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嗎？小哥，如果太著急了可是會被女孩子厭煩的哦。”帕克飛到沈河的面前，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目的。
“所以才要叫帕克一起去啊。”沈河笑道，“如果帕克在那里的話，碧翠絲會變得超好說話吧。”
昨天貞德提醒了沈河。
不知道碧翠絲的心愿，那就去找。
身為御主，契約從者就和追女孩是一樣的，不臉皮厚怎么還怎么被信賴，這方面倒是需要和菜月昴好好學(xué)學(xué)。
“沒問題，因為昨天艾米莉婭又被你們救了一次，所以無論是什么樣的要求都沒問題。”帕克很輕快的答應(yīng)下來。
在它的心里，艾米莉婭永遠(yuǎn)是第一位的。
更何況，沈河對于碧翠絲而言，也不適是個不錯的歸宿。
“不過”帕克坐在沈河的肩膀上，等到艾米莉婭離開之后，才換了一個語調(diào)，以轉(zhuǎn)折詞開頭說道，“想要帶走碧翠絲，可沒有那么容易這在某種意義上而言，甚至與碧翠絲的意志無關(guān)？”
“什么意思契約嗎？”
沈河在愣了一下之后，也反應(yīng)過來。
對于精靈而言，有什么是于自己的意志無關(guān)的行為，那就只能是契約了。
它們重視契約勝過生命。
“沒錯哦，碧翠絲之所以留在府邸，看守**庫，是因為與人達成過這樣的契約。”帕克似乎有一點點不愿意談?wù)撨@個話題。
“不會是羅茲瓦爾。”沈河已經(jīng)從帕克的態(tài)度中得到了猜測，“嫉妒魔女？”
能夠讓大精靈帕克都不愿意談?wù)摰娜耍蟾乓仓挥屑刀誓恕?br />
“哈哈哈，不是哦。”
出乎意料的，帕克卻否決了沈河的猜測。
好在他也沒有繼續(xù)賣關(guān)子。
“是強欲魔女，她也是碧翠絲的締造者，實際上和我不一樣，碧翠絲是人工精靈，那個不能自主聚集魔力的缺陷也是因此而來。”
“強欲魔女”沈河停下了腳步，“她不是死了嗎？”
嫉妒魔女在數(shù)百年前殺掉了其它的六位魔女，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如果說限定碧翠絲的是已經(jīng)死亡的強欲魔女，那就有點麻煩了，即便自己再強，也沒法去找個死人要求解決契約吧。
“說死了也沒錯”帕克的聲音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嘆口氣，“因為我的記憶也變得殘缺不全了，好多事情都不知道，不過，想要帶走碧翠絲的話，應(yīng)該是要滿足某種要求才對，能不能讓碧翠絲把要求說出來，就看你自己了。”
“明白了。”沈河繼續(xù)邁開步伐。
他很少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甚至可以說，穿越至今為止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超過八成的勝算。
頗有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
不過，這并不意味著沒有把握的事情，沈河就不會做了。
提起精神，注意觀察，注意思考
沈河將手放在門柄上，然后打開。
“哥哥，你又來陪貝蒂玩了么。”
超級膩人的聲音從面前傳來，碧翠絲的臉上是超級可愛的笑容，可惜不是給沈河的。
砰！
在帕克進門的一霎那，門被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
是錯覺么。
被關(guān)在門外的沈河有著一絲的古怪，總覺得碧翠絲對他的態(tài)度似乎更惡劣了。
將手再一次放到門柄上。
如果碧翠絲直接將“任意門”轉(zhuǎn)移到其它的房間，那就代表著必然有什么原因在驅(qū)使著她做出這樣的行為，要不然，沈河想不到自己有什么被躲避的理由。
再一次出乎意料，門卻打開了。
碧翠絲就這樣坐在門前不遠(yuǎn)處的小板凳上，好像她一直都是坐在那里的。
“進來吧。”碧翠絲雖然抱著帕克，但是表情卻有種說不出的沮喪，“因為哥哥替你求情的緣故，貝蒂就大發(fā)慈悲的好好解釋給你聽吧。”
“”
沈河默默的走進去，隨后給了帕克一個感謝的表情。
