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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釵風云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八龍陣失戰(zhàn)的真像

作者/趙守連李桂春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但聽那高大神像中,又傳出那柔美的聲音,道:“沈天奎,你在想什么壞主意?”

    沈天奎正想答話,那柔美的聲音又搶先接道:“沈天奎,此刻咱們有兩條路走,可由你任選一條。”

    沈天奎道:“愿聞其詳。”

    龍虎幫主道:“咱們可以同心協(xié)力,先把橫攔道上的群豪,一網打盡,可以留用的,予以收用,不能收用的,就廢了他們的武功。”

    沈天奎生性多疑,暗暗奇怪道:這龍虎幫主和我素昧平生,龍虎幫和歸云山莊,平常也無往來,這龍虎幫主何以會在初度見面之下,竟然提出了合力拒敵之策……

    但覺得其間疑竇重重,一時間難作決定,以那沈天奎的智慧,也是無法確定那龍虎幫主的用心何在?

    只聽那龍虎幫主接道:“第二條路,那就是咱們今日先來一場決戰(zhàn)……”

    沈天奎接道:“這就奇怪了,貴幫和山莊,素無往來,無恨無怨,似乎這般非友即敵,豈不太過極端了嗎?”

    那神像又傳出來柔美的聲音。道:“沈天奎,你可知道,兩雄不并立,據本座近來觀察所得,咱們?yōu)槿诵惺拢H多類似之處,其道相同,自應互相為謀,這其間自是非友即敵了!”

    這兩人談話之間,全部用的傳音之術,別人只見那沈天奎嘴唇啟動,卻聽不出說些什么?

    那沈天奎機智過人,竟也被那龍虎幫主鬧的莫名奇妙,只覺其人一派天真,毫無心機,但以那龍虎幫主在江湖上的神秘聲譽而論,這幫主,實在不應該像這般一樣毫無心機的人物。

    但這沈天奎終是一位大奸大惡的奸雄人物,略一沉吟,終于被他想出一個計謀出來,說道:“貴幫既有和山莊聯(lián)手同盟之心,在下極表歡迎,不過,彼此素不相識,這般突如其來,未免有些太過突然,我素來不作冒險的事,如果是幫主有和在下結盟之心,就該以真面目和在下相見才是。”

    龍虎幫主道:“好!既是如此,閣下就請讓開去路,今夜三更,咱們在歸州城十五里處,呂祖廟中相見。”

    沈天奎道:“就此一言為定。”當先退到路旁,舉手一揮,隨來的黑衣武士,紛紛向兩側避開,讓出了一條路來。

    但聽鑼聲鳴起,四個赤膊大漢,抬起那高大猙獰的神像,在數十個隨行大漢護衛(wèi)之下,疾行而去。

    朱逢生等群豪,眼看雙方劍拔弩張,大有動手的樣子,卻不料忽然間情勢大變,沈天奎竟然讓開了去路,龍虎幫主從容而去。

    宇文付低聲對許陽道:“咱們這場心計白費了。”

    許陽道:“咱們只是在阻攔沈天奎,雖然未能使雙方自相殘殺,但咱們沒和龍虎幫沖突,實力絲毫未損。”

    宇文付抬頭望去,只見沈天奎身后列隊而立的黑衣武士,大約有四五十人左右,以對方此刻實力,那是足以對付得了,唯一困難的事,是無人能和沈天奎交手。

    心念一轉,低聲對許陽道:“據在下估計,眼下強敵,只要能有一兩位高人,便可和那沈天奎交手,其余之人,那就不用畏懼了!”

    許陽略一沉吟道:“沈天奎武功確實高強,如果是單打獨斗,的確沒有一個可和他交手之人!”

    宇文付道:“道長之意,可是要用車輪戰(zhàn)法嗎?”

    許陽道:“眼下也唯有此策。”

    宇文付道:“道長可是已胸有成竹?”

    許陽道:“貧道準備和這兩位大師合力拒擋那沈天奎。”

    宇文付道:“那很好,只要能擋住沈天奎,其他的人,就不難對付了。”

    這時,沈天奎身后那些黑衣武士,已經分列成數排,兵刃出鞘,一派肅殺之氣,看樣子,只要沈天奎一聲令下,那些黑衣武士,立時可以分由幾個方位攻向群豪。

    朱逢生似乎是突然間想起一件緊要之事,緩步行到宇文付身旁,道:“在下有一事想請教宇文兄。”

    宇文付道:“如果兄弟知道一定回答。”

    朱逢生道:“剛才沈天奎和宇文兄對答之言,似乎是說到一位武功卓絕的高人,不知這話是真是假?”

