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帝老爺子的事兒,沐憶心里直接咯噔了一下,看向步京驍?shù)哪抗庖捕加行┚o張起來,“查出來了?”
“嗯,八九不離十,不過我建議你還是不要知道!”
其實這件事昨天半夜就已經(jīng)知道了。
原本是打算早上吃飯的時候告訴她,結(jié)果她突然對自己說答應(yīng)求婚的事兒,也就讓他一時間忘記了。
現(xiàn)在看到電視里的帝蘇,不免由想了起來。
一聽是真相,沐憶的心更緊:“是什么樣的真相?”
到底是什么樣的真相讓她和帝蘇之間走到這樣的地步!?
她很好奇,很想知道,同時也不想知道,覺得連帝蘇都不愿意告訴自己,那么那個結(jié)果必定是可怕的。
現(xiàn)在步京驍也這樣說,她更緊張,但她知道……!不管再害怕,都要知道。
否則她會一輩子活在不甘,甚至痛苦中。
“這件事,還真和你有關(guān)!”
“和我有關(guān)?”沐憶詫異的看著步京驍,伴隨著迷茫!
步京驍點點頭,“嗯,他沒冤枉你,他查到的,也算是比較全面了!”
“……”沒有冤枉自己!?
那也就是說,帝老爺子的死真的和自己有關(guān)!?
此刻,沐憶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難起來。
她在努力的回憶著自己和帝老爺子之間的交集,每一次都回憶的很清楚,但她絲毫不記得自己哪一次做了什么能害死那個老人。
“我是怎么害死那個老爺子的?”沐憶顫抖著唇瓣問。
這話問的有些奇怪。
事情和她有關(guān),而她……卻絲毫不知。
步京驍看了看她,有些不忍,但有些事情,只有真相出來后,才會隨著時間的偏移過去,但若沒有真相,那么永遠(yuǎn)不會!
就如沐憶和帝蘇現(xiàn)在這樣,只要真相不揭開,沐憶就會永遠(yuǎn)活在這份陰影中走不出來。
只能讓她知道……!嘆息一聲,道:“你可還記得,你的母親,其實很喜歡帶你去摘成熟的水果!?”
“是,她特別喜歡剛從樹上摘下來的新鮮果子!”
每年水果成熟的時候,她都會帶她去。
用學(xué)校的話來說,這樣是促進(jìn)親子關(guān)系,但這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她帶給你的習(xí)慣,你一直都在延續(xù),直到至今……!”
“是!”
到現(xiàn)在為止,沐憶還是喜歡,很大程度上其實是在緬懷母親。
步京驍說到這里的時候,沐憶的心里有什么畫面竄了出來,“這什么意思?”其實心里已經(jīng)有輪廓了。
她已經(jīng)想到了什么!
看著她的樣子,步京驍就知道她一定是想到了。
沐憶臉色蒼白,眼底滿是驚恐,甚至渾身都在止不住的顫抖:“不,不可能的,我送去后,并沒有!”
“是沒有,但帝老爺子一個星期后去世的,對嗎?”步京驍幾乎是肯定的問。
沐憶的心越來越慌,所以現(xiàn)在這意思就是……!所有的東西都查到了。
唇瓣顫抖的厲害,“所以跟我送去的水蜜桃沒關(guān)系對不對?”
“有,有關(guān)系!”
沐憶心里有什么東西瞬間碎裂了。
身子更是止不住篩糠一樣的抖著,只聽步京驍繼續(xù)道:“你送去的那個桃子,就是有農(nóng)藥的!”
渾身的力氣,瞬間被抽走。
驚慌搖頭,“不,不可能,我沒有摘有農(nóng)藥的,我確定!”
然而帝老爺子是因為農(nóng)藥死的。
“帝蘇當(dāng)時將別墅所有的食物都送去了樣檢,確定是桃子上有農(nóng)藥,當(dāng)時他并不知道是你,而是三年前沐依依和他的一次密談后……!”
一句樣檢,一句密談!讓沐憶心里所有的僥幸和希望都破滅,心口好似悶了血一樣的痛著。
這時候她不知道該如何反應(yīng),滿腦子都是一個反應(yīng):不是她做的,她沒有!她沒有摘那些有農(nóng)藥的桃子!
摘回去的時候她自己也吃了,還送了一些給帝伯母,她和帝思恩都沒事,所以那些一定不可能有農(nóng)藥的!
“那一定不是我送的!”
