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2.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我的嗅覺很好,一點點美味就能引起我的注意;我是個十足的好吃佬,可以順著街頭巷尾時隱時現飄來的美味準確的找到那些好吃的地方,這是鐘**將我佩服得五體投地的本事。比如在甘家口進口向左轉50米處有一個叫雙*的烤肉店,就是我聞著香味找去的,曾經帶著鐘**吃過一次,就被說成是什么"吃完終生難忘",很多年以后,囡囡還帶著王家的一大群女人浩浩蕩蕩的去過,連首長(詳見拙著:都市系列長篇小說第二部)也經不起美食的**,微服私訪吃過一次,只是不覺得有什么特別之處,陪著一起去的張瑜一邊擦著**一邊小聲的說:"您知道什么是美味嗎?"
那天我一進唐嵐的家,還沒有坐下就聞到了一股很不錯的雞湯味,走進廚房一看,煤氣灶上用小火燉了一罐瓦罐雞湯,大理石的臺面上堆放著已經洗好、切好的各種食材,還有干干凈凈的砧板和菜刀,我就回頭望了唐嵐一眼:女主人穿一件很昂貴的意大利范思哲毛料連衣裙,正在含情脈脈的給自己唯一的男人點煙,就有些不高興的咕嚕起來:"我就知道只要跟著金叔到這里來,不是品嘗也不是幫忙而是主廚,專門來**兩位老爺太太的!"
"聽聽,本來很好的一件事卻被這個家伙說得一塌糊涂,好像我們是地主惡霸欺負你這個家伙似的。"金熙浩打了我一巴掌:"給長輩做頓飯吃不至于這樣為難吧?"
"老天,你不會真的能料事如神吧?怪不得連那個三星將軍也對你贊不絕口呢!"唐嵐十分驚訝的瞪大了眼:"你是怎么知道今天我想要你展示一下廚藝的?"
"砧板上的雞鴨魚肉都沒有動,唐姨總不會請一個廚師上門**吧?唐姨身上這件裙子好看得很、貴得咬人,不會是您的工作服吧?金叔不會做菜,您又不做,除了我似乎沒有第二人選了吧?金叔是我的長輩,又是大人物,不說位高權重,得罪不起、冒犯不得,唐姨又會說什么'癩子跟著月亮走,'也惹不起,所以除了我當仁不讓,還能有別的競爭對手嗎?"我在問道:"可是您是從哪里知道我會炒幾個菜的?"
"囡囡說的。"唐嵐一笑:"她還求我不能說出去,說你要是知道了會打她的屁屁,可是有我護著她,沒有人敢動她一根毫毛的!"
"感覺唐姨也是一個純爺們!"我就只有苦笑了。但我馬上就向坐在沙發上笑得眉開眼笑的金熙浩發起了反擊:"不過我有一個很愚蠢的問題想問問唐姨,我金叔會做飯、或者做過飯、或者給您做過、或者能把飯做熟嗎?"
"這個問題問得好,你金叔不僅會做、也給我做過,不過印象之中似乎只有空前絕后的唯一一次!"唐嵐在很愉快的回答著:"那一年我在羊城的一家醫院生孩子,你金叔飛來看我,煮過一次面條給我吃,所以終身難忘。"
我在提醒著:"猜都不用猜,一定是糊湯面!"
"又猜對了。"唐嵐笑臉盈盈的在說:"水平很糟糕、味道還不錯,就是面條一端出來的時候我都快暈了,好大一鍋面、六個雞蛋、一把黃花菜、還有一把蝦仁!我說我吃上一天也吃不完,你金叔說他也餓了,就簡化程序,兩個人兩雙筷子頭抵頭的在一個鍋里吃面條,同病房的人都笑話我們是今古奇觀!"
"怪不得唐姨癡心不改呢,原來有這么多的美好記憶藏在心里!"我就開始一邊開始炒菜,一邊有了些感慨:"這是不是就是心心相印、相濡以沫呢?"