    宇文付略一沉吟,道:“確有其事,只是此刻,他還不宜出面,度過這場危難之后,在下自當替兩位引見一下。”

    朱逢生劍眉聳動,欲言又止。

    阮山隱身在山腰一塊大巖之后,俯瞰下面對戰(zhàn)形勢,就地理而論,群豪已足一戰(zhàn),山道狹隘,草叢巖石后,又早伏暗樁,沈天奎人數雖占優(yōu)勢,但卻無法由四面八方搶攻,只要有人能夠拒擋住沈天奎,今日一戰(zhàn),將使歸云山莊大受挫折。

    心念轉動,豪氣頓生,恨不得躍下巖石去,獨自和沈天奎搏斗一陣。

    金刀蕭奇,一直留心著阮山的舉動,看他劍眉聳動,表露一副躍躍欲試之色,立時低聲說道:“今后江湖上風濤正急,正義之舟,全賴大哥把舵,你傷勢甚重,千萬不可輕身涉險。”

    阮山輕輕嘆息一聲,道:“錯過今日機會,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遇上此等情勢,能和沈天奎單人匹馬,決斗于荒原之上。”

    蕭奇微微一笑,道:“沈天奎重出江湖以來,已經震動了武林,有如騎虎背上,欲罷不能,今后機會正多,大哥不用擔心。”

    阮山凝目沉思了片刻,道:“兄弟,不是小兄出言狂妄,看今夜參與的群豪中,只怕難有沈天奎的對手,請設法轉達小兄之意,告誡群豪,不可稱一時意氣雄心,和那沈天奎單打獨斗,如有三兩個高手合力和他搏斗,還可支撐一陣,如果是逞一時意氣,只怕要有遭劫之人。”

    蕭奇道。“小弟立時去轉達大哥之命。”言罷,繞入草叢而下。

    沈天奎放過了龍虎幫,略一打量群豪,不禁一皺眉,暗道:

    終南二俠,一向是焦不離孟,羅文中既然在此地出現,沈風也許就在付近,許陽和朱逢生同時現身于此,無為道長難保不來,如果這幾人全都趕到,敵勢太強,我只怕是難以獨支大廈,如果那余不歪和那位不知姓名的高人相助,勢非一敗涂地不可……這勝敗雖然是兵家常事,但如果這一戰(zhàn)大敗之后,對我重出江湖的聲威,挫折甚大,實在是得不償失。

    此人果然不愧一代奸雄之才,臨敵之間,仍然保持冷靜心情,綜觀大局,分析敵我之勢,周密異常。

    在這道埋伏之中,原由那徐文昌統(tǒng)領全軍,但此刻情勢變化,突然間,加入了很多高手。

    在這班人中,除了那老僧極少在江湖上出現之外,如論身望,以許陽和那羅文中齊名武林,但因許陽出身武當大派,受人敬重又非羅文中所能比擬了。

    只見徐文昌大步行了過來,拱手對許陽道:“道長。”

    許陽正舉手答禮,徐文昌又搶著道:“道長譽滿江湖,人人敬重,今日之戰(zhàn),又非江湖一般名利意氣之爭,還望道長賜允,主持大局。”

    許陽微微一笑,道:“這個貧道如何敢當。”

    徐文昌道:“道長眾望所歸,不用謙辭了。”

    宇文付接道:“徐兄說的不錯,道兄能出來主持今日之戰(zhàn),那是最好不過。”

    許陽還想推辭,羅文中已經不耐煩地說道:“你這牛鼻子真是拉著不走,打著倒退,人家這么抬舉你,你還端的什么臭架子。”

    這羅文中和武當派交情深厚,別說對許陽了,就是在那素來嚴肅的無為道長面前,他也是照樣胡言亂語。

    許陽也不生氣,微微一笑,道:“既是如此,貧道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徐文昌一抱拳,道:“在下恭候大命。”

