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奎右掌斜斜擊出一掌,橫斬腕脈。
阮山右手一收,左掌拍出,仍然用搶攻手法。
張信大聲喝道:“住手!”
手執短劍,沖入室中。
他由室外奔入,阮山已經和沈天奎對拆了四招,雙方勢道,奇惡奇猛,變化快速詭異。張信一揮短劍,阮山和沈天奎一齊向后退去。
沈天奎似乎是已經被阮山迅快、凌厲的拳掌招數所驚,雙目凝注在阮山的臉上,道:“閣下究竟是什么人?”
阮山冷笑一聲,卻不肯答話。
沈天奎冷冷說道:“閣下好深的涵養功夫,但我沈某人,總有逼你說話的時侯!
張信抱起那檀木盒子和禪杖說道:“咱們沒走出地宮之前,最好是同舟共濟!碑斚韧顺鍪,把手中的木盒、禪杖和短劍一齊放在了地上,道:“現在,咱們已經取了三件物品了!
沈天奎一皺眉頭,道:“怎么?這禪杖也能算一件物品嗎?”
張信道:“這是各憑運氣的事,誰要分得禪杖,那只能怪自己的運氣壞。”
沈天奎道:“看張兄的神情,似乎是很有把握賭勝……”
張信接道:“沈大莊主可是不信在下嗎?”
沈天奎道:“你如果想暗中搗鬼,偷天換日,想來這位兄臺也不會干涉我取你的命了!
雙目盯在阮山臉上,似乎是等待阮山的答復。
阮山望了張信一眼,緩緩點了一下頭。
這三方彼此算不上是敵人,也算不上是朋友,以前為敵,以命相搏,此刻卻一致站在了一條線上。
張信哈哈一笑,從懷中取出三枚制錢,托在掌心,道:“兩位如若不肯信任我,隨便哪一位動手握錢!
沈天奎望了阮山一眼,緩緩接過三枚制錢,雙手背起片刻,右手握拳而出,道:“兩位猜吧!”
張信望了阮山一眼,道:“閣下先猜!
這次阮山覺得難再保持沉默了,只好一伸手,道:“兩枚。”
他只說了兩個字,立時住口。
沈天奎道:“我還以為閣下不會講話呢,閣下猜對了!”伸出手去,果然在掌心中握了兩枚制錢。
張信道:“這位兄弟勝了,自然先選取一件物品了!”
沈天奎道:“等他選完一件物品之后,咱們再猜拳!
張信道:“不用了,在下先讓沈大莊主選就是!
沈天奎道:“這么說來,張兄豈不是吃虧了嗎?”
張信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轉臉看去,只見阮山伏下身去,右手伸向短劍。
顯然,他要選那削鐵如泥的利刃。
就在他手指將要觸及劍柄時,突然袁瑩瑩大聲叫道:“選那木箱!”
阮山挺直身軀,回了袁瑩瑩一眼,袁瑩瑩沉聲說道:“聽我一次話好嗎?選那木箱!
阮山聽她聲音中,充滿著乞求,不忍心讓她失望,伸手取過了木箱。
沈天奎一面往前走,一面說道:“張兄,當真不要猜拳了嗎?”
張信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自然是當真了。”
沈天奎走到那物品存放的處地方,說道:“張兄這般客氣,兄弟只好替你留一件最好的東西了!”伸手取過了禪杖。
這禪杖乃是佛門中極為普通的兵刃,又粗又大,沈天奎選此兵刃,倒是大出了阮山的意料之外。
張信微微一笑,伏身撿起短劍,說道:“如若那木箱中真是經文,那禪杖上,決不會刻有武功秘訣,兄弟這把短劍,算是最為珍貴了!”
沈天奎重重哼了一聲,道:“張兄說的不錯,這是各憑運氣的事。”
語聲微微一頓,又道:“東西既然已經分配妥當了,下一步,咱們又該如何?”
張信道:“據兄弟觀察所得,咱們如若再要向里深入、可能就要遇上陷阱和埋伏了!”
