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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宗城外,云襄臨時軍營大帳。
云襄、曹操、郭嘉、司馬言、劉備、曹洪等人紛紛齊聚一堂,原本應該歡呼雀躍的場面,可此時卻顯得有些沉悶不堪,所有人都被曹操的當頭棒喝打消了喜悅,唯獨云襄仍舊面不改色,一臉鎮定自若的模樣。
眾人正相對無語時,忽地帳外傳來一陣撻水聲,張飛大步流星已經掀開帳簾走入帳內。
“呃?”張飛微微一愣,看著眾人齊困頓的眼神朝自己掃來,頃刻間止住了腳步,吞咽了一口,吃吃道:“大伙??這是怎么?公子!俺???俺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是翼德呀,來!”云襄悠然一笑,向他示好地招了招手,“快來坐在火堆旁烤火,這樣身子比較暖些。”
“哦???”張飛宛若木雞般遲愣地走到司馬言身邊,一屁股坐了下來,目光呆呆地看著司馬言的臉,低聲道:“文仕,這是怎么回事?我記得我才出去如廁一會,怎么大家臉色都這么臭?”
“白打了!又白了那么多天!”
“什么白打了那么多天?”張飛拽住司馬言緩緩向后倒的身軀,問道:“你說清楚呀,文仕。”
“曹操??不對,是曹大人說咱們只是攻克波才大營,張角大營猶在,人家是不會給我們記功的。”云振還是有些不習慣稱呼,險些直呼曹操名諱。
“什么!”張飛聽完整個人差點直接跳起來,他直起腰桿厲聲道:“又打這種沒意義的仗?”
“翼德,誰說這是沒意義的仗?”劉備立刻斥責道:“我們本來就是主動請纓,功勞得否,一直都不是咱們所求,你難道忘了?”
“可???”張飛身姿挺得更直,剛想開口反駁,卻見云襄左手正沖他示意的搖了搖手指頭,便只好不再吭聲。
“妙杰,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曹操突然插話,立刻將話題回歸到最初討論的點上。
大帳中眾人之所以紛紛唉聲嘆氣,緣由要從曹操提到丘齊山附近不只有張曼成的大營外,還存在著一座規模不小且隱蔽的營寨,不用曹操解釋云襄帳內的人都知道,那就是張角所在的大營。兩營遙相呼應,恐怕比之前的波才大營還要難攻。
然后,又議論到此番戰事猶是模凌兩可之勢,并沒有因云襄等人攻下波才大營有多大的變化。
眾人皆面面相覷不敢胡亂開口,云襄雙手抱胸表情冷淡,但言語卻甚是溫和,道:“孟德兄,可曾派兵探過那疑是張角大營?”
曹操目光幽幽地凝視著火光,半響后方道:“繞過張曼成大營去探察恐有埋伏,不敢貿然派探子前去???”
見他話到一半又哽住,云襄淺笑著接話道:“對于十拿九穩的猜測,孟德兄不派探子浪費時間探察著實高明。”
曹操抬頭看了云襄一眼。若說云襄真的只是未及弱冠之年,與官銜之間位階更是天壤之別,這談話間卻絲毫不遜色,揣度人心的更似如玩弄于股掌般的老謀之人,令人一時之間根本無法確信他的真實年齡。
“孟德兄,不要多想,云某不過早早就曾探過此營,故此知道那就是張角所在大營。”云襄視線輕掃間已將曹操的心事盡收眼底,當下緩緩道,“對了,還有件事未及向孟德兄稟明,張角那廝已然于兩日前???死了!”
曹操目光猛凝,心中頓時一揪,整個人跳起來,挑眉直視著云襄的眼睛,一字一句吃吃道:“你說???張角死??死了?”
聽到這樣一個驚天大消息,饒是曹操這般擅于謀劃之人,臉上也不由得閃過一抹無法掩飾的驚訝,他呆呆地站著一動不動,嚇得曹洪也跟著站了起來。
“妙杰此話當真!”曹操還是不敢相信,又開口確認了一遍。
“不敢撒謊。”
“皇甫嵩和廣宗城里的其他人可知此消息?”
云襄雙眉微微一挑,慢慢搖了搖頭。張角的分量他當然是比誰都清楚的,若是張角已死黃巾大營必然潰成一盤散沙,此刻正是反攻的大好時機。只不過廣宗城內不乏有貪功冒進之徒,要是消息一放還不一擁而上,到時候適得其反,那罪過誰來背,一定是把消息放給他們的自己來背。所以云襄并未將消息透露給皇甫嵩他們。
“皇甫大人行事匆匆未及稟明,他們皆已回城避雨去了。”云襄借故道。
曹操思忖了一下,旋即道:“如此待明日你我一同回廣宗城,與他商議如何?”
云襄凝目看他,已然知曉他心中意圖,卻又不忍戳出問題要害,這下消息不算是自己放出去,皇甫嵩要怪罪也只會找曹操,而不是一階平民的自己,當即起身抱拳道:“愿隨孟德兄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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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黃河畔。
昏暗中迷霧繚繞的河畔旁,隱約有陣馬匹吐息的‘呼嚕’聲,遠遠望去,一人一馬,緩行靠近河畔邊的船戶。船戶船舶外點著燈籠,船里偶有人言碎語的聲響。
男子矗立于船外,朗聲道:“可有船家?”
