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1．吊樣子
這個社會一直在說男人如山女人似水，既然是山，就該有山的堅強和博大，既能巍峨*天也能默默無聞；既然是水，就該有水的清澈和柔和，既能遇山百轉(zhuǎn)也能海納百川�？上У氖�，如今的男女卻少見如山的男人和如水的女人，男人更多地變成了娘炮特征的小鮮肉，女人更多地以河?xùn)|獅吼的悍婦形象出現(xiàn)，自然就變得山不像山水不像水；男人和女人彼此都戴著物質(zhì)的有色眼鏡在尋尋覓覓，在相互攀比和追求下，變成了社會的主流。這當(dāng)然沒有錯，時尚決定了社會取向，可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在翦南維那個如水的�；媲俺霈F(xiàn)了那個如山的嫩伢子。
根本不用懷疑翦南維對那個有些帥氣、有些硬朗，也有些靦腆的男孩子的感情：從來都是目中無人、清高獨傲、對男人冷若冰霜的�；ň尤桓彝熘莻�男孩子的胳膊出現(xiàn)在校門口，居然敢眉飛色舞的對自己的**們介紹自己的男朋友，居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中去親那個男孩子的嘴，不僅讓所有人大跌眼鏡，也得意洋洋的對所有人說明：只要有了愛，她就能變成另一個人。
每個人都能看出，那個大名叫王羅漢、小名叫嫩伢子的鄉(xiāng)下小子根本無法接受那位�；ǖ娜�**情：如果不是被翦南維死死拽住胳膊，一定早就轉(zhuǎn)身跑掉了；如果不是為了禮節(jié)，他也絕不會在那些�；ǖ�**面前點頭哈腰、強作鎮(zhèn)靜；更不會在�；ńo了他一個甜甜的*之后，慌慌張張的用手趕緊擦掉。即便是在校花離開后，也不會去逛街看風(fēng)景，只會拿一本書坐在馬路牙子上看書，一看就是沒見過什么世面的鄉(xiāng)下人，加上有些靦腆和只會埋頭看書，就被馮沙洲和他的一幫狐朋狗黨說成是“吊樣子（武陵話：傻B）“，就跟著黃立誠一哄而上，想讓那個**知道點厲害。
結(jié)果恰恰相反，那個叫嫩伢子的**不愧是田大的小跟班，一出手就是雷霆萬鈞，根本不給他們半點機會，幾個躲閃就卸掉了他們氣勢洶洶的進攻，一點花架子也沒有，更要命的是，那個天才知道從哪里蹦出來的嫩伢子居然當(dāng)著全校師生的面，干凈利落的用了不到三分鐘就將他們幾個人全都摔倒在地。當(dāng)然，如果不是田大出面，他們的師傅老蛇就會出手挽回他幾個徒弟的面子，可是馮沙洲心里明白，如果是那樣的話，也許他們會輸?shù)酶鼞K。
在馮沙洲的記憶里，嫩伢子長得并不是很帥氣，除了個子有些高、身體有些壯，剩下的就是一個土氣的**頭、一身地攤貨的衣服，居然還敢坐在武陵高中校門邊看書，一看便是沒文化卻又像有些愛顯派的鄉(xiāng)下人，雖然長眉若劍，身如玉樹，雖然有一張壞壞的笑臉，有些曬得發(fā)黑的面孔也給他增添了一些狂野不拘的特征，可是面對翦南維那個校花的親近表現(xiàn)出來的靦腆、不自在，甚至叫人懷疑如果不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女朋友，他就會像只小老鼠似的轉(zhuǎn)身溜走的，相信所有的人都和他們一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校花為什么會愛上那樣一個土包子
很多年過去，有過很多的社會經(jīng)歷，也有過太多的女人之后的馮沙洲才會明白：其實真正好看而又有內(nèi)涵的女人根本不喜歡和男人玩什么愛情游戲，也不喜歡和男人玩什么心跳，她們喜歡的是新款007中的那種詹姆斯 邦德，根本不�？幔L得也不怎么帥，既不花哨又不時尚，既不是紅色血統(tǒng)也不是新款貴族，既不花花公子也不文藝范，就是樸實而又堅毅，*拔而又有力，既能成為女人的依靠，也能擊退對手的挑釁。更要命的是，無論是保守還是開放，現(xiàn)在幾乎所有的女人都知道找男人就得找那種既長得有些帥、思想素質(zhì)和身體素質(zhì)也不錯，在和女人**的時候活又好的男人。而那種現(xiàn)在長得帥帥的小鮮肉，一半是銀樣蠟槍頭，一半成了基佬，也就可以理解當(dāng)年翦南維那朵�；槭裁磿矚g嫩伢子的原因了。
