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
她最擔心的就是現在他看到那份新聞。
因為她知道,每次只要和沐憶有關的消息,這個男人根本就冷靜不下來。
“沒事!”,男人語氣溫潤,紳士的將杯子拿開,整理一下衣襟上牛奶。
溫和的看了她一眼:“我去一趟洗手間!”
“嗯,好!”
他們定的是商務集藏,是和別人隔開的。
見帝蘇沒什么過激的反應,裴思意也算是松了一口氣,天知道,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帝蘇會因為沐憶波動。
而她也在仔細觀察著!
不是她小肚雞腸!
而是……現在沐憶已經有步京驍,不管有什么樣的危險,也都該他們自己去處理,她也是不想……讓帝蘇陷入那種危險中。
可她到底還是錯了。
洗手間里的帝蘇。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努力的在摒棄著和沐憶有關的所有記憶。
也在努力的告訴自己:“她是步京驍的妻子!”
既然自己在家族面前沒辦法要了她,那么現在她是生是死,也該和自己無關。
但到底,“先生您去哪里,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請回到你的位置上!”
帝蘇頭也不回的下了飛機。
不管乘務員在身后說什么,也都沒有半分回頭。
他瘋了一樣茫然的穿梭在停機壩上,飛快的朝機場大廳跑去。
滿腦子都只有兩個字:“沐憶!”
她在摩丹受到了危險,而且直覺告訴他,這次的他們,肯定沒那么容易就能過去。
若處理的不好,她會沒命!
弒漢泊王,那在摩丹是多大的罪名,群民都會恨不得殺了她的。
不管漢泊王是個什么樣的人,但在摩丹都是一個好的君王,如此她引起的,可是民憤。
早知道,就該將她關起來,怎么可以讓她去闖那么大的禍。
……
這邊,機艙里。
話務已經響起起飛的提示,看著身邊空空的位置,裴思意蹙眉,起身就外外面的洗手間走去,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們的商務機艙就有設定單獨的衛生間,然而剛才帝蘇竟然還是出去了?
“小姐,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請您回去坐好!”
“我朋友在洗手間,麻煩幫我叫一下!”
“對不起,飛機起飛期間,洗手間不會有人。”
“不可能,他在的……!”
“不好意思,小姐您先回去位置坐好,我去幫您看看好嗎?”乘務員很耐心的對裴思意道。
面對如此,裴思意自然也不好再繼續糾纏。
只是回到位置上的她,整個人的心都空了。
空姐很快回來,“小姐您好,我們的洗手間已經沒人,您要問的,是不是剛才離開的那位先生?”
“離開的先生?”
這一刻,裴思意只感覺渾身都冰涼。
帝蘇,走了?
只見空姐點點頭,道:“是的,剛才已經有一位先生離開了。”
“我,知道了!”
就算不細問,裴思意也已經知道,那一定是帝蘇。
那個為沐憶,再次丟下她的帝蘇……!
他已經走了!
雖然這么多年都已經習慣他因為沐憶無視自己,可此刻的心里,還是很難過。
“小姐,您還好嗎?”乘務員見她臉色不太好,關心的問。
裴思意搖搖頭:“沒事,我很好!”
其實,一點也不好。
飛機已經起飛了。
看著下面越來越小的建筑物,她的心也就越來越空,越來越冷,越來越……
腦海里閃現出的是昨晚帝蘇在電話里溫潤的聲音:“要去紫英山那邊一趟,要一起嗎?”
“好啊,現在是紫色蒲公英盛開的季節!”,這個季節,是紫英山蒲公英盛開的季節。
因為滿山都是紫色的蒲公英,所以叫紫英山。
可以說,在那個國度,也都是隨處可見的。
“那好,我帶你去那片山!”
“好!”
沒有華麗的語言,沒有浪漫的期待,只是一場平常的旅行而已。
但因為只有她和他……!所以她期待的一晚上都沒有睡著。
可是現在……!能去那個地方的,只有她了!這么多年,她一直都想去看傳說中的紫色蒲公英,但一直都沒去!
現在終于有機會去了,還是帝蘇為她起的這個頭。
但他人,走了!
“裴思意啊裴思意,你就是不長記性!”
裴炎說的對。
每次的豪言壯語后,都是面目全非,依舊的沒有自我,依舊的,奴隸……!
