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憶心里咯噔了一下,隨后反應過來。
微笑著點頭:“好!很好看!”
原來穿的是小花童的衣服,鼻子里忽然感覺一酸……!就好像那天看到裴思意穿上屬于帝蘇的婚紗時一樣感受。
步京驍看出她的心思,沒說什么,直接將她抱到了餐桌上。
“先吃飯!”
這三個字說的有些冷,甚至有些力度!
沐憶心里本就有些繃緊,在聽到男人這句話的時候,更覺得有些不對勁。
果然,飯后她就明白了。
明白什么叫秋后算賬,今天在辦公室他到底為什么動那樣大的怒,她也算明白了。
飯后!
沐煙抱著步京驍的腰在沙發上,那小小的一團就這樣窩在步京驍懷里,小巧的樣子看上去很溫暖。
“爸爸!”
“嗯?”
“我想參加學校的舞蹈大賽。”語氣有些小心翼翼。
沐憶第一反應就是:“煙兒,你現在須需要的是好好讀書。”
“媽媽,我……!”沐憶的拒絕,沐煙有些委屈的看向步京驍。
那樣子真的很像是在對父親撒嬌。
男人寵溺的揉了揉她細軟的發絲,“很想?”
“嗯,很想。”
“那就參加,但有一點得聽媽媽的,學習的事兒不能耽誤。”
“好。”,沐煙笑了。
沐憶:“……”
步京驍看了沐憶一眼,知道她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沒當著孩子的面說什么。
在沐憶心里,什么樣的興趣也不及學得一身本領。
但看到沐煙臉上的笑容,她覺得自己錯了……!學習固然重要,但也不能抹殺了孩子的興趣。
書房。
步京驍直接將沐憶放在了辦公桌上,比起對沐煙的寵溺,此刻看著她的眼神有些陰沉。
“怎,怎么了?”沐憶郁悶了,自己沒惹到這個男人啊?
要說惹到的話,也就是白天在辦公室里非常糟糕的那一段。
男人直接上前一步,強行擠開她的雙腿。
這姿勢更讓沐憶瞬間感覺難為情……!“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沐憶,這是我最后對你的警告!”
沐憶:“……”還警告上了。
顯然事情絕對不簡單。
只是自己到底哪里惹到他,沐憶還是沒能想明白。
但下一刻,步京驍的話就讓她懂了,只聽他道:“下次再因為別的男人走神,我會殺了那個男人。”
“即便……是帝蘇!”
后面補充的這句,沐憶直接咯噔了一下。
瞬間細思密恐,這男人是不是有讀心術?
原來他這么生氣,完全是因為今天那些事兒啊!?
尤其是此刻紅著眼怒意的樣子,更讓她知道……!若再讓他發現,他一定會做出毀天滅地的舉動來。
“我,我知道了。”
點頭,不反駁。
此刻對步京驍反抗,那一定是一種不理智的行為。
沉默是金,在這個時候尤為體現出了作用。
……
冰凌城帝蘇的書房里。
裴炎蹙眉,渾身都散發著一股凜冽之氣,語氣亦是有些冷的對帝蘇道:“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你要是不喜歡她,那就不要娶她!”
“……”
“沒人逼你和她在一起,既然無法在一起一輩子,為什么要結婚?你現在和她離婚,會要了她的命知道嗎?”
就在剛才。
帝蘇回來后就直接在書房里見了裴炎。
他們兩,一向都是有話不談……!但在此刻看來,這種關系可能會因為裴思意而毀掉。
比起裴炎一度要發瘋的狀態,帝蘇倒是反應平淡不少,掏出雪茄點燃,煙霧繚繞中的男人有幾分無奈和迷離。
狠狠的吸了一口,才聽他道:“那你希望我做出不尊重她的事?”
“你……”
“裴炎,你應該知道,我現在若直接去了白島,才是對她最大的傷……!”,這也是他沒有如以往直接離開的原因。
不管裴思意和他之間的婚姻是什么樣子,他都應該給這個女人應有的尊重。
裴炎:“……”
他哪里不知道帝蘇在這個節骨眼上提出這樣的要求,其實是在尊重裴思意。
“那你讓她怎么做人?”
“讓她提出來,做人的問題,就該是我考慮的了。”
這一切,帝蘇早就想好了。
在密亞熱林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到了回來要面對的場面。
裴炎:“……”讓思意提出來!?
