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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間的晨曦,一日有別于一日,漫山雨霧彌漫在半山腰間,山腰以上,視野難辨,挾裹著林中的秋蟲呢喃,候鳥清嗓,婆娑的北風,夾縫穿隙涌入云襄咯吱作響的身體里。
一夜的促膝長談,云襄杵著眉心還在與疲憊做掙扎,昨夜與張驍一夜的暢談,讓他對這位前來投軍的小將親睞有加,尤其是張驍提到他的舅父乃是馬騰時,云襄不由得心中一陣竊喜。
馬騰是什么人?群雄之一,盡管早早的退出歷史舞臺,但是他曾今活躍于歷史的那段痕跡,誰也無法輕易抹去。
馬騰、馬超、馬岱、馬休……馬氏雄踞天水數年,聲大勢大,麾下鐵騎更除了董卓軍閥外的第一騎兵。倘若能拉攏或是結識,相信日后都能對云軍大有幫助。
“哎,這才什么時候,該想的不想,不該想的瞎想。”云襄被自己這陣沉思惹得苦笑不得,不由得敲了敲眉心,站起身來目光朝帳外掃去。
此時天色泛灰,時方卯正,軍中大部分人剛從夢中蘇醒,云襄踉蹌地走到營帳外,炊煙下第一眼絕對是符伯,他站在一口鍋邊,一邊照料火候,一邊指揮身邊幾名士兵各自看守的那一鍋粥。
此時云軍大營甚是安靜,管亥與鄧茂二人從轅門口緩緩而來,看樣子應該是剛剛巡視完,二人一路有說有笑,遠遠間,發現云襄獨自一人站在帳外,兩人對視一眼,立即加快步伐朝云襄跑來。
從臉色上看,管亥與鄧茂的面容不比云襄精神多少,頭發蓬松,眼袋稀皺,黑眼圈在眼窩下裹著厚厚一層,雙臂錘風,腿袖半露在草鞋外。
管亥與鄧茂跟隨云襄多日,早已沒了昔日呆在黃巾軍營里的影子,那般拘謹、小心,嗜血的念頭。臉上多了幾分坦然的笑容,以及如釋重負后重新做人的喜悅。
看到二人小跑而來,云襄滿臉堆著笑意迎接他們的到來,眼眸中透著幾分敬意,他知道近日來巡邏、探察地形之職都交托在他二人肩上,都是些吃力的苦力活。
“公子。”二人跑到云襄面前,相繼拱手一禮。
“老管、老鄧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們了。”云襄點頭一回禮,“一大早又讓你二人帶著弟兄們巡邏,真是讓你們受累了。”
“公子這是哪里話,”管亥眼角堆著沒有洗干凈的泛黃眼屎,咧嘴笑道:“都不過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算不上辛苦。”
“就是,”鄧茂關切道:“倒是公子,昨夜我巡視時,發現你帳內燈火尚明,后來才聽守夜的弟兄說,有位來自蔡城的小兄弟前來投軍,想必公子愛才又與那小兄弟暢談了一宿,不如再進去歇會,這里有我和老管,前營有張郃兄弟、子龍兄弟在,公子大可放心休息。”
“有你們在,我曾今何時不放心呢,”云襄凝目看了兩人一眼,淡然笑道:“不過困意已頹,再合眼也是徒勞,倒不如出營透透新鮮空氣來得自在。”
云襄這一番話說的頭頭是道,理由合乎情理,但兩人看著云襄笑容中始終無法完全掩蓋住眼角的疲意,心中不由得有些不忍,想要開口說點什么好勸他注意身體,可二人皆是武將,囊中無墨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好的說辭,只好相互用余光看了對方一眼,沉默不語。
“好了,老管你們巡視完就再去歇會吧,離日出還有好一段時辰,”云襄一眼便知二人心中所憂,忙轉移話題道:“今天可是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不養足精神怎么隨我上陣殺敵。”
“是,公子!”
二人同時應了一聲,緩步而去。兩人尚在云襄視野所及范圍之內,身后隨即傳來趙云矯健的步伐聲,手里持著銀芒長槍。
“公子,人馬已經挑選好了,何時動身?”
云襄回過身,看了看英容煥發的趙云,在偏頭瞅了瞅營帳后方不知何時召集的一百弟兄,一手持長矛,一手拽著韁繩,韁繩的盡頭拴著一匹靜候的戰馬,全員整裝待發的模樣。
這是第一次瞞著司馬言,瞞著郭嘉等人對趙云下的秘密行動。
“多少人?”
