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 jul 27 06:00:00 cst 2016
文朔見扈東相詢,略思道:“小弟不知。”扈東道:“我曾聞言,兩年前玉粼宮宮主的孫女甘露被叛徒挾持。后來女孩兒在海中被人救走。眾叛徒被宮主之子甘犀活捉后,皆被剔肉喂魚了!如今老宮主已經去世,現任宮主便是甘露之父甘犀。”扈東頓了一下,向文朔道:“天保,日后再莫提及此事!倘被官府知曉,定惹禍端!”在座眾人聞聽扈東所講事外之事,皆出意外。文應偷偷看了文朔一眼,起身向眾人道:“哥哥們慢談!我找伊喏姐姐玩去了!”言畢,文應溜出了客廳。
待至門外,文應拍了拍胸口道:“險些挨罵!”文應在扈家院內轉了轉,便走入院旁的花園之中。此刻初春時節,園中唯有兩樹桃花和數叢迎春斗艷。文應看了看,未覺有甚新奇,便在地上拾了數枚石子,向園內小池中的數瓣落花擲去。就在此時,花園邊的小院內傳來陣陣悠揚的琴聲。那琴聲好似春水涓涓繞花間,春燕喃喃舞蹁躚。
文應循聲來至小院前,透過門縫向內望去,只見碧蓮正在院內逗兔兒玩呢!文應向內喊道:“碧蓮姐姐開門!我是文應!”碧蓮答應一聲,便向屋內道:“小姐,應公子來了!”伊喏道:“快去開門!”
文應進入院內,見伊喏已在屋外相候了。文應笑道:“姐姐怎舍得撇下我不管呢?”伊喏淺笑道:“我見你與哥哥們聊的甚是高興,我又無語相應,故而回來小憩。”文應隨伊喏進入繡房,見其內甚是雅致,便向伊喏道:“姐姐屋內觀之雅、嗅之馨。這才是真正的閨閣呢!”伊喏淺淺一笑,繼而命碧蓮獻上茶來。文應坐在茶幾前,方要品茶,見幾上一張彩箋墨跡尚新,便拿起觀瞧。但見彩箋上書有數行文字:
春隅
柔風傳暖意,
玉池春水融。
曉夢鶯啼繞,
臥花羞顏醒。
文應看罷,向伊喏道:“這詩可是姐姐作的么?”伊喏道:“何敢稱詩!只是糊涂亂寫罷了。”文應道:“姐姐好才氣!好悟性!若非姐姐此等錦心妙思之人,豈不辜負了那花園一隅內的風、水、鶯、花之美意了么!”伊喏道:“我平日里身邊唯有碧蓮一人陪伴。閑來便在花園內賞花觀草。日久便覺園內的花草亦有靈性,好似知我喜憂的玩伴。今晨入園,忽想以文相謝!只怨文陋語澀,實難還報其萬一。”文應道:“姐姐這妙詞佳句足可表愛花惜草之意。此刻園內花草定然已是萬分誠悅了。”
文應言畢來至窗前,本欲推窗賞花,卻見窗前幾案上放著一張琴。琴前的玉香爐內正向外溢著縷縷香煙。于是向伊喏道:“方才可是姐姐在撫琴么?”伊喏道:“拙指摧弦,讓你見笑了!”文應道:“姐姐的琴聲甚是悅耳!何必自謙!”文應轉回伊喏身邊,拉了拉伊喏的衣袖道:“姐姐為我彈奏一曲可好?”伊喏道:“你若不怕濁耳,姐姐自當欣獻。”文應躬身一揖,笑道:“小弟洗耳恭聽!”伊喏笑道:“好一個頑皮的弟弟!”文應笑著吐了吐舌頭,便拉著伊喏來至窗前。但見伊喏玉指輕舞,撥弦揉絲,彈奏起來。那琴聲悠悠,香煙裊裊,頃刻間將繡閣幻為世外仙境。