那思意能答應嗎?
同時也很震驚帝蘇的想法,“這么說,你是決定了?”
原本的憤怒,此刻語氣變的有些復雜起來。
跟帝蘇在一起這么多年,他自然了解帝蘇是個什么樣的人,既然決定了,那么這決定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改變的了。
帝蘇點頭:“嗯!”
“我明白了,我會去跟思意說。”,所有的思維在打通后,裴炎的反應也沒有了那么劇烈。
和帝蘇這么多年,若說不知道他對沐憶到底是個什么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至于自己的妹妹為何會嫁給他,他心里自然也是一清二楚,這和他的妹妹脫不開干系,她很聰明,但這份聰明到底沒用在該用的地方上。
得到裴炎的答案,帝蘇也算松了一口氣。
“謝謝你,裴炎!”
“不謝,只是那丫頭可能有些反應不過來,也可能不會接受,但你……!”,“放心,我知道該如何做!”
裴炎的話沒說完就被帝蘇打斷。
就算看在裴炎的面子上,他也不會做的過激。
裴炎點頭起身離開。
……
裴思意的房間里。
在聽完裴炎的意思后,驚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語氣有些不穩:“他跟你說的?”
“嗯!”
裴炎點頭。
目光深邃的看了自己妹妹一眼:“和他離婚吧,惹怒了他,我們家也走不了干路!”
帝蘇,別說是帝家還有墨家……!他和杭少聶等人的關系,他也是知道的。
現在他給與裴家的是尊重,但若撕破臉,他們這么多年的關系會毀于一旦不說,更重要的是,裴家還會招來不少禍患。
“不,我不會答應的!”
即便裴炎將厲害關系擺在裴思意面前,裴思意也依舊搖頭不答應。
她愛了帝蘇這么多年,好不容易一飛沖天和他走進了婚姻的道路,讓她在這時候答應和帝蘇離婚,怎么可以!
“那你想讓他親自提出離婚的要求?那時候你怕是無法做人!”裴炎的語氣有些嚴厲下來。
她的這個妹妹一向高傲。
要是帝蘇提出了離婚,到時候再鬧的人盡皆知,她怕是連活都不愿意活了。
這句話說的有些重了,裴思意本就情緒不好,現在更因為裴炎這句話臉色慘白。
“我,不要和他離婚。”
“……”
“我要去找他。”丟下這句話,裴思意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
裴炎無奈嘆息。
他知道,既然帝蘇提出來了,那么離婚是必然的,不管思意答應不答應,這都是帝蘇已經決定的,無從改變。
裴思意匆匆找了帝蘇的書房還有房間,然而整個別墅哪里還有帝蘇的影子。
一問才知道帝蘇已經離開了。
“帝蘇!!”,原本在聽到離婚啊的消息就有些心神不穩。
現在打帝蘇的電話也打不通的時候,她的心都狠狠抽在了一起。
眼淚蘊滿了整個眼眶,“怎么可以這樣對我,怎么可以!”
她沒想到帝蘇真的會和她離婚。
當初,早帝蘇以那樣的理由和自己結婚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個男人是她留不住的,但也沒想到會失去的這樣快。
如今,她哪里能接受這樣的狀況。
……
找不到帝蘇,裴思意就直接開車去了帝家找帝思恩。
雖然最開始帝思恩喜歡沐憶勝過了自己,但后來得知沐憶是當時害死帝老爺子的人,也就逼著帝蘇和她結婚。
現在帝蘇要和自己離婚去找沐憶,母親一定不會答應才對。
“小姐,夫人現在誰也不想見!”通報的傭人回來,給與的是裴思意這樣一個答案。
在來之前,裴思意就已經知道母親現在不會見自己。
畢竟現在父親還沒有下落,她是真的沒別的心思管別人的事兒,哪怕是自己的兒子,她現在大概也是不想見的。
但她現在除了求助她,真的沒別的辦法。
“去告訴夫人,就說大少現在吵著要離婚!”
原本這個節骨眼上,不適合讓帝思恩知道這些……!