“回公子,一百人。”
云襄側過身望著分散在四方的五座營帳,分別停留了半分多鐘,右手不自覺得捏緊掌心的汗,緩緩深吸了一口氣。
趙云的目光閃動了一下,似乎欲言又止。
“子龍,你有什么話,只管直言好了。”云襄沒有看趙云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察覺到趙云有話要說。
“公子,為何此事一定要瞞著大伙呢?”趙云側著臉,低聲道:“就算公子了當跟大伙說,大伙未必會不支持公子的做法,何故要偷偷犯險呢?”
云襄緘默了好一會兒,眸中流露著一份愧疚之色,抬起頭嘆了口氣:“這件事情始終要有人去做的,張梁打算金蟬脫殼我本不愿理會,但是他卻要萬人做他的擋箭牌,我實在于心不忍,要讓這幫受人蠱惑的黃巾士兵不戰而降,我想只有拿住張梁讓眾人看清他的真面目,方能徹底瓦解。”
“可是公子又何必親自前往,子龍愿意代勞帶一百弟兄前去即可。”
“不可!”云襄的目光驟然嚴肅起來,“讓你們任何一人去涉險都本我本意,此事還是由我來做更合適。”
“公子…”
趙云欲言又止的垂下頭,抿了抿嘴唇。
“這回又不是真的九死一生的死局,再說這不還有子龍和眾位弟兄與我同行嘛,”云襄拍了怕趙云的肩膀,臉上又重拾笑容,“子龍可否同我走這遭?”
“萬死不辭!”趙云抱拳沉聲一詞,囊括了萬語的誓言。
“放心,云襄一次都不會讓你死的,更別說死一萬次那么多。”
趙云項來不茍言笑的人,險些被云襄這句不正經的玩笑話,逗得笑開顏,忙偏側過臉暗暗咧嘴一笑。
……
……
卯時剛到,云襄就率領趙云及百人輕騎而出,給巡營的裴元紹和燒飯的符伯理由很簡單,去前方勘察地形。
兩人愣愣的靠攏在一塊,符伯手里的鐵勺還未離手,裴元紹手里提著一只斷氣的野兔,兩人照面對視了片刻。
“這勘察地形的差事,不是一直都是老鄧在做的嗎?今日怎么會由公子親自出馬,還帶著子龍兄弟呢?”裴元紹神情呆滯,看著符伯。
“我也覺得有些奇怪?”符伯稀眉深鎖,仿佛意識到什么不對勁。數日以來,與云襄朝夕相處的符伯,雖不及郭嘉能明白云襄的心思,但是作為一位年長者,對于小輩一些異常的舉動還是能輕易察覺一二。
“當啷…”符伯手指一松,鐵勺落地輕響一聲,旋即他失聲大喊道:“不好!公子要又去做危險的事情!”
“什么?”
“快,我們快找奉孝、文仕大伙商議!”
符伯并不能猜到云襄去做什么事情,但是趙云給的理由著實疑點重重,細細回想起來云襄一言不發的離開大營,轉而由趙云殿后臨走前跑來低聲告知,更像是一種暗示,一種不便言明的提示。云襄平日里去哪里都不免會帶著司馬言或者是他兩位弟弟,今日偏偏三人都不在身邊,單單帶上了趙云這員營中數一數二的猛將。
“你們是否見過公子?”
就在二人準備動身召集大伙之際,郭嘉神色倉皇地小跑過來,張口就問云襄的下落,很明顯連郭嘉這位聰明人也不知道云襄會匆匆出營。
“郭先生!”
“符伯、元紹你們可曾見過公子。”郭嘉顯得很著急,沒有招呼,也沒有回應直接又問了一遍。
“公子剛剛同子龍帶領一百兄弟出了大營。”裴元紹側過身指著院門口還微見輕縷馬蹄仰起的沙塵,沉聲道。
“哎!公子還是決定了!”郭嘉捶胸頓足長嘆道。
“郭先生,公子到底決定了什么事情?”符伯心急如焚的問道,“公子和子龍出營去做什么事情?”
“快!讓大伙過來!”郭嘉臉上的表情有些激烈,“要快!”
符伯與裴元紹第一次見到如此不鎮定的郭嘉,二話不說便跑開去尋眾人。郭嘉目光焦灼地望著沙塵漸穩的轅門,緊捏的拳頭一時三刻看來是不會松開了。
營里已經沒了云襄的身影。即便符伯不起疑心,郭嘉不擔心,總還是會有人跳出來問他的下落,一陣陰郁的情緒驟然堆積在郭嘉胸口,郭嘉只感心悸氣悶,肋間隱隱泛痛。
“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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