“根據(jù)調(diào)查,那一個月內(nèi)整個老宅的人都沒買過水蜜桃,唯一的來源就是你!”
“……”是她!!
真的是她自己害死了帝老爺子!
可她……!不,不可能的,她當(dāng)時在那些桃子的身上也沒聞到味道,農(nóng)藥都是很刺鼻的?一定是哪里搞錯了。
她當(dāng)時連那個有農(nóng)藥的區(qū)域都沒有去過,怎么就能將帝老爺子給害死了呢?這其中一定是哪里弄錯了。
“一定是那里搞錯了!”
“憶憶!”
“你不相信我?”
“不,我相信!帝蘇,他也是相信的!”
難得,步京驍為帝蘇說了好話。
沐憶雙眸蘊滿了淚水,迷蒙了視線看向步京驍,聲音沙啞哽咽,“只是死的人是他的親人,就算他相信我又能如何。俊
所有的證據(jù)都是她殺了帝老爺子。
“就算不是故意的,也是無法原諒的,對嗎?”
步京驍不語,沉默代表了事實就是如此,帝蘇相信她不是故意的,但死的是他的親人,如何能原諒?!
步京驍一句話,讓她嘗到了絕望的滋味,就算相信又能如何呢?“是啊,死的是他的親人,就算他相信我又如何?”
況且還有可能是不相信的。
就是因為這樣,沐憶的心里才更難受疼痛。
那種被人架在火上烤,也不過是如此。
“你仔細(xì)回憶一下當(dāng)時的情景,看看有沒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我……也不知道!”現(xiàn)在她滿腦子都是自己害死了帝老爺子,如今讓她去回憶,不管哪兒,都是問題。
她甚至已經(jīng)無法卻確定自己到底有沒有去過那片打過農(nóng)藥的區(qū)域。
到底……!
“原來,真的是我害死了帝老爺子!”眼淚,再次溢滿眼眶。
此刻內(nèi)心復(fù)雜的對世界都絕望。
步京驍說:‘帝家老宅一個月沒有水蜜桃采入,唯一的來源就是你送的那一筐!’,他還說:‘帝蘇有送去樣檢!
還有,和帝老爺子一起死的,還有一個傭人。
所以說,真的是那框水蜜桃出了問題。
沐憶在心里仔細(xì)的回憶著當(dāng)年的細(xì)節(jié),然而此刻卻怎么也想不起來自己是如何去的蜜桃園,那個老板的面容都想不起來。
甚至真的不記得自己到底有沒有踏入過農(nóng)藥區(qū)。
甚至連左邊還是右邊是農(nóng)藥區(qū)也都記不起來……!
所有的思緒混亂的交織在一起,耳邊傳來步京驍?shù)穆曇簦骸般鍛,沐憶,沐憶……!?br />
他明明就在身邊,然而她感覺卻是那么的遙遠(yuǎn)。
她徹底陷入了黑暗!
黑霧環(huán)繞,就好似一個讓人絕望的深淵,讓她找不到出路,只有耳邊不時的響起步京驍?shù)穆曇簦骸靶堰^來,聽到?jīng)]有!”
房間里。
醫(yī)生已經(jīng)用最快的速度趕過來,沐憶已經(jīng)昏迷兩個小時都沒有醒來。
“沐小姐這是刺激過度!”醫(yī)生嘆息一聲道。
步京驍蹙眉!
應(yīng)該是刺激到了。
這真相,是很殘忍!而他這時候似乎也能理解帝蘇對她恨,但卻不想放手的那種痛苦和煎熬了。
有什么比自己心愛的女人害死自己親人的,更可怕呢!而他大概也知道沐憶是無心之失所以不曾告訴她。
但讓他坦然的和沐憶在一起,他也做不到!不但是帝蘇,就算這件事發(fā)生在他自己身上,他步京驍也是做不到的。
只是可憐了沐憶,知道自己無心之失害死了自己心愛男人的親人,她怕也會撕心裂肺。
但她……必須要面對這一面!否則這件事在她的世界里,永遠(yuǎn)都無法劃上句號。
……
一直到晚上的時候,沐憶才醒來。
“感覺如何了?”步京驍關(guān)心的看了看她。
沐憶眼底有淚,很空洞,也很沉默。
這樣的她,完全與世界都隔絕了,步京驍有些擔(dān)憂,甚至有些后悔一次對她說那么多,若是一點一點的話……!