文應耳聞仙境樂,目觀撫琴人,心內升起一番妙心思。待曲落音收,文應起身贊道:“姐姐可是天上的仙女么?此曲已非凡間所有了!”伊喏淺淺一笑,向文應道:“看來我也有知音了!”文應道:“能做姐姐的知音,我亦非凡人了!”言畢,伊喏與文應皆笑了起來。
伊喏與文應談笑之際,碧蓮來至近前向伊喏道:“小姐,孟登來此傳話說,曾家老爺要回落英了。此刻孟登正陪朔公子在院外等候應公子同往客廳呢!”文應聞言,起身向伊喏道:“真舍不得與姐姐分別!姐姐有暇若能到我家聚幾日便好了!”伊喏道:“你與天保哥要回夢州了?”文應點了點頭,繼而察顏閱色向伊喏道:“我哥真是個呆子!”伊喏道:“怎忽有這般言語?”文應道:“一人心系另一人,卻不去傳情達意。只在那里單思,可不是呆子么!”文應頓了一下,見伊喏凝神注視著自己,于是接言道:“幸喜!如今我見那被思之人實是睿智,定能解我之語,知曉我哥的一片癡情!姐姐說是與不是?”伊喏聞聽文應之言,先是茫然不知所云,繼轉念一想,不由得滿面緋紅。伊喏本欲責其輕言,可文應并未言明文朔心系何人。自己倘若冒然出語,豈不是自入其局。伊喏只作不解,未發一言。文應已知伊喏心領其意,便向伊喏告辭而去。
曾益與扈戻告別之后,便帶著子侄回至落英村。曾益次子曾梁正巧返家取物,見其父與兄長等人返回家中,便向其父道:“爹,兒方才聽大嫂言講,扈伯父亦來至森國,并居住在花溪村。今日爹帶著大哥和天保、小應去拜望扈伯父了。此刻可是方由扈家而回么?”曾益道:“正是!因你這些時日公務繁忙,因此未曾告知與你。日后你定要到花溪村,拜望你扈伯父去!”曾梁應是,轉而向文朔笑道:“方才我聽大嫂言說,此番能與扈伯父重逢,還是你的功勞呢!”文朔笑道:“那日在施迷山戲弄三個劣徒之后,我還怕二哥知道此事,回來訓我呢!”言畢,文朔又道:“昨日我在擂場又見到那三個劣徒了。他們在擂臺下為槷引吶喊助威,好像與槷引相識。”曾梁道:“既如此,日后你切不可與其糾纏。你可記下了!”文朔不解,向曾梁問道:“二哥何出此言?”曾梁道:“槷引舅父是本州果毅都尉杜謝。現在桃花擂任副考官。咱們家惹他不起!”文朔聞言道:“小弟謹記二哥之言。若再遇那三個劣徒,小弟躲讓他們便是!”曾梁點了點頭,繼而與其父親及兄嫂話別,趕往督擂公廨去了。
翌日天明,文應向文朔道:“哥!我這次來施迷,是為觀看桃花擂的。可你一次也不帶我去!今日我一定要去看桃花擂。你若不帶我,我便自己去。”文朔笑道:“為兄前幾日有事,不便帶你前往。今日你不說,我亦要帶你觀擂去呢!”文應撇嘴道:“騙人!我若不說,哥定然又要自己去玩了。”文朔在文應臉上輕輕掐了一下,笑道:“你怎知我不帶你去觀擂!莫非你是小神仙么?”文應氣乎乎地撅嘴道:“不是神仙也知道!”文朔看著文應那生氣的小臉,想起自己只顧與朋友們歡聚,將文應獨自留在伯父家,確是有些冷落文應,有失兄長之責。文朔此刻無言相辯,唯有以笑掩愧。
