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4.爸爸,抱抱
從位于漢口的省廳的相關部門出來,江城三鎮的街道上灑滿了燦爛的陽光,這個平民化的省城又開始了新的一天。辦完公事的王大年就想起了寶通寺,在開往武昌洪山的地鐵里,他給弘律師兄打了個電話,那個大和尚在電話里一樂:"說曹操曹操就到,我就猜想你最近幾天會和我聯系的。"
他有了些性急:"是不是師父有什么事?"
"師父說他大悲無淚、大悟無言、大笑無聲,還能有什么事?"弘律說道:"佛說: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間萬物皆是化相,心不動,萬物皆不動,心不變,萬物皆不變。聽好了,現在就到洪山公園來,我會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喜訊。"
他就在進一步猜測:"不會是師父大慈大悲,答應讓我提前回去?"
"想得美!"電話里的弘律沒有了僧人的謙遜,還是那個和自己的師弟無話不說的師哥:"你也不想想,師傅什么時候改變過決定?尤其在你的面前!"
王大年就有了些疑惑:"如果不是這個,那會是什么呢?"
"使勁想、大膽想、往最大的幸福那里去想!"弘律在提示他:"輕易得到的東西,人們常常因為不會珍惜,往往認為無所謂,久而久之就會被視若雞肋,不予珍惜;而那些可望而不可及的東西,我們常常會以為是美好的,其實很大一部分都是因為人們主觀想象出來的,還有一部分是被表象的東西所迷惑,而當深入了解后,多半會發現原來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美好。"
他呵呵一笑:"是不是羊城的那三個厲害角色又一起到寶通寺來告狀了?"
"上個周末倒是來過,不過三個弟妹不是告狀,而是聲稱來度周末的。"弘律在對他匯報:"金家姐妹把大小洪山都爬遍了,回來告訴我們的師父,說是知道什么叫人杰地靈了;小媳婦還是自報奮勇要下廚做菜,師父要她到齋舍幫忙,結果那個大明星一露面就造成了極大的轟動,誰叫師父既不看影視劇也不看綜藝節目呢?可關芳藹一點也不怯場,她還對那些居士們說,她是一個虔誠的佛教徒呢!"
王大年追問了一句:"這就是師哥說的幸福嗎?"
"那算什么?和我說的喜訊相比,簡直就是九牛一毛!"弘律又說了一句禪機妙語:"每一個人都擁有幸福,但并非每個人都懂得幸福,乃至于珍惜幸福。不了解幸福的人,幸福對于他來說,是一種過眼云煙、是一種得而復失,也是一種命運的玩笑。"
弘謙就分辨了一句:"師哥知道的,我并不是一個貪大喜功的人。"
"師父說過,作為一個俗人,如果能夠平平安安的渡過一天,那就是一種幸福;要是身體不錯、能吃嘛嘛香,那就是更大的幸福。因為多少人已經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多少人會變成殘疾,多少人會失去自由,多少人面臨家破人亡!"那個大師哥就在電話里對王大年說:"所以俗話才說知足者常樂;所以《楞嚴經》才說:'若諸世界六道眾生,其心不淫,則不隨其生死相續。汝修三昧,本出塵勞。**不除,塵不可出。'"
這話說的極是。
王大年就在江城那人滿為患的車廂里好好的把自己的現狀想了一遍:回到峽州一年,在天官牌坊后面的那棟大樓里重新找到了南正街的感覺,無論辦任何事都會有人傾力相助,公司成立了、工作展開了、收購正在步步為營的開始、所謂的第一桶金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飛快地在聚集。那是一種過程,離勝利還遠著呢,也還談不上是什么幸福。他也把自己的過去好好想了一遍,不知道那個"天大的喜訊"為什么會出自寶通寺、出自玉林大師之手?
他會三步并成兩步的從地鐵站出來,橫過武珞路走進洪山公園的時候,那座東接深壑叢林的寶通寺,有暮鼓晨鐘,繞梁余音相聞;西鄰繁華地段中南路,鬧中取靜;南面貫穿武昌市區東西的武珞路,同**居民小區隔路相望,可納四時不斷之人流;北靠洪山蒼翠叢林,曲徑通幽、是市民尋古探幽、鬧中取靜親近自然,修身養性的寶地的公園和平日相比,沒什么特別的地方。
雖然那座依山而建的公園內有宋代古跡無影塔,有唐代書法家、著名文人李北海的故居遺址,還有相傳岳飛駐在那里時所植的岳飛松等古跡,不過最著名、而且很有影響的還是那一座拾級而上的施洋烈士墓。穿過一些在廣場上滑旱冰的孩子,從一幫跳廣場舞的婆婆媽媽身邊繞過,從標明古樹名木的兩棵參天古松穿過去,一條彎彎曲曲的小道就會把王大年帶到一片平坦而綠意盎然的草坪上。遠遠的就可以看見已經等在那里的弘律了。
那個師哥依然身穿的是那件已經洗得發白的皂衣、一雙極為普通的圓口布鞋;依然是那個高高的個子、厚實的后背、大大的光頭,聽見王大年和他打招呼,轉過臉來的時候,依然是那副有著僧人的*謙遜,也有著中年男人沉穩儒雅的表情。那個冷艷的女證劵分析師金蓓就非常崇拜弘律,說他才是一個有品位的男人:"一個有品位的男人、尤其是遁入空門的男人,注定了一生孤獨,注定會沉陷在一片靜寂的世界之中,除了無悔而執著,不愿隨波逐流,更應該像弘律師哥那樣清高著自己的孤苦,枯守著屬于自己的**心島。不像有些男人,表面上好像是一個憐香惜玉的君子,其實是一個無惡不作、罪行累累的壞家伙!"
他一點也不在乎:"你總是正話反說,所以我應該反話正聽!"
那個女孩子很鄙視的會**嘴發脾氣:"滾開,懶得理你!"
"就拿這兩句為例,叫我滾,其實就是暗示自己想在我的懷里打滾!"輕舒猿臂,那個大丫就在王大年的懷里了:"懶得理我,就是表示坐著說不如站起來行動,男女之間的行動意味著什么,地球人都知道,愛是做出來的嘛!"
在王大年很武斷地和金蓓做男女之間那種事的時候,她不會反對,還會很主動,和她說的那樣,他就是一個實用主義者。
不過那天在洪山公園大的草坪上和弘律見面的時候,那個大和尚正在和一個穿得像一只花蝴蝶似的小女孩在嬉戲著:那是一個只有二三歲、天生就好看的一塌糊涂,**的皮膚、大大的眼睛、秀氣的小鼻子,紅紅的嘴唇、胖嘟嘟的臉上有兩個小酒窩,扎著兩條羊角辮,一邊哇哇地叫著一邊在草坪上和弘律追逐著。弘律假裝摔倒在地,那個小丫頭就眉開眼笑的撲上去,還會大喊大叫:"大師伯,我又抓著你了!"
"大師伯?這是哪來的孩子?"王大年一下子就驚呆了,馬上就變得欣喜若狂:"是不是寶通寺又撿了這個小丫頭,師父決定要我回去照料她?"
"笨!"弘律也學會了那個字的使用方法,他在對那個小女孩指著王大年說著:"小囡囡,看看誰來了?該叫他什么?"
小丫頭轉過臉來,馬上就又是眉開眼笑的模樣,跳起來,張開了自己的小胳膊小手,兩片紅紅的**唇一碰,就對著王大年說了四個字:"爸爸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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