不,一點一點,慢慢知道,就是慢慢折磨,長痛不如短痛。
“我知道你很難受!但這也是你需要接受的現(xiàn)實。”
“我知道!”終于,沐憶還是說話了。
一開口,聲音沙啞的厲害。
步京驍給她倒了杯水,但她卻不想喝。
見她搖頭,步京驍面上有些許的不悅,“明天一早回去白島!”
“嗯!~”
回去,也好!
只有回去了,看到孩子們的時候,她心里也才會更堅強(qiáng)一點,現(xiàn)在這樣下去,步京驍擔(dān)心她會先垮了!
得到她如此回應(yīng),步京驍也算是松了一口氣。
“我知道你心里難過,但事實……!”
“少爺,以后不要再提起這件事!”步京驍話沒說完就被沐憶打斷。
現(xiàn)在她絲毫也不想觸及這份可怕的真相,甚至后悔知道了!
步京驍因為她突然叫自己的名字而感到高興,但同時,也心疼她。
想要說點什么,就聽沐憶道:“我想一個人待會!”
“好!”
步京驍點點頭,將空間留給了她自己。
房間里就剩下沐憶一個人的時候,看著點滴,心底痛的厲害……!帝蘇是該恨她的,她也是最該恨的那個人!
而對于他的殘忍,她現(xiàn)在連怪他的資格都沒有。
只是,這件事真的就是這樣了嗎?
會不會是哪里出了問題!?
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
她……真的摘了有農(nóng)藥的桃子嗎?有嗎?
沐憶在心里不斷的問自己,然而她自己也已經(jīng)不確定,更何況在面對這一切的帝蘇。
心淚在不斷的流著……!
……
沐憶和步京驍回去白島了,而冰凌城這邊帝蘇和裴思意時間的婚禮的時間越來越近,而兩個人在公眾面前也越來越恩愛,這一切好似都在做給她看。
以前看到這些刺心的畫面,沐憶會覺得心痛,但現(xiàn)在是心疼,心疼自己的同時……也心疼帝蘇!
“今天他們?nèi)绾?”步京驍進(jìn)來病房,身上的衣服都換了,沒有煙味。
兩個孩子的病情不能有絲毫的感染,這一點步京驍也知道。
沐憶搖搖頭:“還是老樣子!”
不過能維持到現(xiàn)在這樣,真的不錯了。
要是惡化的話,沐憶怕也會焦頭爛額,從上次因為錢的事兒找了帝蘇后,之后孩子們的醫(yī)藥費,不管沐憶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步京驍都承擔(dān)了。
用他的話來說,“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就好好聽話不要再惹事!
回來白島后,沐憶做的最多的就是陪伴在孩子身邊。
“對不起,跟在我身邊,孩子的事兒還是……!”
“我明白!”步京驍話沒說完就被沐憶打斷。
她都明白的!
若是步京驍宣布這些孩子都是他的,他身邊危機(jī)四伏,對孩子也不好!況且這兩個可憐的孩子也經(jīng)不起折騰。
“現(xiàn)在這樣就很好!”讓所有人都知道孩子是她沐憶收養(yǎng)的,所以也就從根本覺得這些孩子對她來說不重要。
這樣對他們來說,反而很安全。
“你介意?”
“比起有身為你子女的榮耀,我更希望他們安然一生!”至于那些虛無的東西,很多時候都會害死人。
人,就是害怕牽絆!
以前沐憶不懂母親為自己的這些打算,但現(xiàn)在明白了,那種連死都不敢去死的可怕,也只有當(dāng)了母親的人,才會明白其中滋味。
“憶憶!”
“……”
“知道真相后,還是沒后悔答應(yīng)我嗎?”這些天步京驍一直都想問這個問題。
但沐憶始終沒有提出來,她擔(dān)心會是因為畏懼自己所以不敢提出。
這個可憐的女孩,承受了太多,他不愿意再讓她承受那些自己不愿意的東西。
沐憶搖搖頭:“既然是答應(yīng)的,就一定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哪來后悔之說!”
其實,在知道真相后,她心底的想法也就更堅定了。
她和帝蘇之間何止是看不到希望,是根本就沒有未來,誰會跟一個害死自己親人的女人在一起。
退一步講,她也無法心安理得的再去接受帝蘇的情誼。
“他可能知道你是無心的!”
“那又如何?”
是啊,那又如何呢?