片刻后,一眼袋臃腫地禿頭男子,快步走出船外,提起掛在船舶上的燈火,朝明來人,道:“你???你是?”
只見男子手持長槍,雨水順著鋒芒的槍頭激流而下,或是落地,或是飛濺在男子臉頰旁,男子一臉肅意地抬眼望了望船家,道:“可否收容我一晚,明日送我渡河?”
“唔?”船家愕然看清來人相貌,心中一驚,渾然就是個少年啊!遲疑片刻方開口道:“客???客官這是要去哪里?”
“廣宗!”少年的語氣頗冷,凜然給人一種肅然起敬的感覺。
“廣宗?”男子臉色一沉,勸道:“那可是黃巾賊正鬧得兇的地方,小兄弟去那里做什么?不要命了?”
“殺敵,滅黃巾賊!”
“呃!”男子這下徹底語塞,眼睜睜看著少年不請自入的走進船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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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齊山下,張曼成大營。
張曼成把黃邵、劉辟、孫夏三人安置在同一頂帳篷之中,帳外除了雨聲連巡邏警戒的士兵也沒有。之前張曼成說的消息,三人到現在各自有所疑慮。
劉辟神色凝重地向黃邵說道:“黃兄弟,真如張頭領所說,大賢良師已經已經歸西?”
黃邵雙拳緊握反扣在桌案上,瞪著時而晃動的燭火,沉聲道:“說什么,我也無法相信,大賢良師就這么突然暴斃!”
孫夏眸珠子左右一轉,頓了頓,終究還是開口道:“難不成???難不成是有人刺殺了大賢良師不成?”
“怎么可能!”黃邵立刻抬頭掃視說這胡話的孫夏,凜然道:“你我皆是見過大賢良師通天的道術,怎么可能能傷到他,更何況還有那么多弟兄護在身邊,如何得手?”
“這???”孫夏撇開黃邵的瞪眼,語塞道。
“云襄!”劉辟突然說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即便這個想法二人一開始就有了,卻又覺得不大可能所以沒有提出,“一定是云襄干的,他能輕易用計殺了波才,一定也能進大賢良師的軍營里殺害他!”
孫夏不由得打了個冷戰,惶恐道:“劉兄說的沒錯,一定是那個云襄做的好事!”
黃邵瞧了兩人一眼,心中的答案與其并行不悖,驟然垂下頭喟嘆了一句:“難道真是天要亡我等,派那云襄來勾魂的!”
“頭領!”
眾人紛紛垂頭喪氣之時,驟雨未停的帳外,忽然傳來一聲罕聞的人聲,三人還未及抬頭一看,一名渾身濕透的探子行色匆匆的走入帳內。
“唔?”黃邵提高警覺,立刻質問道:“你不是張曼成的人?”
劉辟與孫夏相互對視了片刻,剛欲開口那名跪地的探子,已然報明來路,道:“小的是三將軍的人!”
“三將軍!”短促的驚訝之后,黃邵冷顏肅然道:“三將軍派你來作甚?”
“三將軍邀三位頭領去營中商議大事!”
“是何大事?”黃邵眉頭輕皺,挑明重點繼續問道。
“這小的不知,”探子回答道:“三將軍只讓小的代為傳話,并囑托三位頭領此事萬萬不能讓張頭領知道。”
“什么?”劉辟驚呼一聲走到黃邵身前,“這意思是瞞著張頭領只邀請了我三人不成?”
“正是!”
黃邵的眉頭皺得愈發緊實,要說張梁召見他們三人,此事原本不足為奇,可卻偏偏唯獨沒有召見身為此營頭領的張曼成,這就有些反常!
“三將軍意欲何為?”
“居然未邀請張頭領。”
黃邵正思慮不定時,身旁兩人紛紛異聲不斷。黃邵的眸子里倏地掠過一絲陰沉,三人如今同在一條船上,又身在張曼成的營中貿貿然答應什么,都有可能成為他人口舌把柄。
更令黃邵擔心的是若這一切都是張曼成一人,自編自導自演的把戲,就是為了哄騙三人出營,然后再以此為由將三人就地正法也不為過。
黃邵踏上前一步,對探子擺了擺手,道:“好了,我三人知道了,容我三人商議片刻,隨后就去大營見三將軍,你先回去稟報吧!”
“遵命!”探子應了一聲后,就起身離開了大帳。
待探子遠遁后,劉辟方上前質問道:“黃大哥,這是何意?難不成真要去見三將軍不成?”
“三將軍突然召見我等敗軍之將,難道???”孫夏眸色微恐,怯怯道:“難道是要治我等的罪?”
“先別忙著下定論,”黃邵豎手示意二人不要妄加猜測,說道:“我們先去找張頭領一趟。”
“唔?”劉辟把目光轉向黃邵,沉聲道:“黃大哥的意思是要去邀請他一同前去?”
聽著話孫夏立刻也把目光投向黃邵,擔憂道:“可是三將軍不是言明只請了我等三人,這樣會不會???”
“正因如此,”黃邵凜然道:“我們更要通知張頭領,看看他是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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