但現在裴思意也是沒別的辦法。
管家一聽這話,面上滿是吃驚的表情,隨即點頭:“少奶奶稍等。”
果然。
這次很快帝思恩見了她。
短短幾日不見,再次相見,裴思意被眼前的人給震撼到了。
“媽,你怎么……!”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后面的話裴思意沒說出來,但聲音已經哽咽。
此刻的帝思恩憔悴的沒有半點人樣子,整個人都瘦的只剩下骨頭。
她知道,她所有的堅持,都在從密亞熱林回到冰凌城后垮了,突然很后悔,這時候實在不應該讓她再操心她和帝蘇的事。
“思意,你和蘇之間的感情,還是要看你們自己的!”帝思恩有些無奈的開口。
這次墨琰一直找不到……!再次讓她嘗到了感情上的無奈滋味,也體會到了沐憶和帝蘇之間的痛苦和不容易。
當然,愛上帝蘇的裴思意,內心也非常痛苦。
但那又怎樣呢?
感情的事兒,從來不是某一個人就可以選擇的,“若他實在無意于你,也不要勉強,放棄吧!”
“……”裴思意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就算是已經反對帝蘇和沐憶在一起的帝伯母,竟然在這時候也說出了這樣的話。
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整個人看上去都非常無助。
帝思恩不忍的將頭轉向一邊:“是我錯了,我不該逼他的……!”感情的事兒,結果都是自己決定的。
她這樣逆天而行,也得不到善果。
和墨琰經理了那么多,她怎么就不明白呢?當時怎能那樣糊涂?
“媽,可是我真的很愛帝蘇!”,裴思意哭著說道。
一句聽似再普通不過的話,但卻是出自她的肺腑。
她是真的愛帝蘇,愛到骨子里。
她可以在他幸福的時候,悄然的藏起來不出現在他們面前,打擾他們的幸福!
也可以在他不幸福的時候,出現在他面前,使出渾身解數,只想帶他走出那泥濘沼澤。
可是現在……!就連帝蘇的母親也說:“單方面的感情很辛苦,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不怕,我不能失去他!”
再痛再苦她都不怕,她只是害怕失去他而已。
“真是個傻孩子!”
“……”
“那接下來,就什么都不要說,什么都不要做,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到底想干什么,等一年后,再回頭看看自己到底要什么。”
對于裴思意的執著,帝思恩能給與的也只有這樣一句話。
是的,現在什么都不要說不要做,只看!
看什么呢?
看他是去如何愛一個他想要愛的女人,看兩個人的感情相碰撞打到底是什么樣子,那時候才來說,自己的感情是什么樣子。
“媽媽!”
“回去吧。”
帝思恩知道裴思意還想說什么,但她現在什么都不想再聽。
最終,裴思意不得不離開。
她感覺……,在對帝蘇的這段感情上好像走入了一段絕境。
就連自己的親哥哥也都讓自己放棄。
就連不能再接受沐憶的帝思恩,也說單方面的感情很辛苦,不能堅持下去……!
可讓她就這樣放手,她如何能甘心!?
……
錦泰!
帝蘇已經收拾好了行李,他要帶的東西并不多,都是一些沐憶喜歡的東西,那些……他送給她的。
這么多年,那丫頭一定認為他已經丟掉了吧!?
其實不是……!他很愛護這些。
“boss,您的二姑姑派人來了!”
“什么?”
“她要見你!”,二姑要見自己?
帝蘇蹙眉!
在沐憶這件事上,最終二姑和大姑都表現的非常平靜,雖然不明所以,但也感激她們沒有動沐憶的心思。
否則這件事要處理起來,還真不是一星半點的麻煩。
點頭:“知道了!”
不管想不想見,都不能逃避,逃避絕對不是辦法。
很快。
帝蘇就到了帝正雨家。
和以往一樣,她的家總是凸顯出一股女強人的大氣,這也是她喜歡的風格,帝正雨在茶室里。
“二姑!”,帝蘇上前,隨意的就坐在她對面。
帝正雨在擺弄著茶具。
這樣女人的她很少有,在帝蘇心里,不管是大姑還是二姑,都是風風火火的性子,這種柔軟的時候,幾乎是沒有的!
帝正雨不知道帝蘇心里在想什么,將一杯茶遞到他面前。
“嘗嘗吧,很久沒做這樣細致的事兒了。”帝正雨一臉含笑。
就好似前段時間針對沐憶做出的那種兇狠,和她們絲毫扯不上關系。
帝蘇蹙眉,端起面前的茶杯輕輕嘗了一口,“嗯,不錯!”
