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剛才嚇死人家了!
錦翠兒立得遭殃的木棚遠遠的,捧著心口幽怨說道。
顧瑾炎掃了一眼這一鬧出點動靜就跑得飛快的侍女。
他呵呵一笑,道:“瞧你這點出息,本少爺調教了你這么多年,手把手的教你修煉,如今還是個固體境界,就連一個倒塌的木棚也怕成這樣,日后出去可別說是我顧瑾炎的侍女!
他這番話說得平靜不帶一絲責備或是調侃,只是平靜的訴說著事實,卻讓錦翠心肝兒猛地一顫。
這話中的竟有幾分不愿再將她留在身邊的意思。
她嚇得臉色發白,心知自己逃得太快惹得公子不喜,趕忙上前幾步跪下解釋。
“奴婢知錯了!奴婢雖不怕那塌下的棚子,但棚內雜物甚多,奴婢也是怕什么鐵刃之類的兵器濺起劃傷了臉,到那時一張傷臉惹得公子眼煩那可就是奴婢的大罪了!還望公子恕罪。”
“行了,起來吧!
顧瑾炎也沒那計較的心思。
腳下不遠處的木棚隆起一個小鼓包,云長空頂著一個亂糟糟的腦袋拱了出來。
他呆愣了幾息,然后揚起手中的劍,放聲大笑:“哈哈哈……我真他媽是個天才,來來來。。☆欒,咱們再戰一場。。」瓫]想到吧,你自信出手非但沒能傷到我,還讓我悟出了新的劍招心得,果然威力大增!來來來!這次我讓你一只手!”
說完,這廝還站起身子,將那只逐漸恢復知覺的左手往負背一收,一副高人做派,
眼神仿佛再說這是我寬容大度的讓你的。
顧瑾炎:“……”
陵天蘇:“……”
前不久還揚言說要當空氣的駱輕衣嘖嘖兩聲。
她驚奇道:“這是誰家的傻小子?敢這般叫囂顧瑾炎,真是年少輕狂的狠吶。”
陵天蘇斜眼看了她一眼,道:“我瞅你也挺狂的,都是直呼顧瑾炎的姓名,且聽語氣,似乎還沒帶有一點尊重的意味。”
駱輕衣笑道:“他是顧家的少爺,又不是咱們葉家的少爺,要那么尊重做什么?”
“此話十分有理!绷晏焯K深以為意的點了點頭。
顧瑾炎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猖狂發言的云長空。
暗道這人是太過愚笨還是不識抬舉啊。
他用一種玩味的語氣說道:“我記得你小子是跟在葉少身邊的吧?”
云長空愣了片刻,心中醞釀了一會,才琢磨過來他口中葉少就是陵天蘇。
“正是!彼寥坏馈
顧瑾炎睜大眼睛奇道:“我見葉少平時挺精明的一個人,怎么就培養出你這么個二百五?”
搞了半天,他竟還沒發覺他是在有意點撥他練劍?
他若是有意傷他,又何必一只粘著他的劍不放。
要是旁人想要為難他,早就一記劍指將他捅了個透心涼,誰還會去刻意的跟它手中那把糙里糙氣的劍過意不去。
云長空大怒,覺得他這是在刻意嘲弄自己,劍丕劃出一抹半圓,元力橫生。
挽出的劍光竟與方才顧瑾炎刻意引導的那抹有著七分神似。
“那我就讓你嘗嘗二百五的劍有多痛!”
顧瑾炎懶懶揚眉,這小子倒也不是那種蠢到家的豬腦子。
經過他的點撥,這握劍姿勢總算是能看了一點。
他心想,要不是看在你是葉少手底下的人,老子才懶得搭理你。
無聊的打著哈欠,絲毫不把云長空蓄勢而來的攻擊放入眼中。
然后眼角一亮,朝著云長空身后看去,還滿是笑意的招了招手,笑道:“葉少,你總算是來了!
陵天蘇苦笑,心想,這云長空怕是要遭殃了。
因為他現在所站的方位并不在云長空身后,而是在顧瑾炎身后。
而且他是隔著一條街觀看著這邊的熱鬧。
云長空正對著他都看不到,顧瑾炎自然更不可能知道他來了此地。
果然,云長空怔住。
暗想與公子約的時間確實快到了,手中劍丕劍芒急速收斂。
面上浮現出尊重與認真,不疑有他,轉身便準備行禮。
誰知身子剛轉到一半,身后便傳來一陣猖狂至極的笑聲。
待他猛的轉頭向后看去,空蕩蕩的并無一人,心道不妙!
還不等他有任何動作,后領就被一只大手拽得緊緊,然后被人用力一扯,整個人凌空倒飛。
他就如一根被甩在空中的麻繩一般硬生生的被顧瑾炎甩了好幾圈,頓時暈頭轉向,眼前景物非轉變得模糊。
下巴一痛,重重的磕在地上。
云長空吃痛,眼角淚水痛得齊飆而出,整個人以一個狗吃屎的姿態摔在地上。
心中氣急,大罵卑鄙!
