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歡被擺拍的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了,方絲絲出來的時候,她立刻松了一口氣。李牧爾還保持著送食的姿勢,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明明方絲絲已經出來了,外面的記者也散了,他卻還在戲里。
“時候不早了,我先走了。”倪歡從沙發上拿走包包,往后退了一步,對著方絲絲說道:“你的恩情我已經還了,我們還沒有簽約什么合同,也省了手續的麻煩,你身邊有一個助理就行了,我可能不適合這份工作。”
“倪歡,你是生氣了,你知道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
她吞吞吐吐的,委屈的很,倪歡不免好笑,可能她的苦衷是很大,但和她沒有關系,她可憐一個大明星,誰來可憐她這個流落街頭的失業者。
“我先走了,”她瞥了一眼李牧爾說道:“你們以后見面還是小心點好,媒體的疑心并沒有消。”
倪歡走出了這棟華麗的別墅外,瞬間覺得自己呼吸都輕松舒暢了許多。
大半夜的,月黑風高,樹木簌簌的響著,她才想起來自己遇到了一個大問題,現在她要住在哪里,她的狗窩已經不屬于她了,身上所有的家當緊巴巴的湊在一起也只有二三百,住一晚旅館,這附近的,她就傾家蕩產了。
走來走去,想來想去,最后到的地方還是她的狗窩處,雖然以前總是煩躁那些蚊子,現在想想它們也是為了生活,四處奔走,自己又不差那一點點的血,干嘛非要將它拍死。難道是因為她的殘忍,她就被報復攆走她唯一的棲息地了嗎。
倪歡蹲在顧澤別墅的院子里,她的鑰匙還沒有歸還,盤腿坐在地上,也不知道是生自己的氣還是誰的氣,反正就是不開心,兩只手垂在身體的兩側,扒著地上的雜草。
顧澤待在工作室里,今晚他詢問了張秘書,果然有一個外號叫老胖的人,是他雇傭打掃別墅的人。
他站在窗口,掀開窗簾的一角,外面的人坐在草地上,就算燈光不明,他也能感受到她強大的怨氣。他也不說話,坐在凳子上,端著一杯苦咖啡,可能他的味覺是出了問題,唯有喝了苦咖啡,他的舌頭才能感受到不一樣的味覺。他端著咖啡,輕輕的抿著,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他在看著,她到底能堅持多久。反正他也睡不著,那么就一直耗著。
疲憊了一天,她耷拉著腦袋,腦袋晃來晃去,快要往后倒去,瞬間驚醒,又挺了挺腰桿,但是她的意志力有限,沒過一分鐘,又出現了同樣的情況,如此反復循環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身體就像羽毛一樣輕盈,好似飛了起來,她想掙開眼睛看看,但是困意打敗了她的好奇心,她只知道自己待在一個非常舒適的地方,像是在云朵上,軟軟的,涼涼的,香香的。她就將他當成一個大大的抱枕,喜歡的摟在自己的懷里。后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沒有蟲鳴聲,更沒有蚊子,只有不斷襲來的困意,意識漸漸的渙散,她需要睡一個好覺。
顧澤將一杯苦咖啡喝光,舌頭發苦,知道適可而止,抬眼的時候,發現那個坐在草地上的人沒了,果然她走掉了,走掉也省了他趕她走了。
站起身準備睡覺,發現草地上隱隱中躺著一個人,燈光不是很清楚,他看的模糊,雖然他表面上看似不知道情況,其實心里知道除了她還有誰這么蠢。
他是閑的,這是他自己對自己說的,推開別墅的大門,光線明了了,躺在草地上的人清晰得很,他卻故作疑惑的模樣走了過去,看著地上的人皺著眉頭,雙手插在兜里,伸出腳踢了踢地上的人。
倪歡翻了一個身繼續呼呼大睡著,他略顯夸張的笑著,“還好遇見的是我,要是別人,你這個蠢貨早就被吃干抹盡了。”
他蹲在地上,一只手捏住她的鼻子,地上的人透不過起來,臉蛋憋的通紅,不過幾秒的時間,他縮回了手,這旁邊也沒有誰,他大聲解釋著你出了意外,我倒霉的模樣,非常勉強的將地上的人抱了起來。
抱起來的一瞬間,他看了一眼地下室,又看了一眼大門內,他白天趕她走,她的東西好像收拾光了,里面還有睡覺的地方嗎,算了,他就當一回好人,讓她住在里面,等明天一早就趕她出去。
懷里的人很不老實,像一只狗一樣,明明睡著了,鼻子卻一直在動,往他的身上聞像是在聞什么好吃的一樣。他嫌棄的將自己的身子往后傾斜,但是那人不自覺的再次的靠過來。