“二姑找我來,應該不止是喝茶那么簡單吧?”帝蘇直言問。
帝正雨點頭:“當然不是那么簡單!”
和這些小輩,帝正雨一向都是不太喜歡親近的。
這一點帝蘇自己也明白。
帝正雨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蹙眉……顯然對自己今日泡的功夫茶不是太滿意,隨后看向帝蘇,道:“你現在是要去找沐憶的吧?”
“二姑,這些事兒你們不應該繼續管。”
對這種直言不諱的問題,帝蘇不太想回答。
帝正雨知道她心里惱火,不過沒放在心上,只繼續道:“看來裴家那丫頭就算嫁給你,也沒有福分了。”
帝蘇:“……”
這句話無法接。
對于裴思意,當時他們結婚,不管是裴思意還是他自己,都不過是權宜之計,杭少聶盯裴家盯的緊。
他們的聯姻,也不過是讓達爾山那邊暫時按捺住!
在帝正雨他們眼里,裴家的某些方面還是不要招惹,而在裴家眼里帝家和墨家何嘗不是這樣?
彼此忌憚著彼此,也就沒那么容易就松散。
“聽說那丫頭要嫁給步少了,你這次是去搶親?”
“二姑!!”帝蘇的語氣有些沉了下來。
顯然對于這些話題感覺到無聊到極點,他現在只想趕緊去白島。
帝正雨何嘗聽不出他語氣中的陰沉,只是她還是提醒道:“不管如何說,這次都要小心著點,不能再傷了她。”
“……”不能傷了她?
所以二姑這是在為沐憶說好話?
哼!!
帝蘇心底閃過一抹不悅,他是真的沒打算輕易放過沐憶的。
不止一次告訴她不能嫁給步京驍,但那個該死的女人不但不聽,還將曲西從白島趕走了。
光是這些種種,她就是絕對無法原諒的那個人……!
但帝正雨的補充,卻讓他當場石化,“太爺爺的事兒,該放下也還是要放下知道嗎?那并非她親手所為!”
“況且那丫頭也是真的愛你,在極度恨你的情況下為你生了兩個孩子。”
“……”
“這并非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所以帝蘇,你要惜福知道嗎?”
帝蘇:“……”孩子?兩個?
“你,說什么?”,她為自己生了兩個孩子?
孩子,不是引產了嗎?
那兩個孩子,不管是從福利院,還是從親子鑒定上,都顯示并非他的。
但帝正雨此刻卻一語道破:“你查到的那些東西,怕都是步京驍動過手腳的。”
而他也查到那個點,就沒有繼續查下去。
所以這份結果,自然也就不那么準確。
帝蘇步履踉蹌的離開了帝正雨的住處。
上車后。
耿非嚴明顯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蹙眉問:“boss,你這是?”
“去機場,立刻!”
耿非嚴心里咯噔了一下,這反應,似乎很不平靜啊?
確實,帝蘇現在腦海一片空白,所有的意識也都是根據自己的本能在做,他現在只想見到沐憶,只想見她……
……
白島這邊。
步京驍小心翼翼的在為沐憶上藥,腳背上的水泡都被刺破了,即便已經上了止痛的藥膏,稍微一個不注意還是痛的鉆心。
“能忍受嗎?”步京驍問著沐憶。
要是不能忍受的話,那婚禮大概是真的要推后了。
現在白島都盛行了一句話,叫:步少婚禮艱難!
這幾個看似很普通的字,卻是大家對步京驍這段婚禮的崩潰,多少萬千少女也都因他結婚的消息大起大落。
說婚禮臨近的時候,她們痛苦不堪。
而說婚禮推后的時候,她們又感覺活了過來。
如此反復,大家現在都猜測這次步京驍和沐憶的婚禮到底能不能順利舉行。
沐憶雖然這段時間對步京驍是形影不離,但也聽到這些針對步京驍的笑話,她堅定的搖頭:“我可以的!”
這個男人已經因為自己成為白島的笑話,她怎么可以事不關己?
“放心吧,婚禮那天,我可以忍受的。”
這答案,讓步京驍笑了。
但同時也安撫著她:“不要聽外面的流言,我不在意!”
“我在意,他們膽敢笑話你,就不擔心被你給宰了么?”
沐憶實在是覺得這些人膽子越來越大了,就連步京驍也敢取笑。
而她哪里知道,她又被套路了。
她也真的因為那些流言感覺對不起步京驍……!
