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生肘腋,尤可卿突然從左側斜刺蕭錯,匕首頂端已到對方腰間。就在此時……
蕭錯似是早有防備,飽提真元,周遭氣勁躥升。尤可卿攻勢停滯,無法再刺進去半寸。蕭錯再運元功,尤可卿連人帶匕首都飛了起來,空中后空翻落地,終于站穩腳步。因計謀被識破,整個臉鐵青。
“好好好……”對此皮麗質毫不在意,鼓掌笑道:“你是怎么發現尤可卿已經是我這邊的人?對她竟有防備!”
蕭錯面不改色,收起內力,回道:“前面沒有發現,直到方才她說出知道地下迷宮的秘密的時候,我才恍然大悟的。”
“身為歐陽家的二媳婦,知道地下迷宮有什么稀奇的?”
“老太君的作風一向親疏有別,雖然歐陽逸不中用,到底是歐陽家的繼承人,自己的親兒子是自己人。尤二嬸再優秀,到底是外人,何況她的夫婿死了那么久。”蕭錯款款而談,同時道出了尤可卿背叛的原因,“所以地下迷宮如此關系重大的事情,尤可卿是不會知道的。這恐怕也是她背叛歐陽家的原因吧。”
“你說的一點也不錯,是我選擇背叛歐陽家的原因。”尤可卿不再掩飾,“門主肯給我一展身手的機會,這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你才會安排她在我身邊臥底,順便監視我。”蕭錯洞若觀火,“只是沒想到的是,我會真的找到脫身的機會。逼得尤二嬸不得不出此下策了,目的不在于殺我,而是解救被我擒住的柏芳。”
皮麗質起身,一步步向蕭錯走來。距離蕭錯只有二十步的時候停下來,坦然道:“我一向很重視自己的弟子,所以我愿意和你談條件。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芳兒一片癡心錯付,她若不是擔心你,我想也不會被你輕易擒住。”皮麗質一語道破玄機。
蕭錯眼神堅定,未曾動搖,坦然道:“有情自會償還,有恩自會報答,蕭某從不逃避。只是此時此刻,我不是你的對手才出此下策。我也不想傷害柏姑娘,現在我坦白的說出我的條件,你覺得如何!”
“好!你說出來吧,我聽著……”
“我愿意留下來默寫秋水寒和水龍吟兩套內功,但是請給我一些時間,水龍吟我只是參透一部分奧秘,正兒八經的修煉是沒有的。我需要時間重新修煉,這期間門主務必好吃好喝的款待。”
“哦?就這么簡單。”皮麗質覺得蕭錯這話里有話,“言下之意,你是要重新修煉秋水寒和水龍吟。等你一旦練成了,本門主還留得住你嗎?”
“留住,留不住!全看門主本事了!”蕭錯終于亮出底牌,“到時候還請門主賜教,若晚輩勝得一招半式,請放我離去。若不勝,再聽憑處置。”
此話一出,一片嘩然。想不到蕭錯身陷囹圄,還如此異想天開,一時間議論紛紛。
“好!本座答應你!”皮麗質的回答也是出人意表,“你現在就跟著我的手下,下去休息,晚點會有上等的飯菜給你送過來。”
蕭錯這才放開柏芳,并解開她身上的穴道。恭敬的拱了拱手,轉身下去休息。
皮麗質回頭吩咐手下都下去,唯獨留下了柏芳。
“師父,對不起。都怪弟子一時不慎,才會被蕭錯擒住!”柏芳忙下跪請罪,“請師父責罰,弟子絕無怨言。”
“你真是一時不慎嗎?”皮麗質洞若觀火,說出了柏芳真正的意圖,“別以為為師看不出來,以蕭錯現在的功力,想要趁你不備抓住你根本辦不到。你是對蕭錯心存愛慕,故意失手被擒的。”
見自己的真正的意圖被師父看穿,柏芳慌忙磕頭,伏地不起。
皮麗質長嘆一口氣,幽幽說道:“人這輩子會遇到許多難關,唯獨情關難過。為師尚且不能,何必苛責于你呢?你起來吧!”
面對師父一而再再而三的寬容,柏芳深感無地自容,不肯起身。
見柏芳不肯起來,皮麗質聲音陡升“怎么!還要為師扶你起來嗎!”
柏芳“刷”的一下,就站起來了,仍然低著頭不敢看師父。
“為師要你辦件事情,你要速去。”皮麗質語氣回復平靜,“我要你去穿云山莊,想方設法挑起山莊同鷹揚幫的戰爭。”
“這好辦,聽聞鷹揚幫的姜無野為了一批財寶,殺害了左羅剎的親弟。女王寨和鷹揚幫算是結下梁子了,雙方遲早一場惡戰。徒兒再勸說山莊,趁鷹揚幫主力外出之際去抓卓慕淇,還怕不能完成師父的囑咐嗎?”說到謀略柏芳真可謂是深諳此道,也最合乎皮麗質的心意。
“好!這件事就這么辦!”皮麗質絲毫不掩飾對柏芳的欣賞,“說到用計策,眾多弟子中你最是合乎我的心意。”
聽到師父的夸獎,柏芳恢復了往日的生機“師父同意了,那容徒兒先行告退,下去辦了。不過在去之前,容徒兒先去賞蕭錯兩個耳巴子。叫他以后還敢這么對我!”