“倪歡,倪歡,倪記者,醒醒。”他蹙著眉頭,滿臉的不滿,但是聲音卻極其的小,就像害怕吵醒懷里的人。
這棟別墅雖然很大,但是床位很少,能睡得地方也只有他這一處,要將自己的床位讓給她嗎,那他睡在哪里。可是他現在又不是很困,喝了一杯苦咖啡,清醒的不能清醒了。既然他睡不著,這個床位空著也是空著,浪費了就浪費掉了,就當給小狗睡一下就好了。
顧澤將她放在床上,他放的很輕,給自己的理由是她那么的重,要是將他的床砸出一個洞怎么辦。
他的手放開了她,彎腰還沒有起身,一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熱熱的,與他冰涼的體溫反差很大,一個顫栗,他僵硬了身體。
“喂,喂,喂,”顧澤從耳根一直紅到了脖子處,推了推倪歡,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你干嘛,放手~”不過是一句話,卻吞吞吐吐的說的很慢。
倪歡在夢里抱住了一個大大的棉花,軟軟的,像是一個冰淇淋,又軟又涼,很舒服。
“別走,”她嘀嘀咕咕的說道:“我的棉花糖~”
顧澤的臉越來越紅,身體酥麻的很,抿了抿嘴唇,一把推開了倪歡。
“我的棉花糖~”倪歡抱得一手得空。
顧澤跑到了工作室內,慌忙的找咖啡機,苦咖啡,他需要喝一點苦咖啡。咖啡豆放在咖啡機里,研磨了一下,思緒都飛出去了,一低頭,怎么回事,他的咖啡呢,手里的咖啡豆還在,機器里空空的。
坐在窗邊像一個老頭子一樣,佝僂著身體,豆子一下沒一下的放在嘴里。吧唧吧唧的吃著,嘴里面卻一點味道都沒有。
窗簾安靜將窗外的景色全部的掩蓋住,他的視線一直盯著窗外,神情偶爾緊張,偶爾慌張,偶爾疑惑。像是在窗外看到了什么稀奇的東西。
他自己都不相信,他盯著窗簾看了一夜,起身的時候,長久的姿勢,他的腿腳發麻,扶住了墻壁,才沒有讓自己崴了腿。嗓子很干,喉嚨里像是卡住了什么東西。
倪歡微微的睜開了眼睛,昨晚睡得太好了,她伸了一個懶腰,這一個多月來,昨晚就像睡在云端里一樣,軟軟的。習慣性的往窗戶的方向看去,之前她的窗戶一直都是很低的,她也慣性的視線往下看,但這次怎么視野變得很寬,寬到看的很清楚,清楚到外面的景色如此的熟悉。
“我是待在一個豪華的狗窩待著嗎?”
站在門口的顧澤差點被她這一句話給噎死,什么叫豪華的狗窩?
“醒了?”他沒臉色的說道。
“哈?”倪歡被一道聲音嚇得一個鯉魚挺身掉到了床下,被子還抱在自己的懷里。從下而上的看了過去,“顧澤?”
他板著一張臉蹲在她的面前,“睡得好嗎?”
“好~”
“我不好。”他抽出了她身上的被子,扔在了床上,“因為你,我昨晚都沒有睡好。”
“我昨晚睡了~你。”她下意識的說出口,不知道自己不僅聽錯了話,而且還理解差的這么多。
早上沒有崴到的腳,最終沒有避開他的宿命,被她這一句話給驚嚇的,身子微微傾斜了一下,聽到了骨頭清脆的發出了一道聲音。他是崴到了腳。
“不會吧,我的意志力還是很強的,再說了我就算沒有了意識了,也不會對你怎么樣的。”倪歡吧嗒吧嗒的解釋著,她與天作證,她不會讓自己犯這么低級的錯誤的。可是對方已經被驚嚇的崴到腳了,事情難道脫軌了,她一定是被迫的。
“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最好消除你腦袋里亂七八糟的事情。”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倪歡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到了他的身邊,看著他略顯痛苦的樣子,“你還好嗎?”
“不好,你走開。”
“那好吧。”倪歡立即松開了手,顧澤一個中心不穩倒在了地上。
“倪歡你是故意的!”他大聲斥責道。
“是你自己說的,我只是照做而已。”她很冤枉好不好。
“扶我起來。”
“變來變去的,要求真多。”倪歡小聲的說了一句,走到了顧澤的身邊,將他扶了起來。
倪歡將他扶到一邊的椅子上,見他嘴唇很干,順手就將桌子上的杯子遞給了他。顧澤一到早上起來就有些口渴,直接拿起喝了一口。
然而這是昨晚的苦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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