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先別生氣。血衣雖是在周美人院內找到的,但這并不能證明刺客就與她有關系!”倪杜若是時宜的出來當和事佬。
“知道弟妹仁厚!钡降资巧矸莶煌,蕭彥城對她的態度還算溫和,“雖說沒抓到人,但刺客身受重傷,若是沒人接應,這血衣又是如何換下的呢?現在又毫無蹤跡,實在是說不過去。”
蕭景云突然上前,擋在了倪杜若身前,誠懇道:“二哥,若兒不過是為我擔憂罷了,你又何必為難她?既然刺客的確在我府上躲藏過,那這周堇蘭不如就交給我來處理吧!我保證會給二哥一個交代!
這丫的還真是個心機深沉的家伙啊!倪杜若心中暗笑,知道蕭景云的話是說給太子聽得,不管周堇蘭是不是太子的眼線,但人是太子送來的,要就這么交出去,太子還不得懷疑他是故意做戲,借機除掉自己的人。
只是……若兒?噗!他還真叫的出口!
“五弟預備如何處置?聽說你對這周氏很是寵愛,萬一五弟不忍心怎么辦?”蕭彥城揚唇一笑,語氣卻有種不依不饒的意味。
蠢貨!真是個蠢貨!蕭鴻之強忍下心中的怒火,打破二人的對峙,一臉溫和勸道:“都是兄弟,何必鬧得如此不堪了?這樣吧,這件事就交由我來……”
蕭鴻之的話未說完,蕭景云卻極為光火的對蕭彥城道:“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二哥非要如此咄咄逼人么?好,既然二哥疑心于我,我也無話可說,請二哥當著大家的面好生審問!若與我無關,二哥可得給我一個說法!”
看著太子蕭鴻之森冷的目光,倪杜若冷笑一聲,雖然他剛剛只說了一半,但已經很明顯了,他想把周堇蘭帶走!哼!看來蕭景云猜的不錯啊,這周堇蘭果然是他的人。
又看向蕭景云,她忍不住暗贊,不得不說他這火發得很高明!既避開了太子的請求,又能讓太子認為他是被蕭彥城逼得無可奈何,才不得已當場審問,以此證明自己與刺客這事并無關聯!
“我哪里說錯了?你倒是先對我發起火來了?!”蕭彥城頓時怒火沖頭的一甩長袖,轉身就做出一副審問的架勢,沖著周堇蘭連連大喝道,“說,那刺客是什么身份,深夜摸進本王府邸究竟有何目的?!他受傷后逃進五弟府內,你又是如何接應的他?!你是否是受人指使?!”
蕭彥城一連串的問題,逼得周堇蘭啞口無言,不知該如何應答。
沈煜將包袱仍在周堇蘭面前,指著血衣,接著說道:“這些都是在你的院內搜出來的,難道你還想隱瞞嗎?快如實招來!”
怎么辦?
周堇蘭慌了神,在眾目睽睽之下,看向蕭景云,“殿下……妾身真得不知道那刺客的事,這絕對是有人在故意陷害妾身,還望殿下明察!”
聽她如此辯解,子衿心里琢磨起來,所有人都只注意著血衣,卻沒有過問那件白衣,是否將這件事一并給揭發了,將周堇蘭堵死?于是她微微抬眸,看向倪杜若。
目光交替一瞬,倪杜若仿佛洞悉了她心中所想,輕輕擺了擺頭,示意不要提起。
“證據確鑿,你還要胡亂攀咬嗎?”蕭景云似是面露難色,“你知道什么就老實說吧,本王相信二哥也不會為難你!但是你負隅頑抗,那本王也保不了你!
蕭彥城‘嗯’一聲,接過話來:“對,你老實交代刺客的下落,還有你幕后的主子是誰,本王倒是可以饒你不死。”
聽到這話太子心里一緊,情急之下說道:“是啊,有什么你就說,到底是受人指使還是被刺客脅迫,你都可以說清楚,我們自會替你做主!
“妾身真得沒有見到什么刺客,更沒有派人去過二殿下的府邸,這都是被人冤枉的!敝茌捞m目光四處亂晃,只覺得快被逼瘋了。
蕭彥城沉沉嘆一口氣,語氣森冷如冰:“那這血衣你作何解釋?”
周堇蘭一怔,“我……”
蕭彥城煩不勝煩,怒目向她:“說話遮遮掩掩分明是有意隱瞞,看來還需帶回去好生審問一番才行。”隨看向蕭景云,靜一靜氣道:“老五,這是你的人,你怎么說?”
蕭景云垂下眼瞼,意味深長地嘆口氣:“話雖如此,可這是三哥送給我的人,我……”
自始至終都未說話的蕭子慕,忽然蹙起了眉頭:“原來是三哥送給五哥的人啊,那這就得三哥看著辦了!
蕭鴻之急于撇清關系,忙道:“我今日來也只是做個見證罷了,叫我做主不太合適吧!