    許陽道:“有勞稍候。”言罷,緩步走近沈天奎,道:“沈大莊主,想不到咱們今日竟然又在此地重逢。”

    沈天奎見群豪公推許陽道長為首,冷冷地答道:“武當山和歸云山莊近在咫尺,就是今日不見,改日仍然有見面之緣。”

    許陽道:“大莊主說的不錯,咱們武當派有如你沈大莊主眼中之釘,必須去之而后快了。”

    沈天奎冷哼一聲,不理會許陽質問的話。

    許陽淡然一笑道:“沈大莊主自視甚高,想來也不把貧道放在眼中……”

    沈天奎突然接道:“好說,好說。”

    許陽目光一掠沈天奎身后的黑白二俠,和那些黑衣武士,道:“今日既然相遇,那是難免一場惡斗了。”

    沈天奎道:“就憑你許陽嗎?”

    許陽道:“貧道自知非敵,但卻極愿應戰(zhàn),奉陪你沈大莊主幾招。”

    沈天奎暗自盤算,忖道:看樣子他們是早有準備,如若那老叫化和那位不知姓名的高人,也同在此地,動手之后,突然現身相助,那時,想要退走,也非易事了……

    心中念頭轉動,口中卻冷冰冰地說道:“你可是要找沈某人,決定互相動手之法嗎?”

    許陽道:“悉聽尊便,只要沈大莊主劃出道子,貧道等速從行事就是。”

    沈天奎突然縱聲大笑,聲如傷禽怒嘯,震得人耳中嗡嗡作響。

    群豪只聽得暗暗心驚:此人內功,果然是深厚驚人。

    笑聲頓住,突然舉手一招。

    一塊鵝卵大小的山石,突然飛了起來,落入沈天奎的手中。

    只見他雙目圓睜,凝注在許陽的臉上。

    一股咄咄逼人的肅煞之氣,使許陽那等有修養(yǎng)定力的人,也不禁微生寒意。

    只聽沈天奎冷笑一聲,道:“接著!”握在右手的鵝卵石,突然向許陽投了過來。

    許陽伸手接過山石,不禁一皺眉頭。

    原來那山石有如一只燙手的山芋,滾熱逼人。

    在群豪眾目之下,許陽自是不便把手中山石,投擲地下,只好運功和那熱力抗拒。

    哪知一加力,手中山石,竟然碎若細粒,灑落一地。

    沈天奎哈哈一笑,道:“懂得我沈某之意嗎?”

    頓了一頓,舉手一揮,道:“今日之戰(zhàn),不用打了。”一轉身,躍上馬背,縱騎而去。

    黑白二俠,和那些黑衣武士,紛紛追在身后,但見塵土蔽天而起,數十匹快馬,去如飄風。

    這一次,大出群豪意料之外,都不禁為之一呆。

    只見那奔行快馬中,突然一個黑衣武士,跌了下來,翻了兩個滾,隱入了道旁草叢之中。

    數十匹快馬,去勢依舊,無一人回顧一下那摔下馬的黑衣人。

    許陽等雖都瞧到,但也未放在心上,只覺歸云山莊中人,個個生性冷酷,對一個同伴的生死,竟然是這般的漠不關心。

    但見煙塵遠去,數十匹快馬,逐漸的消失不見。

    許陽望著那快馬消失的去向,長長呼了一口長氣,道:

    “沈天奎的為人行事,永遠是叫人猜測不出……”

    只聽朱逢生叫道:“奇怪呀!這人并未受傷。”

    許陽道:“什么事?”

    朱逢生道:“那黑衣人并未受傷。”

    群豪齊齊抬頭望去,只見那跌入草叢的黑衣人,竟然由草叢中爬了起來,而且對群豪行了過來。

    宇文付道:“沈天奎詭計多端,這人不知要揭什么鬼,不可中了他的詭計,諸位請留在此地,在下過去瞧瞧!”

    朱逢生道:“兄弟奉陪宇文兄一行。”

    宇文付微微一笑道:“好!”

    兩人聯(lián)袂而起,直對那黑衣人迎了過去。

    不足二里的距離,片刻間已經接近,距那黑衣人還有兩丈遠近,宇文付已停下腳步,冷冷喝道:“停下!”

    那黑衣人依言停了下來,一拱手,道:“哪一位是宇文總瓢把子?”