“嘶,你輕點!”
雖然自己很堅強,但對于這種痛感,她還是有些無法忍受。
步京驍小心翼翼的給她吹了吹:“還疼嗎?”
“你,沒必要這樣的!”
被他這樣捧著自己的腳,沐憶有些難為情,心底更還有一點抵觸。
她總覺得他們現在的相處方式根本不像是契約的那種,近的讓人感覺惶恐。
步京驍不理會她,小心的給他擦著藥。
漫不經心的問:“要是我們結婚那天帝蘇來了,你會跟他離開嗎?”
這話,讓沐憶心里直接咯噔了一下。
眉心都皺在了一起,搖頭道:“他不可能來的!”
現在且不說他父親到底有沒有找到,他身邊還有一個裴思意呢?如今,可是他的正牌妻子。
他們之間,已經物是人非!
早已不是大家想的那么簡單,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如果他來了呢?”
步京驍堅定的問。
沐憶:“他不會來的!”
“我要的是,你的答案!”,男人的語氣稍微沉了下來。
顯然的,他現在是在給她打各種預防針。
帝蘇對沐憶有感情,這一點步京驍心里一清二楚。
之前任由他將沐憶從冰凌城帶走,當時那種情況也是無可奈何,畢竟那個時候冰凌城隨時都會要了她的命。
他擔心自己護不住沐憶,所以任由他帶走。
但現在冰凌城那邊的危機解除了。
“我?”
“是,你會跟他走嗎?”
“不會!”沐憶堅定的丟給步京驍兩個字。
其實她內心迷茫了。
要是帝蘇來了,她會跟帝蘇走嗎?
迷茫中生出頭緒,最終也堅定了這份答案,和那個男人之間,早已沒有回頭路,縱然他來了又如何?
下巴傳來一股力道,男人輕輕一抬,“憶憶,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嗯?”
四目相對。
沐憶明顯感覺到男人眼底說的認真還有堅定。
他是個不容背叛的男人,若她違背了今天的誓言,沐憶想,步京驍就算是上天入地,也絕對不會輕易繞了她吧?
“我記住了!”
能回應的,也只是這四個字。
和帝蘇已經無法回頭了,和步京驍之間的契約,也是無法回頭的。
他們之間的牽扯,看看沐煙,看看沐念……就知道了。
“云亭哥,這段時間去哪里了?”沐憶突然對步京驍問。
那人雖然來無影去無蹤,但這樣的行經,是不是也太過于那什么了點?是在是讓人抓不住行蹤。
聽他提起步云亭,和帝蘇的話題總算被成功轉移,只聽步京驍不悅的道:“以后在我面前不許提別的男人!”
“那是你弟弟!”
“那也不行!”
“……”不講道理!
沐憶哪里知道,步京驍其實心里惱怒步云亭的厲害,那小子竟然對沐憶也有意思。
這個節骨眼上,自然不能讓他在白島。
“哦!”沐憶悶悶的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步京驍也不再欺負她。
他們之間單獨的時間已經沒多少,也需要多給她一些空間,晚上的時候,步京驍出去了,大概是最后的二人世界。
只是別墅這邊!
沐憶一個人在房間里,再次見到了野力。
“你還真打算嫁給他?”見到沐憶,野力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上次已經見過一次,知道他對自己并沒有惡意,沐憶也不如上次那般緊張。
只道:“是的。”
下意識的,不去聽野力的那些話。
畢竟和步京驍相處了三年,她沒有任何理由去相信一個才見過一面的男人。
野力:“沐憶,我是看在你母親的份上才提醒你,沒想到你如此不知好歹!”
“我憑什么相信你,就因為一塊玉佩?”
“你……!”
男人英俊的臉已經沉了下來。
雖然很生氣,但臉上沒有顯示出任何殺意,這也讓沐憶在某種程度上更為放松。
“沐憶,你的身份,別說是步京驍,就算是帝蘇也是配不上的,你現在的心思實在是……!”
“身份?”
沐憶抓住了野力話語中的兩個重點。
野力點點頭,但更多的信息,卻不能透露給沐憶。
沐憶卻追問:“我的什么身份?我媽媽和外婆到底什么關系?我到底是不是我媽媽親生的?我媽媽又是什么人?”
