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著骷髏旗的酒吧,暗淡的燈光,黑色的大理石砌成的光滑桌面,吧臺上方照下的燈光是這里唯一的光源,由此向外延伸,大片大片的陰影將邊上的座位淹沒。
美妙如風中潮汐的歌聲依舊,偶爾穿插著中間吧臺里黑人酒保擦拭酒杯時酒杯與桌面碰撞傳出的清脆響聲。
整片空間顯得十分靜謐祥和,還有幾分淡淡的孤獨感,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了這個臉上時刻帶著淺笑的黑人酒保,做著手中永遠做不完的工作。
他就像黑幫電影里那些為黑幫大佬傳訊的老酒保一樣,站在燈光常亮的吧臺內,任外面打的昏天黑地,血肉橫飛,都一臉平靜的擦拭這手中的高腳杯,偶爾有破碎的玻璃渣或者飚飛的鮮血飛來,他不閃不避,只有某些想不開想要拿他開刀的家伙揮舞著酒瓶翻過吧臺時,他才從容不迫的從臺子下面抽出一把散彈槍,用子彈和硝煙把客人送回他們該呆的地方!
等周圍的慘叫聲停止了,他會為坐到吧臺邊渾身浴血的干部調上一杯染血的雞尾酒,然后打開身后的某扇從未在別人面前開啟過的密門,將酒館里小小的摩擦和最近的利潤收入一同報告給boss。
“居然會有一個新人進來,約克蒙,你們奧亞酒吧的門是不是該修修了?”
一道陰柔中帶著慵懶,優雅中又帶著幾分輕佻的聲音從黑色的大理石桌后傳來。
陰影將那片區域淹沒了大半,借著熹微的燈光只可以看到搭在桌子邊上的紅色西褲和紅色皮鞋。
“別這樣說,艾曼德爵士,老板確實制定了新人的入門規則!”被叫做約克蒙的黑人酒保聳了聳肩道。
“哦?還有這樣的規則,說來聽聽。”
“首先要取得游樂園的關注!”黑哥想了想,笑著道,“然后是要在第一個世界晉級為殉道者!這可不是個容易的條件!”
“哼!沒想到那樣的大人物也會做這么無趣的事!”聽完黑哥的話,一道略微有些冷淡的聲音從另一側的陰影中傳出。
言語之間似乎有殺伐之氣,婉轉美妙的歌聲都不由的一顫但又很快的接上。
約克蒙笑了笑沒有接話,私下評論老板可不是一個合格的員工應該干的事情。
“嘿!無趣?”一道粗獷的聲音從二樓響起,像炸雷一樣震得人耳膜發生疼,“你絕情劍有什么資格說這兩個字!你敢問問在座的各位,誰才是最無趣的那個嗎?”
噗嗤!
另一側的黑暗中傳出了一聲忍俊不禁的笑聲。
“這話姐姐贊同哦~”一道低沉微微有些沙啞的聲音在所有人耳畔響起,拖長的尾音透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誘惑和挑逗,讓人能夠很輕易的想象到一個妙齡女郎正趴在床上,用柔軟的舌頭輕輕舔著嘴唇的場景。
“小白天天冷著個臉,雖然很酷,但真是很無聊呢~”
“下次再聽到你叫我這個名字我會戳瞎你的另一只眼睛。”被稱作絕情劍的男子用冰冷的聲音回應到,語氣中沒有惱怒,沒有嘲諷,有的只有滿滿的平靜和冷漠。
“咯咯咯咯……”銀鈴兒般的笑聲將周圍的歌聲都完全壓了下去,“我可是很期待白師兄的劍呢……”
“行了,兩位的調情就到此為止吧!”艾德曼爵士的慵懶的聲音將他們的對話打斷,“今天我們出現在這里可不是為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來的!”
“還是讓黑刀繼續說吧。”
“不等另外兩個家伙了嗎?”如雷響一般的聲音問道。
“不等了,那兩個家伙什么時候開會到過場?”
“也行,反正有約克蒙通知,黑刀你繼續說,有什么事需要把我們幾個面前游樂園最強的戰力召集起來!”
“‘黑色鐐銬’下面的一個小隊上次出島迎接新人的時候觸礁了。”冷漠的聲音仿佛從各個角落響起,讓人根本分不出到底是從什么方向發出的聲音,也分不清這聲音是男是女。
這是本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在海島上生活的人,常年乘船出沒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上,哪天一不小心觸個礁是件多么正常的事情!
但這句話一出口,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所有游客都知道,游樂園所在的大海是沒有其他島嶼的,更不要說礁石什么的了,這片深邃的大海下面,除了數不勝數戰斗力奇高的海怪外就沒有什么活著的東西了!
