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零零的一枚指甲,看的我渾身發(fā)毛。
指甲的末端,帶著一些血絲,看起來就好像剛剛從手指上面拔下來。
那種毛茸茸的恐懼感一直籠罩在我的心頭,就好像有一個毛毛蟲不斷的在我脖子上爬來爬去。
這個指甲,究竟是誰的?
平時對于門口的情況,我并不是很在意,今天第一次回來,之前出門的時候,我都沒有仔細(xì)去看門上是否有這些痕跡,地面上是否有那些木屑和指甲。
但是大約是沒有的吧,如果門上有這些痕跡的話,我應(yīng)該是能發(fā)現(xiàn)的,可是我什么都沒有察覺到,直到這一次回來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
這指甲,是順子的?
腦子里面涌現(xiàn)出來的這一個想法,讓我好像被電擊了一下一樣,身子都激靈靈的哆嗦了一下。
牙齒在不斷的戰(zhàn)栗著,嘎吱嘎吱作響。
如果說這指甲真的是順子的話,那么……剛剛我一直以為是噩夢的畫面,難道說是真實(shí)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的?
順子真的出現(xiàn)在這一個房間里面,還有王山?
王山跟我那天晚上意外撞到的那個人真的是同一個人?
一瞬間的功夫,腦子里面除了極度的恐懼之外,還瞬間涌現(xiàn)出來了無數(shù)的念頭,這些念頭讓我的大腦完全變成了一片混亂!
不會那么快就讓你死掉的!
王山所說的話,依舊在耳邊回蕩。
這就是王山帶給我的恐懼啊,那個家伙想要讓我絕望,想要讓我在最恐懼當(dāng)中等待死亡。
我甚至感覺,自己就好像一個傻逼一樣可笑。
發(fā)生了這么多詭異的事情,可是我心里面依舊不愿意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鬼魅這種東西。
我依舊堅(jiān)信著,王山已經(jīng)死了,這些事情并不是王山做的,而是其他人。
人死了,就死了,什么也不會剩下。
我堅(jiān)信著這一點(diǎn)已經(jīng)很多年的時間了,一時之間想要讓我的思想出現(xiàn)徹底的改變簡直比登天還難。
只是這一下,心里面的那種恐懼,卻是讓我的思想再一次產(chǎn)生了劇烈的松動。
噩夢太過真實(shí)了啊。
猶豫著,我從口袋里面掏出來了一張紙巾,顫抖著手指,將那一個指甲給包起來,猶豫了一下放在了口袋里面。
這指甲究竟是不是順子的,去檢查一下就知道了,如果真的是順子的指甲的話,那……
我不敢繼續(xù)往下想下去了,我會瘋掉的。
我很累了,真的是很累了。
長時間沒有睡覺,已經(jīng)讓我的精神出現(xiàn)了嚴(yán)重的問題,心力交瘁。
我需要一次好好的休息,可是根本休息不了啊。
當(dāng)我躺在床上的時候,根本不敢閉上眼睛,只要一閉上眼睛,我就感覺好像有一個身影,靜靜的站在我的床邊,盯著我。
那種感覺讓人毛骨悚然。
我用被子蒙著頭,可是那種感覺非但沒有減弱,反倒是變得更加濃烈,甚至讓我感覺被窩里面好像都有什么東西。
就在那被子下面,好像就有一雙眼睛在死死的盯著我。
我被那種恐怖的壓力給壓抑的喘不過氣來,只能將被子給掀開,房間里面燈火通明。
當(dāng)那刺眼的燈光,照亮了整個房間的時候,心里面的那種恐懼感,才稍微消散了一些。
真是夠沒出息的,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淪落到了需要開著燈才能睡著的地步。
只是就算是能夠睡著,也睡不安穩(wěn),只要一閉上眼睛,睡夢當(dāng)中影影綽綽的身影就在我的面前不斷的搖晃著。
刑場上王山的咆哮,拿下帽子半個頭顱的身子,順子凄厲的慘叫,胸前滴落的鮮血,所有的一切都在腦海當(dāng)中不斷的回蕩。
等到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我只感覺自己的身體極度的疲憊。
四肢都是異常的酸軟,兩只眼睛困的不成樣子,幾乎都快要睜不開。
這真的是一種很慘烈的折磨。
搖晃著到了衛(wèi)生間里面,隨便洗了一把臉,準(zhǔn)備刷個牙,出去吃點(diǎn)兒東西,馬上就要去局子里面了,昨天晚上從王海那里發(fā)現(xiàn)的一些東西,得盡快告訴周局才行。
還有,口袋里面,那一個指甲也得盡快去檢查一下!