吃過早飯,文應歡歡喜喜隨同文朔前往擂場。待至擂場,時間稍早。只見一些役夫正在清理擂臺,另一些役夫正在圍掛擂臺外圍的護擂隔帷。此時熙熙攘攘的觀擂民眾,三個一堆,五個一群,圍繞著擂臺談武論藝,關切之情不亞于參擂武者。文應東瞅瞅,西瞧瞧,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待宣事官登上擂臺,將諸事項宣講已畢,比武便正式開始。此日乃是副擂之期。雖說參擂武者皆為前幾日由主擂上失利戰敗之人,但并非一無是處。擂臺上比武者皆寄望以此副擂殺回主擂。因此個個盡能,人人傾力,精彩之處亦不遜于主擂比武。可文應看了兩擂,卻心生鄙意,繼而向文朔道:“哥,這便是桃花擂么?我看擂上之人還不及街邊耍槍弄棒的藝人呢!真后悔來此!我們出去玩吧!”文應不待文朔回言,便拉著文朔離開了擂場。
施迷山由于春景勝美,每至此季便游人如織,因此本地借此生財的商戶甚多。如今又添桃花擂,那眾多商戶怎能放過大好商機。此時桃花擂外,吃喝玩樂已是應有盡有。文應與文朔隨人流緩緩前行,突然不遠處傳來許多孩童的呼喊吵叫之聲。文應好生好奇,于是在人群中蹦來跳去,欲看個明白。
原來不遠處有一擲丸的小場,眾多孩童正圍在場外玩耍嬉鬧。文應見狀拍手笑道:“今日又可盡興玩耍一番了!”文朔見文應這般高興,只好陪伴同往。文應來在擲丸的小場邊。只見場內放著大、中、小三個鐵碗,場外有一孩童手內拿著數枚陶丸,正全神貫注地向鐵碗內擲著陶丸。怎奈三個鐵碗皆極為淺滑,且向外展口。那孩童所擲的陶丸不是落在碗外,便是入碗即彈出、溜出碗去。直至孩童手內陶丸擲個罄盡,卻無一枚陶丸留在碗內。
文應見狀譏諷道:“真笨!手不如腳!”那孩童不平道:“你靈巧,便擲給大家看啊!”文應不屑回言,取出十文錢來,遞與看場的老漢道:“老伯給我陶丸來!”老漢笑呵呵數了三十枚陶丸遞與文應。文應接過陶丸,向那孩童“哼”了一聲,便用右手拈出一個陶丸。只見文應手指一捻一擲,那陶丸不偏不倚正好落入最小的那個鐵碗之內。陶丸入碗既不彈也不溜,只在碗內打轉。在場眾孩童見狀皆是羨慕不已。看場的老漢本來一直笑瞇瞇坐在場邊,看眾孩童吵嚷嬉鬧。不料文應一擲成功,老漢頓時瞠目敞口愣在一邊。文應看了看眾人的表情,不免得意非常。于是又接連擲出九枚陶丸,丸丸入碗,無一外出。老漢見狀,跌跌撞撞跑入場內,慌慌張張抱起三個鐵碗,向文應喊道:“你是誰家的孩子?想要打劫么?”文應見老漢這般滑稽,便向老漢笑道:“老伯何出此言?”老漢道:“照你這般擲法,連我老漢的褲子都要賠進去了!我這是養家糊口的營生,哪禁得起你這般禍害!”文應聽老漢這般言語,心內好笑,繼而向老漢道:“老伯好小氣!我只是想要贏得你貨架上的兩個絹人兒而已。”老漢聞言,轉憂為喜道:“若是如此,你隨意選取兩個絹人兒便是!”文應笑了笑,在貨架上取了兩個絹人兒,便歡歡喜喜離開了擲丸小場。老漢見文應遠去,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道:“這離伏天還遠著呢!卻讓這小子嚇出我一身的悶汗來!”老漢咂了咂嘴又道:“難怪今早右眼跳個不停,卻原來是這個小強盜要劫我的財啊!莫等他后悔返回,我還是快些逃走為是!”于是老漢急忙忙收拾物件,落荒而逃。
