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 oct 02 08:16:56 cst 2016
只聽一聲細微的聲音,傳入耳中,道:“孩子,快些過來。”
雖然一年不見,阮山一聽之下,仍然能辨出是劉海清的聲音,回顧了花仙子一眼,緩步向劉海清身前行去。
那花仙子雖然眼見阮山由身前走過,卻是視如不見。
阮山心中盤旋著千百疑問,放快腳步,行到了劉海清的身前,低聲說道:“老前輩,我義父形勢危急,你去替他下來吧!”
劉海清神色肅穆的說道:“你義父內(nèi)力雄厚,還可支撐一些時候……”
他雖是在和阮山說話,但兩道目光,卻仍然注視在任南公和那和尚的身上,關注情形,露于神色之間。
阮山暗暗忖道:義父和劉海清,花仙子,武功各有所長,數(shù)十年來,就未打出一個勝敗來,如是我義父不敵那紅衣和尚,劉海清,花仙子,自然也不是他的敵手了。
朝陽由谷口透射進來,照在任南公和那紅衣和尚的身上,那身軀高大的紅衣僧人,臉上也隱隱現(xiàn)出汗水,任南公更顯得狼狽,汗水濕透了整個黃袍。
阮山只覺熱血沸騰,伸手從劉海清手中奪過短劍。
劉海清沒來的急防備,竟然被他一把奪去,但劉海清的武功,何等高強,右手一揮,扣住了阮山右腕脈穴,低聲說道:“孩子,你要干什么?”
阮山道:“我要去助義父,殺了那紅衣和尚!”
劉海清搖頭接道:“你義父尚且無能勝他,你去了豈不是白送性命!”
阮山道:“我雖不能勝他,但卻死而無憾。”
劉海清低聲說道:“孩子,不能沖動,今日之事,原因于數(shù)十年前,而且牽連花仙子和你義父之間的恩怨,你雖有著很深的孝心,但你的武功,卻是難擋那紅衣和尚的一擊,我如出手,恐將激起那花仙子的反感,弄巧成拙了。”
右手微一加力,奪下了阮山手中的短劍。
阮山似懂非懂他說道:“難道你就看著我義父傷在那紅衣和尚的手中嗎?”
劉海清臉色嚴肅的說道:“這一年來我和你義父,論道石室,彼此間情意甚重,如若形勢迫的我非得出手不可,今日恐將是一個血濺寒山的慘局……”
阮山心中一震,接道:“怎么?難道那花仙子要幫助那紅衣和尚嗎?”
劉海清道:“花仙子此刻的心情如何,連我也無法知道,但這一年來,我和你義父,都大改了昔年那苦苦靜參武學的生活,笑傲松月,石室論道,但武功卻反而大有進境,始知數(shù)十年來各窮心智,實犯了欲速不達之病,妄圖以苦修超越人體的極限,卻忘了寧靜而致遠,這中間微妙消長之機,一時間,也無法給你說的清楚……”
劉海清說到這兒,突然住口不言,雙目暴射出冷電一般的寒光。
阮山轉臉望去,只見任南公身著黃袍,波紋蕩漾,全身后仰半尺,顯是已難抗拒那紅衣和尚深厚的內(nèi)力,不自覺脫口大叫一聲。
任南公突然轉過臉來,望了阮山一眼,后仰的身軀,一挺而起,扳平劣勢,雙方又成了一個平分秋色之局。
劉海清長長呼了一口氣,道:“你義父不愿讓你看到他敗在和尚手中,運功反擊對方了。”
阮山道:“但愿義父能夠勝過那大和尚。”
劉海清心中了然,任南公這盡出余力的反擊,反將要減少他的支撐時間,暗暗嘆息一聲,道:“山兒,我有兩句重要之言,你必須得牢牢記著,全心奉行。”
阮山道,“什么事?”
劉海清道:“我一出手,你必需立刻回到你義父石室中去,在那石室中,我已手錄了一本我的決學,以你的才智聰明,和現(xiàn)已奠下的基礎,只要你肯用心去學,不難盡得你義父和我的真?zhèn)魍宦勔宦暭饨械溃骸白∈郑 ?br />
只見那緊依木門而立的花仙子,縱身一躍,直向場中飛去。
劉海清喜道:“好啊!花仙子如肯出面……”一語未完,突然見任南公整個身子飛起了一丈多高,向外摔去。
花仙子本是向兩人搏斗之處躍去,身子還未著地,大變已生,立時一提真氣,身軀一轉,向任南公摔落之處飛去。她輕功卓絕天下,但見人影一閃,竟然是先那任南公摔落的身子而到,雙臂一展,把任南公接在懷中。
劉海清早已怒聲喝道:“好一個黑心和尚,乘人不備,暗施算計,豈是英雄所為。”
喝聲中,白光一閃,直向那紅衣和尚撲去。原來那紅衣和尚,在花仙子大喝住手聲中,乘任南公收回內(nèi)力之際,突然用出全身功力攻出一掌,任南公來不及防,吃他強猛的內(nèi)力一震,傷了內(nèi)腑,人也被震的飛了起來。
劉海清含憤出手;劍勢威猛異常,人未到,強烈的劍氣,已破空先至。
那紅衣和尚反手劈出一掌,一股強猛絕倫的掌力,直擊過來。
劉海清一沉丹田,向前疾沖的身子,突然停了下來,手中短劍搖揮,幻起朵朵劍花,劍氣掌力一觸之下,那個紅衣和尚,突然向后退了兩步,劉海清也被震的雙肩晃動,身不由己的向后退了一步……
那紅衣和尚冷笑一聲,道:“倚多為勝,佛爺要失陪了。”喝聲中轉身一躍,疾如閃電般飛奔而去。
劉海清未料到,他竟然會返身逃走,略一猶豫,那和尚已到三丈開外,追趕已來不及,當下提聚真氣,短劍脫手飛出。一道白光疾如閃電,直向紅衣和尚飛去。
只見那紅衣和尚突然回頭拍出一掌,橫向劍上擊去,短劍旋轉,懸空打了兩個翻身,斜落一側,那紅衣和尚,卻一伏身疾竄而去。
阮山眼看那紅衣和尚逃脫而去,心中大急,說道:“劉老前輩,那和尚逃跑啦!”