    宇文付呆了一呆,道:“在下便是,朋友有何見教?”

    那黑衣人探手入懷,摸出一封信,道:“在下受人所托,有封密函,請宇文瓢把子代轉。”

    雙手捧函,大步行了過來。

    宇文付冷冷說道:“函件請放在地上,朋友退出一丈。”

    那黑衣人依言放下手中素簡,緩緩后退一丈。

    在一丈距離之外,那大漢縱然突然發(fā)招,宇文付也自信可以閃避得開,當下大步走了過去。

    只見那信之上寫道:敬煩宇文總瓢把子,轉向阮山親啟。

    字跡娟秀,似乎是一若女子手筆。

    宇文付仔細瞧那信,不像涂有毒物,伸手撿了起來,道:

    “這封信是何人所寫?”

    那黑衣大漢道:“在下送上這封信的代價是還我自由,別的一概不知,簡內函箋上,寫得明白,收函人一看即知,在下就此別過。”言罷,轉身向正南奔去,和沈天奎等人去路、方向并不相同。

    朱逢生大步行了過來,道:“那素簡是何人寫的?”

    宇文付搖搖頭道:“這個在下也不清楚。”

    朱逢生道:“這素函可是寫給你的嗎?”

    宇文付已經把素簡藏入懷中,道:“不是,寫給另外一個朋友。”

    朱逢生看他吞吞吐吐,似乎是不愿說一般,自是不便再追問下去。

    兩人一齊走了回來,許陽低聲問道:“那留下的黑衣武士,是怎么一回事呢?”

    朱逢生接著道:“沒有事,那人只是送來一份私人函件。”

    他特別的說出私人二字,也就是不愿許陽等再多追問。

    果然,全場中人,無人再問。

    宇文付生恐因此引起誤會,很想解釋,但又覺此事很難解說明白,除非說出了阮山的身份。

    但他未得到阮山同意之前,實在又不便自作主張,只好悶在心中不言。

    一時間,場中沉寂下來。

    良久之后,許陽才輕輕嘆息一聲,道:“宇文兄深入歸云山莊一事,已傳揚于江湖之上,武林同道對這份豪壯之氣,都已生了很深的敬慕之心。”

    宇文付笑道:“其實兄弟是敬陪末座……”

    連連嘆息一聲,接道:“我們這一次能夠活著離開那歸云山莊,除了那丐幫中長老余不歪外,還得另一位高人相助。”

    許陽道:“什么人?”

    宇文付道:“兄弟一向不喜歡謊言,那人就在此地,只是未得到他同意之前,兄弟實在不敢擅自做主說出他的姓名……”

    他摸了一摸懷中的封簡,說道:“這封信也是那人的,兄弟不便做主。”

    朱逢生目光炯炯,掃了全場一眼,道:“這等神秘嗎?”

    宇文付笑道:“在下所知,那人隱去本來面目,實非故作神秘,而是確有苦衷。”

    朱逢生微微一笑,道:“既是如此,宇文兄也不用替咱們引見了。”

    這幾句說的聲音甚高,欲擒故縱,想用言語激那人自行出面。

    哪知阮山隱在山腰巨石之后,根本沒有聽到他們說的什么,自然不會挺身而出了。

    這時,邪僧、求丐、上官洪等,都由兩面草叢中站了起來。

    朱逢生目光投到上官洪的身上,欲言又止。

    宇文付急忙接口道:“兄弟給兩位引見,這位是南海卜俠上官洪……”轉向朱逢生,又道:“這位是武當門下朱逢生朱大俠。”

    朱逢生一抱拳,道:“上官兄。”

    這上官洪為人孤傲自負,挾絕技南來中原,原想先做出一兩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一舉之間,揚名于中原武林道上。哪知事與愿違,竟是未如所愿,歸云山莊一戰(zhàn),目睹那阮山的神勇,和余不歪的八面威風,狂傲之氣,頓然消減,眼看那朱逢生一表人材,卓爾不群,立時抱拳還了一禮,道:

    “不敢當。”

    朱逢生道:“上官兄可是初來中原嗎?”