是她做的,就是她做的,就算是無心的,也是她害的,這是鐵定的事實!帝蘇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就算她是無心的,他也無法接受。
只是,“這件事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我總感覺我沒有去過那片有農(nóng)藥的林子!”
“總覺得?”
這三個字,是多么的不可靠!
被步京驍?shù)难凵褚毁|(zhì)疑,沐憶的心更亂了。
“是,總覺得!”雖然這很沒說服力,但冷靜下來的她,總感覺這件事有哪里不對勁,只是到底是那里不對!
她卻也說不上來。
不禁更感覺一陣煩躁。
步京驍:“那你還記得當(dāng)時是在哪片桃園里嗎?可還記得老板是誰?”
“……”哪片桃園。
冰凌城的有很多這樣的桃園山莊,而且,在桃子成熟的時候,她也會去不同的地方,只要有時間的時候,隨時都會去!
而她,不記得送給帝老爺子那次的桃子是在哪個院子里摘的了。
至于老板,“我想想!”
她有些臉盲,在她的意識里,桃園里的農(nóng)夫似乎都長的差不多,所以現(xiàn)在……!
“嗯,你好好想想,要是你覺得哪里有不對勁的話,我們繼續(xù)查!”
“好!”
沐憶很努力的在回想。
事情畢竟已經(jīng)過去好幾年,加上這幾年在她身上發(fā)生的事兒太多,所以以前的話,很多事兒是真的記憶都模糊了。
步京驍查到的,也已經(jīng)是極限!
或者說,他查到的,其實和帝蘇的是一樣多,不怪帝蘇對沐憶這樣,畢竟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是沐憶!
而他,沒有報警!
他知道是沐憶的同時,也相信沐憶是無心的,但他心里……卻再也無法邁過那個坎,就如步京驍想的,若是他,也沒辦法接受。
……
一個星期后!
就在步京驍都要忘記這件事,沐憶其實也已經(jīng)在一點一點接受這件事的現(xiàn)實時。
她卻回憶到了一個關(guān)鍵性的問題,那就是,“我覺得當(dāng)時那個農(nóng)場的人,出了問題!”
“什么樣的問題!”
“當(dāng)時我進(jìn)入山莊付了錢后,老板對我說小路過去,右邊的桃林是可以摘的!”
“所以呢?”
“……”所以,她……!
“我沒有聽老板的,而是摘了左邊的!”
“為什么?”既然老板說了要摘右邊的,那就一定是右邊的,難道還能方向不分?
沐憶痛苦的閉了閉眼,“老板娘剛好在那邊修剪多余的氣桃,看到我進(jìn)右邊,就說了一句:那邊的剛打過農(nóng)藥,摘左邊的!”
現(xiàn)在想來,是那個老板娘出了問題。
右邊的才是對的,然而因為是老板娘,所以她對她的話深信不疑。
“原來是這里出了問題!”語氣,干澀又痛苦。
雖然她什么都不知道,但到底是在她身上出了問題,但她現(xiàn)在更篤定,這件事是有人算計了自己。
農(nóng)場,一定不簡單!
只是,“那和我媽媽有什么關(guān)系?”
“帝蘇在錯誤引導(dǎo)你,讓你認(rèn)為是因為你母親他才恨的你,讓你根本就沒往桃園這件事上想!”
沐憶:“……”是這樣嗎?
心,再次被狠狠的撕裂在一起,那么的痛,那么的難受!
原來是這樣。
難怪每次他那么兇狠的時候都會提到母親,是完全轉(zhuǎn)移了她的注意力,甚至在知道帝老爺子是因為農(nóng)藥而死的時候,她也沒往這件事上想。
依舊轉(zhuǎn)牛角尖一樣的在想著,這件事到底和母親是什么關(guān)系。
“一定是這上面出了問題!”
“那我讓人去查!”
“應(yīng)該和沐依依也有關(guān)……!”說這句話的時候沐憶雖然有些不太確定,但她覺得一定是有關(guān)的。
因為生日后的那天晚上,沐依依找過帝蘇,之后他們就陷入了這樣的境地。
一想到和沐依依有關(guān),眼底就是一片陰霾劃過。
深吸一口氣,將心口的濁氣壓下,但到底還是失敗了,只聽她道:“我們什么時候再去冰凌城?”
“那邊還有些事兒,你要想去的話,我們明天就可以走!”