轉臉望去,只見劉海清閉目而立,頂門間隱隱現(xiàn)出汗水。
阮山心中一驚,怎么?難道他也受了傷嗎?緩步走了過去,說道:“劉老前輩,你怎么啦?”
劉海清緩緩睜開雙目,道:“我很好,孩子,你可看到我剛才那投擲出手的一劍嗎?”
阮山道:“看到了。”心中暗想:你追不上人,那是只好把兵刃當作暗器出手了。
只聽劉海清嚴肅的說道:“孩子,那就是劍道最高的心法,馭劍術,只不過我火候不夠,難以身劍合一,傷敵于五丈之內(nèi)。”
阮山口雖不言,心中卻是大不為然,暗道,把兵刃投擲出手,那還算什么劍道中上乘心法。
劉海清又道:“那和尚雖然傷了你的義父,但他也沒有討到好處。”回目望去,只見花仙子盤膝而坐,右掌按在任南公的背心上,正在替他療傷,當下又道:“孩子,咱們走遠些,花仙子內(nèi)功深厚,身上又懷有二位前輩遺留人間的兩粒靈丹,有她相救,你義父當可無恙,咱們不要驚擾她。”牽著阮山,直向那短劍飄落之處行去。
阮山心中雖然惦念義父的安危,但卻又不敢抗拒劉海清之命,只好任他牽著行走。
劉海清撿起短劍,嘆道:“此人武功,果然是高強,我這全力一擊,只不過削落他兩個手指。”
阮山凝神望去,果然見那青草地上,遺落有兩個血淋淋的手指頭。
劉海清短劍一揮,挑起了兩個斷指,說道:“這是無名指和小指,可惜呀!可惜……”
阮山奇怪的問道:“可惜什么?”
劉海清道:“可惜我的火候,差那么一點,唉!只要能再增加一成火候,今日這紅衣和尚,縱然是能夠逃得性命,至少將留下一只手掌。”
阮山道:“老前輩這馭劍術,有了幾成火候?”
劉海清道:“差的遠,只能說初學入門,還未登堂入室。”他臉色忽然間變得十分嚴肅,接道:“可惜這一門絕技,也許到我這就失傳了。”
阮山只覺這句話,大有含意,只是一時間卻思解不透,不禁皺起眉頭,苦苦思索起來。
這時,劉海清已帶著阮山轉過幾叢花樹,說道:“孩子,你在想什么?”
阮山道:“我在想,如何才能使這馭劍術,留傳世間?”
劉海清道:“此技非同小可,豈是人人可傳,如果是稟賦不好,那就是學上一輩子,也只能和我一般,止于擲劍傷敵而已,終生難有大成。”
阮山暗暗想道:我如想助王姐姐,抗拒天下無數(shù)的英雄人物,那是非得練成上乘武功不可,當下說道,“老前輩,不知晚輩可否學此神技?”
劉海清笑道:“你骨格清奇,乃是百世難求的習武之材,如肯下苦功,十年內(nèi)當有大成。”
阮山說道:“還請老前輩慈悲。”
劉海清仰臉望著天上一片浮動的白云,道:“盡我所知,這馭劍之術,是劍道中登峰造極的大成之術,劍道中若還有高過此技之學,那就是我的孤陋寡聞了。”
阮山道:“我義父夸贊老前輩的內(nèi)功是玄門正宗,劍術卓絕一時。”
劉海清接口笑道:“你義父說的不錯,但他說的是我胸中所知,并非武功上的成就……”他仰起臉來,長長呼了一口氣,道:“我受了先天體質的限制,又是在入關之后,才開始習學武功,雖得良師,卻是難有大成,為了不負恩師厚望,我亦曾痛下苦功,想以勤補拙,可惜稟賦難當大任,雖有良師,亦然無可奈何……”
他緩緩轉過頭來,兩道目光,凝注阮山身上,道:“孩子,你明白我的話嗎?”
阮山先是點頭,但又立時搖頭接道:“我不大明白。”
劉海清指著草地上的兩個斷指,道:“那紅衣和尚斷指的一筆仇恨,已記在你的帳上了,唉!我們隱居這幽谷中數(shù)十年,雖然自己沒有比出一個勝敗,但心中卻有著一種十分自負的感覺,心想,我們?nèi)穗m是今生難以分出高低,但這數(shù)十年來,靜居參悟,武林中該唯我們?nèi)藶樽鹆恕5袢蘸瓦@紅衣和尚一戰(zhàn),使我隱藏在心中的部分自負,立刻消失,而且又為你樹下一個勁敵,日后你如在江湖之上行走,那和尚絕不會放過你的……”
阮山接道:“難道老前輩和花仙子,都打不過他嗎?”
劉海清道:“他這負傷一去,定然將先找一處隱秘之處療治傷勢,諒他受此挫折,也不敢再來百花谷。”
阮山暗道:原來此地叫百花谷,定是他們自己起的名字了。
說話之間,突然見花仙子急奔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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