“這么說……斗獸場又要開啟了?”如雷響般的聲音也變得低沉了幾分,語氣中既有忐忑又有努力壓抑著的興奮和激動,情緒可謂是復雜至極。
酒吧內依然沉默,只有約克蒙放置酒杯的聲音不斷響起。
“在這之前我們還是把特殊世界的事情先安排好吧,畢竟這個關系到我們能有幾人出戰!”絕情劍淡漠的聲音打破了壓抑的氣氛。
“說得對,不知道這次是哪個世界?‘海賊王’?還是‘加勒比海盜’?”艾曼德贊同的問道。
“現在還不確定,島嶼還沒有完全浮上來,估計要等下個世界才能確定。”黑刀的聲音顯得很平靜。
“下個世界?那豈不是說要登島最起碼都是下下個世界才可能了嗎?”沙啞的女聲這是時候也難得的變得鄭重了起來。
“那時候這批新人的試煉期都結束了吧~”
似乎是意有所指,她說完這句話,酒吧中又一次啞火了,仿佛大家都在思考著什么重要的問題。
“我覺得剛才那個小子就不錯!”粗獷的聲音響起,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
“哦?那可不一定啊,瘋拳!”艾曼德緩緩道。
“不管是誰,先要活著,才能被稱為不錯!”
二樓的黑暗中只傳出了嘿嘿的兩聲低笑便沒了聲音,也不知這個被叫做瘋拳的大漢心中到底是個什么想法。
“先確定高端戰力,新人的事情現在討論也是浪費時間。”絕情劍沉聲道,他可不想在這種無聊的對話上浪費太多時間。
忙碌在吧臺的約克蒙這個時候終于停下了手中的活兒:“這次我們酒吧就不參與了。”
他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咧著一嘴大白牙。
“其他家我就不知道了,你們可以派人去問問。”
“嗯?”仿佛一個少女在杵著下巴沉思的聲音從角落里傳出,微微有些沙啞的聲音讓人浮想聯翩。
“你們老板又有任務下來了嗎?”
“唉~上面有人的感覺真好!”
在場的所有人都在心里呵呵了一聲:說的好像你頭上沒人一樣!
“我還是先讓家里的小輩們去問問其家吧。”艾曼德緩緩道,“各位稍等!”
酒吧中又一次平靜了下來,隱藏在黑暗中的五個人,心中都寫滿了各自的心思。
約克蒙依舊緩緩的擦著酒杯,手中的工作似乎永遠都不會停下。
……
站在奧亞酒吧門外,慕巖的臉上一片復雜。
那股令靈魂都感到沉醉的醉意并沒有褪去,但他已經感受到了靈魂中出現的變化。
首先,就是他的心腹大患——副人格已經消失了!
是的,消失了,就這么簡簡單單的消失了!
被一杯酒給消滅了!
現在想想慕巖都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讓他痛苦了那么久,糾結到了那么久的東西,就這么消失了!
要不是現在靈魂中還在慢慢消退的醉意,他估計都會以為自己在做夢!
一種極為復雜的心情涌上他的心頭。
他再一次切身實地的感受到的自己的弱小!
再強一點,再強一點!一瞬間,他的心中充斥著這種念頭。
如果再強一點那么這種事情怎么可能成為他的絆腳石!
松開拳頭,他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漸漸平靜。
靈魂中的轉化還在繼續,里德爾殘留的靈魂力量在這杯酒的“后勁”下正逐漸和慕巖的靈魂融合在一起。
想了想,慕巖再一次走近酒館,伸手推開了木門……
喧鬧的聲音充斥了他的耳朵,迷幻的燈光從他眼前飛速閃過,一個喝得醉醺醺的游客撞到他身上,然后又一把把它推開,搖搖晃晃的走向了門口,那手中傳來的力量大的出奇。
慕巖被推得向后退了幾步,但卻沒有發怒,反而臉上露出了笑容。
“看來我還是正常的!”他向四周掃視了一圈。
歌聲和酒香混在一起,空氣中沒有人群擁擠在一起散發出的騷臭味,各種奇裝異服的游客或聚在一起或獨自飲醉,除了唱臺上自動奏響的樂器外,氛圍看起來和現實世界的酒吧沒有什么兩樣。
他向著中央的吧臺走去,在零零散散的人群背后,慕巖看見了那個熟悉的黑影。
“嗨!”慕巖做到吧臺前的凳子上,向著這個有著一口健康的大白牙的黑人酒保打了個招呼。
“嗨!”黑哥回過頭來,看見來人笑了笑,露出了個熟悉的笑容,仿佛看見了一個酒吧的熟客。
“這次總不會趕我走了吧!”慕巖笑著問。
“當然!”黑哥吹了個口哨,指了指上面,“在這里,顧客就是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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