其實步京驍也有點喜歡上冰凌城了。
雖然那個地方烏煙瘴氣的,但也總比白島這個雞飛狗跳的地方好,對他們這些人來說,冰凌城反而比較安靜。
沐憶點點頭:“嗯,那就去吧!”
是要回去的。
既然這件事和沐家有關(guān),那她自然不能便宜了他們,將母親傷的那么深之后,還要在她身上做這些事兒。
她怎么能放過他們呢?
她不是圣人,沐家的人,卻是她忍無可忍的人。
要走了,沐憶所有的時間都陪在孩子身邊。
有步京驍?shù)尼t(yī)療支持后,孩子們的情況就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了,只是還無法出院,而她也要趕在孩子們出院之前,將沐家的事兒處理好!
晚上的時候沐煙過來。
“媽媽又要走嗎?”
“嗯,最近在學(xué)校怎么樣?”
“我今天,跟同學(xué)打架了,沒有打贏……!是阿離幫我的!”
一聽沐煙在學(xué)校跟同學(xué)打架,沐憶的心都狠狠緊了一下,“為什么打架!”拉過沐煙的小手,很耐心的問。
沐煙頭低低的,一副做錯事的樣子,看上去特別讓人心疼。
沐憶將她往懷里抱了抱,“傻瓜,告訴媽媽,為什么打架!”
“他們說我是沒有爸爸的孩子,說我是撿來的!嗚嗚嗚,對不起,我是不是闖禍了,嗚嗚嗚!”
“……”
沐憶的心都狠狠揪在一起。
聲音亦是受到沐煙影響,哽咽了起來,“不,不是你的錯,是媽媽沒處理好,對不起!”
“我不是撿來的對不對?”
“你不是,你是媽媽的孩子!”雖然不是,但沐憶卻樂意當(dāng)這個懂事孩子的母親。
不過現(xiàn)在看來,是她對孩子關(guān)心不夠,才導(dǎo)致孩子在學(xué)校發(fā)生了這樣的事兒都不知道。
耐心的引導(dǎo)著孩子!
好在沐煙也是個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的孩子,很快就被沐憶安撫好。
但沐憶和步京驍原本定在今天早上離開的行程,卻因此耽誤下來,當(dāng)他們兩個人一起出現(xiàn)在校長辦公室的時候。
校長額頭都冒出冷汗了,“步少,這件事我會懲罰老師,一定給您一個交代!
顯然,剛才沐憶對校長說了一下沐煙在學(xué)校的情況,那孩子要不是被惹急了的話,一定不會出手打人的。
所以被說沒有爸爸媽媽撿來這些話,一定不是一天兩天了。
“雖然孩子隨母親姓,但我步家的孩子,也不是隨便都可以欺負(fù)的,這件事學(xué)校管理不嚴(yán),校長你可要謹(jǐn)慎處理!”
“是是是,一定,一定!”校長后背都冒出了汗。
誰能想到堂堂步少的女兒竟然在這些學(xué)校,也沒聽他公布結(jié)婚,更沒聯(lián)想到孩子的事兒,現(xiàn)在好了,一不小心招惹了大佛。
沐憶全程沒說話,神色很冷!
以至于校長原本要向她求助也都住了口。
從校長辦公室出來后,步京驍陪著沐憶一起去班上看了沐煙,“媽媽!”
“……”
“你今天不是要走的嗎?”
“你這樣讓媽媽怎么放心!”沐憶抱了抱孩子。
這學(xué)校離醫(yī)院比較近,只要放學(xué)后,小家伙都會去醫(yī)院看看弟弟妹妹,即便如此她還是覺得很虧欠她。
剛才在校長辦公室之所以沒幫校長說話,是因為沐憶覺得孩子有些時候的無心之言,和教育有很大關(guān)系。
孩子的世界,更能體會到人言可畏四個字。
步京驍將沐煙抱了抱,“以后好好學(xué)習(xí),嗯?”
“是!”沐煙點點頭。
老師冷汗連連不知道該怎么辦,不是說沐煙沒有爸爸媽媽嗎?為什么會和步少扯上關(guān)系。
校長已經(jīng)跟過來,狠狠的瞪了老師一眼!
沐煙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之后等步京驍和沐憶離開后,校長和老師問她步京驍是不是她的爸爸!