想要撐劍站起身子,卻發現手中空空如也,方才在被甩飛的空檔期間,鐵劍也不知甩到了哪里去了。
緊接著,一個屁股重重的坐在他背上。
顧瑾炎翹著二郎腿吊兒郎當的坐在他背上放聲大笑。
云長空破口大罵,如鯉魚打挺一般想要掙扎起身。
奈何顧大少的屁股就是穩如泰山,絲毫撼動不得。
“媽了個巴子的!你們要打架不能去遠點地方打嗎?我這小家小廟的,那里經得起你們這般折騰!瞧瞧你們干的好事!”
塌方的木棚又是一陣抖動。
然后臉色被爐火熏的黑紅的胡鐵匠冒出頭來。
氣急敗壞的推開壓在身上的木板稻草,黑紅的腦門腫起一個大包,臉色十分難看。
“賠錢!賠錢!顧大少這比賬你可不能賴掉。”
看著倒塌的木棚,胡鐵匠痛心疾首。
顧瑾炎素來財大氣粗,但是對于某些方面卻是摳門的要命。
他哼哧哼哧道:“這是我干的嗎?這明明就是這小子干的,要陪也應該是他來陪!
云長空頓時不動了,顧瑾炎還以為這家伙一觸及賠償的事就慫了,誰知他嗷嗷叫道:“公子!您可算是來了!”
顧瑾炎當然知道他這一聲公子當然不會是在叫自己。
心中頓覺得好笑,道:“小子,同樣的騙招第二次是不靈的,更何況這招式還是本少的慣用把戲,你這樣也忒沒水準了!
一把精致刀鞘輕輕落在顧瑾炎身上拍了拍。
他面上的奚笑笑容頓時一僵,肩上陡然一沉,壓得他重重傾斜,一頭從云長空背上斜斜栽來了下去。
當然,這力度陵天蘇早就在練習拍豆腐的時候掌控得非常精準巧妙。
這力道全然由顧瑾炎一人承受了,他身下的云長空卻是無絲毫感覺。
顧瑾炎重重跌在地上,與云長空摔了一個肩并肩。
云長空心知是公子幫他出氣。
胸腔中的惡氣頓時消散,嘴角大咧,沖著旁邊的顧瑾炎無聲大笑。
顧瑾炎火冒三丈,暗道是哪個不長眼的竟出手偷襲。
正欲破口大罵,頭頂前方一陣沉猛罡風欺壓而下,一把熟悉的刀鞘自他眼前垂直落下。
刀鞘觸及地面無聲無息,然而在他頭頂前的地面之上,卻是生生被這刀鞘砸出一個大坑,飛濺出來的碎石落在他臉上生疼生疼的。
“我說顧少,你年紀也不小了,怎么還這么幼稚跟一個剛步入修行之路的菜鳥過不去。”
看著熟悉的短刀,聽著熟悉的調笑聲音,顧瑾炎喉結滾動,將呼之欲出的臟話硬生生給吞回了肚子里。
他嘿嘿一笑,爬起身來拍著身上的塵土道:“我可沒欺負他,這他小子握劍姿勢太丑,我教教他!
錦翠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家公子,仿佛才認識他一般吃驚。
她還從未見過公子在別人手中吃了虧還在那賠笑的。
云長空見陵天蘇走近,不敢一直趴在地上,連忙起身憤憤道:“我怎么握劍還用你教?”
陵天蘇道:“長空,不得無禮,方才你們鬧出的那一場我看到了,顧少確實有意點撥你,不然你真的以為你能夠將這棚子毀得這么徹底?”
云長空神情一滯,一時說不出話來。
顧瑾炎說他是有意點撥他,他是一萬個不信。
可如今就連公子都這么說,他自是相信公子的毒辣眼光。
心中頓時百味聚雜,被自己最討厭的人幫助,其中滋味實在是不怎么好受。
顧瑾炎眼睛都快瞇成了一條線,得意道:“這下你信了吧,還臭著張臉做什么,少爺我得罪你了嗎?真是的,今夜吃花酒都是少爺我請客,給我開心點!
胡鐵匠一拍大腿,道:“我就說吧,我就說吧,這就是顧少爺弄毀了我的棚子,這錢你得賠!
相較于每個月拿那么一點點銀響的云長空,找這位大金主顧少爺賠償,錢才來得容易來得快些。
胡鐵匠心中打著這樣的小九九。
“賠賠賠……改日本少給你整個金棚子如何?”
顧瑾炎說著玩笑話,但胡鐵匠卻絲毫不懷疑他這話,忙道:“金棚子就不用了,不然還不給那些賊人們給我當街刨了搶了,顧少按市場價賠些銀子就成!
“喲?想不到你這漢子倒是還不貪心,無妨無妨,少爺我賠的金棚子,在這永安城,誰敢刨敢搶?”
“行了,天都要黑了還顯擺你那幾個臭錢,說好請酒的,趕緊的吧!痹崎L空不耐煩的催促道。
于是……六人一行的小隊伍向著夜夜笙歌的聽雨軒進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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