全程!
因為帝蘇的退場,裴思意的心都低落到了極點,崩潰到極致后,直接蒙頭大睡……!睡覺,以往每一次被帝蘇傷害后都是睡覺。
只有睡著了以后,才不會那么難受。
只是每次在受到傷害后,想要睡著,又豈止是那樣容易的事。
“他丟下你也不是第一次了,出息點吧!”睡吧!
不要再讓自己都看不起這樣的自己。
裴思意在心里暗暗的警告著自己。
不知道過了多久,裴思意總算是睡著了,但沒多久,就又被乘務員給搞醒,原因是送吃的。
“小姐需要用點什么?”
“隨便吧,還有多久到?”
“還需要五個小時!”
“……”這么久?
飛機上,就是這么的無聊!
對此裴思意也知道,若是帝蘇在的話……又是帝蘇!醒醒吧,那個男人就算在,心也不在你身上。
既然他都已經看到那個新聞,就算是強壓著自己和你走了,又能如何呢?又能證明什么呢?
裴思意算是明白了!
沐憶到底在不在,對于帝蘇來說都是一樣的。
……
摩丹這邊,已經亂成一鍋粥。
步京驍回來的時候,就得到消息快要天亮的時候,沐憶就已經被霍佩斯家族從王宮轉移走了,至于到底轉移去了哪里,不知道!
世殿下和少閣下之間的爭鋒,已經不可開交,此時此刻步京驍只要沐憶……!但霍佩斯家族方面的態度也很強硬,不交人!
“狄律!”
“是,少爺!”
“準備一下……!”不能再等了!
他說過,不能讓她再陷入險境中。
可到底……!
這次的事兒發生的突然,也發生的狂,在這之前他們都沒聽到任何風聲,以至于他們一舉成功。
但就算如此又能如何?
狄律點頭:“是!”
“是要硬搶嗎?”
“不,讓冥力去調查!”
冥力,萊斯騎兵隊的隊長,很擅長暗中收集情報!
這個時候,步京驍到底還是沒動他的王牌力量,那些人,只有在最緊急才能動用。
而這樣也能讓對方更加覺得他的深不可測,以至于不敢輕舉妄動。
“是!”
狄律點頭,現在最要緊的還是要知道沐憶小姐被帶去了哪里,這才是最重要的……!
狄律很快安排好一切。
回來的時候剛好就遇到愛爾先生,還是緊急求見步京驍。
“少閣下,您一定要救她!一定要!”,否則的話,自己的夫人一定活不下去了。
這段時間,愛爾夫人只要想到自己差點殺了自己的女兒,精神就一直不太好,一度的差點崩潰。
這些步京驍都知道,但他卻什么都沒說。
只因為,愛爾夫人的失手,是不值得原諒的。
可在這個緊要關頭,他也需要愛爾家族的配合。
畢竟,愛爾家族再摩丹能牽制霍佩斯家族這么多年,其中根基不言而喻。
“要救人,還要看愛爾家族你們自己!”
“是,我們一定全力以赴!”
是要全力以赴的!
這是步京驍想要的答案。
送走愛爾先生不久,狄律就說帝蘇來了。
步京驍蹙眉:“他來了?”
“是,剛到,就直接過來了!”
“……”看來這次摩丹的風浪確實鬧的很大,以至于連帝蘇都知道了。
這么多年了,還真不能小看他,在沐憶有危險的時候,他依舊不會袖手旁觀。
“讓他進來吧!”
若是以往,他一定會讓人將他趕出摩丹,但現在……,沐憶處在危險的處境里,他這邊也不能再生出更多的事兒。
狄律下去,帝蘇很快進來。
時光,真的能改變一個人很多很多。
曾經兩個只要對在一起就會建劍拔弩張的人,然而如今,卻也能彼此沉穩隱忍。
“有她的消息了嗎?”帝蘇進來問,語氣有些急。
雖然也有些難以隱忍的怒氣,但到底……沒有直接引發出來。
步京驍搖搖頭:“還沒有!”
暫時還沒有。
這句話一出,帝蘇渾身的氣息都冷了不少。
但他依舊隱忍的厲害,只聽他道:“現在首要的,是找到她的下落!”
“我知道!”
“你若知道,她就不會陷入在那種危險中!”
“你……!”
“難道不是嗎?”