沈天奎道:“張兄不是危言聳聽吧!”
張信道:“此時此刻,沈大莊主最好是能夠相信兄弟!
沈天奎哈哈一笑,道:“難道咱們坐在這里休息不成?”
張信道:“不錯,兄弟要用一點時間,查看一下四周情勢,也許能找出一個省時省力的辦法!
沈天奎心中仍然是疑竇重重,但卻沒再多問,緩緩退了五步,低聲對宣華夫人和唐老太太道:“咱們借此時刻休息一吧!”
且說阮山取過木箱回到袁瑩瑩的身旁,低聲說道:“瑩兒,一把削斬鐵如泥的短劍不選,你要我選這木箱作什么?”
袁瑩瑩微微一笑,道:“不錯,那短劍削鐵如泥十分珍貴,但這木盒中存放的物品,也許更珍貴,看這木盒小巧精致,不難推想出放的決不是普通的物品!
阮山仔細瞧了那木盒一眼,果然是精巧異常,當下說道:“咱們打開瞧瞧如何?”
袁瑩瑩道:“好,我親手打開這木盒”
阮山卻突然搶了過來,低聲說道:“我來打開吧。”
原來他怕那盒內有毒,自己戴有千年蛟皮手套,不怕劇毒,這才搶了過來。
那木盒上有一個小巧的銅鎖,阮山暗運內力一扭,那銅鎖應手而斷。
打開盒蓋望去,只見一本羊皮封面的書冊,端端正正的放在盒中。
那書冊封皮上,沒寫字跡,也不知是什么書。
這時,沈天奎和張信都在暗中留心著阮山的舉動,希望能知道那盒中存放的物品。
阮山緩緩伸手,取出了那羊皮封書,打開一瞧,只見里面密密麻麻的文字,竟然看不懂寫的什么,不禁一皺眉頭,緩緩說道:“瑩兒,你瞧這上面寫的什么?”
袁瑩瑩瞧了一眼,搖了搖頭,道:“我也看不懂。”
阮山合上書冊,放入盒中,道:“看來,八成是什么經文之類了!
這洞中本來很黑暗,全仗張信身旁的一支火燭照明,好在這些人都是內功精湛的人物,眼力超出常人甚多,有那一點火光,也已經可以瞧的很清楚了。
沈天奎突然冷笑一聲,道:“張兄果然預料的很對,木盒中,放的只怕真的是經文之類。”
張信微微一笑,道:“也許是記載的什么武功呢?”
阮山低聲說道:“瑩兒,不理他們,給他們一個高深莫測!
袁瑩瑩輕輕嘆息一聲,道:“都是我害了大哥,唉!你應該選那把短劍的!”
阮山微微一笑,道:“不要緊。”
沈天奎和張信,雖然凝神傾聽,但因為兩人談話的聲音太低,無法全部聽清。
一直很少講話的宣華夫人,突然開口說道:“大莊主,還有兩座緊閉的鐵門沒開,應該打開瞧瞧才是,也許那兩座石室中,也放有十大高手的遺物!”
沈天奎點了點頭,道:“夫人說的是……”提高聲音,接道:“張兄,還有兩座緊閉鐵門的石屋,可以打開嗎?”
張信緩緩站起身子,道:“在下分到了這把削鐵如泥的寶劍,只好代幾位效勞了!
沈天奎緊隨著站起身子,道:“可要在下給張兄幫忙嗎?”
張信淡淡一笑,道:“在下已經想到了一個辦法了,但不知是否能行得通,打開這兩座鐵門瞧瞧之后,也該試試那法子了。”
大步走到第二座鐵門處,短劍一揮,斬斷了鐵鎖,拉開了鐵門。
凝目望去,只見這座石室中也有一座石床,和前面幾座石室建筑的一模一樣。
石床上放著一個高大的玉瓶。
除了那玉瓶之外,石室中在也沒有其它物品了。
沈天奎回顧了阮山一眼,大步走入室中,伸手取過了玉瓶,探頭看去,只見那玉瓶中,放著一個通體雪白,兩眼鮮紅,形若鯉魚的玉魚。
這次,沈天奎不再藏私,竟然把玉魚和玉瓶一齊取了出來,道:“張兄,這玉瓶中放有玉魚算一件還是兩件?”
