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9.血海深仇
我和佛爺、山田先生、梁姨和區杰良把那個索尼的隨身聽里面錄下的關芳藹在半昏迷的狀態下說出的那些駭人聽聞的話聽了一遍又一遍,連那些完全聽不清楚的囈語也進行了認真的推敲,因為那就是那個血腥之夜惟一的目擊記錄。佛爺的面孔變得鐵青,連眼睛都在冒火,**的*著氣,就像一頭馬上就會躍起的猛獸,因為那是他的血海深仇,這么多年來的忍辱負重、臥薪嘗膽,就是試圖要找到解開那個謎團的蛛絲馬跡。
區杰良除了一臉的茫然,就是一臉的慘白,因為那個夜晚如果不是自己的貪玩,無疑也會和自己的母親一樣含冤九泉,只是區家大少僅僅只是繼承了他母親的俊美,卻很少傳承他父親的勇猛和剛烈,佛爺有時候對此還是*遺憾的:"都說強將手下無弱兵;都說*生*、鳳生鳳,老鼠生子會打洞!可為什么偏偏我的兒子就會是個書生?"
"我們峽州認為,兒子多半像媽,女兒才多半像爸爸。"我在解釋說:"南正街的所有人都說我長得很像我媽媽,可是我見過媽媽的照片,她只是個普普通通、個子不高、白白凈凈的女人,根本不像我這樣臉上坑坑洼洼、長得像電線桿子似的!"
"別把自己不當回事,那些海珠北路的女孩子背地里都把你叫做靚仔呢!"山田先生在寬慰佛爺:"想想吧,一個白面書生的兒子,一個文武雙全的干兒子,你就知足吧;我如果不是找到阿年這樣一個中國兒子,就只有一個日本女兒呢!"
那天在聽著那段關芳藹的錄音的時候,梁惠英的眼淚從來沒有停止過:雖然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那一天正是因為**子的撒嬌,身為姐夫的佛爺才會躲過那一劫,否則的話,那就極有可能是滿門抄斬、滅門之災;可是她一直對自己姐姐的死心存愧疚,如果她拉著姐姐一起去吃夜宵,關芳藹的爸爸和媽媽就極有可能會回到自己的家里去,兇手就極有可能會撲空,歷史也許就會被重新改寫。可是按照山田先生的說法,如果那樣的話,兇手再次發起進攻的時候就極有可能會達到預想的目的,后果也許更不堪設想。
我卻記得那個長年累月穿一身帆布工作服,扛著兩條船槳和漁網走出南正街(詳見拙著:都市系列長篇小說第二部)的關芳藹的爸爸會停下來叫我一聲:"羅漢,想不想學打漁?"
我把頭點得飛快。
于是,我就在只有十二歲的時候就已經學會了撒網捕魚,知道如何張開胳膊、用力的**著腰部,就好像功夫中的借力發力一樣,順勢把大大的漁網撒出去。撒出去的漁網一定要像蘑菇似的又高又圓,這樣才能落到江面上的時候在盡可能大的范圍網住更多的魚。當然還得把自己的腳在船上站得牢牢的,不能將自己和漁網一樣也撒到長江里去了。
我當然也學會了劃船,雖然關家的漁船上早就裝上了柴油發動機,可是在從大南門的鎮江閣到西壩廟嘴的那一段江面的時候,關芳藹的爸爸卻一直堅持要我一個人從三江航道中劃過去,他說那是鍛煉身體、增強耐力的一種手段,所以以后我在鄭河的時候,我的駕船技術和捕**平是最高的,那個瘦瘦的馬法師就送了我一個沅江小*的稱號。
關芳藹的媽媽在關芳藹還是一個女嬰的時候就經常把我叫到她家里,關上門、拉起自己的衣襟,露出了兩個鼓鼓漲漲的奶袋子讓我吃奶,疼愛的**我鼻尖因為用力過猛冒出來的汗珠,認真的幫我擦去嘴角邊留下的奶跡,笑瞇瞇地對我說:"羅漢,小媳婦把給她留的奶都讓給你喝了,以后長大了,嫁到你們王家,你可不準欺負她!"