“啊啊啊，這究竟要貝蒂怎么解釋啊！”
碧翠絲忽然甩動著蓬松的螺旋雙馬尾，超無奈的用帕克的身軀在臉蛋上不斷磨蹭。
不由讓沈河懷疑，她只是想要擼貓而已。
“從你留在這里的原因開始講起吧。”沈河也被這樣的一幕逗笑了。
“呼呼。”碧翠絲鼓著臉頰吹著氣，最終還是平復(fù)下來，“貝蒂和某個人立下了契約，看守**庫已經(jīng)有四百年啦，所以不可能會跟你走的，就這樣，你可以回去了。”
“四百年么，那還真是漫長。”沈河自然不可能會輕易離開，反而自顧自的走到碧翠絲面前，“再怎么說，也要有一個期限吧，因為期限是永久的話，根本不可能會有人愿意承受這永無期限的禁錮這是比死還要嚴(yán)重的痛苦。”
只要一想普通人社會中的坐牢，就會明白了。
畢竟生命的意義在于經(jīng)歷。
被永久的限制在一個地方，永遠(yuǎn)不能離開的話，真的難以忍受，因為這樣毫無希望的生命只是單純的懲罰。
“契約當(dāng)然是可以結(jié)束的。”碧翠絲不由緊緊的抓住被放在膝蓋上的書籍，“貝蒂在等一個人。”
“哦？”沈河眉梢一挑，“這么說你已經(jīng)能確定，我不是那個人？”
如果是這樣，似乎一切就說的通了。
為什么碧翠絲會躲著他。
又為什么會是這樣刻意做出來的惡劣態(tài)度。
“”
然而這一次，碧翠絲卻似乎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即便是沈河，也能從她的臉頰上看出僵硬。
他不由看向帕克。
帕克顯然受到了沈河的求助眼神，隨即用自己的臉蛋蹭了蹭碧翠絲的手掌，說道，“有什么理由就直接說嘛，作為哥哥的我，其實覺得沈河超適合哦。”
“連哥哥也這樣覺得么。”
嘆了一口氣之后，碧翠絲僵硬的臉頰忽然變得放松，似乎是褪去了長久的面具一般，甚至露出了安穩(wěn)的微笑和解脫般的神色。
不知道為什么，看見那樣的眼神，沈河本能力的感到不妙。
“實質(zhì)上，雖然沒有任何理由認(rèn)為你就是貝蒂要等的那個人，但是”說道關(guān)鍵的地方，碧翠絲忽然停頓了下來，隨后調(diào)皮的瞇起眼睛，“你是那個人的可能性相當(dāng)大。”
“什，什么？”
沈河過了好一段時間，才回過神來。
他是碧翠絲要等的人？
不，只有這個是不可能的，因為他是不屬于這個世界之物，無論這個世界有著什么樣的規(guī)則、命運、演變，都不可能會猜到他的到來。
更何況，怎么看碧翠絲等的人也應(yīng)該是與魔女，與這個世界有著深刻聯(lián)系的菜月昴才對。
“等等，貝蒂，哥哥有些弄不明白欸。”帕克卻忍不住插口，“既然沈河很有可能會是你等的那個人，那你難道不應(yīng)該高高興興的接受嗎？畢竟漫長的契約終于要迎來終結(jié)了。”
關(guān)于碧翠絲的事情，帕克知道的并不多。
但是有一件事情它是清楚的。
那就是碧翠絲已經(jīng)快要無法忍受這樣的孤寂，這也是為什么碧翠絲會將它視為哥哥而如此的親近。
它身為大精靈，同樣有著悠久的壽命。
“高興么或許真的應(yīng)該高興吧。”碧翠絲一手捧著帕克，另一只手卻抱起了膝蓋上的書，放在胸前。
直到現(xiàn)在，沈河才真正注意到了這本書。
封面是深沉的黑色，上面沒有任何文字，最關(guān)鍵的是，沈河從這本書上察覺到了一絲隱晦的波動。
“這本書是什么？”沈河不由問道。
“咦？察覺到了嗎？”碧翠絲舉起書，晃悠了一下，“這可是超級厲害的書哦，它可以記載持有者的未來，藉由語言引導(dǎo)持有者走向更美好的未來，貝蒂在過去，可是一直都是按照這本書上記載的內(nèi)容行動的。”
“”沈河的眉梢緊緊的皺起來。
他被碧翠絲此時臉上的微笑給刺痛了。
被一本書引導(dǎo)著走向更加美好的未來？
貞德雖然說是被神指引著前進，但是道路卻是她自己選擇的，而碧翠絲卻不單單是將未來，就連道路都交給了這本書來決定，僅僅是相信著“更美好”三個字而已。
如果真的是更美好，那她就不會這么孤寂的在這里度過這四百年的光陰了。
“那么，這本書上有沒有告訴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如何選擇？”沈河按捺著想要質(zhì)問的情感，心平氣和的問道。
他清楚，數(shù)百年來的堅持沒有那么容易摒棄。
現(xiàn)在和碧翠絲講述所謂的命運，根本沒有多大意義。