“去吧!兩個不夠,趁他武功還不行的時候,多給他兩個!”皮麗質在一旁煽風點火。
且說拓跋詩若一行人終于到了許縣,安頓好馬車行李后,隨即上山,終于見到了淵岳堂目前主事東方靖。
剛一見面,當東方靖得知拓跋詩若的來意,就說客套話“想不到敝堂一件小事,竟然驚動定北公府的三小姐前來探望,真是過意不去,在下代表胡師妹和淵岳堂上下對三小姐表示感謝。”
“哪里,哪里!同為武林同道,您太客氣了。”拓跋詩若先是回應對方的客套,接著語帶玄機的問道“胡女俠和卓潤的一番爭斗,說起來都是為了卓寒。如今卓寒無緣無故的病故,不知道貴堂有沒有什么想法?”
東方靖心想,定北公素來不插手中原武林之事,這次怎么突然這么關心了。遂開口回答道:“卓寒之死,說到底是穿云山莊內部的事情。我師妹擅自插手,已是破壞了武林的規矩。更何況掌門遲遲未歸,我這個代他當家的,實在是不能做出決策。”
拓跋詩若聞言面色不改,心里卻是翻江倒海,尋思道“對方推脫不肯讓我見到胡澤本人,也是想暫且息事寧人。看樣子淵岳堂短時間內,是不會和穿云山莊爆發沖突了。”遂起身向東方靖辭行。
東方靖也不阻攔,安排手下送拓跋詩若等人下山。
當眾人來到山腳,拓跋詩若等人迎面撞上了留守客棧的包老三。他急急忙忙的將飛鴿傳書來的信,遞給拓跋詩若。
拓跋詩若一看,臉色變得凝重了。
若思忙問道:“小姐,信里怎么說?”
拓跋詩若沉聲道:“據可靠情報,皮麗質命兩名弟子在襄陽以南的某處,正在大興土木。父親要我們立即折回,無論如何打聽清楚具體位置和對方的意圖。”
“大興土木,營建宮殿。”麻老大擔憂道:“皮麗質的志向不在小啊!大小姐接下來該怎么辦?”
拓跋詩若回道:“我們立即去歐陽家打探此事,我想定有收獲。”
若夢不解道:“我們應該去襄陽以南探查,為什么要去歐陽家呢?”
“歐陽家莫名其妙的都回去了,這其中怕是別有玄機。”拓跋詩若猜測道:“我們去那里一探究竟,遠勝在襄陽以南像沒頭蒼蠅似的瞎找。”
于是一群人立即南下,又繼續趕路。
皮麗質還在想讓柏芳去挑撥穿云山莊和鷹揚幫,不等柏芳出發,有人已經按捺不住了。
鷹揚幫總舵內,姜祿元一家子正在商議怎樣對付女王寨的事情。
“爹要我說就別商量了,向舅舅求援,憑借著我們和蒼陽派的實力,一定能夠打敗女王寨。”一說起這種事情,姜無野總是一副風風火火的樣子。
姜祿元呵斥道:“不要聽風就是雨,這種事情沒想的那么簡單。我看還是等等再說吧!”很顯然姜祿元對求援蒼陽派一事,心存顧忌。
姜無知和姜無野面面相覷,兄弟倆都不明白爹為什么這么害怕找蒼陽派。
就在商量無果的時候,門外來報,史傲風帶領著一批蒼陽派弟子在外求見。
一聽到史傲風的大名,姜祿元不由得起身,責問道:“你們誰告訴蒼陽派的?”
“我!”孫大娘從幕后走了出來。
看見是夫人,姜祿元一下沒了脾氣“夫人啊,你怎么能擅做主張呢?提前也不同為夫商量一下。”
“老爺!”孫大娘苦口婆心的勸道:“現在是女王寨欺負到咱們頭上來了,老爺怎么能忍下這口氣呢!我都替老爺感到不值得,這次我做主了!”
“哎!”姜祿元一聲嘆息,只好硬著頭皮出去招待遠道而來的史傲風。
雙方簡單的寒暄一番,就直奔主題。
史傲風開門見山道:“家師從姜老夫人處聽說此事后,非常憤怒。特地派我帶蒼陽派大批好手,為姜幫主助陣。”
姜祿元不好拒絕,故作姿態說道:“老夫正想報此仇,得到史大俠的幫助,真是如虎添翼啊!”
最后姜祿元做了一番安排,自己帶著姜無野和鄒舟毅以及史傲風前往女王寨討說法,姜無知留守總舵。
大隊人馬為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即刻出發,很快到了女王寨。
女王寨外,鷹揚幫和蒼陽派同敖玄機對峙。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在姜祿元出去沒多久,總舵就遭遇襲擊了。
急急急,是女王寨最終勝利,還是姜祿元成功呢?襲擊鷹揚幫總舵的又是誰呢?目的是什么呢?請看烽火下一章《莫名的痛,不得已的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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