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 nov 26 15:00:00 cst 2015
73.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
在巴人煤礦,蔣紅衛是個很受礦工歡迎的礦長,即便這個委員長打人罵人是常事,即便是身為一礦之長指手畫腳還會命令人,可人家有本事,能說得出道理,又會調度生產,還敢下井指揮救援,還不克扣工人的血汗錢,工人的一些小過失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樣的領導別說是現在,就是在當時也是很少見的。
那天晚上完成了對冒*事故的緊急處置,回到了地面,就把大食堂的廚師給全部轟了起來:"搞點好吃的。這個礦最有學問的家伙大難不死,得壓壓驚;大家伙忙乎了大半夜,總不能餓著肚子去睡覺吧?"
有這樣的領導就是一種幸福,這是王大年的深切體會。
大食堂那個簡陋的飯廳的幾張大圓桌上坐滿了人,梁冬清就從保管室里提了整整一箱酒,很慷慨的對礦工們說:"今晚放開酒量喝,這個家伙一炮炸出個金**,肯定會得到老板的不少賞錢,不喝大年哥的喝誰的?"
蔣紅衛也在桌上和大家一起喝酒,這就是他難能可貴的一面,工作上是上下級關系,不僅嚴以律己,也嚴于律人,可是別的方面卻沒那些官架子,不僅給自己斟酒,也給大家倒酒,可就是不給王大年倒,人家的話說得有道理:"全礦的人都為了他們這兩個混蛋忙了大半夜,沒把他們吊起來打一頓就是便宜他們呢,還是讓這個家伙談談當時的情況再說。"
王大年就一五一十、詳詳細細的把發現、放炮、坍塌的整個過程都說了,蔣紅衛沒說對也沒說不對,只是很詳細的對整個事情經過進行了很詳細的詢問。最后才把一大碗魚肉和一大碗酒都推到他的面前:"大難不死必有后福,這是書上說的,可是在我們這里,冒*的事經常發生,算不得稀奇,瞎貓碰上了死老鼠也沒什么了不起,就是連皮也沒擦傷一塊倒有些少見,你**的就可以喝點酒壓壓驚。"
"秀才。"梁冬清拍了拍他的肩,問了一句:"唐詩里有沒有這樣的詩句?"
"有的是。"王大年張口就是,讀出來的居然是葉紹翁的《游小園不值》:"應嫌屐齒印蒼苔,十扣柴扉九不開。**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墻來。"
"放屁。"蔣紅衛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別把老子們都當成文盲了,這首詩和你剛才的遭遇有什么聯系?"
"關系密切著呢。"王大年笑嘻嘻的解釋道:"想想那些勘探隊員,翻山越嶺、千辛萬苦找到這個大山深處,好不容易找到這個礦,卻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想想那個前任煤老板,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眼不識金鑲玉,輕而易舉的將一座金山給放棄了;想想我和武松兩個人就是那第十個去扣柴扉的人,偶然一抬頭,就看見了那一枝紅杏。"
梁冬清拍著手笑了:"媽的,你這個家伙有門板也擋不住的運氣,歪打正著就找到了一個新礦;被冒*堵在巷道里卻毫發未傷;胡說八道,又能和唐詩聯系在一起。干脆,別**的下井挖煤去了,就留在井上當個管理人員也好有個前途。"
"日白佬說得有理。"蔣紅衛在用力地啃著一塊骨頭,隨聲應和:"有知識、又年輕,先從生產調度干起,要不就當個安全員,或者也跟著日白佬去搞業務。"
"謝過了。"王大年有些苦笑:"兩位的好意我心領了,可要是我真的去干你們說的那些工作,馬上就會被人揪著耳朵拉回去的,我們可是有言在先,只能下井挖煤。"
"混蛋!"委員長就毫不客氣的又給了他一巴掌:"說這個話的家伙不是白癡就是有病,在井上搞管理工作那是一門技術,挖煤工就是憑力氣掙錢,有什么可學的?"