“……”是!若是他早點防備的話,沐憶就不會陷入到那樣的危險中。
說到底,還是他太大意了。
以為摩丹平靜了一段時間后,那些人就徹底消停了,可惜,是狼的永遠是狼,短暫的蟄伏后,是為了更強的攻擊。
帝蘇蹙眉看向他,“你應該知道,我一直不出現在摩丹,就是為了不讓她為難!”,可不是為了成全你!
但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
成全不成全,他們也都走到這樣一步,就算是他自己,也已經有所偏離。
只是在聽到她身處險境的時候,心里還是會止不住的混亂。
帝蘇來了!
但他來,自然不是一個人,他身后的羅門也是深不可測,世代的經營后,其后面的力量也不可小覷。
這也給步京驍帶來了一些方便,他現在很多力量都不方便暴露出來,尤其是沐憶還在他們手上的時候。
那些人對他一定會有所防備。
但帝蘇這股力量,突然介入的話,只會讓他們防不勝防。
所以找沐憶,也就方便了很多。
……
話分兩面!
裴思意來到紫英山后,沒有如大家想的那樣直接折返回去冰凌城,而像是個什么都沒發生的人一樣,自己旅游紫英山!
沐念給她打來了視頻。
“看吧,在國外呢,給你帶禮物!”
“真的嗎?”,電話那邊的小丫頭有些不相信。
裴思意笑的滿是寵溺:“當然,我是不會騙小孩子的!”
還說不會騙,這都不知道是第多少次了。
自從和帝蘇之間有所變化后,裴思意就離帝蘇有關的人遠了不少,在有很多的不確定因素的時候,她不能讓自己陷入更多了。
只是對那個小丫頭,她卻有種不舍的感覺。
只是……!
和帝蘇都沒有結果,何況是一個小孩子呢?
“你還真是經常騙我,上次就說回來一定會來看我,但你都沒來!”
“是太忙啦!”
“是嗎?我聽水晶姐姐說,你每天都在家很閑的!”
“……”這個水晶,竟然出賣她!
要嚴懲,一定要嚴懲。
對此,裴思意有些無語。
“水晶她一定是眼力價有問題,你不能相信她!”,那丫頭的眼力價確實有問題,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修理一頓才行。
被小丫頭刁難了好一陣才掛斷電話。
忽然裴思意覺得……有這么一個女兒也蠻頭疼的,至少你想要撒謊的話,那是絕對行不通的。
臨掛斷電話的時候,小丫頭還對她來了句命令:“這次一定要帶我喜歡的禮物,還有,一定要來看我!”
“不然我就去管別人叫媽!”
在聽到后面那句話的時候,裴思意差點被口水給噎死!!
什么叫去管別人叫媽!?她已經有媽了,叫沐憶叫沐憶叫沐憶!至于她要不要管別人叫媽,跟自己有什么關系?
想到沐憶那個名字,心口就狠狠抽痛了一下。
說到底……!
他們都還是過不了她那一關。
到達紫英山腳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過,出租車司機建議,“今天就先在山下找個地方住下來,明天再上山比較好!”
“是嗎?”
“是,你現在上去也看不到什么,再說山上6點就要封閉,你現在坐纜車上去也待不了多久!”
“……”纜車,她就沒想過!
好不容易出行一次,這樣的風光,自然是沿途中都不能錯過。
但司機又提醒了一句:“這邊的治安不太好,晚上不要開門!”
“……哦,好,謝謝!”
治安不太好?
她這身手,怕是一般的匪徒對她也沒有任何辦法的吧?
裴思意在心里這樣想著。
果然啊,女人太強了,是沒有男人喜歡的。
試問她只是一個弱雞,帝蘇當時還會將她給丟下嗎?
還真……不好說!
裴思意哪里知道……!這個地方的人,是習武的,她的那點三腳貓功夫,根本連這里的誰都比不上。
晚上,裴思意聽話的在山下找了個地方住下,房間很好,是她喜歡的這種樸素風格。
只是,“也不知道現在如何了!”
“你一定是瘋了才會……!”,打斷自己的思緒,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有關那個人的一切。
只是最后!
晚飯,沒吃多少就睡下了。
只是裴炎卻打電話來了。
“哥哥!”,語氣有些哽咽。
以往每次在她受到委屈的時候,裴炎要么會說:“我去做了那個女人!”