沐煙說不是!當(dāng)時校長也老師也只認(rèn)為,步少對孩子低調(diào),不想讓更多人知道。
但那之后,對沐煙多了幾分照顧,再也沒人敢說她是沒有爸爸媽媽的孩子。
……
飛機(jī)上。
沐憶看著窗外閃過的云朵,心緒有些復(fù)雜……!比起以往知道是要回去冰凌城的怨與恨,現(xiàn)在卻多了幾分慌。
因為她不知道到底該怎么面對那個男人。
“還在想?”
“嗯!”
“其實都過去了!”比起以前的強(qiáng)勢,現(xiàn)在的步京驍更不敢逼她太緊。
沐憶有些時候情商是不高,但在感情上她卻比任何人都要細(xì)膩,就比如這次沐煙……!若非親生孩子,怎能注意那么多?
但她卻能用心去面對她的每一件事。
“你說,他知道是我,但卻相信我是無意的,對嗎?”
“不然他早就報警了!”步京驍點點頭的說道。
顯然,帝蘇也明白她只是無意的……!只用自己特有的方式來恨她,沒讓她去嘗那種牢獄之災(zāi)已經(jīng)是他對她最后的仁慈。
這句話,沐憶的心更難受。
“那他……!”后面的話沐憶已經(jīng)說不下去,她不知道該如何說。
罷了!
他們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她不愿意,他……也無奈!她甚至連怪他不相信自己都不行,因為他相信自己。
只是因為自己的過失,死了自己最重要的親人,所以就算是無意,也無法原諒。
“回去后,我想搬去沐家住!”看向步京驍,目光有幾分堅定。
步京驍自然看出她的心思,點頭:“自己也要小心一些,嗯?”
“我知道!”
這件事一定和沐依依有關(guān),整條線串聯(lián)起來……!桃園老板和老板娘指引的方向不一樣,帝老爺子死了很久以后,沐依依找帝蘇談話!
而他們談?wù)撝,帝蘇對她的態(tài)度就變了。
所以這根本就是一場陰謀,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讓她根本就無從防備,加上那時候在她眼里沐依依就是最可信的人。
“識人不清,說的大概就是我這樣吧?”
“不怪你!”
“可我恨我自己,若真的是因為沐依依對我的陰謀害死了帝老爺子,我也無法原諒這樣的自己!”
“……”無法原諒嗎?
是啊,每個人都無法接受這樣的現(xiàn)實,就算是沐憶自己,大概也是無法接受的。
但事情已經(jīng)走到這樣的地步,能怎么辦呢!?
步京驍輕輕抱了抱她,讓她靠在自己肩上,而沐憶……沒有抵觸,她也確實需要一個肩膀好好靠靠。
知道真相后,她感覺自己更加疲憊無助了,那種難受,大概只有她自己能感受的到……!
“要是太累,就交給我,嗯?”
“……”交給他嗎?
不,這一次她要自己來!那些面具一定要自己親自去撕下來,然后曬在世人的眼前。
到底什么時候開始,步京驍成為了她的依靠!
而她也依靠的如此心安理得,大概是……從內(nèi)心深處覺得有些東西沒有出路了,所以才會如此吧!
“這一次,我想要徹底堅強(qiáng)一次!”
“也好!”
步京驍沒反對,她堅強(qiáng)也好。
想到一句話:給人輸血,不如讓她有很好的造血系統(tǒng)。
步京驍知道自己處在什么樣危險的境地,自然不想沐憶因此也陷入到她的世界,那樣無法善了的感覺很不好。
冰凌城。
這次的風(fēng),給沐憶一種苦澀的滋味。
“今晚先回別墅,明天再準(zhǔn)備去沐家?”
“不,今晚就去!”沐憶搖搖頭道。
有些事情,她想要早點解決……!
余美玲現(xiàn)在惡毒繼母風(fēng)還沒徹底過去,所以這時候回去,是最好的……!能殺個他們措手不及不說,他們也不敢公然對她如何。
“好,我送你!”
“正有此意!”
現(xiàn)在她需要步京驍?shù)膸椭,畢竟她要順利回去沐家,他是必不可少的因素?br />
車上。
步京驍拉了拉沐憶的手,聲音有些不自然:“不管這件事的結(jié)果是什么,我們之間的事兒,容不得你反悔!”
“……”反悔!?
他似乎很緊張她會反悔!
沐憶心里有些發(fā)緊,她也在想,若是這件事的真相并非步京驍查到的那么簡單呢?
也許,和沐依依真的有關(guān)!?