    上官洪道:“兄弟生于中土,幼時赴南海,長于海島,此次重返中原,雖是回歸故鄉(xiāng),但對于人人物物,都有著新奇之感,幼小往事,早已不復記憶了。”

    朱逢生笑道:“中原武林,恩怨糾纏,想來不如南海清靜。”

    上官洪道:“兄弟未歸之前,也曾得中原人士講起……”

    朱逢生接道:“傳言未必可信,恐怕要使上官兄失望了。”

    上官洪長嘆一聲,道:“中原武林,人才俠士,武勇、謀略,尤過傳言甚多。”

    朱逢生道:“上官兄過獎了。”

    忽然聽到求丐說道:“強敵已退,咱們也該找個地方好好吃它一頓了。”

    邪僧接道:“不錯啊!我和尚的酒癮,早已發(fā)作了。”

    這兩人一搭一檔,不論何時何地,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

    朱逢生望了邪僧,求丐一眼,回顧宇文付道:“這兩位可是大名鼎鼎的邪僧和求丐嗎?”

    宇文付道:“不錯,可要兄弟替三位引見一下?”

    邪僧冷冷接道:“不用了。”

    朱逢生回過臉去,望著邪僧說道:“大師……”

    邪僧道:“別這么抬舉我,我和尚受不了這個,如果是看我和尚順眼,交個酒肉朋友,那就叫我酒和尚。”

    朱逢生微微一聳劍眉,道:“久聞大師游戲風塵,不拘俗節(jié),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邪僧道:“酒和尚,就是酒和尚,大師大師的,我和尚可是擔當不起。”

    朱逢生一時間,倒無法鬧清楚他心中之意,只好默然不語。

    求丐突然哈哈一笑,道:“酒和尚你敢開罪人家朱大俠,你和尚是活得不耐煩了,在下可是不愿奉陪,我要先走一步了。”

    言罷,也不等宇文付答話,轉身大步而去。

    邪僧高聲叫道:“老要飯的,等等我。”回頭對朱逢生一揮手,道:“你如果真的想交我這個酒肉朋友,最好是想法子帶點好酒,酒和尚見了酒,自然會借故攀交。”

    朱逢生笑道:“多承指教,在下當牢記心頭。”

    邪僧轉身疾奔而去。

    兩位游戲風塵的大俠,轉眼走的蹤影不見。

    朱逢生低聲問宇文付道:“宇文兄,這兩個人可是當真的走了嗎?”

    宇文付嘆道:“這兩個人游戲風塵.行蹤難測,是否當真離去,別人也很難預料,唉!歸云山莊中那場惡戰(zhàn),就要算得這邪僧、求丐,兩位大俠,也盡了權力。”

    許陽突然合掌當胸、說道:“那沈天奎既然率眾退走,量他不會再來,少林寺方丈,和本派掌門,為那沈天奎重出江湖一事,已經聯(lián)名發(fā)出俠義柬,請諸位到武當山聚會,共議除此武林巨惡之策。想那沈天奎耳敏眼靈,此事決難瞞過,貧道事務繁忙,要先行告辭了。”

    說完話,對群豪欠身一禮,帶著朱逢生、羅文中等轉身而去。

    這時,兩側山巖的后面草叢之中,緩緩站起來二三十余個拿著弓箭和匣弩的大漢。

    原來這些都是宇文付選出的武功高強之士,埋伏于此,準備在這處險要之地,全力阻攔歸云山莊的追兵。

    哪知事出意外,沈天奎竟是突然率眾而去。

    這時,阮山也和蕭奇等離開那山腰大巖石,走下山來。

    蕭奇緊隨阮山身后,低聲說道:“大哥此刻已是群豪心目中的英雄人物,如若借機一呼,必有很多人愿意追隨大哥,以大哥的才智而言,不難在九大門派和歸云山莊之外,另樹一支武林主脈。”

    阮山輕輕嘆息一聲,接道:“小兄雖是初入江湖,但就半年中觀察所得,武林中所以紛擾不清,大都為名利二字所困,尤以名字害人最深,人人都想稱尊武林,這紛亂,自是永無休止之日了。”

    蕭奇覺得臉上一熱,笑道:“小弟卻為利字所困,雖然取財有道,從未用強豪奪,但用些心機,逼人自動交出珍品異寶,總非正人君子該為……”

    他長長呼了一口氣,接道:“自和大哥結識以后,兄弟也曾和郭峰談過此事,從今之后,要洗去心中貪財之念,全力相助大哥,做出一番事業(yè)。”

    阮山微微一笑,默不作聲,心中卻是暗暗忖道:這數十年的老毛病,想要一旦改過來,只怕不是那么容易。

    說話之間,已經走近群豪。

    宇文付探手入懷,取出一封信,遞了過去,說道:“這里有封密函,阮兄請拿去看。”

    阮山接過信,只見封皮之上,字跡娟秀,分明是女子手筆,不禁心中大奇,問道:

    “這封函件是何人所寫?”