“帝蘇不是個好人,放手吧!”
不管哪一種的裴炎,她從來沒讓他實際性的去傷害到誰。
但每一次,在她最受傷的時候,他總是會打電話來,對這個哥哥,裴思意是歉意的。
說好不會再讓自己的親人為自己擔心,但她到底還是最不懂事兒的那個,還是讓人擔憂了。
這一次,裴炎說:“我知道,他為她走了……!”
“是!”,他就那么將她丟在飛機上,義無反顧的走了。
所以,“那你現在哪里?”
“紫英山,來都來了,總不能因為被男人丟下就不玩了吧?”
“你真這樣想?”
“是!”
“那你一副想哭的樣子是為什么?”
“……”為什么,難道還不準人傷心一下吧!?
被丟下的人可是她啊!
裴思意覺得自己尤為憋屈,從來沒人敢這么對自己,除了帝蘇。
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盡可能的平靜,道:“我會好好玩兒的,哥哥還是祝我旅途愉快吧。”
既然不想讓家人為自己擔心,那么自己就有必要做出這樣一幅樣子來。
掛斷裴炎的電話后,裴思意就感覺昏昏欲睡。
但這種欲睡的方式似乎有些不對,因為她感覺到了全身無力,就好似中暑了一樣,意識也有些模糊。
她記得自己來之前準備了一些藥,就是擔心在旅途中自己身體不對勁,現在用的上了。
只是,剛搖搖起身的她,就感覺窗戶那邊有動靜!
“……不會有賊吧?”裴思意嘟噥。
來之前也做了一些紫英山的攻略,覺得自己應該不至于那么倒霉遇上那些東西。
但是很快,她就懂了!
越是美好的地方,就越是危險啊。
這句話果然一點都沒錯。
這些年,因為紫英山的蒲公英是紫色的,所以也帶動了這個地方的旅游業,但畢竟是窮的地方,自然也就……
這人的素質!
“哐當!”一聲,裴思意心里暗道一聲不妙。
還真特么的有賊啊?只是現在自己這身體這么軟綿綿的是幾個意思?
目光瞟到門口縫隙里的東西那一刻,裴思意覺得,自己今天何止是栽了,簡直還是栽在這幫土包子手里。
焚的都是一些什么玩意,竟然搞的她渾身疲軟。
“混蛋!”,竟然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下意識就要去打電話給前天,然而沒走到座機邊,裴思意就徹底的暈了過去。
而在暈過去的第一意識,只有一個人:帝蘇!
……
摩丹這邊。
沐憶的下落已經被步京驍的人給鎖定,準備和帝蘇分成兩隊去營救,給對方來一個措手不及,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傳來了兩個消息。
一個是霍佩斯家族,只要步京驍將摩丹王座讓給世殿下,他們就放了沐憶,否則的話,她和她的孩子都要死。
步京驍心知肚明沐憶還沒孩子,但也不能讓她有事兒,但這句話聽到帝蘇耳朵里,整個人渾身都散發著一股難以壓制的怒意。
“她有了你的孩子?”,語氣凜冽的問。
步京驍看向他,沒回答,只問:“那你還救她嗎?”,她現在已經是我的女人。
是生,是死,都是……
這一個帝蘇渾身緊繃,心底的某一根弦,繃斷了。
他一直都以為,不管自己做什么,沐憶都一定會在原地等待著他,但他錯了,她能等自己一個三年,能等自己一個五年!
能在他最恨她的時候生下自己的孩子,能在孩子死后還原諒自己,但在她最危險的時候,她卻不會再允許他參與她的世界。
所以,在她摩丹努力五年后還無法脫離危險的時候,她就放手了。
那天,是她最后一次為自己緊張吧?
“什么時候的事兒?”,這句話,帝蘇不知道是如何問出來的。
連他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語氣中那壓制不了的苦澀。
愛一個人,很苦!
但他依然愛著!
可現在到底能怎么辦呢?
步京驍:“她宣布懷上我孩子的時候。”
帝蘇:“……”
心被撕裂了一個大口子。
那件事,他知道的……!但當時沖動之后,他依舊選擇了相信沐憶!只是為了懲罰她,所以……!
