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yīng)我的事,希望你不要食言。”
夜色中,兩位白衣男子靜立在木屋前。一個唇角帶笑,散漫而慵懶,另一個卻淡然出塵,修長而挺拔——這二人正是白虎與封塵。
白虎隨意地將手背在身后,笑著說道:“那丫頭的眼睛我會治的,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水火兩種神脈整日在身體中打架的滋味,可不怎么好受。若是再這樣拖下去,你的小命可就沒了。”
“不勞費心,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封塵淡然一笑,繼而回道。
白虎砸砸嘴,感嘆道:“語氣還真是跟你娘一模一樣,明明沒把握,還偏偏要逞能。”說罷像憶起了什么往事,獨自唏噓了一番又道:“明日你老爹過來接你,你便自己過去吧,我可不打算見他!”
“好,多謝。”封塵微微顎首。
“你不用謝我。”白虎微笑,目光飄向夜色深處:“我想,你娘是不會希望她唯一的兒子就這么死了的。”
晨光熹微,碧草上的露珠在陽光下閃爍著金色的光芒。無欲出門正要生火,便遙遙看到自天邊由遠及近飛來兩只通身赤紅的鳳凰。
鳳凰一前一后,主次分明。位于前面的那只鳳凰背上,立著一個身著紫袍的男人,雖然已至中年,卻仍端得豐神俊朗,氣度不凡。他的神情不怒自威,衣袂迎風飄揚,周身散發(fā)自信而從容的王者氣息。位于后面的那只鳳凰背上則站著一位身著灰袍,慈眉寬目的人,他看上去略年長于紫衣男人,氣質(zhì)卻更偏向謙卑順從。
原來站在鳳凰上的,正是封塵的父親——也就是火神族的現(xiàn)任尊神和他的手下星廖。
“客人到了。”無欲放下手中的柴,默念道。
身著白衣的少年悄然出現(xiàn)在無欲身邊,他湛藍色的雙眸望向天邊飛來的那兩人,眉頭微微皺起,面上不復(fù)平時的淡然從容之色。
這是封塵有生以來第一次與自己的父親見面。一直以來,他心里都只有母親的形象,也從沒聽母親說起過父親是誰,或者是個怎樣的人。他不知道父親和母親之間有過怎樣的恩怨情仇,以至于母親在她唯一的兒子面前對他父親的事竟然閉口不提,但封塵的內(nèi)心卻情不自禁地對從來沒見過面的親人充滿了好奇。
白虎果真像他自己所說的沒有出門來迎接。
兩只鳳凰穩(wěn)穩(wěn)地停在木屋前,巨大的翅膀揮起一陣熱浪將封塵的白衣向后帶去。父子相見的這一刻,饒是封塵面上表現(xiàn)得十分風輕云淡,內(nèi)心卻也被復(fù)雜又無法言說的感情填充著——原來眼前的這個人就是自己的父親。
“我們又見面了,小殿下。”星廖和藹地笑著對封塵說。他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之前在死亡沼澤中,他曾與封塵有過一面之緣。
“我記得你叫星廖。”封塵回道,同樣報以一笑。說罷,又將目光移向星廖身旁的那個人:那人也正看著他,此時,兩個人恰巧四目相對。
那人的目光中涌動著驚喜、傷懷以及各種復(fù)雜的看不懂的感情,他既像是在看封塵,又像是在透過封塵看另外一個人。
“你叫封塵?”半晌,那人問道,聲音微微帶著些顫意。
封塵點頭:“是。”
那人繼續(xù)問道:“是你娘幫你取的名字嗎?”
“嗯。”除了回復(fù)一個單音節(jié),封塵不知道與初次見面的父親還能說些什么。
“唉,你娘她……”那人嘆息一聲,又轉(zhuǎn)頭道:“孩子,這些年你和你娘受苦了。你的事情為父都詳細了解了,我這就接你回去。你放心,我一定不惜一切代價治好你。”
封塵垂下眼簾,不與他做眼神接觸:“謝謝……你。”‘父親’兩個字他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你我既是父子,以后便不能說‘謝’這個字。”火尊面上流露出顯而易見的喜悅,接著皺了皺眉,似是想起了什么難纏的事:“關(guān)于那個預(yù)言的事,你也不必擔心了。你自安心好好養(yǎng)傷,為父會幫你妥善處理的。”
“你打算怎么做?”一提到預(yù)言,必定是關(guān)于蘇伊的事。不知道為什么,聽他父親說完“會妥善處理”這句話后,封塵總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火尊對封塵和藹一笑:“這件事你就別操心了,待我安排妥當再告訴你,也算是為父送給你的見面禮。”
封塵湛藍的眸子看向他,回道:“這件事請您不要插手,我想自己解決。”
火尊今日心情似乎格外好,笑著答道:“好,快隨為父回去吧。”
兩只火紅的大鳥拍拍翅膀重新啟程了,白衣的少年最后留戀地看了其中一間木屋的方向一眼,便站上了大鳥寬闊的后背。
——丫頭,等我回來。
大鳥火紅的翅膀像在天空燃起了一團火,那么瑰麗卻又熾熱,襯得本就蔚藍的天空更加澄澈明凈,然而在紅色火云中閃爍的那一縷白衣卻莫名的讓人覺得有些傷感——九音曼出來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一幕。
她的心中充滿疑惑與震驚,卻突然聽到有人低聲道:“姬兒,我只能幫你到這里了。”九音曼一轉(zhuǎn)頭,便看到了正目送著兩只火鳳遠去的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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