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宅馬熱鬧起來,街坊四鄰聽說白青回來了,也都過來關心探看,連新鄰居也提了好些酒肉過來。對這些街坊來說,白青也算是他們從小看到大的,她這一家子只留她一個,怎不叫人心疼,于是他們自發組織了起來,要為白青辦場風風光光的婚禮!
史小龍忙前忙后,先是置辦了家具,然后各式用具一樣不少,還把那宅院給好生拾掇了一番,看起來還真是大氣了不少。有了鄰里幫忙,他也輕松了不少,正好帶著白青小乙去做了個正式邀請。至于那些遠處的親戚,來往得少,也省去麻煩了。接觸了不少鄉鄰,小乙只覺這渝州城rn方和善,率直本真,熱情又愛開玩笑,真是打心眼兒里的喜歡。
婚禮定在十日之后,史小龍本想算個好日子,可白青卻說沒這么講究,只要在家,什么日子都是好日子,也許是因為她學了醫術的原因。白青說好,小乙當然也說好啦!童陸此時又變成了白青娘家人,四處巡看幫忙,連那掛簾燭臺之類,他也每樣檢查過后才會放心。小乙還從未見童陸這般認真過,不過倒也不難理解,一起這么些年,三人的情誼,那可不是隨便說說而已。
轉眼便到了大婚這天,一切準備妥當,小乙喜滋滋等著當新郎。這鄰里街坊大早便過來幫忙,把這街道洗得干干凈凈,順著街道擺了三十來桌,這陣勢也當真了得!這酒肉菜品備得極多,正席過后,只要愿意,再聚個兩日也不成問題!眾鄉鄰對這婚事贊不絕口,史小龍臉也是有光。
極近正午,酒菜桌,客人們陸續過來,那肖老爺子姍姍來遲,說是自備了好酒過來,要與眾人一同分享!童陸史小龍遠遠見他那車馬過來,便要來迎,沒走出幾步,童陸突然停下腳步轉過頭去,對那史小龍道,
“表哥,我突然肚子疼,去趟茅房先!”
史小龍正怪,童陸又倒退回來,又道,
“表哥,你找人幫肖老爺子搬東西,然后讓他和你一齊進院來找我,我住的那間!記住,一定只能帶他一人進來!”
史小龍滿頭霧水,還欲多言,那肖老爺子已然開口,大聲叫他過去幫忙。童陸重重點頭,在手加了一把力,史小龍不知他賣的什么關子,也只好照辦了。
童陸捂著肚子小跑回去,小乙剛回院里取完東西,正要出門,便被童陸一把揪住,又拉回院里,進到自己住的那間房。之后他又來到白青閨房,好些個婦人笑罵起來,童陸好言相勸,把其他人全部攔了出去。看這外邊無人注意,這才拉著白青回到自己住的那間。
小乙道,
“陸陸,你搗什么鬼?怎么把青青帶過來了!”
童陸哭笑不得,回道,
“那臭膏藥又來了!”
小乙白青一齊站起,回問,
“真的又來了?怎么會?”
童陸回道,
“還不是那肖老爺子!不知他是不是與寧大人相識,竟然帶著一齊過來吃喜酒了!”
小乙張大了嘴,久久不能合,白青也不敢相信,只道,
“咱們這婚事只請了近鄰,是怕出大問題,沒想還是把他給招來了!小乙哥,怎么辦?”
小乙咬牙道,
“不行還是躲著他些吧。這半年,他傷勢也好得差不多了,若是再動起手來,我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白青有些難過,好容易再辦一次婚禮,眼看又要被這人給攪黃!雖然月兒已經沒了,可她始終還是有些心結,這禮節不全,又如何去跟月兒相。
“小乙哥,咱們,咱們若是走了,表哥怎么辦,這一大堆親友怎么辦?”
小乙回道,
“那也大鬧婚禮強些吧!”
白青不說話,低頭玩著手指。童陸卻道,
“你倆先別急,我讓表哥帶肖老爺子進來,咱們一齊商量一番再作決定。”
話音剛落,史小龍和肖老爺子說笑著過來,二人剛要敲門,童陸卻開了門,將二人一把拉了進去,還不忘探頭出去,看看外邊情況。二人一進來,見小乙和白青竟然也在,史小龍道,
“表妹,表妹夫,你倆怎么也在?!”
童陸示意眾人小聲一些,二人更加迷惑了!
童陸道,
“請你們過來,是為的此事!我說肖老爺子,你怎么回事,把這災星給招來了!”
肖老爺問他,
“什么災星?你說清楚些!”
童陸道,
“是那寧大人啊!我怪了,你怎會和他認識?!”
肖老爺道,
“咦,寧大人怎會成了災星?!”
童陸道,
“在成都遇到他,非說我們放走了邪教,要把我們抓入大牢!更可恨的是,他與小乙哥交手,用的都是殺招,一點不留全余地!小乙哥和青青本來在成都已經準備好了婚禮諸事,可又被他鬧事,把我們追的四處逃竄!好容易躲開了他,回到渝州城辦這婚禮,你看看,他又趕來了!”
肖老爺摸著下巴道,
“按說不應該啊,寧大人可是這一帶有名的人物,怎會這般作為?!哎,可能這間有什么誤會,需不需要我來協調一下?”
童陸哭笑道,
“吳大人和他什么關系?那都說不通,肖老爺子,你別忙活了!”
肖老爺又問,
“那咱們如何辦才好?我行船過來,正好遇到他,聽說他現在辭了官職,想要浪跡天涯,一時之間也沒好的去處,我把他給帶了。怎知,怎知又做錯了事!”