連續好幾個問題直接砸向了野力。
男人本就不好的臉色,此刻更是徹底的黑了。
“你問這么多,你到底想知道哪一個?”
“都想!”
“我只能回答你一個呢?”
“……”這人!!
既然知道,為什么不全部告訴自己?這樣藏著捏著到底什么意思?
看不懂……!
現在圍繞在她身邊的,很多東西都讓她看不懂。
即便如此,野力也只是回答她一句:“你當然是你母親的親生女兒,至于你問的別的問題,現在還不是該你知道的時候。”
“什么?”什么叫不是知道的時候?
不過,能知道自己是媽媽的親生女兒,這對她來說心里的石頭也算是落了地。
野力深邃的看她一眼,“既然你想嫁給他,那就嫁吧,或許因為他的緣故,會讓整件事的效果更不一樣!”
“什么意思?”
沐憶的思維徹底被攪亂了。
這些人到底什么時候開始變的這樣神秘?
“野力……!喂你!”不等她的話說完,男人就直接從窗戶跳下去消失在了夜色中。
而他留下的那些話,卻讓沐憶思緒大亂。
之前不太確定,但現在她基本已經確定了,自己的母親身份不簡單,而且外婆的身份也不太簡單……!
依照野力的意思,前面等待她的,可能事情都不簡單。
尤其是最近的兩股力量,就已經讓她感覺到了自己的不同尋常。
而他走之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話,到底又是什么意思呢……?
什么叫嫁給步京驍會讓整件事的效果不一樣?到底是什么事?
……
書房,沒有步京驍的影子。
“小姐,少爺讓你早點睡,今晚他有些事兒出去了。”
“……”怪不得野力能出現在別墅,而且還沒人察覺。
忽然間的,沐憶有些慌。
既然野力都能出現的話,那些人,是不是也隨時都在她周圍伺機行動!?
……
比起沐憶這邊的混亂。
已經這里好一切的帝蘇,此刻在也夜空里,怎么也睡不著,手里的紅酒空了一杯又一杯。
“boss,少喝點吧!”耿非嚴有些擔憂的看著帝蘇。
從上了飛機后,他就喝了很多酒。
顯然他是在用這樣的方式麻痹自己的神經。
只是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
“非嚴。”
“是!”
“是不是感覺,都是活該……!?”
“……”活該?
不盡然!
若是同樣的情況發生在他身上,當時他也不會選擇原諒沐憶的。
但現在他們兩的關系,復雜的讓人不知道該從何從說起,沐憶錯手害死了帝老爺子,之后又為boss剩下了兩個孩子。
現在他們的關系,就好似一團亂麻,不知道該從何處解。
“沐憶!!!”,沐憶!
這個刻在心上的名字,想要抹去,但卻怎么樣也都無法抹去。
明天就是沐憶和步京驍的婚禮了。
但現在他卻不知道該怎么樣去面對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去對她。
那些恨,在消磨中度過,甚至慢慢的,一點一點淡去。
……
沐憶覺得自己一定是這世上最崩潰的新娘。
雖然和步京驍的婚禮不能當真,但穿著拖鞋舉行婚禮的,這世上大概也只有她這么一個人。
“椰子今天真美!”
“嗯!”,沐憶的揶揄,椰子只是漠然的點頭,一點不如她名字那般可愛。
沐憶覺得無趣!
今天小椰子是她的伴娘,小煙兒是她的花童。
一切看似都是那么完美,然而她現在只能盡可能的忽略自己內心生出來的悲涼,用最無聊的狀態轉移注意力。
“我也很美!”,這四個字,在盡可能的調笑。
但其中的傷感,卻怎么也掩蓋不了。
上次試穿婚紗的時候,她就覺得很漂亮。
然而今天,穿上這身婚紗走過最后的路,就是她的一生。
而和她攜手一身的人,卻不再是那個承諾最深的人。
“你該多笑笑,才能和身上這件婚紗更相配!”,小椰子聲音清冷的說道。
沐憶點頭,笑了一個讓她覺得最慘的笑容。
總算明白一句比哭還難看到底什么意思。
“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是!”
小椰子就在門外,只要有動靜就會立刻沖進來。
很快化妝隊伍來給沐憶上妝,化妝師對她的評價是,長相很美,但卻不妖媚!這種清秀,甚至是連妝容都改變不了的。
沐憶只是靜靜的聽著,始終不發一言。
步京驍來了。
看到鏡子里的她,笑了:“從今天開始,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了,這可比壓在民政局的那張紙有用!”