文朔見文應拿著兩個絹人兒甚是心喜,便向文應道:“你平日最不喜歡這些玩偶等物。緣何今日卻又選來把玩?”文應撇嘴道:“哥是個呆子!怎會知曉其中玄機!”文朔用手敲了一下文應的頭,道:“總是這般耍乖弄怪!”文應揉了揉頭,向文朔嚷道:“哥是呆子!還要把我也變成呆子么?”文朔見狀聞言,實是忍俊不禁。
文應看過桃花擂,后悔不已,以至午后文朔相邀亦不愿往。文朔因掛念節苒能否戰回主擂,便獨自一人早早來至擂場,待觀結果。幸喜節苒武藝超群,輕松戰勝對手,返回主擂已成定局。待節苒步下擂臺之時,文朔來至護擂隔帷邊,向節苒拱手道:“恭喜節兄勝返主擂!”節苒見是文朔,便向護擂隔帷近了數步,向文朔笑道:“愚兄拙拳笨腳,實是獻丑。賢弟且到候舍之外稍候!愚兄隨后便到。”
文朔待節苒步出候舍,再次賀喜贊美,節苒則是道謝不已。隨后節苒吩咐仆從道:“你即刻返回豐羽商棧,看彥莊主可有閑暇。倘若彥莊主將商棧事務理畢,便請他前往施迷山上的炎涼閣,我與文公子一同相候。你返回此地時,可在山下置買一壇好酒,并爽口菜肴,尋個挑夫擔上山去。”仆從應是,向豐羽商棧而去。
節苒與文朔賞景觀花,且談且行,尚未行至炎涼閣,忽聞身后有人言道:“這位可是節兄么?”節苒循聲向后望去,只見身后來了兩個富家公子及一胖一瘦兩個仆人。那說話之人正是前日與自己比武的槷引。節苒騰時怒起,對其冷言道:“原來是狐兄駕臨!不知此去誆騙何人啊?”槷引身邊的年輕公子聞言,大怒道:“你這廝怎敢對我大哥如此無禮!”槷引向年輕公子擺了擺手,示意切莫插言,轉而向節苒笑道:“兄長還在為前日被我打下擂臺,耿耿于懷么?”節苒冷笑道:“無恥之徒,安敢夸口!”槷引笑道:“節兄莫非以為小弟是僥幸得勝么?若是如此,小弟愿與兄長在此再較高下。不知尊意如何?”文朔想起二哥曾梁曾叮囑自己,不可與槷引等人糾纏。于是向節苒輕聲道:“兄長,且聽小弟之言,暫忍一時之怒。待來日擂臺之上,洗辱不遲!”節苒雖心緒難平,但仔細思量文朔之言,不無道理,于是節苒向槷引冷笑道:“大丈夫行事便要光明磊落。待來日,你我擂臺之上再分雌雄!我今日有事,無暇奉陪!”言畢,節苒與文朔邊走邊談向炎涼閣而去。
槷引見狀,向兩個仆人使了個眼色。兩仆會意,徑直趕至節苒身前,攔住去路。那瘦仆人怪笑著向節苒言道:“公子慢行!我家大公子好意與公子切磋武藝,公子這般搪塞,莫非怯戰了么?”節苒聞言,怒喝道:“狗奴才!你是個什么東西!安敢在我面前多嘴多舌!快滾的遠遠的!休惹你家小爺怒起,要了你的狗命!”文朔見瘦仆這般言行,心內已有五分怒氣。只因二哥叮囑猶在耳畔,不敢妄為。文朔瞪了瘦仆一眼,便再次相勸節苒與自己前行。瘦仆見文朔面現怒色,不禁向后退去,讓出路來。胖仆亦不敢招惹文朔,縮了肥頸閃退一旁。
