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看到白秋落用她纖細白皙的手碰觸男患者的時候,邵南初就忍不住嫉妒,恨不得將她拉回家藏起來,讓她再也碰不了旁人。
可是此刻的他卻半點醋意也沒有。
此時的他只知道,他的秋落是個大夫,是個能救無數人于水火的大夫。
和病人呆在一起的她,全身上下似乎都散發著柔和的光,耀眼極了。
那一瞬間,邵南初有些自慚形穢,忽然覺得自己配不上這樣善良卻勇敢的她。
跟著白秋落在病區走了一圈,給許多的病人看診喂藥,邵南初感覺他對她的了解又深刻了不少。
她不怕苦,不怕臟,也不怕累,在病人的面前,她從來不會流露出半點的不耐和不悅,哪怕再累再疲憊,她也會壓下自己的情緒,用她的溫柔一遍又一遍的安撫著病人的情緒,一遍又一遍的讓他們平靜下來,給他們希望。
這樣的她宛如從天而降的仙女,給人無限的希望。
回去的路上,白秋落低低的開口說了一句話:“南初,我不會讓你出事的,絕對不會,我們都會活著走出疫村,相信我。”
她目光柔和,看著他的眼中全是篤定。
哪怕此刻前方生死未卜,但是邵南初看著她篤定的小模樣,嘴角卻是不由得流露出一抹淺笑來。
伸手將她的手攏在掌心,邵南初聲音清淺:“好,我相信你。”
因為相信你,所以將性命也交托給你,因為相信你,所以無所畏懼。
哪怕是死,只要與你一起,便再無遺憾。
白秋落對邵南初的心思自然是不知道的,但她心里卻有一個信念,一定不能讓邵南初出事。
所以每一天,白秋落都積極努力的替患者治療,研究新藥方,生活忙碌,危險,卻也充實。
邵南初依舊默默無聞的跟在白秋落的身邊,看著她疲憊卻又滿足充實的模樣,心疼卻也自豪。
因為他知道,她不是在為她自己,而是在為所有疫村的病人做努力。
眼看著病情在白秋落的手里得到控制,甚至漸漸有了要徹底好起來的跡象,所有人都滿心的振奮。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疫村病人的病情忽然加重了。
白秋落收到張敢言傳來的消息,忙帶著邵南初去了他那邊。
白秋落到的時候,其他大夫已經先一步到了,一群幾十歲的大叔大爺湊在一起說話,聲若洪鐘的爭辯,面紅耳赤的不少。
看到白秋落到來,頭疼的張敢言忙站起身來:“白大夫,你來了,快來這里坐。”
張敢言說著,竟是要將自己坐的主位讓出來給白秋落坐。
邵南初見狀雖然略微有些驚訝,但更多的卻是自豪。
瞧,這就是他看上的小姑娘,雖然年幼,雖然是個姑娘身,但是她的醫術卻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大夫也自嘆弗如的!
白秋落忙道:“不必,張大夫我坐這兒就好了,不用介意這些。”
在最后一個位置落了座,白秋落又道:“張大夫命人傳信說疫情二次爆發了是怎么回事?我早兩天研究出來的方子不是已經能夠徹底控制住疫情了嗎?”
“還不是某人的醫術不過關,方子不好用唄。”何遼鷗嘟噥了一句。
然而這個時候正是白秋落話音落下,沒人接口的空檔,四周安靜得很,所以他這話也就變得格外的清晰。
屋內一靜,邵南初淡漠的目光準確的落在何遼鷗的身上,眼中含著淡淡的冷意。
敢這么針對他家丫頭,也不知道他之前不在的時候,她是怎么被欺負的!
邵南初想著,心里微惱,連帶著身上的氣息都冷淡了幾分。
白秋落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不由得轉頭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問他怎么了?
邵南初收斂情緒,微微搖頭示意她沒事。
而何遼鷗因為方才邵南初那個目光,感覺遍體生寒,這會兒正有些發懵呢。
他想不明白為什么方才會有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而這時,上首的張敢言開口了:“何遼鷗,你若是不能好好說話,那這場會議不歡迎你。作為一個大夫,卻這般心胸狹隘,也不知你師傅當初怎么看中的你,收你入門的。”
“白大夫的醫術是有目共睹的,在場的大夫哪個不說一句好?偏就你一人總是見了她就不對付,白大夫可曾得罪過你了?”
何遼鷗被他訓斥得面色通紅,梗著脖子道:“白大夫不曾得罪過我,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若不是她的醫術不過關,方子怎么會不能用了?”
張敢言冷冷的看著他道:“你說白大夫的醫術不過關,她的方子不好用,那就是說你的醫術過關,方子好用咯?那怎么沒見你交出一個好的方子來?”