不對,去檢查一下順子的尸體就知道了吧。
順子的尸體解剖過了之后,就一直放在那里,等到案子破了之后才能火化。
如果順子的尸體上少了一個指甲,或者說順子的尸體也消失了的話,那豈不是就……
咕咚,喉嚨里面吞了一口口水,結(jié)果連刷牙的泡泡都給吞了下去。
鏡子里面,是一張極度憔悴的臉龐。
蒼白,衰弱,皮膚干枯,就好像一蓬枯草,雙眼深山的凹陷下去,眼眶四周都是一片烏黑,嘴唇干裂。
那個模樣,簡直就是一個癮君子啊。
然后我突然慢慢的抬起手,手指沖著我的脖子上面摸了過去。
之前沒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我終于看到了,就在鏡子里面我的脖子上面能清晰的看到一條條青紫色的痕跡。
那是被人用手指死死掐出來的痕跡啊。
那種強(qiáng)烈的窒息感,似乎再一次出現(xiàn),讓我清晰的回想起來昨天晚上的那種滋味。
噩夢當(dāng)中,被順子掐住了脖子的滋味。
就算是看到門上的痕跡,就算是褲兜里面還放著一個手指甲,可是在我的心里面依舊抱著一絲奢望,這些都是人做的,故意想要嚇唬我的。
可是當(dāng)我看到脖子上的掐痕的時候,這最后一絲絲的奢望,也在這個時候消失了。
我不知道自己心里面現(xiàn)在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滋味,我只知道自己手足冰涼,一口涼氣直接貫穿心底。
手指就放在那些掐痕上面,抬起來的胳膊上全都是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最后的希望,磨滅了。
好多沒有親眼看到的東西,都可以作假。
順子看到的王山,可能是別人假扮的,復(fù)仇的畫面也可能是偽裝的。
火葬場里面的尸體,也可能是人為的,停尸間里面的爪痕可能是用刀子割出來的。
做的噩夢,可能真的只是一個噩夢。
甚至說就連門上的痕跡和指甲,都可能是在我離開房間之后,被人弄出來故意嚇唬我的。
這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作假,畢竟不是我親眼看到的。
可是,脖子上的掐痕,無法作假。
堅(jiān)持的東西,在這個瞬間轟然坍塌。
嘴角勉強(qiáng)扯出來了一抹好像是哭的笑。
昨天晚上,順子真的出現(xiàn)在這個臥室里面,真的差點(diǎn)兒將我給殺死。
王山,還有另外兩個本來已經(jīng)死去的人,也真的出現(xiàn)了啊。
死尸,還是鬼魂?
我不知道,可是我唯一確定的是,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是出現(xiàn)了一些無法用科學(xué)來解釋的東西。
我更加明白的是,我有麻煩了。
這種恐懼,不會消失,相反在接下來的時間,這種恐懼會變本加厲的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直到我徹底絕望的時候,王山那個家伙,才會將我給殺死!
叮鈴鈴……
就在這個時候,口袋里面的手機(jī),突然間響了起來。
驟然間出現(xiàn)的聲音,將我都給嚇了一跳,身子激靈靈的顫抖了一下。
愣了幾秒鐘之后,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從口袋里將手機(jī)掏出來,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呲呲啦啦……
聽筒里面?zhèn)鱽砹艘魂嚻婀值穆曇簟?br />
“喂,誰啊?”我問道。
那個呲呲啦啦的聲音,聽起來就好像信號干擾磁帶卡碟一樣,非常難聽,讓人心里面感覺相當(dāng)?shù)牟皇娣?br />
“你誰啊,不說話的話,我掛了啊……”我再次說道。
“是我。”電話那邊終于傳來了聲音。
聲音嘶啞,好像金屬在摩擦。
有些莫名的熟悉,卻是分辨不出來那究竟是誰的聲音。
“你是誰?”
“我是王海……”也不知道是不是信號影響的問題,聲音聽起來有些斷斷續(xù)續(xù)的:“你到我這里來一趟,我有話要跟你說。”
王海有話要跟我說?是王海一直想要隱藏的那些東西嗎?
從王海口中聽到的東西,說不定能幫我解開眼前的謎團(tuán)。
“你等著,我馬上去。”我快速的說道掛斷了電話,隨手拿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沖著門外就沖過去。
可是當(dāng)我剛剛打開門的時候,就看見門口居然站著幾個人。
外面的那幾個人也被我的動作給嚇了一跳。
“瘋子,你上哪兒去?”出現(xiàn)在門口居然是周局。
周局怎么會來我這兒?而且不僅僅是周局,甚至還有其他五六個警察,全都是局里面的同事。
這些人看我的眼神,都稍微有些古怪。
只是現(xiàn)在我沒有多少時間考慮這些東西了,一邊快速將衣服披在身上一邊說道:“我得去王海哪兒一趟,那個家伙剛剛跟我打電話說有事兒要跟我說,說不定順子這個案子,就有眉目了。”
只是我沒想到的是,當(dāng)我說出了這一句話之后,在場的幾個人臉色全都變得非常的古怪,一個個用著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我。
那眼神兒看得我心里面發(fā)毛。
“周局,咋了?”我忍不住問道。
周局一雙眼睛一直盯著我,似乎想要從我臉上看出來些什么,過去了好一會兒,周局這才說道:“你說王海剛剛給你打電話?就剛剛嗎?你開門之前?”
“沒錯,怎么了?”我越來越糊涂了。
“可是,王海已經(jīng)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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