"用官方的話說叫做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可是換一種說法,就變成了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意思一樣,不過就是表達方式有所不同。"王大年也笑了笑:"實話實說,如果不是為了下井挖煤,我還不能到這里來呢。"
所有的人都認為這個長的有些帥氣、也有些知識、還有些文雅的年輕人說得是酒話,誰會無緣無故跑到井下去挖煤?不是瘋子就是大傻。
王大年是被人從他的*上的被窩里面直接拉出來的。
和那些參加救援的礦工在大食堂喝了大半夜的酒,散場以后因為月光好,也因為心情好,就不得不陪著因為救援順利,加上又發現了新的礦脈而顯得很興奮的蔣紅衛在山間小路溜達了好一會兒,那個因為多喝了一些酒就有了些醉意、更加夸夸其談的梁冬清就決定給王大年一個驚喜:"看見沒有?對面山上第三排第二間有兩個女人。男人現在在井下,我去纏住那個當媽的,委員長去把那個女兒叫出來。人家是學生,還算干凈的。"
"這份情我領了,可這個女孩我不敢要。"王大年推得一干二凈:"梁兄為什么要蔣哥去叫那個女孩,還不是因為那個女孩對咱們的礦長有那么點意思。可委員長心里有人,就把她推給我。那可是燙手的白炭,人家一看不是蔣哥怎么辦?人家要是喊非禮怎么辦?我可不想偷雞不成反賒一把米,還是回去一個人睡覺的好。"
三個人都在笑。
等到他們回到他們所住的那個工棚的時候,早就是夜半三更了。房里安安靜靜的,聽不見*板吱吱呀呀似的聲音,也看不見蚊帳東搖西擺,更沒有常有的男人的**和女人的**,這倒有些反常。梁冬清把一個用塑料袋包著的酒菜扔進了武萬全的蚊帳里,還醉醺醺的罵了一聲:"武哥,是不是在歇歇?媽的,女人的身上就那么舒服嗎?那兩片肉就吃不厭嗎?就是連續作戰也得補充體力嘛,子彈打光了也得補充彈藥的。"
"媽的,今天真是邪了門,這個家伙平時總是貪得無厭,不把人折騰得死去活來不松手的。今天不過就只做了一次,還沒有嘗出味來就睡得像頭死豬。"雷淑芬軟綿綿的聲音從蚊帳里傳了出來,其中不乏埋怨:"日白佬,要不我干脆換到你的*上來,咱們繼續!"
"做點好事行不行?"梁冬清笑嘻嘻的一邊脫著衣服一邊鉆進自己的蚊帳里去了:"雷姐可是咱們礦長的專屬,咱們礦長指到哪里就躺在哪里,要上還是上礦長的*吧。"
"媽的,滾回去!老子和焦裕祿一樣,不吃人家嚼過的饃!"喝的醉醺醺的礦長一點也不給她面子:"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老子們明天還要早起,忙得很,沒時間干那種事!你**的怎么這么好的精神?怎么就不知足?"
"我是女人嘛。"雷淑芬一點也不生氣,一邊起身穿衣服一邊回答著:"委員長,我可有話說在前面,是你要他上我的,我可是聽你的話,照你的指示辦的。我不是你的那個黃臉婆那樣不知趣的女人,你愿和誰好是你的事,可我還是你的人。"
沒有人答應這個女人。
聽見武萬全如雷的鼾聲,三個男人馬上就有了入睡的感覺。都睡得很快,很熟,王大年直到第二天被人從被窩里拖出來的時候還沒有睡醒呢。
他睡眼朦朧的睜開眼睛的時候,太陽已經很高了,首先看見的是從門外灑過來的一片燦爛的陽光,還有玻璃被打破以后用塑料薄膜蒙著的窗戶也是一片金黃,還有門背后不知是誰貼在那里的一幅大嘴舒淇的彩色照片。聽得見卷揚機的馬達聲,還有那個很大的鼓風機低沉的轟鳴,當然有雞叫、狗吠,還有男人毫無忌諱的大聲唱歌,他才明白自己身在何地。
再眨了眨眼睛,清醒了一些,王大年就看見了揪著他耳朵的是天官牌坊后面的二十四號樓那個怒氣沖天的張廣福,還有那個彌勒佛似的肖德培,而叼著煙的則是那個峽州餐飲行業最大的耀東酒樓的程耀東。當然有些不相信這是真的,就又眨了眨眼睛,大哥大依然還在,肖外長和程耀東也依然還在,蔣紅衛和梁冬清也在,于是就知道這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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