張信伸手從瓶中取出玉魚瞧了一陣,神色突然一變,但瞬間,又重恢復了鎮靜,說道,“玉瓶本是用來盛放玉魚的,自然是一件了!
沈天奎道:“這玉魚可是很珍貴嗎?”
張信搖了搖頭道:“這玉魚的來歷,在下不知道,沈大莊主見多識廣,或許知道這玉魚來歷吧!
沈天奎道:”在下雖然不知道玉魚的來歷,但一想他不可能是個普通的物品,十大高手不會帶著古玩、玉器,進入地宮中來!
張信道:“沈大莊主說的有道理,這玉魚決不是平常的物品……”
語聲微微一頓,道:“但也不過是一件美玉雕刻飾物而已。”
阮山冷眼旁觀,把那張信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中,看他初看玉魚時的驚訝,此刻似乎在裝模作樣,分明是早已知道了那玉魚的來歷,但卻故意不肯說出,這其間,定然大有文章,如若這次自己僥幸再能賭勝,非拿這玉瓶、玉魚不成。
但聽張信道:“這玉瓶和玉魚,還是由你沈大莊主保管吧!”
硬把玉瓶向沈天奎手中遞去。
張信道:“還有一座鐵門。”
大步走向另外一座鐵門。
宣華夫人道:“大莊主既然不愿拿這玉瓶,交給我拿如何?”
沈天奎沉吟了一陣,道:“好。”伸手遞了過去。
宣華夫人接過玉瓶,張信已經揮劍斬落了鐵鎖打開了另一座鐵門。
群豪疑目望去,只見石室床上,放著一座通體墨黑的小形古鼎,高約一尺,橫寬不及五寸。
這次,沈天奎不再搶先入室去取古鼎了。
張信望了那古鼎一眼,只見鼎上加有一個金蓋,不知鼎內存放著什么物品,回頭對阮山說道:“這一座古鼎,由閣下去取吧!
阮山略一沉吟,走入石室,伸手抱起了古鼎,只覺得古鼎十分沉重,不知裝的是什么物品,沈天奎右手一伸,想折開鼎蓋,卻被阮山一閃避開。他雖然不肯折開那鼎蓋,但好奇的心、卻是絲毫沒減,也想瞧瞧古鼎中裝些什么?
張信輕輕咳了一聲,道:“如果這鼎中存放的物品,可以當作一件獨立物品分配,連同那玉瓶也好及早平分,各自保管,免得麻煩!
阮山知他話中的意思,停下了腳步。
張信伸出右手,揭開了鼎蓋,只見鼎內都是白色細粉,一股淡香,撲入鼻中。
自負博學多才的張信,看了半天,也瞧不出那鼎中白灰是什么名堂,一皺眉頭,合上了鼎蓋,說道:“這古鼎只能算作一件物品分配。”
沈天奎、阮山、張信三人比起來,以他的武功最弱,但在阮山和沈天奎兩大高手中,張信卻憑著智慧,仲裁全局,仍然算是群豪中的領導人物。
沈天奎冷冷的望了阮山一眼,滿臉激怒。
原來,阮山不讓他揭開鼎蓋查看,卻肯讓張信揭開查看,大傷害了沈天奎的尊嚴,恨不得立刻出手把阮山碎尸萬段。
但阮山武功高強,和那掩去本來面目的人皮面具,使沈天奎有些高深莫測,不敢輕率動手。
張信轉望了沈天奎一眼,道:“可惜,只有兩件物品,如若再多上一件,咱們就可以分配了!