“應(yīng)該是要有的。”
碧翠絲臉上的笑容漸漸收起，顯而易見的沮喪和驚慌充盈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隨后手指微微顫抖著觸摸著書本，好像即將面臨審判一樣拼命翻開。
雙目掃視著書頁以尋求救贖。
等等
沈河的目光變得尖銳起來，因為他從碧翠絲翻頁的動作中，瞥到了書里的內(nèi)容。
沒有，什么都沒有，只是一片空白。
只有持有著才能夠看見，還是說根本就沒有內(nèi)容？
“貝蒂這書上什么都沒有吧。”帕克忍不住問道。
“”
碧翠絲沒有回答，只是翻著書頁的動作明顯慌張了起來。
沈河已經(jīng)明白了。
他伸出手，直接從碧翠絲的手中搶走這本書。
“你再怎么找，這本書上也不會有任何內(nèi)容。”
“”
碧翠絲抱著膝蓋，帕克緊緊的摟在懷里，身子蜷縮在這小小的板凳上。
明顯是在因為害怕而拒絕他人的姿態(tài)。
不過沈河有著充足的耐心。
他索性就在碧翠絲面前的地板上坐下，視線剛剛好能和碧翠絲平行，就這么直視著她的眼睛，清清楚楚的展現(xiàn)出自己的決心。
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得到答案。
“已經(jīng)，有幾十年了。”碧翠絲終究還是挪開了視線，將頭埋在帕克軟綿綿的身上，斷斷續(xù)續(xù)的開始解釋，“那本書不再顯示貝蒂的未來過去的四百年里，也有許多人來過這個書庫，有許多人想要帶著貝蒂走，但是貝蒂都遵循著書上的內(nèi)容拒絕了，因為他們不是貝蒂等的那個人。”
幾十年
沈河回想著這個世界在幾十年前發(fā)生的事，看起來都沒有什么是與碧翠絲有關(guān)的。
總不能說是菜月昴的出生吧。
不過，碧翠絲的講述還在繼續(xù)。
“在發(fā)現(xiàn)書頁上沒有內(nèi)容之后貝蒂真的是焦慮了很長時間后面忽然想明白了，睿智之書上不顯示持有者的未來，也只有一種可能了吧”
“喂！等等，貝蒂。”帕克猛然間意識到了什么。
“沒關(guān)系的哦，哥哥。”但是碧翠絲卻搖了搖頭，甚至給了帕克一個淺淺的笑臉，“就算這漫長等待的終結(jié)，是死亡也沒有關(guān)系，只要能讓契約結(jié)束，結(jié)束這永無止境的等待，貝蒂，貝蒂就能高高興興的接受”
“”帕克沉默了很久，隨后嘆口氣。
碧翠絲將蜷曲的身子展開，小心翼翼的將帕克放在板凳上，隨后站在沈河的面前。
“來到這里的人，有很多，但是，著數(shù)百年來，你是最強的。”碧翠絲的身上，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之前的自信、傲慢，反而帶著懇求，“因此，無論你是不是貝蒂等的那個人，都無所謂，因為如果是你的話，一定能夠輕而易舉的做到吧，奪走貝蒂的性命。”
話說到這里，沈河已經(jīng)明白了。
為什么碧翠絲一開始會躲著他。
漫長的孤寂讓碧翠絲無法忍受，而忽然變得空白的睿智之書，更是將碧翠絲的思緒驅(qū)向了一個極端。
記錄未來的書一片空白，這代表著她沒有未來。
最終等待的“那個人”，興許不是帶她離開，而是帶給她死亡。
“呼”
沈河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瞇起眼睛，翻動著手中空白的書本。
“或許，是貝蒂你搞錯了。”
“什么？”
碧翠絲下意識的問道。
她真的已經(jīng)做好了死亡的準(zhǔn)備，甚至可以說，她現(xiàn)在無比的渴望著自己能了結(jié)這段沒有盡頭的等待。
“雖然不明白這本書的原理，但是以我的經(jīng)驗來看，類似于命運、預(yù)言一類的功效，都有著世界的局限性。”沈河將書本猛地一合，“內(nèi)容變得一片空白，并不一定就代表著死亡，也可能代表著離開這個世界而導(dǎo)致命運無法觀測，那么，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來自異世界的泛次元旅行者，沈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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