可現在,他們是真的在一起了。
雖然這答案是從步京驍口里得知的,但帝蘇知道,這都是真的。
“你明知道,我和裴思意之間已經……!”
“已經離婚了嗎?但憶憶的女兒是她救的,憶憶的女兒也很喜歡她,你認為,她該怎么回到你的世界?”
帝蘇:“……”該如何回到自己的世界?
原來,回到自己的世界,這么艱難嗎?
不等他說話,就聽步京驍繼續道:“而你和裴思意之間到底怎么回事,難道還需要我來說嗎?”
“帝蘇,你問問自己的心,你靠近裴思意,真的只是為了懲罰她在我身邊嗎?”
是嗎?
只是為了懲罰沐憶一直在步京驍身邊的行為嗎?
混亂,腦海里一片混亂,混亂的連自己都已經分不清孰是孰非。
只是,他們之間回不去了……
“救,還是不救?”
“當然要救!”帝蘇想也沒想的說道。
真的只是為了懲罰她在步京驍身邊的行為所以靠近裴思意的嗎?
若不是的話,那在聽到她有危險的時候,自己為何還是忍不住會前來?
行動,在即!
他們誰都知道,這個時候就算將沐憶給救出來事情也不會那么簡單,摩丹王死在了沐憶手里,這里的任何人都不會放過她。
所以她的何去何從,極有可能又是一個新的世界。
裴炎的電話打來帝蘇這里了。
“喂!”
“帝蘇,你就是個混蛋,你既然不喜歡她就離她遠點,你是不是要害死她才會善罷甘休!!”
電話那邊傳來裴炎的大怒。
帝蘇本就不好的臉色,此刻再次白了。
裴思意出事兒了,這是他對裴炎這通電話最直接的認知。
“她……怎么了?”,這時候帝蘇也才想起來,為了沐憶他到底做了什么。
至少也該打個招呼不是嗎?
當時,他就那樣將她丟在了飛機上。
可沐憶……是自己女兒的母親,他也不能放下不管!只是,現在想到裴思意可能生氣的樣子,他的心竟然有片刻的堵。
電話那邊的裴炎幾乎要氣炸了,“她在紫英山被綁架了,對方要三億贖金!”
“我給!”
“我打電話來的目的不是問你要錢!”
“……”
“我們之間的關系到此為止,還有……以后離我的妹妹裴思意小姐遠點!”,吼完這句,裴炎就直接砸了電話。
帝蘇也愣在原地。
顯然,裴炎這次是被氣的急了。
就連這么多年的情誼,他也都不要了。
掛斷電話,步京驍看著他:“出什么事兒了?”
看帝蘇的臉色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兒。
但在步京驍心里,此刻不管冰凌城那邊出什么事兒,帝蘇也都不會離開。
可這次,他錯了!
“這邊,我怕是不能……不能,不能……!”后面的話,帝蘇有些說不下去。
偉岸的身形,此刻竟然有些微微的顫抖。
他在做一個非常難以抉擇的難題。
步京驍看出了他的不對勁。
“怎么了?”
直覺告訴他,現在他們的部署會有變故。
帝蘇看向他,語態艱難的道:“思意在紫英山被綁架了,她是因為我……丟下她才如此的。”
“所以你現在是要因為她而去?”,所以這一次,他要因為別的女人丟下沐憶?
其實仔細回想!
他為別的女人丟下沐憶的次數也不少。
他自認為都沐憶愛到骨子里可以放下一起,但一次又一次,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懲罰也好,真心也罷!
但終究,都丟下了。
沐憶就這樣被他無數次的丟下著。
現在,也一樣吧!?
帝蘇深吸一口氣:“這邊你你可以嗎?”
“你相信我?”
“一直,都相信!”,是的,一直都相信!
在冰凌城,他護不住她的時候,是眼前這個男人不離不棄,不管到什么時候,都要護她周全。
帝蘇想,這一次也一定是一樣的。
“我會盡快趕回來!”
丟下這句話,帝蘇走了。
看著他消失的背影,步京驍嘴角揚起一抹復雜的笑,也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憂愁。
“少閣下?”
“狄律,你說,憶憶知道他因為別的女人丟下她的話,她會不會傷心?”
“……”這是什么問題?
步京驍想,“會的吧,但也應該可以死心了!”