何遼鷗聞言漲得通紅的臉色又變了,瞬間煞白,旋即有些發青,咬牙瞪著眼不說話了。
事實上這次的疫癥有效的方子都是白秋落提供的,他們這些大夫也提供了不少,但一是效果比不上她,二是數量比不上她,所以其實這些人都是服氣的,沒什么好說的。
但現在何遼鷗卻說白秋落醫術不過關,那不就是在說在場所有人的醫術都不好嗎?
所以張敢言的話音落下之后,眾多大夫都是對何遼鷗怒目而視,眼神都很不友善。
何遼鷗見自己惹了眾怒,臉色更白,卻是不敢再說什么了。
張敢言見他不說話了,便看向白秋落道:“白大夫前天研究出來的方子是真的有效果的,眼看著病人已經擺脫了疫癥,要好起來了,可是今天去給病人診脈的時候,卻發現病人的病癥又更嚴重了,而且有些一發不可收拾,之前的方子也不能用了,這才找你過來商量。”
事實上這兩天疫村的情況變得很好了,村民們見病癥慢慢變好了,都滿懷希望和期待,可今天癥狀卻又爆發了,這讓久違的恐慌再次籠罩了村子。
白秋落聞言微微皺眉,這情況突變得實在是有些讓人措手不及。
“這兩日可有什么不同?”白秋落想了想,問道。
她那邊的患者情況還是好的,和昨日并沒有什么區別,但是這邊卻都已經發生的疫癥病變,這就有些不尋常了。
幾位大夫對視一眼,眼中各自都有些迷茫,隨后沖著她搖了搖頭:“與往日并無不同。”
“在這邊干坐著也討論不出什么東西來,我去看看病患,診脈之后再說吧。”白秋落想了想,說。
她過來之后直接就來這里了,還沒有接觸過病患呢。
“好,那一起去吧。”張敢言開口道。
白秋落微微點頭,倒是沒有拒絕。
她負責的都是她那邊,并沒有怎么過來,對這邊的情況也不了解,不知道哪些是重癥病人,不知道哪些是輕癥病人,也不知道哪些是今天發生了變化的,所以自然是要跟著張敢言等人一起的。
張敢言帶著白秋落每一家病患家都去走了一圈。
白秋落給患者把脈,細細的詢問他們的癥狀,情況,還有這兩日吃的用的東西,事無巨細,格外認真。
何遼鷗站在人群最后。
他剛剛惹了眾怒,自然不敢再湊到前面去礙眼。
但他依舊是看不順眼白秋落的,見她什么都問,不由得嘟噥了一句,“還以為有多大能耐,也不過如此而已。”
白秋落的望聞問切和其他的大夫并沒有什么不同,她唯一與眾人有所區別的是,她有來自現代的醫學知識儲備。
雖然因為沒有現代儀器而限制了她許多的手段,但是她詳細了解病情之后,憑借強大的醫學知識儲備,卻也是很快的能夠找到相應的癥狀和可能能用的法子的。
畢竟她在現代就是優秀的醫生,屬于學霸級的人物,不是學渣。
而各種病癥和疫癥,在經過幾千年的沉淀,在現代的時候,不少病都是能夠治好,控制的。
何遼鷗的嘟噥聲很小,可邵南初還是聽到了,回眸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淡。
“該死的,怎么這么冷?”何遼鷗忽然覺得渾身發寒,不由得縮了縮身子。
白秋落并不知道這些暗中的小舉動,仔細的問過病人的情況之后,便站起身朝著下一家走去。
在一個重癥患者的家里出來時,白秋落正好碰到這家男人挑著水回來。
“張大夫,你來給我媳婦看病啊,我媳婦她沒事吧。”那漢子忙將水放在水缸邊上,緊張的問。
“挑水回來啦。”張敢言先是招呼了一聲,這才道:“你媳婦的病情有些反復,她這兩日可曾吃過或者用過什么不同的?”
“不同的?沒有啊!和往常沒什么區別啊。”那漢子眼中帶著些迷茫,道。
張敢言聞言微微點頭,道:“別擔心,我們會盡力的,你忙吧,我們還要去別的病患家中看看。”
“好,那勞煩大夫了。”
簡單的幾句寒暄之后,張敢言等人離開了他家。
白秋落回頭看了一眼那漢子,他正好往水缸里倒水。
“怎么了?”邵南初見白秋落神色有些迷茫,低低的問了一句。
“沒什么。”白秋落心里那點奇怪的感覺散去,回過神來,微微搖頭,又道:“就是覺得有些奇怪,如果大家都沒有什么異常的舉動,不應該會發生忽然性的病變才是。”
“別多想了,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找出原因來的。”邵南初見不得她皺眉難受,低低的說。
白秋落聞言微微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只是她緊皺的眉卻說明了她心里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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