我永遠記得自己使勁點頭的樣子,所以那幫兇手也和我有著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那是關芳藹在戒除毒癮的過程中身體虛弱到了極限、精神處于崩潰邊緣、因為受到了強烈的刺激和痛苦的折磨的時候,腦海里才會奇跡般的又重現了她當年所看見的那血腥的一幕,重又使她回想起那個令人發指的慘案現場最關鍵的其中部分,才會在有些昏迷的狀態之中無意識的說出的那些從不為人知的秘密。
在那些歇斯底里的嚎啕大哭和聲嘶力竭的叫喊中,我們認為其中最關鍵的就是那幾句:"你就是黃頭發,燒成灰我也認得你";"我爸爸、二爸爸對你這么好,你怎么能這樣對待我的二媽";"你們是誰?我怎么一個也不認識你們";"你們五個人算什么?我二爸爸回來一個個收拾你們";"你這個壞人,你以為弄瞎了我爸爸的眼睛,就沒有人認得你了嗎?"
我們可以從關芳藹的那些片語只言、驚恐萬狀的片段里得到確定的是,那天晚上來到佛爺家行兇的一共是五個人,除了一個黃頭發的以外,其余的人關芳藹都不認識;而那些兇手之所以會弄瞎了關芳藹爸爸的眼睛,就是相信了那句關于死人還會記得兇手的模樣的傳說,同時也可以證明那個被關芳藹稱作黃頭發的那個人不僅關芳藹認識,而且肯定是與佛爺很親近的人,否則的話,那個當時還在讀小學的小女孩不會叫他叔叔。
可是我們的分析馬上就遇到了一個最大的瓶頸:因為佛爺是個朋友遍天下的江湖老大,雖然關芳藹已經把范圍縮小到她所見過、而且熟悉到可以稱呼叔叔的范圍之內,佛爺、梁惠英和區杰良絞盡腦汁、想破了頭也沒能想出那個曾經染過黃頭發的男人究竟是誰,和佛爺拼命拍著頭、抽著煙所說的那樣:"那個時候全**的模仿港臺,那邊流行爆炸頭,這邊就全是蓬松頭;那邊流行染發,這邊就全是黃頭發,幾乎所有的人都干過那種崇洋媚外的事!"
我們五個人在這個瓶頸處想了整整幾個小時也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可是我卻突然想起了一個人,趕緊打電話把金蕾叫到區家來。那個清純可愛的小丫當然誰都認識,就是當我說出她是玉林大師和弘律師兄認定的我的女朋友,大家也都認為很正常,就是聽說她是總參二部的一名情報女官卻嚇了一大跳,小丫倒也直爽:"二爸、三爸好、梁姨好,杰良哥好!因為是自家人我的這個身份就你們幾個人知道就行了,以后對外人介紹,就說我是軍區的一名文職人員。"
雖然大家對金蕾表示歡迎,可是卻依然對我將她拉進這件事情的理由表示懷疑。那個小丫在仔細的聽過那段錄音以后,思考了不過五分鐘,就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那個被大小姐稱為黃頭發的人肯定就住在海珠北路這一帶,因為關芳藹當年的活動范圍就是只有這么大的一個范圍,如果不是經常見面,絕不會被她那么流利的稱為叔叔。
"老天,我們怎么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呢?"佛爺大喜,一下子就撲到金蕾的面前:"丫頭,想起來了,你不是搞情報工作的嗎?你一定能幫我們找出那個黃頭發的家伙吧?"
"二爸,我是搞情報分析,不是搞情報行動的。"金蕾在這樣的時刻反而顯得很冷靜,也很嚴肅:"不過大……大年既然能幫著大小姐戒毒,那樁血案也到了該水落石出的地步了,因為按照大年的那個姚叔說的意思,他就是最好的行動人員!"
"小丫,你說的對,不管從哪個方面說,那樁血案也就是我的血海深仇。"我就有了些苦笑:"可是我也不知該從何入手,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
"笨!"小丫很喜歡對我使用那個字眼:"怪不得你要把我也叫過來呢,自己連自己的本性都忘記了嗎?連以毒攻毒、以夷制夷、以邪治邪都忘記了嗎?"
她說的對,那就是突破那個瓶頸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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