我開始提著尾巴在油鍋里炸那條鯉魚的時候,門鈴響了,坐在沙發上的金熙浩根本動都沒有動,是唐嵐過去開的門,那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一進門就在和人打招呼,還在一個勁的說對不起:"金叔、唐姨,實在對不起,我應該去坐地鐵的,可是一輛公交車就停在我面前,我沒有理由不上,就是在東直門那里被堵了半個小時,先知道是那樣的話,還不如步行呢?"
我的心在那一秒鐘肯定停止了跳動:那個文靜、羞澀、彬彬有禮的聲音屬于鐘**,那個古典美人有著那種清脆悅耳的嗓音,有一點點磁性。慢吞吞說話的時候,這個姑蘇漂亮女孩子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在唱歌似的,而且充滿了自信;而一旦加快語速,就有些和鳥鳴似的嘰嘰喳喳,還有些有意無意的嗲聲嗲氣。
我就知道金熙浩今天拉著我到了他的兩個家里,見到了他的割舍不去的青梅竹馬,也見到了他的傾城之戀的女人絕不是無緣無故的,他是在用自己的行為告訴我保持平衡的重要性,也告訴我在人生中任何人都會遇上無法做出抉擇的時候,也會有在不得不服從父輩的囑托和不得不委屈自己的愛情的那種兩難選擇;我就知道了唐嵐今天要我到這里來,其實根本不是為了品嘗我的廚藝,而是想對瀕臨破裂的我和鐘**的關系進行一個努力彌補,對我們兩人之間的裂痕進行一次修復和彌補,雖然很難,但京城電視臺的一姐卻想試一試。
我聽見鐘**叫了一聲:"唐姨,他……也在?"
"明知故問,沒看見我嗎?"金董的聲音顯得很悠閑:"我是這里的男主人,我當然在,沒有我還能成方圓嗎?"
"金叔,我不是說您,我是說那個……王先生。"鐘**的聲音里滿是驚恐和慌亂:"我認得他的鞋,還有他的……味道!"
"聽見沒有?這就叫睹物思人!"唐嵐的聲音里明顯帶著一絲警告:"囡囡,昨天還愛得死去活來的你到底想過沒有?等到大年真的放手了,你就也許只能和辛曉琪一樣悲慘的唱'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襪子,和你身上的味道,我想念你的*,和手指淡淡煙草味道,記憶中曾被愛的味道!'"
"我不后悔!"她的聲音變得像冰一樣尖利寒冷、幾乎聽不出任何情感:"他能做初一我為什么不能做十五?我和他之間的一切都結束了、不存在了!"
話說到這個地步,我突然一下子明白了,因為一個小小的失誤、因為那一次踩上了鐘**所謂的底線,她就真的和我恩斷情絕了,就真的把我這個人從她的生活中驅逐干凈了,就決心和我在一切方面一刀兩斷了?墒窃谀莻時候,我卻奇怪的沒有那種心灰意冷、六神無主和撕心裂肺的感覺,卻變得異常的清醒和冷靜,因為她的這句話,我知道了現實,而現實又使我從那種渾渾噩噩、瘋瘋癲癲、行尸走肉般的狀態中清醒過來了,我又變回了我自己。
那天,鐘**雖然還是那么傾國傾城的花容月貌,卻明顯的變得消瘦、憔悴,漂亮的鵝蛋臉上也蒙上了一層揮之不去、若有若無的陰影;一件極普通的白襯衣、一條極普通的牛仔褲,她的長發雖然依然還腦后搖曳,卻不見了那很喜慶、很張揚的紅色的蝴蝶結。我很清楚,在離開我的這些日子里,這個古典美人般的女孩子已經把自己迅速地退回到在遇見我以前的那種低調、嚴肅、封閉和警惕謹慎的狀態里去了。
"難道我就這么令人討厭嗎?"我在很冷靜的對她說著:"你當然可以走,可是即使成了路人,說一句祝你幸福總可以的吧?"
囡囡就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轉過身跑得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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