要說之前對于帝蘇,他還各種的不放心,那么現在,這份不放心其實也沒什么好放在心上的了。
這個男人對他不會再有任何的威脅,步京驍確定。
沐憶也同樣處在生命危險中,他能放下一切前來就說明了這一切,然而明知道很危險,但他還是因為別的女人的安危,離開了。
“這對少閣下來說,是好事兒!”狄律道。
跟在步京驍身邊這些人,都知道他愛的卑微。
愛著一個心理有別的男人的女人。
但因為是他的事兒,所以大家也都不敢說什么。
不過這一次,帝蘇的這種舉動,沐憶要是還能無私的愛下去的話,那只能說那個女人瘋了。
……
帝蘇走了!
沐憶被關在霍佩斯家族名下的一個礦井里,對……就是礦井!,誰能想到霍佩斯家族的人會將她關在這里?
就算是步京驍,也想不到吧。
“憶,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要知道,這是最后一次!”
簡,出現在她面前。
三天前,簡見了她。
說他會將她帶走,但條件是她給步京驍寫一封信,這信的內容自然是讓步京驍再也不要找她。
可她拒絕了,現在,簡又出現了。
依舊是同樣的條件!
沐憶想也沒想的搖頭:“你死心吧,那樣的信,我是不會寫的!”
簡想要干什么,她心里一清二楚。
或者說,還有一種她不知道的目的,只是……不管這些人現在要求什么,她都最好是保持沉默。
否則一個不慎,她和步京驍之間,都會萬劫不復。
“你不怕死?”
“我怕,但你的所有要求,我都不會答應你!”
語態,很堅決。
縱然她現在滿身狼狽,她唯一相信的也只有步京驍,對于簡這些人說的任何話,做的任何事兒,她不止是要保持沉默,還要不讓資金中了這些人的圈套。
“憶!”
“……”
“難道你真的不懂?”,男人優雅的坐到哪井中唯一有高貴的沙發上。
這個礦井,竟然還是煤礦,不管哪個地方都是黑漆漆的。
以至于沐憶原本白色的睡袍,現在也變的不成樣子。
沐憶不說話,靜靜的等著下文。
果然,簡嘲弄一笑,他來的目的也果然不簡單。
只聽他道:“你為冰凌城的那位生了個女兒吧?”
“……”帝蘇!?
這時候他提起帝蘇到底是想干什么?
沐憶的心都狠狠的揪在一起,不知道這人的目的,所以更要少說話。
“他來了!”
“什么?”,帝蘇來了?
沐憶原本的沉默,都被簡的這句話打破。
帝蘇來了,他來做什么?
難道是因為聽到她危險,所以來了!那個傻瓜,他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沐憶心里又氣又急,更是在這一刻所有的理智都要是去,她不知道帝蘇來了,她更不知道帝蘇會來。
他都有裴思意了,怎么還……
“不過你可能要失望了,他在得到別的女人危險的消息,丟下你了!”
“……”丟下自己!?
“他的妻子叫裴思意吧?看來,他的心思已經在那個女人身上了,你難道還要指望他,或者是他?”
后面那個他,說的是步京驍!
“他現在都自顧不暇了,哪里還有精力管你,所以憶,在我父親反應過來要殺你之前,跟我走,是你目前唯一穩妥的選擇。”
簡到底說了什么,沐憶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腦海里唯一閃現著的是帝蘇走了,因為裴思意走了。
雖然有些心酸,但走了就好!
也因此,松了一口氣。
“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就算死在胡佩斯家族手里,也不會跟你走,而且……我死了,你們家族也不會干凈了!”
“呵,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你為什么在這里?”
此刻,往日臉上還有幾分溫柔的男人,全都變成了無盡的凜冽。
這種凜冽,讓人感覺到了一股憷然的殺意。
即便如此,沐憶也強上加強的碰了上去,“為什么?就因為一個傳言,若我死了,也是因為一個傳言!”
“沒有會審的秘密處決,你認為大家會如何想?”
人都說,見多識廣的人,不容易被威脅!
沐憶現在不就是這樣的么?
這么多年,在這個地方見的也多了,這人想要隨便糊弄自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兒。
“哼,最硬!”
最終,簡的耐心被耗光。
直接站起身,深邃而又復雜的看了沐憶一眼。
當時沐憶就覺的這目光有些怪異,但當時也沒想那么多,大概也是想不明白!