那年輕公子見狀,向二仆罵道:“你們這兩個龜孫,只知吃爺的,喝爺的,及至用你們之時,卻將兩個**都縮進殼里去了!”二仆聞訓,心內惶恐,只得硬著頭皮,再次攔住節苒的去路。節苒難抑胸中之怒,左一拳、右一腳,將二仆打翻在地,繼而闊步前行。那年輕公子見狀,罵道:“節苒,你這狗徒!竟敢欺我仆從。我豈能讓你逃脫!”言畢,那年輕公子疾步而來。文朔聞聲,回首怒目而視,大喝一聲:“呔!光天化日之下,你要行兇么?”那年輕公子本欲向節苒施展拳腳,賣弄威風,不料文朔對自己怒目相向,不禁心生怯意,立在原地不敢挪步,只將雙目向后盼望。
槷引在后,見年輕公子回頭相望,已會其意。于是來至節苒近前,向節苒道:“節兄欲寄他人替自己比武么?”節苒聞言,向文朔道:“賢弟在此等候!愚兄今日便要一洗前恥!”文朔見此刻已是難以走脫,便只好隨機而動了。
槷引尋了塊僻靜之地,便與節苒展招亮式,斗在一處。二人拳來腳往,戰有二十余合,未分勝負。一旁的年輕公子賊心爍爍,鼠目亂轉,時而斜觀節苒,時而偷覷文朔。他見節苒與文朔皆專注于比武較藝之上,于是偷偷取出一支鐵筆,掩在衣袖之下。
節苒與槷引正在酣戰之際,忽覺左肩一陣刺痛,繼而左半身漸失知覺。槷引見狀,向年輕公子笑了笑,繼而連出狠招,將節苒打倒在地。文朔見節苒突然戰敗,不知何故。只見槷引將節苒打倒之后仍不甘休,似有置節苒于死地之勢。
文朔見狀,再難壓抑心頭怒火,于是大喝一聲:“呔!槷引休得逞狂!你敢與我比試一番么?”槷引見文朔乃一少年,便諷道:“一旁玩耍去!休要攪鬧。小心我打斷你的腿!”年輕公子見文朔要與槷引比武,便向槷引喊道:“大哥莫小覷了這小子!他便是前幾日戲弄于我的惡人!”槷引聞言,頓生歹意,繼而向文朔笑道:“你骨斷筋折,切莫后悔!”言畢,槷引急奔文朔而來,揮拳便打。文朔迎上前去,待至槷引身旁,忽將身一旋,右拳在槷引小腹掃過。槷引頓覺腹內絞痛,繼而呼吸受阻,跪在地上動彈不得。年輕公子見狀,急忙呼喚二仆與自己齊攻文朔。
文朔將身一縱,落在三人面前,繼而閃掠而過。三人尚未出手,便如槷引一般跪倒于地,沒了半絲神氣。文朔自知禍焰已燃,此地不宜久留。于是將節苒背在身上,向山下疾步而行。
待到僻靜之處,文朔將節苒輕放于地,連聲呼喚,節苒卻無絲毫回應。文朔見節苒昏迷不醒,甚是疑惑。于是將節苒身上仔細查看了一番。原來節苒左肩后刺入了一枚小鐵錐。文朔將節苒袍服解開,只見節苒左肩傷處已現青黑之色。文朔用布帕隔開鐵錐,將其拔出。隨之,一股濃稠黑臭的污血,由傷口內涌出。文朔心中暗想:“不好!鐵錐有毒!節兄若不及時醫治,恐有性命之憂!此刻我身邊未帶解毒之藥,這可如何是好?”文朔略思片刻,將心一橫,俯身將節苒傷口內黑臭的毒血,一口一口地吸了出來。待現了鮮血,文朔方才少許放心。文朔為節苒包扎好傷口,繼而再次背起節苒向前疾行。及至山下,文朔頭暈目眩,身不由己,昏沉沉倒于路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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