那到時候,她和帝蘇之間還有可能嗎?或許……!沒有吧!畢竟,她送去的東西,確實是害死了帝老爺子。
那個在他心里,還算是比較重要的親人。
“我知道了!”淡淡的回應(yīng),也是對她和帝蘇之間關(guān)系的無奈。
不管如何說,他現(xiàn)在要和裴思意結(jié)婚了,而她……不管真相如何,也該有自己的生活!只是有些東西不徹底解開,不甘心而已!
沐家!
沐云辰在看到沐憶總算出現(xiàn)在眼前的時候,心底翻涌著怒氣恨不得打死她,但在看到她身后出現(xiàn)的步京驍時,所有的怒氣都咽下。
余美玲更恨不得潑婦一把,卻被沐云辰一個眼神給瞪回去。
“老爺……!”余美玲想到這段時間被那些富太太嘲笑,就特別痛恨沐憶。
沐云辰怒:“閉嘴,上樓去!”
“我!”
“上去!”語氣里全是隱忍。
要是此刻不是步京驍在的話,那么他隱忍的這些怒意,必定會全部都發(fā)泄在沐憶身上。
最終,余美玲上去了!
傭人很恭敬的奉茶,沐云辰臉上也換上了和善的笑意:“步少親自登門,真是蓬蓽生輝,是我們沐家的榮幸啊!”
一副巴結(jié)的嘴臉!
沐家,早些年剛起來的時候還不錯,然而沐云辰是打江山的一把好手,所以現(xiàn)在沐氏已經(jīng)不是之前那般風(fēng)光。
這些年沐依依緊緊拽住帝蘇這顆大樹,也讓沐氏暫時不那么糟糕。
但沒想到會失算,帝蘇竟然會退婚,現(xiàn)在沐氏也受到這份退婚的影響,很多客戶也都不合作,沐云辰這段時間焦頭爛額,急的頭發(fā)都掉了不少。
“既然要和小憶結(jié)婚了,上門是應(yīng)該的”!
“什么?”
沐云辰錯愕的看向步京驍,再看了看沐憶,似乎不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步京驍嘴角揚起一抹笑:“伯父,小憶是任性了一些,但結(jié)婚也不能沒有娘家,所以……還是從沐家出嫁比較好!”
“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沐云辰總算反應(yīng)過來步京驍不是開玩笑。
瞬間看向沐憶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慈愛,語氣責(zé)備:“憶憶,爸爸知道你任性,但這么大的事兒,你也應(yīng)該跟爸爸說一聲,這向什么樣子!”
“都是我把這孩子給慣壞了!”沐云辰很不好意思的說道。
而他在說到‘慣’這個字的時候,沐憶眼底一抹冷意閃過,但到底什么都沒說。
現(xiàn)在不是計較過去的時候!
步京驍將沐憶送回來的意思就是,沐憶要和他結(jié)婚了,而她必須要在沐家出嫁!沐云辰自然是求之不得!
天知道這段時間因為帝蘇退婚的事兒他受了多少冷遇,現(xiàn)在沐憶有了步京驍,看誰還敢說他半分。
“京驍放心,憶憶是我的女兒,這場婚禮自然不會讓您感覺失了身份!”沐云辰此時恨不得拿出自己所有的誠心。
沐憶惡心,這就開始親熱上了。
也不知道母親當(dāng)年到底是個什么眼神,竟然看上這么個人。
步京驍笑笑:“那我就將憶憶托付給伯父了!”
“放心,我一定照顧好她,給您一個漂亮完美的新娘子!”
“告辭!”步京驍起身,拉了拉沐憶的手,“不送送我!”
顯然他在這里已經(jīng)耗盡耐心,要不是因為沐憶的關(guān)系,他甚至都懶得看沐云辰一眼。
而他這親密的舉動,讓沐云辰對沐憶更是刮目相看,心底不禁有些對沐依依惱怒,三年前沐依依是怎么撬了自己妹妹的未婚夫他是清楚的。
原本覺得沐依依沉穩(wěn),比沐憶更合適墨家少奶奶的身份。
現(xiàn)在看來,那才真的是個不成氣候的東西。
“我有些累了想睡了,你先回去好不好?”說著,就在步京驍臉頰上落下一個吻。
她的主動,讓步京驍渾身一震異樣劃過,忍不住就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你呀,調(diào)皮,去睡吧!”
“嗯嗯!”
送走了步京驍。
沐憶轉(zhuǎn)身看向沐云辰的時候,臉色冷了下來!