但很快,沐憶就明白了!
當帝蘇被那些人押進來關在自己隔壁的時候,她的神經再一次緊繃,“帝蘇?”
不是說走了嗎?
為什么會來這里?
難道當時霍佩斯的話,沒說完?
“你還好嗎?”
帝蘇看上去沒受什么傷,看向沐憶的目光,是一種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沐憶跑過去抓住鐵欄,語氣焦急:“你怎么會來這里?不是說你已經離開了嗎?”
其實這人啊,就不應該來,現在好了,直接被關在了這里,這算什么呢?
沐憶討厭這個地方,更討厭這樣的方式被關起來。
現在帝蘇也被關進了這里,她的情緒可謂是更加暴躁了起來。
“我漠視,你還好嗎?”
“我很好,你怎么……!”
“沒事,不需要擔心!”
溫潤,一如既往!
這就是帝蘇……!
不管在多嚴峻的情況下,只要身邊有沐憶,他都會以一種特別輕松的姿態面對,這樣就能讓沐憶不要那么緊張!
可現在,就算沐憶不緊張,她也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抑。
什么都不問,什么也都問不出來。
她和帝蘇很久沒見了,很多話都想說,但那些話,以后再也說不出來了。
“我們很快就會出去!”
“我知道!”,沐憶點點頭。
因為步京驍一定會來救她的。
這些年她遇到這樣的危險也不少,但每次在丟命之前,步京驍都一定會出現在她的面前,將她帶走。
這一次,也一定一樣。
“沐憶!”
“嗯!”
“你想的對!”
“……”什么意思?
沐憶沒明白這句話,等著帝蘇的下文。
然而男人卻說到這里,好像就為止了。
以至于沐憶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說什么,也等不到他的下文。
……
步京驍這邊得到帝蘇也被霍佩斯家族的人帶走消息時,驚了一跳!
“你確定沒錯?”第一次,步京驍質疑了狄律。
怎么會將帝蘇給帶走呢?那些人,到底是想干什么。
狄律眉心都蹙在一起,剛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他也嚇了一跳!
但經過分析后,得出的結論是,“應該他們都知道了,帝少是墨先生的孩子!”
“……”如此嗎?
那霍佩斯家族的人,是誤認為帝蘇是代替墨琰而來的?
不,簡知道更多!
所以這次將帝蘇抓住的話,他們一定還有什么動作!
事情,越來越復雜!
“那現在沐憶小姐那邊?”狄律有些忐忑的問。
沐憶已經到霍佩斯家族手里三天了,時間越久,他們就越是擔心其中出現更大的意外。
但現在這個情況,讓他們要如何?
“救,盡快!”
不管如何說,都不能讓沐憶陷入在危險中太久。
那樣的話,他們都會崩潰。
現在不管摩丹亂成什么樣子,在步京驍心里,唯獨也就是沐憶最為重要……其余的,都是其次!
“是!”
“還有……!”
“少閣下請說!”
“冥力那邊部署的如何了?”原本覺得帝蘇來了,冥力的人就可以少用。
但現在看來,還要動用才行。
有些東西,也因此被推前了不少,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
他絕對,不能讓沐憶有任何事。
“已經準備妥當!”
如今的摩丹……
只要步京驍一聲令下,就沒有他做不到的。
當然還有一些障礙,但那些也是遲早的事兒!
……
此刻礦井這邊!
沐憶和帝蘇被關在一起。
多年過去……!兩個人之間說是沒變,但其實已經變了很多,至少很多東西都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她,你很擔心把?”,女人的天性啊。
明知道問出這個問題后,自己心里肯定會難受,但沐憶還是問了出來。
帝蘇蹙眉,沒有看她。
沐憶以為他不會回答,但沒想到這男人給她的答案是:“嗯!”
“……”擔心嗎?
沒問裴思意到底發生了什么危險,但他的這個答案已經很明顯。
原本,在一起會有很多話的兩個人,在這個問題之后,都沉默了。
尤其是沐憶,這份沉默,對她來說,好似是理所應當。
“念兒,還好嗎?”,太安靜了,若不找點話題的話,就這尷尬的氣氛,都讓人感覺要窒息。
然而沐憶怎么也沒想到,帝蘇會給她這樣一個答案。
只聽他道:“她很好!”
三個字,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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