現(xiàn)在的國人似乎都有一個夜郎自大、沒有自知之明的毛病，要么就門縫里看人，要么就狂妄自大；要么就老子天下第一，要不就做些慷慨激昂的姿態(tài)，要么癡心妄想一心想謀取不可能到手的東西，要么異想天開的想得到所有的一切，中國的成語形容這種人為不知天高地厚，或者叫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而歇后語也有同樣的貶義詞：“捏著鼻子哄眼睛--自欺欺人；關(guān)公面前耍大刀--自不量力。
那個豁嘴的黃立誠就是那一類人，本來就是一花花公子，不是花錢買享受就是仗勢欺人霸占*，不說是夜夜當(dāng)新郎，起碼隔三差五的會更換自己的*伴倒也是事實，關(guān)于這一點，他當(dāng)然也沒有必要瞞著和他臭味相投、在他鞍前馬后效力的馮沙洲，偶爾到夜店里狂歡，一幫狐朋狗友的花費自有他一人買單，倒也落了個“義氣“的好名聲。高中畢業(yè)后，同學(xué)們四散而去，據(jù)馮沙洲所知，黃立誠只是對當(dāng)年的�；ㄒ廊粦賾俨煌�，結(jié)果真的和那個笑話里所說的：一男孩喜歡**孩，為此他對女孩表白過兩次，被拒兩次。第一次表白，女孩拒絕說：我心里有人了。他不死心，過了幾年后第二次表白，女孩告訴他：我肚里有人了。
只是馮沙洲萬萬沒有想到，黃家會對曾經(jīng)的親家田大下手，而且還是斬草除根。在此之前一點風(fēng)聲也沒有，不過就是那天傍晚，黃立誠召集他們四個當(dāng)年高中好友聚會，在一個餐廳的包間里，等大家都喝得有了幾分醉意之后，豁嘴才把當(dāng)晚的行動計劃告訴給他們，理由說得堂而皇之：“國家正在部署全國范圍內(nèi)的嚴(yán)打，對象就是那些**非罪頭目，在我們這里，田大就是當(dāng)然第一個會被鎮(zhèn)壓的！“
本來就是一丘之貉，加上吃了人家的口軟，所有人自然都同意黃立誠的說法，就是馮沙洲有些疑惑：“那就讓公安動手嘛，人家是國家專政工具，為什么要假借我們之手？“
豁嘴將一杯酒倒進了自己的嘴里：“不就是還有些個人恩怨在里面嗎？“
馮沙洲知道黃立誠說的是實話，首先是田大當(dāng)時是沅江上下的江湖老大，黃立誠他父親黃鎮(zhèn)長是水溪一霸，黑白兩道從來就是分分合合，當(dāng)江湖上的那一方勢力過于強大，政府的一方就得出面休整一番，已求得新的平衡，自然非拿田大動手不可；再說，田大的那個妹妹田西蘭雖然嫁給了黃家**黃立忠，卻率先提出離婚，人家手里有自己丈夫**的證據(jù)，不知是誰泄露出來，在當(dāng)年可是使得黃家威風(fēng)掃地；還有黃立誠與嫩伢子的恩恩怨怨，所以黃家出手一點也不為稀奇。
直到他們半夜時分在田家后院圍墻外、沅江大堤內(nèi)的那片楊樹林集合時，馮沙洲才知道那天實施行動的不僅是黃立誠和他們四個人，還有黃家老大、黃家**也帶了馮沙洲所不認(rèn)識的兩個廣東人，黃鎮(zhèn)長也親自上陣，他自然就是行動的總策劃，而楊樹林里居然還有田大的那個公開的**孫**，馮沙洲那個時候才明白為什么黃家會親自出手，也明白田大這次是死定了。
這么多年過去，馮沙洲還清晰地記得那天夜里在田家后院里發(fā)生的一切：田大的手腳都被鋼釘釘死在一塊門板上，因為怕他喊叫，舌頭被割掉；因為怕他東山再起，手筋腳筋都被挑斷；因為仇恨過大，不僅將田大的*膛破開，還被切了**器，最重要的是相信死人的眼睛會記住所有送他進地獄的人像，所以也挖掉了田大的眼睛。馮沙洲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田大面前居然有一種勝利者的得意和自豪。
更重要的是，雖然沒有能夠得到翦南維那個昔日的�；�、現(xiàn)在的電視一姐的芳心，可是那天晚上，馮沙洲卻和在場的所有男人一道，共同品嘗了那個號稱水溪第一美女、黃家**的前妻、田大的妹妹田西蘭的美色美味，那種噼噼啪啪的舒服感、對美女老師征服的滿足感，還有當(dāng)著眾人面干那種事的原始粗野感都令他難以忘懷，可也忘記不了，當(dāng)他在她的**留下了自己的東西，心滿意足的站起身來的時候，那個被綁在一條板凳上的女人用那么充滿絕望、充滿仇恨、充滿瘋狂的目光和痛苦欲絕、生不如死的神情怒視著他的時候，他讀出了那個女老師因為**被堵住而無法出唇的那句話：“我就是死了也不會放過你的，嫩伢子會回來收拾你們的！“
即便到現(xiàn)在，那句話還會在他的腦海里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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