沐云辰亦是沒有了剛才的慈愛,眼神幾分冷意的看向沐憶:“和步少什么時候開始的?”
“是想讓你的大女兒繼續(xù)撬了我的這個未婚夫?”
“你……混賬!”被挑釁,沐云辰大怒,揚起手就要給沐憶一個耳光,然而沐憶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那漠然的眼神像極了當(dāng)年的唐智,沐云辰到底還是收回了手,他不敢保證這一巴掌扇下去,沐憶會不會去找步京驍哭。
看著他怒卻不敢下手的樣子,沐憶笑了,“不過也可以讓你的大女兒試試,看看會不會如丟了帝蘇一樣丟了步京驍!”
說起沐依依,沐憶就在無盡的挖苦著沐云辰。
她不相信他不知道那件事,而他越是偏護(hù)沐依依和余美玲,就讓她越覺得這個人身為男人的惡心!
這時候,她倒沒有為自己的母親不值得,這樣的一個男人讓她痛,才真的是不值得的,不過他欠下母親的,她會順手拿回來。
進(jìn)了這個門,那么接下來的一切,都不會是他們看似的那么簡單。
“去休息吧!”沐云辰怒的厲害,最終也只丟下這么一句話。
他現(xiàn)在不想面對這個女兒,覺得這個女兒就是個魔女。
沐憶也不想面對她,直接轉(zhuǎn)身就上了樓。
在樓梯拐角處遇到已經(jīng)等不及要下樓的余美玲,看到她,余美玲就好似炸毛的獅子:“混賬東西!”
說著就揚起手要扇沐憶!
以往的沐憶,必定會生生受了這一耳光,但今天卻是穩(wěn)穩(wěn)的接住了余美玲的手腕,一把甩開。
“你敢還手?”
“……”
“還有,你上樓做什么?”余美玲不知道剛才樓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沐憶是要住下來。
沐憶冷冷的看著她,道:“還手?我打你都敢!還有,今天開始,我住在這兒!”
不就是刺激嗎?
那現(xiàn)在余美玲也好,沐依依也罷,每天每刻都要做好被她刺激的準(zhǔn)備。
果然,余美玲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瞬間炸了,“你說什么?你要住在這里,憑什么?你出去,給我滾!”
余美玲哪里肯讓沐憶住在這里。
她還是個小孩子回到這個家的時候她都容不下她,直接將她丟去住校。
沐憶笑了,笑意是那般的冷:“是啊,為什么呢?”因為這里的一切本來就是屬于她母親的,沐云辰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也敢!
看著余美玲心安理得的享受這一切,她就有一個將她從這樓梯上推下去的沖動。
但她到底還是沒有那樣做……!
“你給我滾!”
“閉嘴!”樓下沐云辰聽到動靜,上來怒聲呵斥余美玲。
余美玲不敢相信的看著沐云辰,“老爺,她怎么可以住在這里?我和依依!”
“她和步少要結(jié)婚了,婚后會搬出去!”
“你說什么?”和步少結(jié)婚?
余美玲就像是聽到什么驚述的事,不敢相信的看著沐云辰,而后將目光落在沐憶身上。
在余美玲不相信的目光下,沐云辰點了點頭!
余美玲所有的怒氣就好似霜打了的茄子,怎么樣也都不敢繼續(xù)撒潑下去,步京驍是什么人她不會不知道。
沐依依兩度差點被他的人給打死,如今他親自送沐憶回來,但要說他和沐憶的關(guān)系,她不相信。
“怎么可能,步少怎么可能會娶她?”
“閉嘴!”沐云辰已經(jīng)被惹怒!
余美玲什么意思他自然知道,但這次不能讓她胡來。
余美玲急的厲害,但也抵不過沐云辰的冷漠。
沐憶不再理會這兩幅嘴臉,直接回到了之前自己在這里的房間,只是打開燈的那一刻,她愣住了!
這哪里還有她離開之前的樣子?
原來這些人已經(jīng)理直氣壯到這種地步,以前不覺得生氣,但自從知道沐云辰創(chuàng)業(yè)的錢都是媽媽的,沐依依和余美玲的霸道就讓她惡心。
“哐當(dāng)哐當(dāng),啪……!”別墅里傳來一整噼里啪啦的聲音。
余美玲和沐云辰從房間跑出來一看,就看到沐依依丟在沐憶房間的那些東西全部被丟在了大廳,亂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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