穆梔連忙說一聲,“往前再開一些。然后我走回來。”
聞言,穆邵卿有些疑惑,不過一秒,便反應過來,頷首,又驅(qū)車往前了一段。
停下后,穆梔沒有拎著食盒下車,而是先看了一下表,又坐好了。
“怎么了?”穆邵卿不解地問。
穆梔看著窗外,說:“沒事,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可是等了十來分鐘,穆梔也沒看到程念慈出來,疑惑地皺起了眉頭。
也沒有再等下去了,下了車,從青鴿那里提過食盒,讓她和穆邵卿在車里等她。
穆邵卿一直都沒有去看穆邵禮,主要是為了避嫌。
畢竟他是軍校的教官,職位還是比較高的。他到警局,不管有沒有,有心人都會覺得他以權(quán)下壓,這對以后他要在軍政方面發(fā)展,會成為一個污點。
穆梔拎著食盒進去,看見虎子正在跟孔隊長說些什么。
她上前打招呼,“孔隊長,虎子警官。”
孔隊長看到她,已經(jīng)是很習慣了,畢竟這天天都來,朝她點了點頭。
知道她來看穆邵禮,也沒有說什么,只是抬手拍了拍虎子的肩,說了句“準備好,給我送進來”,說完就折身離開了。
等孔隊長離開,穆梔才問虎子,“虎子警官,今兒有沒有人來看我二哥?”
“穆小姐說的是程小姐吧?”在這里工作,不是木魚疙瘩的憨厚人就是人精,顯然虎子是屬于后者,“早早就來了。就穆老夫人親自跟我們這邊兒打招呼后沒多久,程小姐就來過了。而且啊,這次來得匆匆忙忙的,什么都沒帶,在里邊兒呆了好一陣,才出來。”
說著,虎子就習慣性地伸手去接食盒了。
什么都沒帶?穆梔微微皺眉,抬頭看向虎子,笑了笑,點點頭,“謝謝虎子警官。”
然后從荷包里掏了一把大洋,伸手輕輕地放在他的桌上,順手扯過文件擋住,“這段時間麻煩你了。”
虎子見狀,手僵了一下,借勢拿了一支筆,然后翻開記錄頁登記,避免了尷尬。笑道,“應該的應該的。”
記錄了探訪記錄,然后他伸手拿過要是,順手把大洋拿過來,放進褲兜里。
繞過桌子,上前去替穆梔開門。
剛剛抬腳離開的孔隊長,走了幾步遠后回頭,狀似不經(jīng)意地回頭看了兩眼,恰好看見兩人的小動作,對話也一字不落地聽進耳朵里。
剛好有其他下屬拿了文件過來,讓他簽字。
他翻了翻,然后拿出筆簽了個字。
心中低笑一聲,果然是個小沒良心的。
有人給她二哥送吃的,就把準備的吃食送給虎子做順水人情。
這一聽今兒沒人給她二哥送吃的了,倒是護食了。賞幾塊大洋代替,也不讓人覺著不舒服。
呵!倒是腦子靈光,鬼精得很!
穆梔進去看了穆邵禮,他對于自己還要在里面呆個好幾天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不甚在意地聳聳肩,只說,“也好,我能多清閑幾天。”
“我跟你講,別說,在這里頭,少了那么些應酬啊,飯局酒局,日子還舒坦不少。要不是這居住環(huán)境不是那么合心意,別說再呆幾天,就是再呆個幾個月,我也是很愿意的。”穆邵禮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說。
伸了個舒坦的懶腰后,收回手,湊上前,伸出食指點了點穆梔的額頭,“不過……讓我擱這兒多呆幾日的鬼主意,等我出去再跟你好好算賬!”
穆梔捂著額頭,心虛委屈道:“干嘛跟我算賬,又不是我說的!”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知道。”穆邵禮輕哼一聲,“你那點小心思,我還不知道?”
穆梔撇嘴,沒有反駁。
收拾碗筷放進食盒,趕緊溜之大吉,“好了,我走了。明兒再給你送來。”
說完就趕緊走。
出了警局,上車,等她坐穩(wěn)后,穆邵卿才啟動車。
“剛才為什么要等一會兒才下車?”穆邵卿問到。
穆梔倒是沒有想到自家大哥還想著這個問題。
“嗯”了一聲之后,回答,“因為這幾天,每天晚上念慈姐姐都會給二哥送飯來。平常那個時候,念慈姐姐差不多就出來了。所以等了一會兒。”
聽后,穆邵卿頷首。
拐角的時候,透過后視鏡,看到車后有一段距離跟了一輛車,也不知道是同走一條路,還是故意跟著的。
不過穆邵卿潛意識地透過后視鏡仔細看了看車牌號,因為晚上,也看不太清開車人的面貌。
但是恰好自從穆梔幾次跟蔚擎巧合相遇后,他有心查了查蔚擎,記住了他的車牌號。
然后又看了一眼開車的人,雖然看不清臉,但是大概輪廓模樣,像是蔚擎身邊的那個叫百福的。
這次……又是巧合嗎?
穆邵卿沉眸,偏頭余光看了一眼穆梔,神色有些凝重。
不過他也沒有跟穆梔談這個,只以為是蔚擎單方面的別有用心,想著自己這小妹,不說還好,一說也許興趣就來了,到頭來事情更亂了。
而后面跟著的車,在穆邵卿轉(zhuǎn)角的時候,蔚擎遠遠地看了一眼,看到穆邵卿的側(cè)臉,便吩咐:“回罷。”
他原本是準備在這兒等著穆梔,然后想著到時候直接把穆梔接走的。
倒是沒有想到今天竟然是穆邵卿親自送穆梔過來。
既然這樣,那接她去他那兒,是完全沒戲了。
不僅如此,還得趕緊撤,免得穆邵卿懷疑上。
穆邵卿開著車,在后面一個拐角,見蔚擎的車跟他們分道揚鑣,才放心下來。
不過也不敢肯定是不是巧合,還是蔚擎發(fā)現(xiàn)開車的是自己,所以才分道的。
對于這個問題,穆邵卿記在了心上,他透過后視鏡看了一眼靠著后座閉眼小憩的穆梔,想著等回去,得再好好調(diào)查防范一下。
車開到穆宅,遠遠地就見一個女子等在門口。
“念慈姐姐!”穆梔驚喜地叫到。
穆邵卿把車停穩(wěn),看到等在夜色中的程念慈,一個想法冒了出來,扭頭問正準備打開車門的穆梔,“這就是你讓邵禮在里頭多呆幾日的原因?”
穆梔“嘿嘿”笑了兩聲,沒有否認,只不過是食指放到唇上,做了一個噤音的動作,笑嘻嘻道:“聰明!”
說完,穆梔便跳下了車,撲到了程念慈懷里。
穆邵卿看著那燈光下,笑得燦爛的穆梔,不由得搖了搖頭,低低地笑了一聲,寵溺地呢喃了一句,“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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