他說完眸光對上周堇蘭乞求的雙眼,心里盤算著怎么才能和她撇清關系,忽然聽見倪杜若對蕭景云驚道:“夫君,臣妾想起一事,這周堇蘭本是凜國人,你說,那刺客會不會也是凜國派來的。俊
她這話一出,便好像巨石入水,激起洶涌的浪花。
周堇蘭極為驚愕,這言下之意不就是在說自己是細作嗎?她沒想到倪杜若會利用自己凜國的身份來增加自己的嫌疑。如果罪名坐實,那只有死路一條。而這,
想到這,周堇蘭極為絕望,神情開始變得扭曲,拼死膝行到蕭鴻之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袍子,大聲哭喊:“太子殿下,這件事確實與我無關,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想要除掉我,你要救救我啊,念在我對你一直衷心耿耿的份上,這么多年一直幫你……”
眾人未及反應,蕭鴻之迅速撥出長劍揮去,轉眼間已周堇蘭向后倒去,一雙手捂住鮮血噴涌的頸子,嘴一張一合的掙扎著一個字也發不出來,很快便沒了生息。
蕭景云冷眼看著這一切,不置一詞。蕭子慕眨一眨眼:“三哥你這是?”
蕭鴻之一臉憤恨不平地收回長劍,道,“一個凜國的細作,已證據確鑿,還在冥頑不靈、惺惺作態,必殺之而后快!”
蕭景云吁出一口氣,“三哥說得是。”說罷,他抬頭看向倪杜若,見她正害怕得捂住眼睛,于是忙將她摟進懷里安撫,又冷聲命令道:“還不趕緊把人抬出去!”
“是!弊o院立刻上前抬走了周堇蘭的尸體。
這時,一名府兵匆匆跑進來,向蕭彥城稟報道:“殿下,屬下剛剛在府外發現咱們埋伏的兩名守衛死了,可能,可能是那刺客逃走時所殺。”
聞言,倪杜若瞄一眼蕭子慕,沒想他也正看向她,輕輕眨了個眼。
“二哥還是趕緊去追查那刺客吧!”太子蕭鴻之重重扯了下大袍子,神情顯得極為不耐,“現在事情明了,人也處置了,有什么事回頭再議,先都散了吧!”
看著蕭鴻之離開的背影,蕭彥城眉目一蹙,眼中浮起一抹陰冷,不過一瞬,他又看向蕭景云微微一笑:“抱歉了五弟!
“二哥說的哪里話,若沒有二哥,我還不知身邊有個細作了!笔捑霸埔荒樓敢獾匦ζ穑罢f起來今日之事,我也有不妥之處,要不我派人幫二哥一同去尋那刺客……”
“這就不必了。”蕭彥城忙擺手打斷,又笑道,“看弟妹被嚇得不輕,五弟還是先安撫好弟妹吧!”
蕭景云淡淡一笑:“那二哥若還有什么需要,隨時告訴我,我一定全力相助!
“好。”蕭彥城點了點頭,快步朝府外走去。
蕭子慕收回目光,悠悠然地大聲說道:“五哥,那我也回府去了。”
“隨你!笔捑霸频宦,拉起倪杜若的手,不再管他,徑直向東院而去。
東院。
游廊走到底,來到東院極僻靜的一個小苑里,苑中植遍了桂花,花開繁盛,簇簇金黃綴于葉間,馥郁芬芳。
“你松開。”倪杜若掙了掙被他死死捏住的手,皺眉道,“疼死了!
蕭景云一言不發,仍抓著她的手走到一間廂房前,推門而入。
幾乎是被猛力甩進房內,倪杜若向后踉蹌幾步,腰重重的撞在桌案上,痛得她差點昏過去。
“你干什么!”她面色煞白,雙眼帶著怒火狠狠瞪著他。
蕭景云合上房門,轉身走到她面前,俯身,雙手分別撐在她身側的桌面上,將她困在其中。
“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引火上身?!”他緊緊盯著她,輪廓深邃的臉龐,剛毅而冷鶩。
倪杜若摸一摸后腰,雙眼泛起慍怒的倔強:“二哥的人在府外死守一夜,等得就是甕中捉鱉的機會。我還不是為了保六弟。”
蕭景云冷冷瞇了眼:“那周堇蘭呢?為何陷害她?”
她自問從沒怕過任何人,但此刻這個男人眼中的寒芒,居然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倪杜若重重地吸了口氣:“你難道不想除掉她?”
蕭景云優雅冷笑,英俊的臉湊得更近,“你怎么知道?”
“偷聽的唄!蹦叨湃魧嵲拰嵳f,蕭景云玩味地看著她,“你倒是很坦然!
見他近在咫尺的嘴唇,倪杜若不自在地向后靠了靠,僵笑一聲,“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經過了周全謀劃的!”
“有多周全?”蕭景云嘴角咧出一抹邪笑。
倪杜若微微瞥眉,轉眼又燦爛一笑,“你想啊,如果什么都沒讓二哥搜到,他一定會不依不饒!那我將矛頭轉到太子身上,不僅可以讓你撇清關系,也可以由二哥來制衡一下太子,還能除掉周堇蘭這個眼線。這可是一舉三得!要多周全有多周全!
蕭景云滿意地盯著她,臉上的笑容加深許多。這女子有手段有魄力有智謀,聰慧至極!
“為什么要制衡太子?”他故意試問。
倪杜若眨眨眼,“難道你想永遠被他們壓在身下,繼續做一個不務正業的好色之徒么?”
“你好大的膽子,”蕭景云的笑容剎然而收,“你可知道你這樣說是在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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