沐憶心里咯噔了一下。
上次步京驍對她說,他們其實已經扯證了。
那么多時間過去,她內心深處竟然沒有絲毫自己已經嫁給步京驍的自覺。
如今被這樣一提醒……!她才知道,她早已是步京驍的妻子。
“你說的對,從今天開始,全天下人都會知道我沐憶是你的妻子!”也包括那個男人。
帝蘇……!
這個名字,終究要在這一刻放下了。
可心……為什么還是會有抽痛的感覺?
沒人知道這段時間,她到底忍耐的有多艱難。
自從曲西被趕走后,她就再也不知道帝蘇的消息,努力的克制著對他的探聽,不去知道他的父親到底如何了。
也不去知道,他和裴思意之間到底走到了什么樣的地步。
步京驍捧著她的臉:“我記得我警告過你,不準再想別的男人,否則我會殺了他!”
在這之前,步京驍已經叫了沐憶三聲,整個化妝隊伍的人都嚇壞了,沒想到沐憶會這樣忽略步京驍。
比起眾人的緊張,沐憶卻是溫柔的握住男人的手腕,“對不起,這是最后一次了!”
語氣,前所未有的溫柔。
這種溫柔,發自內心的。
步京驍也因為她突然的溫柔嚇了一跳:“你?”
“最后一次!”
沐憶堅定的說著這四個字。
從今天開始,她會努力的去將那個男人拔出內心深處,就算拔出不掉,也一定要努力的埋葬在心底。
看著她的堅定,步京驍的心亦是狠狠的顫抖了一下。
忽然,很不忍心!
對沐憶很不忍。
在這一刻,看著沐憶的目光都有些憐惜,一把將她摟在懷里,“憶憶,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
“現在只要你對我說不,我可以放你走,成全你們!”
“……”
“甚至連裴思意那邊,我也可以幫你搞定!”,他知道她內心深處到底顧慮的是什么。
無非也就是裴思意和帝蘇之間的牽扯,擔心裴家對帝蘇有所影響。
而這些所有的后顧之憂,他都成全了。
將一個人成全到這種地步,步京驍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做到這樣的地步。
但他……此刻是真的這樣想的。
“只要你說停止:我成全你!”,這也是她最后的機會。
過了今天,她想要再離開,那么哪怕是下地獄,他也必定會帶上她一起。
沐憶早已淚流成河。
雙手環在男人精瘦的腰肢上,哽咽的說不出話來,沒想到步京驍在這個節骨眼上,竟然是如此想的。
“你真的,會成全我?”,語氣有些艱難的說道。
撕心裂肺,為步京驍。
步京驍沒有任何猶豫:“是,我會成全你,這是你最后的機會,你可要想清楚了,否則以后你要是敢反悔,我會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用那樣的方式將她和自己合體,再也不分開。
什么叫愛上一個人會無盡的偏執,步京驍現在算是明白了。
唇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意,他竟然也會愛一個女人到這樣的地步。
腰上的力道收緊,沐憶緊緊的抱著他,“我……”
……
機場這邊。
帝蘇已經從飛機上下來,耿非嚴安排了車進來接,帝蘇直接上了車:“快點!”
“是!”
風塵仆仆的他,渾身上下還有沒散去的酒味。
昨天走的時候就有些頭疼,現在坐在車上更是頭痛欲裂,“快點!”
“boss,這邊限速!”
“少廢話,boss讓你快就快!”帝蘇沒說話,耿非嚴就先呵斥道。
現在別說是限速,就算是紅燈也得闖過去。
人都說……!
越是到最后關頭,就越是能看清自己的內心。
沒人知道,剛才在下飛機的時候耿非嚴接到一通電話稟報給帝蘇的時候是什么樣子。
步京驍竟然和沐憶已經有了結婚證,這意味著今天要帶沐憶走的計劃,會更難。
但不管如何,也一定會將她給帶走。
“非嚴。”
“是,boss!”
“你該死!”這三個字,帝蘇說的咬牙切齒。
結婚證這么大的事兒,竟然提前沒察覺到。
雖說白島是步京驍的地盤,但要知道這么一個消息其實還是不難,但偏偏的……他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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