沈天奎強忍著心頭怒火,淡淡一笑,道:“眼下這六座石室已經看完,張兄也就不用再賣關子了,咱們應該再深入內部看看去。”
張信道:“再要深入,即將揭開迷蒙江湖數十年的地宮秘密,咱們的處境,也比此刻更加險惡。
沈天奎道:“張兄如果貪生怕死,那就不該進入地宮中來了!
張信目光轉注在阮山的臉上,道:“閣下尊意如何,是就此而止呢?還是要繼續深入?”
阮山道:“自然是繼續深入!
他說的句子很短,又故意改變了嗓音,使沈天奎辨不出自己的身份。
張信道:“兄臺既然想繼續深入,那咱們就繼續深入!”
阮山先是一呆,繼而嗯了一聲,放下了手中的墨鼎,揮手在張信身上拍了兩掌。
沈天奎哈哈一笑,道:“原來張兄是被人點了穴道,不怪只能對沈某一個人兇了!
張信冷冷說道:“這位兄臺,倒還是言而有信的人,如若兄弟被你沈大莊主點中了穴道,只怕就不會輕易給兄弟解開了!
沈天奎冷笑一聲,不再多說。
張信的穴道被解,心理上頓時感覺到了輕松不少,舉步走到攔路的峭壁前面,揮手在壁上敲打。
原來走至此處,就沒路了,橫攔群豪面前的是一片石壁。
只聽張信哈哈一笑,道:“果然在此,不出兄辯所料!睋]動短劍,刺入石壁中一攪,縱身向后躍退,伏身而臥。
沈天奎、阮山都對張信懷有很大的戒備心,見他伏身而臥,立時跟著伏下了身子。
只聽一陣隆隆的聲響過后,石壁突然有一片倒塌下來了,緊接著一陣暗器破空的聲音,無數的弩箭,疾射而出。
好在幾人全都有了防備,那弩箭掠著頭頂而過。
張信站起身子,道:“這石壁上原有一道暗門,在這石壁外,本有控制開啟暗門的機關,只是那機關十分隱秘,不易尋找,兄弟釜底抽薪,借這寶劍之力,斬斷了它控制的鐵索,這座石門,從此就失去效用了!
沈天奎和阮山口中雖然不說,但心中卻是對他十分敬佩,暗道:這人胸羅萬象,果然超出了常人。
張信沒聽到兩人接口,淡淡一笑,又道:“如今石室已開,不知諸位中哪一個開道帶路?”
沈天奎道:“我們不解機關布置,自然是由張兄帶路了!
張信道:“這樣未免勞役不均了。”
唐老太太突然接口說道:“老身帶路如何?”
舉起手中禪杖,大步向前走去。
沈天奎、宣華夫人、阮山、袁瑩瑩、張信等人在后面緊跟而入。
石門內,是一條很狹窄的通道,寬不過兩尺,最多可以容兩個人并肩前行,張信一面舉步往前走一面說道:“如若那設計地宮的人,在這狹窄的通道內,布置下什么惡毒埋伏,咱們幾人,只怕很難逃過這次大難了。”
他說話的聲音很高,聽得群豪個個心中發毛。
通道中十分黑暗,唐老太太運足眼力,也只熊瞧到三尺以內的景物。
這通道足足有二十丈左右,走完通道后,形勢又呈現出開闊。
只覺得冷氣撲面,空氣大為清新,不像剛才那等悶人難受了。
沈天奎道:“原來此地和外面相通,早知如此,也不用尋找地宮門了。”
張信冷冷接道:“這通風設備,已經不知經過了多少曲轉,那設計地宮的人如若留下一條通孔,可見天日,那也不配稱作巧手神工了!
沈天奎四下望了一眼,果然是不見光芒,連四周的形象景物,也看不清楚。
張信重重的咳了一聲,道:“兄弟共帶有兩支火燭,剛才已經燒完了一支,現在還有一支,這一支火燭再燒完了,咱們就得在黑暗中摸索了!
說完話,摸出火折子,隨手晃燃,點起了火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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