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落的話直觀的說明了莊靖鋮不適合留在疫村。
屋里一陣沉默,空氣都透著沉寂。
邵南初皺了皺眉,道:“不讓你來,你偏要來,如今好了,凈瞎折騰。”
說著轉(zhuǎn)頭對清輝道:“立刻準(zhǔn)備準(zhǔn)備,送你家主子離開。”
“我不走,我……”莊靖鋮立刻開口反對。
蘇瑾寒怒視著他,“你給我閉嘴,你不走也得走。”
莊靖鋮:“蘇瑾寒,你憑什么這么跟我說話,你……”
蘇瑾寒不理他,對清輝道:“按照南公子的吩咐去做,另外知會一下青芽收拾東西,讓她和我哥哥也一起走。”
青芽和蘇恒都是因?yàn)樗糯粼谶@么危險(xiǎn)的重疫區(qū),她擔(dān)心莊靖鋮,要離開,自然也要帶著他們離開。
清輝應(yīng)聲下去了,莊靖鋮嘟噥幾聲,竟然沒有反對。
蘇瑾寒這時看向白秋落,滿臉歉意:“秋落,對不起,我可能要食言了,不能再陪著你等到疫癥徹底治好了。”
在蘇瑾寒的心里,她拉著白秋落來,陪著白秋落同生共死是應(yīng)該的。
可如今情況卻是不同了。
因?yàn)榍f靖鋮來了,而他身受重傷,如果繼續(xù)呆下去,他可能會死。
哪怕只是萬分之一的可能,蘇瑾寒都不能拿他的命去冒險(xiǎn)。
因?yàn)槟鞘乔f靖鋮,是她最愛的人。
白秋落嘴角勾出一抹笑容,道:“沒關(guān)系的,我早就讓你走了,可是現(xiàn)在封村了,能順利離開嗎?”白秋落說著,面色有些擔(dān)憂。
“他的人也來了,安排一下,應(yīng)該是可以的。只是他的傷這樣重,秋落我有些擔(dān)心……”蘇瑾寒同樣擔(dān)憂。
邵南初在這個時候?qū)χ浊锫涫沽藗眼色。
白秋落看懂了他的眼神,對著蘇瑾寒道:“姐姐你隨我出來,我給你交代些注意事項(xiàng)。”
他們走后,邵南初對莊靖鋮道:“你的身體不適合留在這里,別犟著,安排安排,立刻離開。這邊我替你盯著就是,你讓騰策把你送回去之后,再過來找我。”
明知危險(xiǎn),莊靖鋮自然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他可不想自己死在這個地方。
所以倒也沒有在蘇瑾寒面前那樣抗拒,而是道:“好,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
“成,你歇著吧,我回了。”邵南初說了一聲,推著輪椅轉(zhuǎn)身出門。
白秋落的房間里,她拿了藥給蘇瑾寒,又交代了換藥的事項(xiàng)之后,蘇瑾寒就想轉(zhuǎn)身離開了。
白秋落忙拉著她,“姐姐稍候,南初怕是有話要對你說。”
蘇瑾寒停下腳步,旋即反應(yīng)過來。
方才白秋落喊她過來,怕是邵南初的意思。
沒過一會兒,邵南初回來,看到蘇瑾寒還在,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邵南初看向白秋落,道:“秋落,你去廚房看看吃的好了沒有,我有些餓了。”
白秋落:“……”
就算想要支開她,用這么蹩腳的借口,真的好嗎……
不過白秋落想著或許和莊靖鋮有關(guān),便也沒有犟著,直接離開了。
“邵世子有什么話,現(xiàn)在可以說了。”蘇瑾寒平靜的開口。
邵南初淡淡道:“明人不說暗話,既然蘇小姐開口問了,我也就直說了。”
“你和秋落來疫區(qū)的當(dāng)天,我去找了他。我們出發(fā)過來的時候,遇到了伏擊。后來暴雨傾盆,困住了道路,莊靖鋮昏迷了幾日,醒來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來這里,我勸也沒用。”
邵南初話語平和,神情清冷,淡漠,但是卻在蘇瑾寒的心湖里砸落了一顆石子,漾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經(jīng)久不息。
蘇瑾寒不笨,邵南初既然留下她和她說這話,就是為了告訴她,莊靖鋮是為了她才這么執(zhí)著要來這里。可是他分明不記得她了,他分明……不愛她了。
他對她態(tài)度那么差,那么惡劣,他怎么可能會是為了她非要來這里呢?
或許只是因?yàn)樗頌檠膊槭沟穆氊?zé),又或許……
可不管哪種,蘇瑾寒都說服不了自己。
抿了抿干澀的唇瓣,低聲道:“那又怎么樣呢?”