小乙道,
“肖老爺,你也是好心,誰能想到他與我們之間會有瓜葛!”
史小龍聽了半天,也大致明白發生了何事,只道,
“若是關系到性命,那可猶豫不得。不過這親友都陸續入席了,此時丟了新娘新郎,又該如何向他們交待呢?!”
童陸道,
“表哥,咱們一共來了多少人?”
史小龍回道,
“請了一百零五家,有些是街坊,有些親朋,有白青兒時玩伴,還有一些我的朋友!”
童陸扁嘴道,
“表哥,說是少請些人便好,你倒大請特請了呀!”
史小龍有些尷尬,不好回話。
童陸又道,
“這一下丟了新郎新娘,確實不好交待!可若是被寧大人發現,那這婚事也鐵定辦不成了!不如婚禮繼續進行,咱們作些手腳,讓那寧大人看不出來?”
小乙回他,
“寧大人可是n湖,如何能夠逃過他的法眼?!”
童陸回道,
“那只有看看運氣了,咱們還是要做好隨時逃跑的準備!表哥,你幫忙尋個船兒,我不入席了,把東西準備好在船等著。如果被寧大人識破,那小乙哥和青青趕緊船來。”
史小龍拍著胸脯道,
“這事包在我身,我好兄弟家在江邊,從他后門出去,神不知鬼不覺。我跟哥兒幾個都知會一聲,若是那寧大人真來攪局,便讓他們過去將人纏住,妹妹和妹夫也能趁機脫身。”
童陸點頭道,
“這樣最好!咱們不能失了禮,便讓小乙哥和青青重新裝扮一下,還要穿高鞋,再把身材容貌改變一下才好!”
小乙道,
“這容貌一時半會如何變化,難道畫個花臉糊弄糊弄?”
童陸道,
“時間不多,也只能如此了,再多貼幾個黑點兒吧!咱們說是小乙哥家鄉傳統,新郎得畫個大花臉,賓客越是開心,越是吉祥!”
幾人意見統一,便這樣辦去了。
小乙踩了一塊極厚的鞋,足平時高出兩寸。肚子又纏了一塊墊子,看去肥了一圈。臉花臉紅紅綠綠,又有好些芝麻點綴,不熟悉的人又哪里能夠認得出來。童陸覺得不夠,又用夾子夾住臉皮膚,再把夾子藏在帽檐之。這樣一來,臉皮被拉扯過后,雙眼都被拉開,更是不易被人看穿。童陸仔細檢查一番,這才放心讓他去了。白青那邊也不能少,畢竟此地風俗需要新郎新娘一齊露面。史小龍早找人各桌說過,二人出來,興許不會有太大反響。至于寧大人那兒,全靠肖老爺了,最好早些把寧大人灌醉,那萬事大吉了。
肖老爺可不管開沒開席,倒酒便與寧大人對飲。可關鍵時刻,肖老爺還是靠不住,自己只吃一碗便再吃不動了。還好史小龍早有安排,幾位一同打漁的好友已然圍了過來,向那寧大人敬酒。寧大人來者不拒,倒讓史小龍有些意外。不過這寧大人也當真海量,喝了好些卻是一點醉意也無。
輪到新郎新娘聲,小乙白青攜手出來,一條街哄笑頓起,眾大聲叫喚歡呼,一堆孩子圍著新人轉圈嬉鬧,整個婚禮現場熱鬧至極,歡樂不已。
之前各種環節倒還好說,可新郎新娘挨桌過來敬酒,那雙方得直接面對了,成與不成便在這一桌了!
“感謝各位親朋光臨,新郎新娘敬各位一杯!”
史小龍在旁簡單說詞,小乙白青夾著嗓子道,
“感謝親朋捧場,各位吃好喝好!”
一切有驚無險,二人彎腰謝過,正待離去,小乙那扯臉皮的夾子飛了一個出來,正正巧落到了寧大人的酒碗之。史小龍反應極快,趕忙擋在小乙前邊,伸手去拿那夾子,又賠禮道,
“哎呀,哎呀,太對不住了,這東西飛了過來,我叫人給你換個碗來!”
史小龍正欲找人,那寧大人卻開口說話,
“不要緊,這好酒可不能浪費。”
寧大人取了那夾子出來,把它遞給史小龍。史小龍雙手接過,又再次賠禮,這才與小乙白青一同離去。轉身過來,三人都是長舒一口氣,來到臨桌敬酒,算是真的躲了過去!
小乙白青心頭高興,可卻是苦了童陸,他一人在船沒吃沒喝,好不難過!這小乙白青的婚事,他最是心,真正臨了,卻是一點沒能見著。他早想好了,這一場他未能親見,而且小乙白青也不沒有以真面示人,在他這兒算不得真!若有機會,嘿嘿,還要再為他們辦一場!反正事不過三嘛,正好那是第三場!他一人在船躺著,閉眼打著瞌睡!
小乙白青敬完一輪,回走到肖老爺身邊時,卻被人叫住了,
“兩位慢走!”
小乙頭皮發麻,正是寧大人叫住了他二人。二人并未回話,寧大人又道,
“這位兄弟有些面熟,好似我一個朋友!”
小乙指著自己,有些結巴,
“我,是我么?”
寧大人眼神犀利,盯得小乙后背汗起,
“是的!可否將臉洗凈,再讓我看看呢?”
小乙道,
“家規矩,這婚禮當日不能洗凈,老輩人說若是洗了,這以后的日子都不會清靜,還忘大哥見諒。大哥你看這樣好不好,你明日接著來吃酒,咱們再來看看,你那朋友與我倒底有幾分相似!”
史小龍的哥們兒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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