    宇文付道:“兄弟未曾瞧過。”

    阮山一皺眉頭,拆開封簡,只見上面寫道:昨晚神志忽清,聽家父談君事,君雖易容改裝,混入歸云山莊,但卻無法瞞得過家父雙眼,家父不肯泄露君之身份,志在用君身上的血,救妾的命……

    阮山只瞧得打了一個寒顫,暗道:看起來,那毒手華佗他不借去我身上的血,救活他女兒的命,這一生一世,也不甘心了!

    輕輕嘆息一聲,接著向下看去。

    家父為妾,用盡苦心,但用別人的血,救妾的命,妾所不愿取,奈家父愛女心切,必欲得君之血。薄命弱女,困于病魔,終日以藥物繼命,難得有片刻清醒之時,今晚竟大異往昔,一直神志清明,躺在床上。,竟難入睡,悄悄給君寫信。

    妾和君素昧平生,但妾身卻有了君的血液,弱女殘軀,有如油盡之燈,生命之火,隨時可熄,感懷家父苦心,不禁黯然淚下,憶君無辜受此牽累,更使心神難安,思前想后助君一臂,聊表歉疚之心。

    據妾所知,沈天奎苦心培育而成的奇兵悍將中,以八龍大陣,最為利害。

    所謂八龍,實在是八個各擅武功的奇人,被沈天奎收伏之后,帶回歸云山莊,費了數年的苦心,而練成了八龍大陣,其中得家父助力甚多,是以,妾身才明白內情。

    妾身思前想后助君一臂,莫過夜鎖八龍,因而略施小謀,使八龍失去了戰(zhàn)力,妾雖有愧于君,但也不便施下辣手殺死八龍,使沈天奎數年苦心,毀于一旦,三思之后,才得兩全之策,使八龍消失戰(zhàn)力十日,十日之后,重行復原,此為妾報君之恩……

    書寫至此,突然斷去,下面也未署名,此信雖未盡意,但已說得明明白白,一目了然。

    阮山看完書信,才知沈天奎排出的八龍大陣,為何不堪一擊了,原來是早已經人暗中動了手腳,緩緩折信入簡,放入懷中。

    宇文付等雖然很想知道信中之意,但見阮山不言,也就不便追問。

    只聽一陣衣袂飄風之聲,金嬌急忙走到阮山身旁,低聲說道:“老夫人身體甚是衰弱,咱們不能再趕路了,必須及早找個

    地方,好好休息一些時日。”

    阮山臉色一變,急忙問道:“此刻情勢如何?”

    金嬌道:“此刻很安靜……”

    阮山長長呼了一口氣,道:“那就好了。”

    金嬌接道:“小婢和玉嬌細查老夫人的身體,不宜再受驚累,必須得先找一處僻靜的地方,靜養(yǎng)幾日,才能早日復元。”

    阮山略一沉吟,回頭對宇文付道:“家母的身體虛弱,難再耐奔勞之苦,兄弟勢必要在附近找一處人家休息幾日,宇文兄和諸位,都有要事在身,請自便吧!”

    宇文付道:“此地距離那歸云山莊過近,只怕沈天奎布有眼線,最好是能再遠走百里。”

    阮山還未來得及答話,金嬌已搶先接道:“宇文爺請恕小婢多口,就老夫人的身體而論,實在是不宜再趕路了。”

    宇文付聽出情勢嚴重,默默沉思良久,道:“既是如此,在下也不便多言,但望阮兄能夠多留下幾位武功高強的人,萬一發(fā)生事故,也好有個照應。”

    阮山道:“人數太多反易泄露行蹤,宇文兄的盛情,兄弟心領了。”

    宇文付一抱拳,道;“阮兄請帶人先走一步,兄弟暫時留此斷后,也免得那沈天奎的眼線追蹤。”

    阮山道:“那就有勞宇文兄了,今日之情,日后兄弟定當報答。”

    辭別了宇文付,繞到后山,帶了中原快手倆兄弟和金嬌、玉嬌繞向山中行去。

    神偷彭飛突然說道:“諸位慢走,兄弟年紀老邁,不能把一點壓箱本領,帶入棺材之中。”

    阮山回過頭來說道:“彭兄有何指教?”