邵南初并不奇怪她的反應(yīng),清冷的嗓音淡漠又涼薄,“我了解他,他雖然失憶,但是他在乎你,之前的所作所為或許傷害了你,但應(yīng)該是覺得你留在他的身邊,會有危險(xiǎn),不想牽連你,所以才會如此。希望你能給他點(diǎn)時間,讓他想清楚,不要和他計(jì)較。”
邵南初本來是想看莊靖鋮笑話,不打算管他和蘇瑾寒兩人的事兒的。
可是看到莊靖鋮這么在意一個女人,在意到即便失憶了,身受重傷,也放不下她的安危,邵南初還是無法做到置之不理。
畢竟兩人相交多年,是那種可以將后背交給對方的兄弟,若莊靖鋮真的在失憶時做下什么讓自己后悔終生的事情,邵南初也是不忍的,所以他開口勸了蘇瑾寒。
蘇瑾寒頓時明白,邵南初這是怕她被傷透了心,進(jìn)而放棄莊靖鋮,所以才會來找她說這話。
“多謝邵世子好意,瑾寒記下了。若是無別的事情,我先走了。”蘇瑾寒道。
邵南初微微點(diǎn)頭,默默看著蘇瑾寒離開。
白秋落回來的時候,手上端著吃的,沒看到蘇瑾寒,頓時有些驚訝,“咦,蘇姐姐人呢?這就走了?”
“不然呢?留下來做什么?”邵南初淡淡的反問。
白秋落被噎了一下,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將手里的湯放在桌子上,道:“趁熱吃吧,特意先給你要來的。”
看著白秋落往回縮的手,邵南初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
“手給我。”邵南初將手往白秋落的跟前伸。
白秋落看著他修長白皙又骨節(jié)分明的的手,眨了眨眼,“干嘛?”
邵南初直接上前抓了她背在身后的手。
白秋落的手上有淡淡的紅印子,顯然是剛剛端湯的時候給燙到的。
邵南初沒有開口斥責(zé)她,但是白秋落能明顯的感覺到,他身上的氣息冷了下來。
“藥膏呢?”
“什么?”白秋落有些呆。
“治療燙傷的藥膏呢?”邵南初冷淡的問。
“好像沒有。不礙事,就是小問題,我泡泡冷水就好……哎……”白秋落說著,忽然停住了話頭,驚呆的瞪大了眼睛。
只見邵南初將她的手指含在嘴里,溫潤的觸感瞬間將她給包裹了,而且他還用舌尖輕輕滑過她火辣辣的傷處,姿態(tài)曖昧得……讓白秋落感覺自己都要燒起來了。
猛然將手給抽了回來,白秋落道:“那個……我,我手不干凈……我……我去洗洗……”
白秋落磕磕巴巴的說完,幾乎落荒而逃。
邵南初看著她的背影,完美的俊顏上勾出一抹極淺極淡的笑意,風(fēng)華無雙。
邵南初慢條斯理的喝著白秋落端來的湯,而白秋落卻是對著一盆冷水發(fā)呆,指尖似乎還殘留著方才溫暖又柔軟的觸感。
雖然兩人已經(jīng)交往很久了,也親密的接過吻,但是面對他偶爾撩人的親昵,白秋落還是感覺有些承受不住。
“天殺的邵南初,你這人實(shí)在是太壞了,太壞了。”
白秋落捂著臉,低低的嘟噥著。
這很犯規(guī)啊。
邵南初身為堂堂的古人,卻這么會撩人,這樣真的好嗎?
……
莊靖鋮他們是臨近中午的時候到的,幾乎在用過午膳,一行人就離開了。
他們離開之后,白秋落便投入了緊張的救治病人的工作中。
原本給白秋落打下手的是蘇瑾寒,但是蘇瑾寒離開了,她這邊一時半會兒倒是還沒有找到跟她配合默契的人。
經(jīng)歷了一個下午的忙碌之后,白秋落有些頭暈眼花。
剛給一個患者施完針,白秋落下意識的道:“蘇姐姐,給我藥。”
她話音剛落,一碗冒著熱氣的藥就落在了她的手上。
“謝謝姐姐……”
白秋落說著,猛然意識到蘇瑾寒已經(jīng)離開了。
猛然回頭,卻看到一雙幽暗又深邃的眸子。
白秋落眼中閃過一抹驚色,壓低聲音道:“你怎么跑過來了?”
邵南初一直都是以殘疾之身見人的,忽然手腳健全的站起來,會引人懷疑的。
當(dāng)然,白秋落最擔(dān)心的還是怕他的反擊計(jì)劃會落空,給他帶來危險(xiǎn)。
邵南初眼中閃過一絲的笑意。
對于他蒙著臉,她卻一眼將他給認(rèn)出來的事情心生愉悅,壓低聲音低聲道:“別擔(dān)心,我此番過來那些人不知道,而且我蒙了面,只要不露臉,沒人知道我是誰。”
白秋落聞言松了口氣,但還是忍不住擔(dān)憂:“這里是病患的住處,細(xì)菌和病毒太多,你留在這兒太危險(xiǎn)了,還是回去等我吧。”
“無妨,你都能與危險(xiǎn)相伴,我卻不能陪你了?既然我選擇了來尋你,便是做好了生死與共的準(zhǔn)備的,別怕。”邵南初平靜的開口。
白秋落的眼圈有些發(fā)紅,低罵了一聲:“傻子。”
隨后她怕忍不住落淚,讓他看見她的狼狽,忙端著藥碗去給病患喂藥。
白秋落給病患喂藥的時候,邵南初就站在一旁默默的看著她。
看著她溫柔低語的安撫著病患,看著她鼓勵病患,給他們信心,心里忽然涌上一股難以言喻的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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