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仿佛被施了定身術一般，久久無法動彈。

    這么近其實看不清他的臉，只能感受到交融的呼吸，以及溫熱到發燙的觸感。

    直到很久以后，她依然會想起這個真正意義上的初吻，還有這天晚上晃眼的燈影與晚風。

    良久，明昱琰慢慢從她的唇上偏開，把手機放回了口袋里。

    “你，你……”

    她霎時清醒了，卻是本能地捂住嘴巴，說話都不利索了。

    男生伸出手，緩慢地移開她的雙手，而后稍許停頓了一下，好像很欣賞她羞澀的樣子，“你當初主動親我的時候，好像也沒這么害羞吧。”

    被握住的肌膚灼燒一樣的發燙，她一個激靈，下意識地反駁道，“什么主動，我那是喝醉了好嘛！”

    他卻一臉恍然，“原來你確定記得。”

    然后他話鋒一轉，“上次看到你說，你想早戀了。”

    明明是疑問句，語調卻很肯定。

    步妍溪又羞又惱地瞪著他，以為這個家伙又要開啟新一輪的唇槍舌戰了。

    她的眼眸水靈靈的，含羞帶情，貓一樣的靈動。

    他不禁莞爾，輕輕地笑道，“所以，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

    柔和的路燈將他俊逸的臉龐渲染出一層淡淡的光暈，笑容顯出淺淺的酒窩，周圍光影綽約，有種勾人心弦的魔力。

    步妍溪猝不及防地一愣，“你說什么？”

    “我說，你覺得我怎么樣。”

    云淡風輕的話語，聽起來還有幾分特有的散漫與玩世不恭。

    然而，握著她手腕的雙手早就不聲不響地冒了汗。

    這不是一時沖動的無聊情話，而是輾轉思考了無數個夜晚的決定。

    他沒有什么崇高的理想，迷茫的代價，大概就是讓他確定了自己的心意。

    時光漫漫而行，有關她的事情卻刻在了每一道溝壑里，難以忘記。

    步妍溪被他的話砸得暈乎乎的，傻傻地問道，“你喜歡我？”

    “我以為我表現得夠明顯了。”

    假裝成另一個人，分享再尋常不過的日常，如果不是因為喜歡，誰會做那種無聊透頂的事情。

    “可是，是什么時候的事啊……”她小聲地囁嚅，腦子還是暈暈的。

    總不會……是從她第一次負氣數落“聽說可樂喝多了會堵腦子，這瓶水就權當我替你洗腦了”開始的吧？

    “我不知道，但如果非要說一個時間……”

    與此同時，男生的聲音緩緩流淌。

    “……應該是初二那年，你突然氣勢洶洶地把一瓶水放到我面前，說我需要洗腦的時候吧。”

    居然真的是這樣……

    步妍溪理了理紊亂的思緒，慢慢鎮定了下來，“可是，你那時候明明很討厭我。”

    “我不否認當時對你有誤解，但你至少也要負一半的責任。”

    “你！你誤解我還怪我？”

    “如果不是你天天挑釁我，招惹我，我會誤解你囂張跋扈嗎？”

    好一個倒打一耙。

    “我？囂張跋扈？”她頓時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什么嬌羞扭捏全是化為了泡影，如果不是雙手還被他握著，就該指著鼻子問他了，“你明大少爺聲名在外，竟然說我囂張跋扈。”末了，還憤憤地補上一句，“而且，誰招惹你了，分明是你招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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