    彭飛目光一掠金嬌、玉嬌,笑道:“老偷兒瞧這兩個女娃兒很伶俐聰明,想傳她們兩手偷竊小技,但不知人家大姑娘是否喜歡老偷兒這些玩藝兒?”

    阮山笑道:“彭兄有此用心,我想她們是求之不得。”

    這些日子在江湖之上行走,已使他深覺,雖雞鳴狗盜之技,也大有用,神偷彭飛的盜竊手法,天下無雙,心中對他并無輕視之心。

    金嬌、玉嬌齊聲道:“老前輩有此用心,我等是感激不盡。”

    彭飛哈哈一笑道:“好!既是如此,那老偷兒就跟你們走了。”

    南海卜俠上官洪對阮山一拱手道:“兄弟也想跟幾位結伴同行,不知是否見容?”

    阮山道:“上官兄肯與同行,兄弟等歡迎至極。”

    金嬌突然快步走到宇文付身旁,低聲說道:“歸云山莊中出身的女婢,個個都不會存有奢望之心,能得見容收留,已是感激不盡,但望宇文總瓢把子,善待我那竹鳳妹妹。”

    宇文付微微一笑,道:“姑娘但請放心,在下自當盡全力好好照顧她。”

    這時,上官洪已經趕到阮山身旁,低聲問道:“兄臺可是那真的阮山嗎?”

    阮山笑道:“不敢相瞞,正是在下。”

    上官洪道:“這就好……”語聲微微一頓,接道:“阮兄請看那位宇文兄神色如何?”

    阮山凝目打量了宇文付一眼,道:“兄弟瞧不出什么。”

    上官洪道:“眼下他臉色晦暗,十日內必有大變,唉!在歸云山莊的時候,兄弟曾經預言他有血光之災……”

    阮山接道:“他不是受了傷嗎?那血光之災,也算應了上官兄的預言了。”

    上官洪搖了搖頭,道:“此刻他臉上晦氣太重,勝過在歸云山莊時,而且他晦氣直透華蓋,近日之中,必有大變,快則三日之內,長不會超過十日。”

    阮山心中雖然不太相信他的卜算之術,但見他說的如此認真,不禁心中一動,暗道:

    此等事情,寧可信其有。當下說道:“上官兄既有把握,也該通知他一聲才是。”

    上官洪輕輕嘆息一聲,道:“那宇文付英雄性格,兄弟的話,只怕他未必肯聽。”

    阮山一皺眉頭,道:“上官兄之意呢?”

    上官洪道:“阮兄如若能鄭重其事的勸說他幾句,他也許能夠遵行。”

    阮山略一沉吟,道:“好吧!”大步走近宇文付,正容說道:

    “宇文兄,兄弟有幾句不當之言,說出之后,還望宇文兄諒解!”

    宇文付道:“阮兄有何見教,只管說,但得兄弟能力所及,決不推辭就是。”

    阮山道:“宇文兄印堂晦暗,氣色不佳,十日之內,還望多加小心。”

    宇文付笑道:“可是那上官洪,告訴你的嗎?”

    阮山說話之時,留神瞧了兩眼,只見他眉宇之間,果然隱隱透出一片陰晦之色,當下接道:“是在下自己瞧出。”

    宇文付略一沉吟,道:“好吧!我小心一些就是,謝謝阮兄的叮囑。”

    阮山道:“家母身病復元之后,兄弟就把他們送到一處安全的地方,再設法去找宇文兄。”

    宇文付道:“少林、武當兩派掌門人,聯(lián)名傳出用義柬,召集的英雄大會,還望阮兄能夠參加!”

    阮山道:“此時還難決定,到時再作打算吧……”雙手抱拳.接道:“兄弟先走一步了!”轉身大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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